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你明明都不认可自己做的这一切,心里介意的很,又何必假装自己本来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样子。”
时渊一语道破林夕的内心,可即便知道是原生家庭导致的,心里那股堵得发慌的感觉却没有半点好转。
该死的比知道她有男朋友还让人难受!
明明她给人的感觉乐观开朗,就像是在宠爱里长大的大小姐,可内心这些年到底承担了什么?
“时渊,我介不介意是重点吗?”林夕自嘲开口,“我憋在心里太久了,容易憋出病,你正好好奇,我就顺坡下驴的,把你作为倾诉的对象。所以你不用同情我,也不用担心我,像我这样子的人,就白子帆还拿捏不下我,你就放心吧。”
“你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时渊拉过椅子,面对面正对着林夕。
他盯着林夕,林夕却很平静的回望着他,两人对视很久,林夕却由始至终都不曾别过目光。
时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这么问你吧,像诸葛亮这些谋士,工于心计,你会讨厌他们吗?”
林夕很快就会意过来,时渊这是想安慰她,她虽然算计着爱情,但并不是多么罪大恶极。
“你不用安慰我,我……”
林夕话还没有说完呢,时渊已经打断了。
“谁安慰你了?在我看来你用不着安慰。”时渊顿了顿,“我只是想说,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经历,也不会有人天天想着要算计什么,就像历史那些谋士,也都是有所图所以才会做出我们所看到的那些谋划。”
林夕没有说话。
“我觉得我们是一路人,也能成为好朋友,这才会多嘴的好奇你的私事。至于我问的原因,纯粹是我看出来你不开心。”
时渊伸出手,在林夕的面前挥了挥,“给点反应啊,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
林夕难得乖巧的,安静点点头。
“果然,听完之后我可以肯定,你的这个策略到最后也是会实行不了的。”时渊笃定的说道。
“会吗?”林夕有些迷茫的问。
渊抬手指了指林夕,“刚刚,你明显还松了一口气。”
林夕眼中都是迷茫,时渊索性站起来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了。
“话题都聊到这了,咱不如再深入展开展开?”
他也没有等林夕点头,径直继续“你不断说服自己,你的决定是对的,有多久了?”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形成了一定的密闭空间,林夕也自然而然的放松下来一些,人不再端坐着,而是稍稍的靠着椅背。
“从军训结束开始吧。”林夕仔细的想了想,谨慎的回答。
“军训到现在有两个多月了,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林夕抿唇摇头“算不上发生什么吧,他一切正常,是我不正常。”
她有些无奈的说着“我答应他是因为在上大学之前那个暑假,有一次跟我妈聊天,我发现,我妈的负罪感很重。”
也就是因为知道妈妈的自责,林夕这才萌生了找一个很爱自己而自己却不爱的人来过日子的想法。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林夕的男朋友表白了。
两个人在高中的时候是在一个小说群里认识的,之后就经常聊天,可以说是通过网络认识了有三年。
期间群友一起线下见面的时候,也见过那么一两次。
“他表白的时候,我多少是有点意外的,但我不讨厌他。”林夕又叹了口气,“只能说刚好在我情绪很低落的时候,错的人出现在对的时间,然后我就答应了。”
“暑假?”时渊皱起眉,“也就是说,你们谈到现在还不到半年?”
林夕微微蹙眉,时间是重点吗?
不过,这个事情困扰她很久,正需要一个聪明的旁观者来替她分析,旁的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
所以,林夕也没有发现时渊的重点总是那么奇怪。
“差不多。不过暑假的时候可能在家也无聊,正常聊着好像也就这样子了。”林夕摇摇头,“但是从军训开始,脱离了家里的环境,在学校有自己的天地和圈子,我就发现……我其实还挺渣的。”
“你喜欢了别人?”时渊问。
林夕说开了心情也舒解了许多,这时,也不满的嫌弃的瞪了他一眼。
“拜托,这都已经够渣了,你当我没下线的呀?我好歹也有点原则好吧,这种花心大萝卜一脚两条船的事儿我可做不到。”
时渊见她心情缓和,这才放心。
“行,您老继续。”时渊逗趣道。
“就像你说的,我根本没有一点谈恋爱的感觉,所以呢,上了大学以后,社团生活什么的都很丰富,很多时候我也就不需要有人陪我聊天了,甚至有时候他发信息找我,我都会觉得很烦,就连应付回他信息都觉得很烦。”
林夕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多少还是愧疚的。
“有一次我们宿舍出去吃烧烤,他又一直找我,我觉得有些烦,直接就是鸡蛋里面挑刺硬是跟他吵架。”林夕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娓娓道来。
“之后我就开心的和朋友们吃烧烤聊天了,回了宿舍,洗完澡我就直接去睡了。等第2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信息。大概从时间上也能看得出来,他一直道歉,而且算是守了一整夜没有睡觉。”
时渊有些明白了,林夕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渣女,说白了都是负罪感。
“之后呢?”
“之后,之后就是我提的那些要求了,什么毕业后有房有车,什么学我老家的方言,说到底就是想趁机让他跟我提分手。”林夕苦笑着,“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答应,正常来讲,本来就是我无理取闹,之后我又提了这些根本就不对等的要求,正常不都应该掀桌子,分手就分手吗?”
“确实。”时渊点点头,“如果不是很喜欢你,那就一定是另有所图。但你又不喜欢他,不可能当局者迷……”
时渊突然有些忌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