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小殿下……”男人平日里沉静淡漠的声音此刻显得分外急切,赵瑰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因无措而涨红的脸。
“爹爹,让阿瑰再睡会……”小姑娘声音娇软,撒娇起来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
何不语沉默了一瞬,好半晌,才哑然失笑,道:“你若比起师徒,更喜欢父女的名分,我也可以做你的义父。”
赵瑰鸳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咕哝道:“那还是师徒吧。”
她犹嫌不足,还煞有其事地说道:“徒儿拜见师尊,祝师尊仙途永昌、青云直上。”
“爱徒,你这哪是拜见,拜和见是一个都没有。”何不语也纵着她的兴致,摇了摇她的身躯,让这缩在怀中的小殿下仰面躺在他的臂弯之间。
赵瑰鸳闭着眼睛,很是理直气壮地说道:“爱徒很累,爱徒不想行那些虚礼。”
何不语的神情顿时僵硬了起来。“爱徒”这两个字本来就是玩笑之语,他也没想过会被这孩子揪着重复出来,这一开口,倒显得格外别扭。
察觉到他的沉默,赵瑰鸳慢慢地转过身去,发出了细微的一声“噗”。
何不语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小姑娘什么都揣摩透了,就是故意来招惹他的。
他的心中天人交战,一时想给她个教训,让她多少明白一下“尊师重道”的道理,但实在不忍见她不欢喜。一时又觉得溺爱太过易生祸患,若是为了她好,还是应该适当严厉一些。
思来想去,眼见着怀里的爱徒都无聊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何不语只好叹息一声,把这事情给揭过去了。
“方才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好似被魇住了?”玩笑归玩笑,赵瑰鸳终于醒来,他便有机会询问具体的情况。万一有什么祸患未解,之后受苦受难的还是这个被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
赵瑰鸳眨了眨眼睛,思量片刻,还是同他说了部分实话。
“我刚刚就碰了一下那棵龙血树,然后就听见了雷声和雨声,之后就梦见了我爹娘死去的那天。”
她倒没说梦见她娘杀了自己的事情。
念及此处,赵瑰鸳情不自禁地抚上了自己的脖颈,那里本应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话说回来,她那日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赵瑰鸳的心中疑惑不已,事实上直到今日之前,她对当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印象。那日朦胧的记忆中并没有名为母亲的存在,也没有那柄剑和那道伤。
原来那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吗?
何不语听出她隐瞒了一些事,而她也无心掩藏这个事实。但是他查探了她的身体情况,并没有探出什么不妥之处,念及她方才昏睡中的情状与方才给出的解释,想来是做了什么不好向外人言说的噩梦罢了。
至于昏睡,何不语将视线从怀里的小姑娘身上转移,他望着身旁遮天蔽日的大树,若有所思。
难不成是因为龙脉的共鸣?毕竟赵瑰鸳的父亲是龙脉转世,按理说她的体内应当也有一部分的龙脉气运。不过……
为何她身上的气运会如此稀少?明明在来九龙窟之前,她已见过了不少的龙血树,按理说今日的第九次觉醒是在九龙窟这个汇集了龙血的地方,血脉彻底觉醒的她不说气运鼎盛,也不应当是现在这副仿佛无事发生的模样。
何不语皱起眉头,觉得事情实在棘手。
赵瑰鸳身为龙脉的后代,本就是逆天而行的产物。赵朝一灭,龙脉转生,对于身负部分龙脉的她而言,在这样旧朝将灭、新朝未立的时刻,自身可谓是危险至极。
何不语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想要尽量激发她的血脉,待到极盛之际再行封印,便能将那部分血脉集中在不太重要的角落,将对她身体的影响降到最低。但是如今看来,觉醒仪式无误,可她身上的龙脉气运却如此之少,莫不是天道辖制,让龙脉在诞育后嗣之时气运得以减少流失?
如此稀薄的气运,受到的创伤确实会少些,压制起来也不会那样费力。可正是因为太过稀薄,彼此之间便难以相互吸引,无法彻底聚集。如此情况,让何不语无法知晓,接下来这孩子是会眼瞎耳聋还是会不良于行,或者会将这些残疾尽数体验一遍。
何不语看着她明亮盈澈的眼睛,又看了看她纤细的身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若是提前告知于她,却又没有解决的办法,那么不过是让她提前焦心惊惧罢了。
“师尊也在瞒着我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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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瑰鸳忽然环住他的脖颈,笑吟吟地问道。
何不语满心的低沉情绪顿时停止了蔓延,他无奈道:“什么叫也在瞒着你?”
赵瑰鸳在他的怀中蹬了几下,被他直直地抱起身来。
小姑娘的神情实在是天真烂漫至极,与口中的话语实在不太相衬。
“因为我也有事情没跟你说呀!”赵瑰鸳说得半点都不心虚。
何不语颠了颠她的身子,也学着她的语调,说道:“你是一点都不怕我生气呀。”
小姑娘被他晃得有些头晕,不由将他搂得更紧。
“师尊生起气来又不会打我,只会自己闷出病来,就像刚刚在天上接住我时那样。”
这是什么品种的小冤家?
何不语被她给气笑了。
这一气,什么伤心低落都没有了,他现在只想好好教训教训她。
赵瑰鸳好似生了不止一双眼睛,当即就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她轻轻地拍了拍何不语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刚刚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师尊,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呀。”
铺陈无际的暗夜雨声中,那双明亮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他。
何不语只好熟练地放弃了自己先前的打算,继续为她讲述起之前的故事。
“我第一次见你,为何……为何想要杀你,便是因为你是龙脉转生成人后诞下的子嗣。”
何不语抱着赵瑰鸳坐了下来,说起这事来本有些别扭,但见到这小姑娘一脸兴奋的模样,心中的别扭就转变成了另一种难言的情绪。
这样一个无畏无惧的小姑娘,又天资粹美、举世无双,他要怎样才能将她约束好,继而引上正道呢?
“为什么是龙脉诞下的子嗣就要死掉呢?”赵瑰鸳托着脸儿,一脸天真烂漫地仰头问他。
何不语只好按捺心思,同她细细说来。
“这又要从另一件事情开始说起了。”
赵瑰鸳小小声地叹了一口气,心说何先生要是去当说书人一定连糊口的钱赚不够。想到这里,她又打量了他一眼,觉得凭这副漂亮的皮囊,还是能够让人家买账的。
何不语也只当自己没有看到那嫌弃的眼神,自顾自地开始说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