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一片嗡鸣。方侵竹睁开眼睛,却发现仍旧是一片虚无。
过了一会,黑暗中闪现出一行字:系统修复中遇到一些bug,请问是否继续启动?
方侵竹有些焦躁。他不知道所谓的bug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不过,现在他更挂怀的是地牢内的情景。当李解鞍杀自己的那一刻,他那仇恨、扭曲的面容让方侵竹惊讶无比,同时也深深意识到,这人真的是个恶魔。
他曾用怎样的方法来伤害花满楼?
为什么要是杀了自己?
从李解鞍的话中,可以感觉到他俩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他自己目前对“方侵竹”的了解,仍然是一片空白。系统到底给他安排了怎样的身份?
“宿主选择启动系统,系统将正常启动,并在后台修复程序。这中间会出现一些不适状况,目前无法预测。”字迹闪现,不一会,又像沙子一样消失。
方侵竹脑中的嗡鸣越来越响。为了抵御这种难受的感觉,他开始漫无目的地想起别的事情,比如他这次抽到的武功和武器。
真是……一言难尽。
正当方侵竹一脸便秘的表情时,白光一闪,他回到了现世中。
巨大的疼痛袭来。他紧皱着眉头,霍然睁开眼睛,却恰巧看见花满楼焦急的脸。方侵竹躺在花满楼的怀里,浑身血红,而花满楼紧紧用手捂住他的伤口,浑身僵硬无比。
没有了从容淡定,这样的花满楼让方侵竹觉得陌生。他抬起手,想碰一碰花满楼,告诉他自己已经没事了,而紧接着,打斗声传入耳中,陆小凤和沈浪连攻李解鞍,李解鞍却突然狂笑一声,之间陆小凤和沈浪都倒了下去!
“你们这些武林正道,真是太天真了!”李解鞍道:“我难道能无所准备地现身?今日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不过……”他看向方侵竹,愉悦地扬起嘴角:“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李解鞍把那沾满血的折扇在手中敲了敲,转身欲走,忽然听到锐利的破空声。他不及回头,折扇朝后一展,叮叮之声不绝于耳。李解鞍笑道:“花满楼,你还有本事发暗器……”话未说完,却忽地一惊,那些暗器并没有被折扇挡住,而是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射来!
它们原本银光闪烁,在空中难以发觉,但是发暗器的人却在尾端坠以红线,便犹如天罗地网,把人网罗其中!
李解鞍自然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的折扇扇骨乃是天外奇铁所铸,削铁如泥,此时折扇在他手中,更是旋成一面锐利的盾牌。
但是却挡不住那些红线银针的攻击!针非凡针,线也不是普通的线,那些红线一瞬间就把李解鞍绑了起来,一根针深深地插/进他的脑袋。
李解鞍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在他倒下去之前,他才看清,发暗器的人,竟然是那个已经被他“杀了”的方侵竹。
此时的方侵竹,一身血红衣衫,十指微张,指尖连着红线。他仍靠在花满楼怀里,发丝散乱,脸上沾染血迹,失血过多,肤色显得越发苍白,而沾染了鲜血的红唇,显得十分红艳……
“你、果、然……”
李解鞍倒下去了,方侵竹终于用尽了浑身力气,昏迷过去。
“小方!小方!”
“方侵竹!”
模糊中,他听到有人在拼命喊他,他想回应一声,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方侵竹又回到了一片混沌之中。方才系统岌岌可危,他又强制启动武功,以至于现在能量耗尽,他只能等系统恢复一段时间才能再度“醒来”。
不过他也并不是一直呆在混沌中。有时候他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有时候身体也会有感觉。比如能尝到药的苦味,后来吃过要之后就多了蜜饯的味道。有时候觉得床实在是太硬,后来就睡到了柔软的床铺中。
渐渐地,他能通过脚步声判断来人。
比如说,现在走进来的是陆小凤。
他来到床边,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了摸方侵竹的脑门:“好么,这也不烫了,伤口也结痂了,怎么还不醒?”
“你这话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花满楼放下了/药碗,掏出一粒蜜饯送入方侵竹口中:“整日如此啰嗦,不觉得烦么?”
“我啰嗦?”陆小凤气馁地坐在床沿:“我只是把话说出来罢了,不像你……行了,也别皱眉头了。”陆小凤道:“小方的这条命,就算要大罗仙丹,我也得把他救出来。”
花满楼摇了摇头。
方侵竹想起那日种种,知道陆小凤定是后悔不已,他肯定觉得,若当时把自己的穴位解开,便没有这祸事。
不过……方侵竹在系统空间呆得久了,于生死看得十分淡薄,况且他这种体质,死而复生,就更没有觉得自己损失了什么,要让对方赔偿的感觉。
陆小凤道:“当时要不是我点住了小方的穴/位,恐怕也不会酿成这样的祸事。只怪我太自大,以为他在场一定会碍手碍脚,呆在一边反而稳妥些,又怕他乱出手……”陆小凤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花满楼道:“你要这么自怨自艾下去,我也没办法。医仙说他的恢复得很好,说不定这两天就能醒过来。我看你还是想想小方
醒过来之后,你要怎么道歉吧。”
陆小凤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花满楼道:“不过,我讨厌婆婆妈妈的男人,你还是出去自己玩一会吧,或者找沈浪再揍你一顿。”
陆小凤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方侵竹想:原来他大哥已经替他“报仇”了啊。真想快点看到现在陆小凤的模样,肯定像极了斗败的公鸡。
这样又过了几日。
终于有一日清晨,方侵竹在吃过一次药之后醒了过来。
花满楼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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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正在替他擦嘴角,忽然怔住。有那么一瞬间,方侵竹发现花满楼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他好像在害怕什么。
“方侵竹?”花满楼第一次像一个瞎子一样把手放在方侵竹的脸上,试图摸一摸/他的反应。方侵竹张口,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
他急了一脑门子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花满楼的手放在他的脸上,在方侵竹焦急无措的时候松了口气,道:“你终于醒了。先不要急,你是不是发不出声音了?是的话就点点头。”
方侵竹就着他的手点了点头。
“李解鞍在牢房里放了□□,我想可能是血里毒素未清。不过没关系,这并不难解。你看得见吗?”
方侵竹又点了点头。他这才注意到,花满楼确实轻轻松了口气。
“身体可有不适的地方?”半晌不见方侵竹反映,花满楼道:“我忘了……现在伤口可痛?”
方侵竹摇了摇头。疼痛的感觉过去了,现在只觉痒。
“那就好。”
花满楼终于把手拿开:“你大病初愈,不宜费神,好好休息。”他起身掖了掖被角,正想离开,却停住脚步,想了想,又坐了下来。
“我在这里陪你。”
方侵竹现在还在仁义庄。赏善之宴那晚的大雪已经融化,但仍是很冷。每日都有一位来自药王谷的老人替他诊治,那老人的药方除了太苦之外,非常有效。在方侵竹醒着的时候,花满楼总是在房间里。除了照顾他之外,花满楼有时候也会坐下来看看书,写写字。
有一日,那老人终于说方侵竹能下地走动了,但不宜走得过久。方侵竹立刻就想下地,他嘴里发不出声音,就摇动悬挂的铃铛。花满楼走过来,一听那铃铛声便笑道:“医仙方才说过,天气暖和的时候方才可以下地走动。现在外面仍是很冷,你还是被窝里多呆一会吧。”
方侵竹不管,只顾摇着那铃铛。
花满楼终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要我一个瞎子扶着你满屋子乱跑,碰到了哪里可怎么好?”
方侵竹一怔,他以为花满楼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瞎子而觉得有不便利的地方,没想到,今日却听到这话。
其实,他又怎么敢说自己了解花满楼呢?
这时,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人影探了探头,又缩了回去。
花满楼叹道:“陆小凤,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陆小凤终是鼓足了勇气,走了进来。
当他走进之后,方侵竹忍不住笑起来。可惜他的笑没有声音,而且会牵扯得伤口很痛。
陆小凤的半边脸是乌青的,想来是沈浪的杰作,而且,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如今只剩下两条。不光如此,他还顶了一个闪闪发亮的光脑门。
见方侵竹笑了,陆小凤摸了一把脑袋:“小方,你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