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总是哄朕
    白雪蹲在萧凤仪身边说了句,听到白雪的话,萧凤仪眨了下眼。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晏鹤卿对我不同的?”

    这丫头,该不会也被晏鹤卿的皮囊所迷惑,开始胡言乱语了吧。

    白雪笑了下,出声说道:“殿下难道忘了,丞相大人在朝中的名声吗?”

    “朝中的名声?”

    萧凤仪听到这句,猛地坐起身,晏鹤卿在朝中有什么名声。

    “清冷孤傲?不近人情?”

    “对啊,奴婢还听说,丞相大人最厌恶和旁人有肢体接触了。”

    说完,白雪看向阳春,而后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可是殿下……他也没有推开您呀。”

    反而是愣怔住,倒是有点儿像是害羞了一样。

    白雪的话让萧凤仪有些无奈:“我觉得他当时肯定在心里想着怎么杀我。”

    “殿下为何总觉得丞相大人要杀您?”

    站在一旁的阳春察觉到萧凤仪话中的意思,微微蹙眉问道。

    “因为……东光阁的刺杀,我不是被刺客逼进湖水中的。”

    萧凤仪说完,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颈。

    事情已经过去几日,可她依旧能感觉到,那只冰凉的手,就那么死死的掐着她。

    他是真的想要她死,所以连带着话语和眼神,都浸染着化不开的霜寒。

    阳春和白雪对视一眼,视线落到萧凤仪脖颈上那圈还有些没消散的红痕。

    “是,丞相大人?”

    “都过去了。”

    白雪小心翼翼的开口,萧凤仪摆摆手表示没事。

    她本来就是想让晏鹤卿知道她还是那个她,不会再为了不可能的人和事而去改变。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反倒是同他的接触越来越多了。

    “殿下,谋害皇族可是死罪,若是陛下知晓,定然不会放过丞相的。”

    阳春叹了口气,只以为萧凤仪心中还有晏鹤卿,所以才不愿意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陛下。

    “我可没想他死啊,这要是他出了事,我也会有事儿的。”

    萧凤仪耸耸肩,无可奈何的嘀咕一句。

    晏鹤卿毕竟是朝中重臣,且身后门客众多,一旦皇帝发落他,只会引起朝野上下动荡不安。

    这不是萧凤仪想看到的。

    萧承祈对她很好,她也不想去祸乱他的江山。

    “你们出去吧,我要再休息会儿。”

    萧凤仪重新躺下去,将阳春白雪赶走。

    两个侍女点头应下,给她掖住被角后才走出去。

    待到萧凤仪再醒来,已经是午时三刻,远处飘来一股奇异的香气,仿佛还夹带着荷叶的香气。

    而屏风外,坐着一道身影,正是萧承祈。

    萧凤仪起身,准备走过去,便感到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忘了,自己还是个病号。

    “阿姊醒了。”

    听到动静,萧承祈先一步起身绕到屏风后。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过来扶萧凤仪,而是靠在屏风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盯得人心里直发毛,不知为何,还有股莫名的心虚感。

    “阿姊不是跟朕说,不跟晏鹤卿来往了吗?”

    萧承祈的心里像是憋了一团火一样,无处发泄。

    他怎么就忘了,萧凤仪追着晏鹤卿跑了那么久,会是轻易放弃的吗?

    晏鹤卿只要勾一勾手指,她就自己扑上去了。

    “是他昨夜落了东西,我已经还给他了。”

    虽然过程实在算不得好,但今后,两个人估计也没什么能见面的契机了。

    “是吗?阿姊没骗朕?”

    少年歪头挑眉,好似对她的话保持怀疑的态度。

    萧凤仪无语凝噎,原主追着晏鹤卿的那两年,确实很像舔狗。

    不止一次的跟萧承祈说。

    ‘阿允,他不一样。’

    还说什么,今后她再也遇不到像晏鹤卿这样的男人。

    这猛地金盆洗手,许下的诺言,好像确实不可信。

    “罢了,你总是哄朕。”

    萧承祈到底是不愿意看萧凤仪为难,深吸一口气后,站直身子走过去扶起萧凤仪。

    萧凤仪整个身子都靠在萧承祈身上,握着他的胳膊:“这次真没骗你。”

    “我发四,我改邪归正了。”

    她说话时,身子歪倒在萧承祈身上,举起的四根手指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反正萧承祈也没觉得萧凤仪会这么快放下晏鹤卿。

    所以他伸出手,握住她的那四根手指。

    “阿姊就算发五也得先把饭吃了,嗯?”

    萧凤仪仰头去看萧承祈,只在少年眸中看到了温柔笑意。

    她点头应下,萧承祈将人扶到桌子旁。

    待她坐下后,亲自伺候她用饭,这待遇让萧凤仪唇角有些压不住笑。

    皇帝伺候她,这感觉,也有些太爽了吧。

    “对了阿姊,今日朕去见国师,他说之前给阿姊的平安符已经碎了,想让你得空去一趟国师府。”

    萧凤仪手中拿着鸡腿,听到萧承祈这句,有几分疑惑。

    “平安符?”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这样的东西?

    况且,在她的记忆里,都不知道这个国师是谁。

    “看来是真不记得了。”

    萧承祈剥虾的手顿了下,无奈摇头:“国师是自昆仑山而来,是上一任老国师的关门弟子,平日里深居简出,只有在每年的祭祀亦或者祈福礼上才能见到。”

    “他晓天文、懂地理、知人事,而且最重要的是能与鬼神相通,连接天地,之前阿姊总说自己流年不利,所以朕才请国师出手做了一张平安符给你。”

    萧凤仪听着萧承祈的解释,点头表示了然。

    听起来神神叨叨,这国师该不会是个胡子花白,一甩拂尘的老头儿吧。

    “那我得空去看看。”

    但看萧承祈态度端正,萧凤仪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也是他的关心。

    “朕陪阿姊去。”

    “哎呀,你日理万机,我自己去就得了,反正不就是再拿一张平安符嘛。”

    萧凤仪又不是三岁孩童,做什么事情,还需要萧承祈陪着。

    “阿姊嫌朕啰嗦了?”

    “哪有,胡说八道。”

    眼瞅着萧承祈脸上染上委屈神色,萧凤仪直接将另一个鸡腿塞进他嘴里。

    “好不好吃?”

    她歪头看他,眸中盛着清浅笑意,看的萧承祈率先移开视线。

    “好吃。”

    他抬手拿住鸡腿,咬了一口后放下。

    其实他不喜欢吃这些油腻的东西,因为总能让他想起一些,不太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