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头筹
    封钰月身着青色飘逸大摆罗裙,沿着腰身向下,罗裙上方覆盖了一层锦丝,在夜色中闪着暗淡的荧光,沿着腰身向上,绣着精致花纹的上衣,在半露手臂处裁剪出飘逸的丝带,肩带至衣领处绣了一圈大小不一的肉粉色珍珠。

    舞台的举办者已经照着她的意思,在舞台正中央摆上了一张方桌。方桌旁边摆放了一张张椅子。

    封钰月轻垫脚尖,赤脚勾着一张椅子,旋转着飞身上去,椅子便斜立在桌子上方,绷直的脚尖,稳稳地承托着轻盈的身体,便立在了那椅背上。

    台下顿时一片掌声。

    她并未受到打扰,在那椅子上灵活地翻转了一个跟头,手抓住椅背,脚尖从下方又勾了一个椅子上来,垒在第一张椅背上。

    台下响起一片欢呼。

    封钰月饱满的粉唇勾起自信的弧度,聆听着人群为她迸发的掌声。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只见她在第二把椅背上踮起脚尖,开始扭动着灵活的身姿,手臂处的青色丝带也随着她翩翩起舞,在月光下、在舞台上、在欢呼里,远远瞧去宛如一位下凡的仙子。

    锣鼓声跟着封钰月的舞姿,有节奏地伴着乐,舞蹈进行到一半时,丝带缠绕住第三把椅子,便轻轻带了上来,由此整个桌子上已经了架起了三把椅子。

    台下掌声哗然。

    禾汝看向张大哥,打趣道:“看来还不用我出手,你就碰上对手了。”

    张珩不以为意,拿起手中的酒坛悠然地喝了一口,好似这么多年来他都已经习惯了。

    封钰月因为台下欢呼阵天,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对那枚发簪势在必得。毕竟这么多年来,她还从未碰到过对手,更没有哪个人敢在她的手里抢东西。

    一曲舞毕,所有的人格外默契地齐声嚷道:“发簪!发簪!发簪!”

    这时从圆台的背后,款款走上一位身材高挑,留着掺了几根白色的黑色胡子男人走上前来,眼睛浅笑着眯成一条缝,体态极尽温文尔雅。

    “等一下......”禾汝强撑着酒意,飞身一跃,身上的铃铛随着她的跃起,叮当作响。一时之间引起众人侧目。

    转眼间,禾汝便出现在了圆台上,不满道:“你们怎么回事?比赛还没结束呢,就已经定了最后的胜者了?”

    桑落看她脚步还是不稳,急着就要上台。张珩一把拉住他:“你做什么去?慌慌张张的。我瞧你就是太小气了些,一个比赛而已,看你急成什么样了?”

    “可是......”

    “别可是了,好好看戏吧。”张珩继续喝着酒,眯起眼睛打量起台上的禾汝来,嘴里轻轻念道:“有意思。”

    封钰月看见禾汝顿时抢走了她的风头,脸露不悦:“你是谁?你上来做什么?”

    禾汝踉跄着,绕着封钰月走了一圈,眼神来回地看她,最后停在了她的脸上,一脸无辜道:“你来干什么,我自然是来干什么。怎么?你怕我夺了你的头筹?”

    封钰月顿时气的脸色大红,她捏紧拳头,咬着牙轻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挑衅我?”

    “我管你是谁......”禾汝正要反驳,身后的男人走上前来,对禾汝道:“鄙人是这里的村长,大家都叫我封老。不知姑娘是......”

    “禾汝。”禾汝醉红着脸,不假思索道。

    “禾汝姑娘,我瞧着你应当是第一次来访。我们这里的规则,你已经清楚了吗?”

    “爹爹......”封钰月鼓着嘴巴娇嗔道。

    “你下去。”封老一改和善的样子,对封钰月严肃命令道。

    封钰月听到爹爹如此说话,狠狠瞪了一眼禾汝,便不情不愿地走下台去。

    封老眼见女儿乖乖下去,便转过头看向禾汝:“禾汝姑娘不必同她置气,从小就是骄纵了些,但是并无恶意。”

    禾汝摆摆手:“正事要紧。我可以比赛了吗?”

    “自然。”老者对着台下再次大声说道:“比赛继续。”

    封钰月气得在台下连连跺脚,却又不得不忍者性子。她看向禾汝正对那些打算撤离她台上道具的人,阻止道:“不用麻烦了,反正我也没准备什么......就用这个吧......”

    封钰月听到此处,紧紧攥紧拳头,长长的指甲因为用力,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她紧咬着嘴唇,气得说不出话来。

    禾汝缓缓闭上眼睛开始任意酒意在身上肆虐,通身逐渐泛起淡蓝色的灵光,脚下瞬间藤曼四起,包裹住了整个舞台。藤蔓上一朵朵血红的玫瑰缓缓绽放。

    禾汝一身红裙立在正中央,她轻踏着脚步,身上的铃铛为她伴奏,响起激情而又悦动的音调。轻踏的脚步稍一用力,便旋转着飞身带上那一个个散落在旁边的椅子,一个接着一个瞬间斜立在那桌子上。

    一只手蜿蜒出一道开放着玫瑰的藤曼,束住最顶端的椅背,稍微一带力,禾汝便飞向最上方,单脚立在了那椅背上。她自是不会跳舞,便想着自己练习藤鞭的那些日子。随着记忆,缓缓舞动起来。

    很快因为自然灵力的互相吸引,隐在暗处的萤火虫,纷纷向禾汝聚拢过来,吸在她的裙绊上,每随着禾汝舞动一下,那些萤火虫就像被惊扰一般,纷纷起飞,又再次停下。就像她有意指挥它们一样。

    台下一片寂静。

    她看向桑落,张珩的方向。

    张珩已经停下了灌酒,手里提着酒坛,如痴如醉地看向禾汝。

    桑落的脸上仍然是挂着淡淡地笑容,眼神里满是自豪。

    那枣红色的卷发,矫健的红色身影,灵动的音调作伴,这一切逐渐与玫瑰舞台融为一体。沉寂的掌声犹如暴雨前隆隆作响的雷云,在这一刻终于得到释放,随着电闪雷鸣,犹如大雨般的掌声纷纷落下,久久不息。

    封钰月见此,心里虽有赞许,但更多的是不甘。她死死盯住那台面,连唇.瓣被贝齿紧咬着渗出血来都全然不知。

    禾汝继续舞动,连那一开始上台表演的老人身边的鸟儿,也逐渐受了吸引,挥动着翅膀围绕在禾汝身边,嘴里也配合着那铃铛声,吟唱起了歌声。这一刻就像一副自然的景象,禾汝的身姿逐渐与自然瑰丽融合在了一起,一场壮丽的舞台盛宴,迎来了最高潮的部分。

    “发簪!发簪!”张珩率先领起头,大声喊道。

    人群也逐渐受了感染,跟着喊道:“发簪!发簪!”

    掌声,欢呼声一直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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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禾汝一曲结束。她飞身向下,那些缠绕著舞台的藤曼,逐渐被收回。封钰月见场面再也控制不住,一脸挫败地低下头,不愿再看那令人厌恶的脸。

    封老也从台后出现,安抚群众后,虽不忍打断扰了这美景,也不得不开口宣布道:“今年七巧节的头筹是禾汝姑娘。”

    禾汝听到此,并没有显得特别惊喜,倒像是如意料之中。“承让。”禾汝甩下一句话,那些鸟似乎与她逐渐心意相通,纷纷为她铺出一条通往钟楼的天路,她轻点鸟背,光影之间,她便来到了那发簪处。

    那枚通体发出油润亮光的发簪,正静静躺在盒中。禾汝拾起,感受着温热的发簪,轻轻抚摸着,仔细瞧了瞧。

    似是由白玉雕刻而成的,发簪的通体雕成祥云状,吉祥而又雅致。

    “和他很配。”禾汝轻声说着,飞身向下,便来到了桑落身侧。

    “给你了。”禾汝扭过头,将发簪塞到桑落手上。

    桑落不可置信地瞧着她,心脏顿时剧烈跳动起来,结结巴巴确认道:“给......给我?”

    “我看你头发散落,没个正形才给你的。你不要算了......”禾汝作势就要收回递给桑落的发簪。

    桑落急忙红着脸抢过,两下就将一部分金黄色头发挽了一个小型的发髻在脑后。

    封钰月耳边仍然灌满了嘈杂的声音,只是那些声音越来越小,她失神地跟随着人群的动静,瞧向禾汝身侧的那名男子。

    世界仿佛静止了,她只能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多谢!我会好好爱护它的。”只能看到那男子的笑容,她捂住噗通作响的胸口处,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

    张珩丝毫不掩饰对禾汝欣赏的目光,也对她多加称赞。如果刚刚他将她看作男人,兄弟。这一刻他是将她看成女人的。

    桑落敏锐地察觉到那目光,只觉得心底隐隐燃出怒气。

    禾汝并未注意到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一直瞧着桑落脑后的发簪,觉得甚是满意。

    突然人群中传来其他的动静。

    禾汝看不到那人的脸,只听到一声似曾相识又格外冰冷的声音传来:“封老,看来这七巧节的胜者已出,元某是无缘了。”

    禾汝全身禁不住打了冷战,紧紧攥住桑落,藏在了他身后。是他。看来他还没发现她,如果他是在她表演的时候来,那她是死定了。幸好......幸好......这里妖怪这么多,灵力凌乱繁杂,只要她小心些,他就一定不会发现她......禾汝心下盘算着。

    “元大人,你当真是来得不巧了。眼下那奖品已经被一位姑娘取走了。”封老淡淡道。

    禾汝因为突然被点名,全身起了一个激灵。只盼着那所谓的村长,赶紧将话头引走。

    元曦踱步走到台前,在虎视眈眈的人群里扫了一眼,注意到一位身穿水蓝色长衣的男子,似乎在阻挡着谁......和谁似乎在说着什么。

    封老看向他看得方向,似有察觉,转移话题道:“元大人此次前来,定是看不上我们这小小的七巧节的。也不用哄老夫开心,要拿文书直接说就是了......”封老停顿了下,“又有新货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