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问到了两名死者的身份与住址,要想查出两人之间的关联,以及凶手是谁,就只能去一趟莆村。
宋灵淑跟邱兴打了招呼,带上贺兰延就去了莆村。
村子在濉县的另一端,靠近太夷山脚下,远远看过去,并没有多少户人家。
依那两人所说,从道路走到中心,往左走到尽头就是刘材的家。
宋灵淑看着眼前几间有些破旧的瓦房,院门顶上的瓦片都已经碎裂,有着长年累月被雨水冲刷的水坑。
贺兰延上前敲门,半晌之后,门吱呀一声响起。
一个俊俏的姑娘推开一条门缝,眼神疑惑,又带些惧怕地看向大门前。
“你们是谁?”
刘家姑娘双眼无神,像是不能视物,但又好像知道了大门前不止一人。
宋灵淑声音轻柔道:“你别怕,我们是府衙的人,你是刘材的女儿吗?”
姑娘木然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我爹…去了何处?我娘出去找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宋灵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片刻,决定如实告知,“你爹…他出事了…”
刘家姑娘猛地打开了门,眼泪立刻流了下来,慌忙地摸着门框想上前来。
宋灵淑赶忙上前扶住了刘家姑娘,“先不要急,进去说…”
刘家姑娘悲伤地有些站不稳,带着哭腔喊道:“我爹怎么了,快告诉我!”
宋灵淑叹气,将在河渠发现刘材尸体的事说了出来,略过没提刘材身体的惨状。
“爹…是我害了你…我就是个扫把星…”姑娘哭着便想冲出去。
宋灵淑急忙拉住刘家姑娘,皱眉道:“你爹死了,难道你也要去死?那你娘怎么办,你不振作起来,你娘更伤心!”
刘家姑娘哭嚎得令人闻之动容,宋灵淑只得将她扶进了家中。
“别哭了,再哭这双眼就真保不住了,我会找出凶手,还你爹一个公道。”宋灵淑感觉自己劝人的话有些硬邦邦,声音轻缓道:“想想你娘,如果你也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刘家姑娘哭声渐渐变小,死死咬住下唇,想强行忍下眼泪。
宋灵淑用帕子将刘家姑娘的眼泪擦了,握住她的手又安慰了几句。
刘家姑娘缓了过来,起身便想跪下。
宋灵淑忙把她拉住,“你想要我帮什么,只管说便好!”
“谢谢姑娘,我爹昨晚上就没回来,今日一早,娘就外出去寻。我爹是为了给我赚些嫁妆钱,这才出去给人做工,他是为了我才…”刘家姑娘说着,眼泪犹如断线珍珠。
“你爹跟你说他去何处做工。”宋灵淑觉得事情有异,忙问。
刘家姑娘擦了眼泪,接着道:“他说是替别人去河渠做工,爹说官府的人嫌他年纪大不要他,好在刘峻愿意分一半的工钱,让我爹替他去上工。”
替工?
原来刘材在河渠上工是替了刘峻的名,难怪那人说复核名字时,没见刘材去,原来是复核的时候就换成刘峻去了。
依那人所说,他见过刘材三次,就是说刘材与刘峻替换次数是三次,或三次以上。
宋灵淑想求证次数,问道:“你爹是不是去过三次了?”
刘家姑娘点了点头,“我们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早知道,就不会同意爹去河渠做工了…”
“你且在家等着,我会让人将你爹的遗体送回来。宋灵淑起身,思忖片刻后又道:“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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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凶手,也会替你们要回工钱。”
刘家姑娘起身感谢,宋灵淑扶住了她,问道:“你的眼睛…”
“大夫说眼睛里面有积血,以后都可能看不见了,我现在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刘家姑娘神情黯然,声音越来越小。
“我知道了,你与你母亲在家等着。”宋灵淑临走前,嘱咐了一番。
刘家姑娘的眼睛并非不能治,她以后寻个大夫再过来看看。
宋灵淑从刘家出来后,神情有些低落地叹气,刘家姑娘的遭遇实在令人惋惜。
两人又返回村子中心,从中间那条道往上走,一户较新的院子独占一片地,四周栽满了白蝶花。
透过院门,一个年经的妇人悠然地正坐在院中绣花,身边一个七岁的男童在朗朗背书。
贺兰延上前敲门,妇人起身,语气有些不善道:“你们是何人?”
宋灵淑有些纳闷,刘峻一夜未归,她观李氏神情好似并不着急。
“你是刘峻的夫人吗?我们是府衙的人。”
李氏秀眉微皱,上下打量着宋灵淑,带着怒意道:“难道刘峻犯事了?哼,我可先说明,他犯了事你只管找他去。”
“他死了。”
“什么?”李氏脸色微变,眼神隐隐有些惶恐不安。
宋灵淑大致说了河渠的事,并趁机询问刘峻与何人起过争执。
李氏揪住手中的帕子,时不时打量宋灵淑的神情,“他…他说府衙的人没按当初签订的契约给钱,与其他人一同去…要个说法…”
宋灵淑紧盯着李氏的眼睛,问道:“他什么时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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