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游戏
    方舟倒是头一回听诺亚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她,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平静面容下,越燃越旺的怒火,果断开溜。

    待房门合上,诺亚又开口道:“Leon叔,在你眼里,我只是你上位的工具么?”

    Leon抿唇不语。

    “这次的事就是一颗地.雷,不单单是给Oskar埋下的,也是给我埋的,对嘛?”

    诺亚轻叹一声,“汉娜已经将我和你牢牢绑定在了一起,我不会背叛,也没法背叛,你犯不着用Gio控制我。

    我确实欣赏她,可在我心里,她还没那么重要。”

    诺亚语气淡然,听上去似乎毫不在意。

    “撬动Oskar还有其它更明智的办法,用不着这样下作。以后也别再带Gio出席家里的任何活动。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我们的玩具。”

    Leon唇色渐白,低声道:“借用下你的卫生间。”

    望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诺亚苦笑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即便被拆穿了,你也用不着这么尴尬地躲吧?”

    他起身走到门边,对着玄关内的镜子查看嘴角、眉边的伤口,忽听得两记轻轻的扣门声。

    方舟站在门前,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急救箱。

    她冲诺亚抱歉一笑,“问工作人员要来了药箱,你脸上的伤是不是要先处理一下?”

    不知她是心大还是胆大,刚经历了那样的事,竟还敢独自一人在游艇内到处晃悠。

    方舟在临窗的沙发卡座上坐下,若无其事地问:“Leon人呢?”

    方才进门时,她还看见他手下的人在门旁等候。

    “在卫生间里,他好像身体有些不适。”诺亚坐到她身旁,姿态乖顺。

    方舟拿着棉签,沾了些酒精,轻轻地抹在他伤口周边。

    “还好伤口不深。这么好看的脸,要是留了疤、破了相可怎么好?”

    “怎么心疼人的话,到你嘴里也跟揶揄似的?”诺亚按住她的手,“先不弄这个,我有话问你。”

    方舟将手从他手心抽回,“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似是在指责他此刻的失礼,又像是在温和地责备他,方才不该跟人大打出手。

    船舱内的温度有些高,方舟脱下搭在肩上的外套。

    一片美好的莹白,几近晃眼。

    诺亚移开视线,微叹一声,“不知该说你无畏,还是莽撞,万一我刚才没及时赶到……怎么办?”

    “我不是反击成功了么?”方舟说着,拔下头上的发簪。

    长而密的乌发顷刻间披散下来。

    她的发质很硬。得了自由的发丝,依旧保留了方才被禁锢时的蜷曲样态。

    她将长发分成两缕,拨弄到身前,欲盖弥彰地遮掩住柔润的曲线。

    诺亚完全被她的动作吸引走了注意,片刻后才留意到她手上的簪子。

    头端扁平且锐利,好似一把刺刀。

    诺亚大惊,“你这是打算……”

    方舟神态自若:“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可以正当防卫。”

    诺亚哑然失笑:“你怎么那么天真?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力道根本敌不过他。用这种利器,最后受伤的大概率还是你自己。

    即便你成功了,他们会告你防卫过当,甚至是蓄意伤人,让你一辈子烂在监狱里。”

    方舟不以为意,“Leon的人在监控室里看着,有状况会及时告知他,不会真到那一步。”

    诺亚叹气。

    真想敲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头究竟是怎样神奇的构造。

    “你是什么时候去找Leon商量这事的?”

    “上周日。”

    诺亚苦笑:上周六她刚答应留下,第二天就急匆匆地去寻别人帮忙。

    “为什么忽然做得这么激进?”

    “我不喜欢被人要挟,失去主动权。”

    他不过是想找法子留住她,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要挟?

    “我并不是想要挟你,而是……”诺亚顿了一下,“我很需要你。”

    他表达得尽可能委婉。

    眼下对于他而言,真情便是软肋,是会被人利用的把柄。

    他暂时还无法给予她承诺,就克制着自己不去招惹,不害她入局。

    可真正要他放手,他压根做不到。

    听得此言,方舟微愣,而后笑问:“需要我?你真把我当成咨询师了?”

    看来她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这样倒更好。

    方舟轻声抱怨:“先前你答应会把汉娜的死调查清楚,可如今一个月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

    “Paul父子掌管家族事务已近十年,他们的人脉遍布各行各业。眼下Leon和我还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便我们有充分的人证、物证,他们也有能力把自己从所有事中摘干净。

    之前汉娜并非没有报过案,也联系过媒体,可都被压下来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要想给他们定罪,就必须先把他们的基底掏空,把他们背后的人脉关系彻底铲断。这需要时间,请你多一点耐心,对我和Leon多一些信任。”

    方舟垂下头,低声道歉:“我确实心急了些。”

    难得见她放低了姿态,诺亚乘胜追击:“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别再这么莽撞?”

    方舟不愿接受批评,转移了话题,“刚才怎么就出手打人了呢?先前看着你跟他们表面上都挺融洽,现在挑明了撕破了脸,以后还怎么共处?”

    还说我莽撞,你自个儿不也一样冲动?

    哎,说不过她。

    “你回屋收拾下,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明后两天的旅途,不知还会惹出什么样的风波。

    “现在不是应该假装太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么?况且这次旅途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走了,别人会怎么想?”

    她的心真是超乎寻常的宽。

    诺亚翻出刚拿到手的戒盒,取出里头的戒指,抓住她的手,套在了她的大拇指上。

    这是Sophie祖母方才在餐席上,当着众人的面,送给诺亚的生日礼物:一枚黄金扳指。

    方正的戒面上刻有繁复的饰章,和先前汉娜信封上的红色封蜡是同样的纹饰。

    应该是他们的家族图腾。

    戒指的大小完全不合适,沉甸甸地挂在指上。

    方舟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诺亚不屑一顾道:“你留着吧,就当是我今日赔罪的礼物。”

    依照家族惯例,这枚戒指该交到他未来妻子的手里。他的母亲就有一枚类似的扳指。

    他现在能给予她的,只有这象征性的物件。

    “明明是你生日,怎么给我礼物?”方舟摘下了戒指。

    她把戒盒塞回给他,可他一脸嫌弃地不肯拿。

    她只得无奈道:“那我暂时替你保管着。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么?我回去给你准备。”

    诺亚朝她面上扫了一眼,玩笑似地说:“我要你的耳坠。”

    今日方舟佩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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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套首饰都是Leon送来的,他并未留意到她没打耳洞,配套的祖母绿耳钉没法戴,她便换成了一副自己的耳坠。

    从老城区一家手工艺品店里淘来的,不昂贵,但样式精巧,独一无二。

    要女式耳坠做什么?

    这狗子怕不是有异装癖?

    方舟的耳垂本就厚实,被压迫得久了,有些肿胀。她想卸下耳坠,却越卡越紧,怎么都拉不下来。

    诺亚见状,凑上前伸手帮忙,“别使蛮力。”

    他将耳坠轻轻推到耳轮纤薄处,再慢慢取下,轻揉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垂,“疼吗?”

    耳垂上的一点红,迅速蔓延至整个耳廓。

    方舟挥开他的手,面上有些焦躁。

    诺亚又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别嘚瑟了,快坐好,你伤口还没处理完呐。”

    “小口子而已,都快结痂了,不用处理。”

    话虽这么说,脸却相当实诚地凑了过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靠近。

    眼对眼,鼻对鼻,两人都嗅到了对方身上迷人的气息。心跳加快,呼吸也逐渐加速,你追我赶的。

    方舟给他眉角细细抹上愈合软膏,又移到唇边涂抹。正准备收手时,食指猝不及防地被咬了一记。

    方舟瞪着一双鹿眼,不满道:“你是狗吗?怎么随便咬人呐?”

    狗子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明明是你先咬我的。”

    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怎么这会儿还耿耿于怀?

    看着他隐隐得意的样儿,方舟玩心大起。

    可不能就这样让他欺负住了,也得叫他出糗。

    方舟探身把住他的脑袋,扒拉他脑后的头发,“你刚才打架的时候是不是还磕到台球桌了?我得再检查下,看你脑袋后面有没有伤口。”

    被她这么一弄,诺亚的双眼正对着大片白皙,目光避无可避。她身上的气息迎面扑来,激得他登时面孔绯红,身体僵直。

    愣了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恼道:“你这是玩哪出?快松手。”

    见他似是恼了,方舟心生得逞的喜悦,手上的劲儿丝毫不松。

    诺亚挣扎不开她的抓握,索性张口咬了下去。

    一股暖流从被他咬住的地方迅速传遍全身。

    方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身体软了,手上的劲儿也松了。

    重获自由的诺亚抬起头,眼中带着戏谑的笑,“耍我玩很有意思吗?”

    方舟不甘心吃瘪,也嘲弄道:“怎么?你玩不起吗?”

    闻言,诺亚的眼中笑意更浓,再次缓缓凑近。他轻柔的鼻息像羽毛,细细抚过着她的脸颊。他顺着她的耳廓缓缓下探,忽然停下,对着她的脖颈,重重咬了一口。

    方舟吃痛轻哼一声,却并没有将他推开,扣在他头上的手指反倒紧紧按压住头皮。

    像是得到了应允,他换到右侧,又来了一口。

    不过这一次,咬变为了吮。

    方舟的胸膛急剧起伏,身体微微颤抖。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挑起了一场压根赢不了的游戏。

    她手指用力,使劲抓住他的头发向后拉,迫使他松了口,抬了头。

    他撩起眼皮看她,眼里似有水,又似有火。

    蜷曲的头发被她弄得乱蓬蓬的。

    方舟推开他,嘟囔道:“说你是狗,你还真咬着人不松口了?”

    诺亚笑,“只许你耍我,不许我逗你么?”

    不等方舟回嘴,卫生间里传来砰地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