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恩半抱半扶将人送到自己的闺床上,她原本是想要叫翠墨她们进来帮忙,毕竟身高份量不轻,奈何陈长川胳膊柔弱无力搭着她的肩膀,一副为你着想说道,“这点小事,你叫唤她们,叫她们知道了担心,必定义父义母也知晓,不必,你扶我去你床上略躺一会儿就好了。”要是那帮丫鬟进来他还怎么跟绮恩单独相处啊。
白绮恩觉得他说得有理,上次长川给她整生病了,惊动了爹爹娘亲弄得他们悬着一夜心,他自己说没事,应该是没事吧。
白绮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放在床上,给他拿过枕头拉好被褥,看着他这幅虚弱无助可怜见模样,心里有些后悔了,平日都是长川让着她,她怎么一点儿事情就气着他呢。
陈长川装的像模像样,他微微睁开眼睛,见到白绮恩愧疚自责的样子,心中是又爱又怜又疼,该装还得装,“绮恩。你坐下来吧,你扶着我一路看你累的。”
白绮恩看着床上被他气得旧疾发作的陈长川心里懊悔极了,她现在身上刺柔软许多,坐了下来,看着床上的病弱的陈长川,“你别逞强啊,你要是真有什么不适得说,不是什么丢人事情。”
陈长川无奈叹了口气,眼神真诚望着白绮恩,“绮恩,不必担心我,我自己身子自己心里有数,打战受伤有旧伤是难免的,你不必自责。”这话说得绮恩更觉无颜面对,低垂着头,精神耷拉,不发一言。
陈长川继续趁机进攻,他深情切切看着坐在床沿上的白绮恩,温声道,“我不是反对你跟宫南羽在一起。”
白绮恩听他这话有文章,抬起头蹙着眉头道,“你现在这样还有功夫提他,你好生养着自己吧,真要出什么事情那才叫人担心呢。”双手搓着手指把玩。
陈长川将她一系列的小动作尽数收进眼中,不动神色,“宫南羽公子是个很有魅力很有才华的人,很多小姐姑娘们都喜欢他,你要是喜欢他也是正常。”
白绮嗯反驳道,“我没那样喜欢。”
什么叫那样喜欢这样喜欢,陈长川恨不得把这只勾引绮恩的公狐狸踢到天南海北去,面对绮恩,他还得表现的大度为她好样子,他笑了笑道,“他是大众情人,对女孩子们是分外细心,若是说他做些出格事情,你们对他的包容度大了。何况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尽管长年不着家眠花宿柳,在外头自己搭了阁楼宅子,我听米娅说他为明月坊姑娘画画时候,她们赤裸身子他依旧能专注画画,真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白绮恩是听得秀眉紧蹙,陈长川是几个意思,那到底是反对还是同意?还有自己需要他同意吗,不过,这个宫南羽经常留恋烟花之地,这个人品好像有待后议。“长川,你这样说,我还是想要跟宫南羽试一下,你也说他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可见品行高洁,是个难得人物。”
陈长川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感觉,还不能喊疼,继续和颜悦色扮演知心大哥,看着白绮恩,“我从来没有否定过他的人品,只是跟他交往过的女子过多,要说他敢花心我相信他不会的,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只是,绮恩,适合大众未必适合你。”
白绮恩有些糊涂挑眉盯着说得句句有理的陈长川,“什么意思?”
陈长川望了眼白绮恩,目光柔软,情意绵绵,虚弱无比,语重心长温声道,“绮恩,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什么样?就宫南羽那样,有颜有貌?你真得喜欢吗?”
白绮恩沉默,半响说话,“我自有分寸,先试着处处。”她不大愿意跟着陈长川的思路走,尽管长川这次没有反驳,可他话里话外很奇怪。白绮恩才不愿意顺着他。
居然还想处着看,陈长川想要把宫南羽拨筋抽骨,碎尸万段,这个勾引白绮恩的公狐狸,气得他牙痒痒,面对白绮恩他还得耐着性子,“可以啊,多试试才知道合不合适吗,我举双手支持,绮恩,不论你做什么事情你都要记住你有我,我永远支持你,守护你。”
白绮恩给他说得有些茫然,不解望着一脸坚定要做自己后盾的陈长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长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又不是‘真的’那个。”
陈长川温润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你我一同长大,我的心自然是向着你的,我心里一直都有你。跟什么真的假的没关系。你放心,你说过罩着我,我也会护着你。”
陈长川这番感人肺腑言论,把白绮恩感动的不要不要的,眼圈有些发红,伸出手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好哥们,不枉我当年那么护着你,算你有良心啊。放心,你的终生大事我包了。啊…长川,你喜欢什么样的?”虽然霜雪说他桃花开得很好,可是她是一朵没见过,难道是长川为了自己男性自尊胡掐的,非常有可能。
好兄弟没有媳妇,作为跟他自小哥俩好的长大的伙伴,自然要替他这个小弟弟分担分担。
陈长川,“…”真想给绮恩一爆栗,她小脑袋瓜子装的什么样,听不出自己喜欢她呀。
还兄弟,去你的好兄弟。
陈长川这样子看在白绮恩眼中是不好意思,羞涩了,难怪,这么大年纪还是处男,估计行军路上没憋坏吧。她又用力拍拍他肩膀,略微兴奋道,“放心,你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别顾及啊。”
陈长川心中白了她一眼,温文尔雅笑了笑,“这个…不着急。”
白绮恩疑惑,怎么能不着急呢,跟长川同龄的公子哥们已经在追求心仪女孩子,有的在父母主持下已经结成佳偶膝下孩子成群,等等,父母主持,长川父母皆是为国捐躯,他这么放不开难道是因为无父母为他张罗,那他太可怜了。望着陈长川眼睛有些同情怜悯,拍拍他肩膀鼻音略重道,“我明白,我知道。”
不是你明白什么?知道什么呀,陈长川被她这悲天悯人的眼神看得寒毛直竖,疑惑万分。
白绮恩缩回自己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头有喜欢人,可是没人给你牵线搭桥。你喜欢是的女孩是谁?哪家闺秀?你不说我没法给你说道去啊。这事不用不好意思。”
陈长川听得嘴角抽抽,她还想给自己保媒,胡思乱想什么呢,他神情凝视着白绮恩,情意绵绵道,“有,她是个很好心地很纯真的女孩子。”只想别人不想自己可不是纯真嘛。都这么明显还问吗。
“那她漂亮吗?”白绮恩嘴上这么问,心里是不大得劲儿,怎么说呢,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有点儿柠檬感觉,以后自己再也不是长川这哥们独一无二要守护的人了。
自己是大人不计长川过,自己绝不可能阻碍他姻缘,前提那女子是个好的。
陈长川看着眼前满脸好奇又有些失落的绮恩,想了想心中有点儿明白了,他继续直视白绮恩,坐直了身子,微微往绮恩身边挪近,一点一点,边挪边道,“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可惜有些傻。”
有点傻什么意思?白绮恩正思索着这个问题时候,陈长川已经俯身过来,面对面朝着她扑过来,白绮恩没来得及明白怎么回事,陈长川这铺天盖地要干什么时候。
咯吱,“姑娘,川少爷啊”门一下打开,霜雪不知道里面情形一下子跑进来,结果看到川少爷和自家姑娘脸贴得那么近,差一点儿就亲吻上。自己是撞破什么吗?
这个霜雪来得真不是时候,陈长川尴尬得身体往回坐下,顺便望向门口的那个来得不合时宜的霜雪,看得霜雪后背发凉,川少爷的目光好像刀子,自己是哪儿得罪他了吗?
白绮恩心大,没有擦觉到屋内空气中粘稠刀剑味道,她同样望向门口呆站着霜雪,“愣在哪儿干嘛,还不快进来,什么事情?”
霜雪心道进来我还有命出去吗,她保持冲进来姿势站在门口不动,恭恭敬敬道“老太太来了,在落花厅,老爷太太叫姑娘和川少爷过去呢。”
老太太是白将军的老母亲,是白绮恩的奶奶,只是一直以来不大待见郑氏和白绮恩所以跑到杭州二叔家去居住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不远万里跑来,肯定没好事。
“长川,你好生养着,我先去,你不用下来,好好养着,你那什么女孩事情抱在我身上,不用着急。”陈长川听说老太太忽然而来,白绮恩要出去,起身下床要跟着绮恩出去,被白绮恩拦回床上。
陈长川只好作罢,要不然该露馅,在白绮恩的笨手笨脚伺候下他很虚弱躺下去,白绮恩给他拉上被褥,掖好被角,拍拍他的脸蛋安抚道,“我去去就好,你不用担心,她是我奶奶不会拿我怎么样的。霜雪,我们走。”说完同霜雪一起出去。
陈长川,“…”
这时床头的窗户悄悄开了,一个脑袋伸出来,正是陈长川的卫队长――程城,他小声道,“将军,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瓶子。
陈长川撑起身子转骨头结果了程城递过来的小瓶子,摇晃了下,里面的液体翻江倒海滚动,他道,“新鲜的?”
程城靠在窗户边上道,“将军,刚从番茄上榨出来,保准新鲜,报告将军,宫南羽公子的派人邀请小姐赴约,要不要阻拦啊。”
这个可恶的宫南羽,再三勾引绮恩,实在罪该万死,阻拦人事情绮恩已经知晓,这种方式是不能在用,至少不能用在宫南羽那个混蛋上,他一抬手,“不用,我自有办法。”
“将军,卑职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这样太含蓄了,小姐根本听不出来,以将军的现在身份地位直接表白,辱没不了她,白老将军也好喜成悦见。”
将军的心事他和张权两人都知道,都替将军干着急,原以为这次平定匈奴回来,将军和小姐的事情是顺理成章,轻而易举事情,没醒到自家将军是磨磨唧唧,表达方式是那样含蓄委婉,偏生小姐是听不出话外音,难道将军这么委婉着要拖一辈子。要等小姐自己明白将军的心意除非海水倒灌。
陈长川自己也是苦恼得很啊,面对匈奴人的千军外马他是丝毫不怕,临危不惧;面对绮恩一笑一怒他是放心尖上,生怕表达出来绮恩抗拒,得先扭转先绮恩那个哥俩好的思维模式。
他刚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亲吻绮恩,偏生不开眼的霜雪贸贸然闯进来,简直该死啊。他不耐道,“你下去,就你们嘴碎,本将军心里有数。她跑不掉。”
程城撇撇了嘴,不以为然,静悄悄合上窗户,蹑手蹑脚退下去。
霜雪一路上紧紧跟在白绮恩身后,意味深长盯着自家姑娘的背影,川少爷那时候的刀子眼光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将军和自家姑娘是怎么回事,霜雪隐约有种猜想,可是不敢肯定。
“今天,怎么畏畏缩缩,哑巴了。”白绮恩见霜雪今天是格外的安静,觉得有些奇怪,问了下。
霜雪连连说自己没事,“姑娘,宫南羽公子送来邀约,请小姐晚上到秦淮河上游船赏玩。”
白绮恩拐过廊道,“知道了,晚上去,奶奶不再杭州好好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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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时候跑来做什么。”
白绮恩和霜雪慢慢迈着小碎步赶到落花厅时候,一进门,见到自家奶奶,一位衣着锦绸,全身绫罗,头戴珠钗宝石的满脸褶皱的老太太坐在落花厅主座位上哭天抹泪,指着自己的大儿子哭骂,也就是自己爹爹,责骂他不孝啊,没把亲娘兄弟放心里,没良心啊!
白绮恩进去意思意思行了下礼,走到三姐姐白蔷薇身边,白蔷薇亦是一脸的为难之色,奶奶这样嚎啕大叫的太有失体面了。
老太太指着大儿子大儿媳摸着眼泪,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不孝啊,忠君啊,三兄弟里就你是老大,官属你最大,也属你最不孝,你自己不生男娃娃也算了,现在,人大了,官做大了,不帮衬帮衬拉扯拉扯你兄弟也就算了,连你二弟那点小要求你都不许,你不给你兄弟推荐也就算了,怎么你二弟自己找寻出路也管阻拦,你还是不是个做大哥哥的,让蔷薇寄名在你户下参选太子妃怎么啦,怎么啦,啊!你说啊,费你事,他是谁?家里人啊,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啊。”接着就是对着大儿子白将军一顿猛输去,骂得好似大儿子没心没肺没人性,见不得兄弟好的人似的。
白绮恩看着自己自己娘亲铁青板着脸色,和被骂得一脸为难愁眉的爹爹,她就知道奶奶又无理取闹。
白老太太一直不大看得上自己娘亲,因为她只生了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还不许自己的儿子纳妾开枝散叶,她气啊。那时候她哭天喊地大骂自己大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媳妇是个狐媚子迷住了她大儿子心窍才让他们母子不合,全都是大儿媳错误。
白老太太生了三个儿子,白将军是个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兄弟三人娶妻顺序倒是正常,从大到小。这点白老太太还算满意。只是这生孩子是从小到大,三叔经商最晚娶妻最早生了孩子,两个女儿,是大姑娘和二姑娘,现在已经出阁为人妇,孩子早有。二叔是文官,他那房头生下一儿一女,女儿是三姑娘白蔷薇,儿子排小是四公子。
老大白将军就有点儿不大顺白老太太心意,长年在外头征战,好不容易年岁大了大媳妇怀上,还是女的,也就是白绮恩,而且军医说郑氏的身子生育时候伤着,不宜再生育。老大白将军还乐呵呵的只守着她们母女两个,把她们当宝贝似宠着爱着,能叫老太太不生气吗。
“话不能这么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老人家这么些年偏心二叔,自然是事事替他们盘算,您有想过您大儿子忠君的难处,俗话说官越高,责任也大,也要谨慎,你倒好,每每给忠君找事情,怎么就不知道好歹了,是不是非要您儿子遭人陷害下大狱才算知好歹。”郑氏听老太太越说越不像话,这么责骂自己大儿子,不由替自己丈夫说话,语气客气,内容是不算好。
老太太听了,那个气啊,三个儿媳妇中,她最讨厌这个迷惑她儿子心智的大儿媳郑氏,她居然敢顶嘴,指着郑氏的手指直颤,“哎呀呀呀,你,你个狐媚子迷惑我儿子算了,还目无尊长,看看儿啊,你想气死为娘啊。”后面不停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我一个老人家我容易吗,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三拉扯大,为了谁啊,你们这么对我,我的娘啊。”
郑氏可不惯着她心里边还有一肚子气呢,“白老太太,我可是当今皇上亲封的紫钗将军,一品浩命,有官级有身份在身,你这可是辱骂朝廷命官啊。”
这给老太太又气又吓得直看自己儿子白将军,白将军看着一脸义正严词维护自己的妻子轻轻拉扯下她衣袖,压低声音说,“夫人,少说一句吧。”
郑氏哼了一声。不再看白老太太哭唱。
白绮恩算是看出来了,奶奶属弹簧的,你硬她软,你越软她越硬,可不,现在,奶奶又是逮着爹爹一顿痛哭流涕,诉说自己如何如何不易,你们是如何如何没良心,怎么怎么不听话,归结到底是要大儿子听她话,让三姐姐过寄在他名下参选太子妃,让二叔以后有个前程倚靠。
白绮恩私下用手轻轻推了推尴尬窘迫的三姐姐白蔷薇,白蔷薇转头看她,白绮恩小声道,“你参选太子妃孙公子怎么办?他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
白蔷薇似是委屈抿了抿,末了道,“我能怎么办。”说完后转过头去。
这么没主见?三姐姐到底是对那个孙信有没有情义,她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便是寄名在爹爹名下,参选太子妃也不一定能选上,到时候孙信寒了心,岂不是落得两空。
白绮恩从来跟这位温柔贤淑的三姐姐没有话可说,她太规矩了,自己在她面前是不好意思不规矩,跟她聊天说话太费神了。
白绮恩不再问白蔷薇,转头将目光看向爹爹和奶奶那边,只听得奶奶是儿一声,没良心一声的哭喊。最后爹爹白将军跟着奶奶哭喊,娘一声,儿要孝顺没处啊,哭得比奶奶还来劲儿,就差坐地上抹泪喊天叫冤屈了。奶奶显然也是给大儿子突然来这么一套给糊懵了,哭不起来了。
白绮恩眼睛溜想娘亲那边,只见她嘴角微扬,好似在偷笑,白绮恩自己挺想笑的。
大概是哭得太久了,没力气,亦或者是大儿子更厉害哭得比她还惨还冤屈,白老太太不哭。
郑氏张罗着传饭,用晚膳。
饭桌上大家都是安安静静的吃饭,桌子上倒没起什么风波,至于实际怎么不知道,空气安静得诡异。全桌中人中就白绮恩心最大,吃得最香,期间还不忘询问霜雪陈长川用晚膳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