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到我的认可?”盛衾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他要是真的这样想,就不会害死我的猫!”
“又是猫!”刘琴的脸彻底阴沉下来,“你到底有完没完?一只猫死了而已你要记仇到什么时候?他是你亲哥哥,还没有一只猫重要?”
盛衾唇边溢出抹讥讽的笑,侧过脸沉默不语。同样是亲生的却没有人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虑过半分。
“你过生日,我们不是选了件礼物给你补偿了吗?还想怎样?”刘琴语气软下几分,“等会你去台上宣布的时候,解释一下说身体不舒服,这件事就算了。”
说完,刘琴转身想要离开,被盛衾说出口的话拦住了脚步。
“这个卡片上的字,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说的。”
盛衾面无表情地看向刘琴,伸手握住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用力一扯,最边缘极细处被扯断后,递给她。
“还你。”
刘琴定在原地片刻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讶,意识到盛衾的态度后,胸前起伏不定地喘着粗气,看样子已经在尽力控制怒火。但还在盛衾不肯退让屈服的神情中彻底爆发了,珠光宝气的手高高抬起朝着盛衾的脸颊挥去。
盛衾侧着脸微低头,心如死灰般等着巴掌落在脸上。
“啪嚓!”
角落里,高脚杯掉落在地面,刺耳的声音划过耳旁。
刘琴扬起的手没能落下,听见动静后及时地撤了回去,两人同时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
楼梯拐角处,少年单手插着兜靠墙站着,身形清越挺拔,眉眼间抻着不羁的桀骜。
开口带着漫不经心的调性,明明字字句句都是礼貌用语,你却无法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半分尊敬,反倒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伯母,抱歉啊。”宴椁歧视线从盛衾身上掠过,“打扰了。”
刘琴稍楞后,迅速调整状态刚刚的窘迫慌乱一扫而过,换上平时端庄柔和的模样打招呼。
“阿辞啊,怎么在这呢?”
阿辞?宴辞?
就在刚刚杯子打碎的一瞬,她投去目光后,理所当然的认出了眼前这个少年,几个月前的盛夏里,盛衾还请他喝了瓶水。
他长相实在惹眼,很难不在记忆里留下痕迹,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在寒冷的冬季不如夏日里听着冰凉解渴,也有可能,是她所处的境遇不同,从而产生的主观判断。
只是她没想到,父母嘴里的天之骄子,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她在不久前就见过了,只是不认识。
“躲个清静。”
宴椁歧站在灯光黯淡处,半张脸匿在阴影里,有种说不出与生俱来的矜贵。
一身剪裁利落宽松休闲的白色西装,举手投足间更加凸显出他闲庭信步,优越贵公子身份。
看着跟几个月前在小摊藤椅上乘凉的,吊儿郎当的少年有所出入,但那个散漫又劲儿劲儿的神态倒是如出一撤,独一份的气质。
刘琴谄媚的笑挂着脸上:“不知道阿辞会过来,应该叫盛朗过来打个招呼的。”
“盛朗?”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盛家的近况。
刘琴脸上难堪的神情有过几秒钟的停留后,重新拾起笑脸:“阿衾的哥哥,我儿子,之前走丢了近期找回来的。”
宴椁歧唇边噙着笑,轻哦了声,敷衍又冷淡,完全不感兴趣也不准备接茬。
刘琴刚刚的巴掌没能落下,盛衾却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拷打过了一遍,刺痛红肿,周遭窒息的空气让人无法呼吸。
抬眼时,恰好撞进宴椁歧浅棕色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她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慌乱地转过头,一种莫名羞愧的感觉从心尖缓慢爬起,酸涩了鼻尖。
“还你。”
盛衾已经无从顾及场面的和谐,将手里的项链强行递给刘琴后,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刘琴看着她的背影强忍怒火,几次想喊出口,都被理智和面子泼了冷水浇灭。
楼上,走廊尽头最后的房间里。
四下无人,房间内空旷静谧,发出的声响皆被无限放大。
盛衾站在镜子前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眼圈以及鼻尖的红晕还在扩散,刚才执拗坚定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此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被扯断的项链在身上留下痕迹,白皙脖颈处的红印格外明显,与她身上华丽的藏蓝色抹胸礼服相比略显狼狈。
“至于吗?”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使盛衾的思绪停了半拍,仅仅一秒,她便认出这声音的主人。
他怎么进来的?
盛衾抬眸,镜子里反射出房间内拱门后面敞开的另一扇门。
刚才楼下的争吵,他应该是全须全尾的听了个遍。
她没回头,浓重的鼻音莫名带了几分委屈:“你也觉得,是我无理取闹?”
宴椁歧懒散地倚靠着拱门处的墙面,两条长腿随意交叉。视线始终停留在镜子里面盛衾的身上。
她抬头,长睫忽闪几下,看向镜子,两人视线交融,房间内短暂的没了声音。
“我是说,至于吗?”宴椁歧抬腿往前走,距离一个身位时停下脚步,站在她的身后,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笼罩住甚至还多了半个身位。
他视线移至她脖颈处的红印,语气冷淡又带着点倦意:“跟别人生气,至于伤害自己?”
盛衾身子僵在原地,心尖酥酥麻麻的像是过了电流,眼底的红加重了几分。
“盛大小姐。”宴椁歧语气放缓,半开玩笑继续道,“得不到的要懂得放手,不丢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语气里带着游戏人间的玩闹,不像他人正经的安慰那般温暖,可却是实实在在站在她角度说出的这番话。
情绪像是年久失修的水龙头,有了裂缝后便再也止不住,如同雪花般飘落下垂的心脏终于摇摇晃晃得到了停摆修整的契机。
刚才的委屈被无限放大,盛衾垂眸,眼底的泪流出,呢喃问道:“你在关心我吗?”
声音小到,她以为只有自己能听得到。
盛衾低着头,屏住呼吸,心跳跟着紧绷的神经缓了一拍后又被人攥在手心里。
“嗯。”
他喉结滚动,轻嗯了声,跟刚才在楼下敷衍的态度完全不同,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
盛衾愣了几秒,迟缓地回过头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心跳骤然间加速,她强装淡定地移开了视线。
高低起伏的情绪终将过去,她垂眸,不得不开始思考如何收场。
下一瞬,一条在灯下闪着光的项链从宴椁歧的指缝间坠落。
“盛衾,生日快乐。”
清冽悦耳的声线缓缓进入耳膜,恍惚间,她视线不断上移,那只漂亮的手将她仅剩的尊严轻轻托起。
盛衾没说话,脑袋晕乎乎的,不由自主地看向正前方的镜子。
宴椁歧一身白色西装恣意随性,修长清瘦的指节将她的发丝拢起安放在一旁,低颈帮她把项链戴好。
“盛大小姐,礼物都送了,不准备下楼请我吃块蛋糕吗?”
高跟鞋迈下最后一个台阶,两人一前一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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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视野里。
盛衾能明显感到齐刷刷打量的目光,一阵沉寂过后,细微的讨论声在人群里层出不穷。
她能理解,毕竟没有人不爱看热闹。
“阿衾。”
盛朗的声音比人群琐碎的嘈杂声高上几度,盛衾自然听的见,但她依旧没理,完然不顾他人的眼光和闲话。
毕竟,她刚刚知道,得不到的要懂得放手,不丢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盛衾没停下脚步,提着裙摆直奔人群中央的多层蛋糕,切下一块,转身,递给身后不远处的宴椁歧。
“请你吃。”
宴椁歧唇角一松,单手接过盘子后放在旁边的圆台上。
下一秒,时间来到10:37分。
落地窗外,耀眼夺目的烟花在天空中不间断的绽放。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短暂的美好吸引过去,这是盛衾的出生时间,这个时间放烟花是祖母去世前定下的传统。
她侧过头,无声看向旁边的人。
少年侧脸轮廓利落分明,不笑时自带冷感,可那双浅棕色的眸子却生的缠绵清透,烟花倒映,让人情不自禁被其蛊惑。
纷繁扰乱的环境给盛衾造成了安全的错觉,一时之间,忘记了遮掩,就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宴椁歧侧过脸,猝不及防的对视,她心脏一阵紧缩,慌乱地垂下眼眸。
还没等她整理好心绪,他稍稍弯下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量,挑逗般说。
“比烟花还好看?”
盛衾耳根发烫,直视窗外的烟花,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说了句。
“谢谢。”
热烈灿烂的烟火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冬日里刺骨的寒冷。
“阿辞?”
吴潇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刚才看到宴椁歧的时候吴潇便觉得纳闷,平时自己家的家宴都时常不参加,今儿怎么跑这来了。
宴椁歧不咸不淡的打了声招呼:“嫂子。”
上次,她孩子百天宴这个宴家的嫡长孙都没参加,这会他倒是勤快。
“你怎么在这啊?”
宴椁歧眼皮都没抬一下,敷衍道:“给盛大小姐庆生,嫂子不也是吗?”
此话一出,吴潇便也不好继续说什么,毕竟都是滕园的住户可能是从小认识的情分。
再者,这少爷她也惹不起,那个脾气秉性,就算是天王老子让他不爽了,他也不会忍着。到时候下不来台的还是她自己,因为人家压根就不在意。
“阿衾,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盛朗走过来,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都能听得见,“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吗?”
在父母面前吹风让她强行低头承认他的存在也就算了,盛衾懒的跟他纠缠。
但现在,是他盛朗不顾盛家最在意的面子过来刁难,盛衾抿唇,决定干脆做实跟盛朗的不和,反正她现在也不在意这些表面工程,刚想开口却被打断。
“你是?”
宴椁歧单手插着兜,另只手散漫地拿着叉子,打眼一看比旁边的盛朗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又嚣张的姿态不遮不掩,却不惹人生厌,仿佛他天生便该如此高高在上。
“阿辞。”刘琴赶忙从身后走过去打圆场,“这就是我儿子,刚刚说过的盛朗。”
“不好意思。”宴椁歧冷淡的目光在盛朗身上打量几秒,嘴上说着抱歉,轻蔑的语气听着却有些欠揍讨打,“你跟盛大小姐长的实在是差别太大,没认出来。”
盛朗梗着脖子吃瘪的模样有些新奇好笑,盛衾低下头抿唇忍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