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一个谎，要用很多谎去圆。面对谷清音的疑惑，万欢没有再立即回绝。
姜雨眠也劝道：“去吧去吧，可热闹了。”又往屋里望了望，小声问，“难道拂柳前辈不让你去？”
算了，红耳在屋里待不住了，带出去玩玩也好。万欢将房门一关：“走吧。”
天骄大会的比试场地就在升天塔前的宽阔广场，此刻塔上塔下已经围满了人。
谷清音昨天抽签，今天上午就有场比赛，先一步去见带队的宗门长辈了。
姜雨眠性子急，嚷嚷着好位置没有了，要掏灵石去买最佳观赏位置。
万欢一路走，正往人群中找人呢，秦楚突然拽了她一下。
“给你。”秦楚朝她递了个储物袋。
万欢莫名：“什么？”
“三千灵石。”秦楚干咳一声，“我，虽然我没看清，但看了就是看了。”
“……”万欢，“所以？”
秦楚义正言辞，正气凛然：“我不能对你负责，只能做你的债主。”
这么说，这灵石必须要了。万欢二话不说，收下灵石继续走。
秦楚呆愣了一瞬，连忙跟上：“你这就接了？”
万欢反问：“不然呢？”灵石都送到手了。
秦楚：“我还没跟你解释我为什么不能负责呢。”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喜欢谷清音，喜欢妙九么。
想到妙九，万欢脚步一顿：“妙九呢？”
升天塔这块是个大剧情，出场人物里，有妙九。但他们来之后，压根就没看到妙九的人影。
秦楚一怔：“好端端的，你问那个魔女做什么？”
万欢：“突然想起来，当时秘境坍塌的时候，她跟你一块，后来就没见到她了。”
秦楚的神情有点不自在：“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她醒来就走了，大概回血月岭了呗。”
看样子是不知道。万欢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秦楚还想说什么，姜雨眠跑回来拉秦楚：“别磨蹭了，我师兄他们给我们找好位置了。”
确实是好位置，比试场地一分为三，万欢坐在台上，能将三个比试台都看清楚。
比试一场一场过去，上台的人，水平有好有坏。万欢看得出来，谷清音确实是宗门天骄级别的。
出招迅速，打得又好看又干脆利落。
只是这一场，谷清音并没有出全力，万欢看不出谷清音的真正水平。
姜雨眠感慨：“谷师姐真厉害。”
秦楚满脸自豪：“那当然！”
万欢趁机问：“和你比呢，你和你师姐谁更厉害？”
“那当然是……”秦楚顿了顿，又摇头，“不知道，我们又没认真打过。”
万欢收回目光。嗯，看这样子，秦楚可能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和谷清音一较高下了。
唉，以后就更难杀了。
参加比试的人不止一场比试，比试一共三天，第四天上午会出前三名。
万欢这三天，有谷清音的比赛就看谷清音的，遇到谷清音和秦楚都有比赛时，就优先看秦楚的。
越看越觉得，秦楚的前途不可估量。
他妈的，羡慕，小小年纪这么了得，确实是气运之子。
越看越生气，比试快结束时，万欢站起来就走。
姜雨眠正跟身边的师兄说话，连忙回头问：“晚风姑娘，你不等秦兄啊？”
万欢：“不了，你等吧。”
等什么等，这场不用再看了，肯定又是秦楚赢。
回到房间，刚把面具摘下，万欢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谁！？”万欢出声的同时，手中的面具毫不犹豫向背后甩去。
面具没有落地，万欢也看清了身后的人。
柳庭风一身白衣如雪，衬得脑后的两支血玉簪格外亮眼，他闲闲地站在那里，手上拿着的正是她刚甩出的木色面具。
万欢怔了怔，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柳庭风将手上的面具往桌上一扔：“你不想我回来？”
“当然没有。”万欢回过神来，连忙要跪下。
柳庭风抬手一拂，万欢没能跪下，被往后推开两步。
“低个头就行了，你既没犯错，动不动跪什么。”柳庭风坐在窗边，抬手也摘了脸上的面具，“倒茶。”
万欢应了声，连忙提了茶壶倒茶，又用灵力将茶杯里的茶温热再递过去。
柳庭风喝完一杯，将变回松鼠形态的红耳抱到怀里。
【不够。】
万欢立即续上茶水。
【机灵，有眼力。】
柳庭风接连喝完三杯：“我要沐浴更衣。”
万欢立即去准备。
“这几天我不在，你都在做什么？”柳庭风在一旁等着。
万欢老实说：“看比赛。”
柳庭风：“很感兴趣？”
【对秦楚他们？】
万欢想了想，说：“这些修仙宗门都是血月岭的敌人，属下想多了解一些。”
柳庭风嗯了一声。
【瞎操心。】
万欢：“……”
沐浴的东西准备好了，柳庭风放开红耳，万欢伺候着他入了水。
柳庭风闭着眼不再说话，万欢就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等着。
过了一会，柳庭风说了一句：“水冷了。”
已经泡了好一会了，万欢一时拿不定是伺候柳庭风穿衣，还是给水加热。
柳庭风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万欢向前，伸手试水温：“属下这就——”
话没说话，手腕被人握住。
柳庭风睁开眼，仰头看过来：“鞋袜脱了进来。”
啊？
万欢瞳孔放大，看着柳庭风脖子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下，经过锁骨，融进水里。
柳庭风催促了一句：“快点。”
万欢没敢说不，脱了鞋袜，手指搭在浴桶边缘，脑子浆糊一样想转也转不动。
宽衣解带，捶肩捏背，她已经伺候柳庭风这么久了，但再久，还是无法轻松自在。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好像更严重。
“领主。”万欢不觉得柳庭风是看上了她，可能还是别的原因。
柳庭风不说话，手臂一伸，将人拽进了水里。视线混乱中，万欢伸手抓住了柳庭风的胳膊。
柳庭风将人搂到怀里，说了一句：“运功。”
万欢：“？”现在？
柳庭风伸手扯她的领口。
衣服往下滑，万欢浑身一僵，想将衣服拉上来。
柳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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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冷冷开口：“别多想，我不碰你。”
没多想，就是有点可怕。
万欢不敢动，按照命令运功。
只是运功就好。
万欢冷静下来，后知后觉发现，浴桶的水是冷的，非常冷。这么一大桶水，居然这么快就完全冷了？
柳庭风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正思考着，柳庭风整个人都贴了上来。万欢抖了一下。
好冷。
贴在背后的身体，像个大冰块，比水冷多了。
柳庭风的呼吸都是凉的：“专心运功。”
万欢轻轻吸了口气，闭上眼继续运功。只是再怎么专心，也做不到心无旁骛。
柳庭风的呼吸很轻，冰冰凉凉的，不断落在她的肩膀上，脖子上，丝丝缕缕的，让人无法忽视。
柳庭风：“快一点，不要停。”
万欢嗯了一声，正要催动体内的灵力加快运转，身后的头发被柳庭风撩起，拨到了身前。
衣服再次被扯了一下，挂在肩头的衣服直接滑到臂弯，万欢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背上一大片都冷了下来。
“领主。”万欢睁开眼睛，想拉开一点距离又不敢动。
柳庭风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手掌覆在她的丹田上：“乱了，不要分心。”
万欢也想稳住，但很难。
身为领主近身伺候的侍女，不讲什么男女之别，共浴也没什么，但眼下的情况，却如被一头巨兽按在爪下，且野兽的利齿已经贴上脆弱的喉咙。
万欢身为爪下的猎物，再怎么自我安慰巨兽不会伤人，本能之下，还是会害怕战栗。
浴桶里的水再次热了起来，万欢盯着那些丝丝缕缕的热气，艰难开口：“领主，您是不是……冷？”
柳庭风没回应。
万欢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属下以后一定注意水温。”
柳庭风忽地轻笑一声。
万欢也不知道柳庭风笑什么，只是觉得随着灵力的不断运转，她的身体越来越热。
沐浴的水是热的，氤氲的水汽是热的，身体是热的，她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的，唯有柳庭风是冷的。
万欢的睫毛沾染了热气，额上汗珠滚落：“领主，水够热了吗？”
柳庭风没说话。
不会睡着了吧？
万欢太热了，喉咙干涩，想喝杯冷茶，试探地停止了运功。
柳庭风冷冷开口：“万欢。”
“属下知错。”万欢一僵，连忙重新运转灵力。
柳庭风：“你怕我？”
万欢：“属下很敬重领主。”怎么又问怕不怕，答案很重要？
柳庭风不说话，但贴着她丹田的那只手，开始给她渡入灵力。
那股灵力如一股细小泉水，清凉的，缓慢的，轻轻柔柔钻进她的身体。
万欢怔了怔：“领主？”
柳庭风：“专心吸收。”
万欢重新闭上眼睛。
领主就是领主，只是一点灵力，万欢慢慢吸收着，竟然感觉自己一直停滞的修为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万欢正高兴着呢，柳庭风问了一句：“感觉好吗？”
“好，谢谢领主。”万欢实话实说。
刚说完，脖子后的软肉就被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