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虽然手很利索,但是洗的太细致,连指甲缝里的细小尘土、小沙粒都不放过。
虞梨飘在他上空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缩着脖子,垮着脸,还时不时的打个冷颤。
刚开始虞梨还会害羞的骂他两句,然后嘤嘤的捂着脸哭,可她哭的越凶那该死的小仙就洗得越慢。
到后面她已经麻木了。
因为,小仙给她搓澡的手法像是在搓一只拔了毛的老母鸡,全程摆着一个比死鱼眼还要坚定的眼神,没有感情只有手法。
虞梨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个雄性神仙细细清洗,她把自己这辈子做的坏事都想了一遍:偷老母鸡刚下的蛋、故意尿湿姑奶奶最喜欢的花衣裳、抢了隔壁二狗子的大鸡腿……
最坏的一件事还是在野猪精的新婚之夜,她趴在洞口上偷看……
一件件,一桩桩的算下来,她实在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啊!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她死后受这么大的屈辱?
小仙不知道虞梨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痛,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做了最后的收尾工作。
他打了个响指,修长白皙的手指瞬间燃起一团明晃晃的火焰。
“你不会要把我烤熟了吃吧?我是狐狸,不好吃的……”
虞梨大惊,难怪方才小仙洗的那么干净,原来是要吃她啊。
“我太瘦了,身上一点肉都没有,我有一百天没洗澡了,可臭了!我身上还有虱子跳蚤……求你别吃我呜呜呜。”
虞梨几乎要哭出来了,声音都打着颤。就算死了她也要美美的死,她接受不了死了还要被吃的狗屎命运。
小仙咧嘴一笑,手指尖的火焰越燃越烈直至蔓延他整个手掌。
另一只没生火的手,两根手指轻轻一点,荷叶上的狐狸就轻飘飘的悬了起来。
虞梨心想他这是要做鲜烤白狐狸吗?
小仙的大手放在狐狸身下,火团映照出红彤彤的光,灼的飘在身体旁的虞梨睁不开眼。
虞梨知道,这火绝不是一般的火,既然能影响到身为灵体的她,说明这火里蕴藏了不浅的正气。
待她睁眼,原本还湿哒哒滴着水的狐狸毛已经变得暖烘烘的,全身的毛发柔顺又蓬松,毛绒绒的一团可漂亮了。
“呼——”虞梨长呼一口气,如释重负。
还好,不是要吃她。不然,她真会缠着小仙一辈子,日日跟在身后咒骂他,夜夜钻进梦里折磨他!
清亮的月光落在小仙玉一般的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边,如山巅之风雪,疏冷高洁。
小仙又僵硬的抱起了狐狸,慢悠悠的朝幽深的树林里走去。
虞梨无奈,抱着手哼哧哼哧的跟了上去。
还好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比烛光还要亮,黑漆漆的幽林比往日要亮堂的多。
小仙走过的路都是银光闪闪的,像是撒了一路的银霜。
等等,这月光怎么跟着小仙的脚步走?
虞梨心中诧异,她开始怀疑小仙的真实水平了。普通的小仙怎么可能会操控月亮呢?
还没等她想个明白,小仙就推开了一扇用栅栏做的半身高的小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用木头搭的小房子,朴素但不简陋,里面的家具陈设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文房四宝和一张巨大的书案。
书案上堆积了一叠又一叠的文书,旁边还放着印章以及翻看了一半的文件。
明明从外面看这小房子没有多大,一旦进入内部就会为它齐全的配置和宽松的空间感到惊讶。
虞梨没有多想,她对人类的房子没什么概念,她住的都是狐狸洞。
不过用姑奶奶的话来说,这应该叫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小仙把狐狸放在了床榻上,他自己则伏在案边批改文书。
虞梨坐在床上连连打哈欠,她感到奇怪,鬼也会困吗?
接着两腿一蹬就仰面倒在了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仙转身看了一眼,安心的笑了。
傻狐狸的魂还在,就不算她死了,他檀珩就还有机会完成历劫,变回众仙谈之色变的天界大法司。
待他归位后,他第一个找那群不干人事的红线仙算账,一定要拔了他们的毛,折了他们的翅膀,再一脚把他们踹下诛仙台。
谁让他们耍阴招竟然将他的红线与一棵连灵智都没开的梨树绑在一起?
他所有的劫在第一世时就已经历完,但这个情劫愣是被拖到了第三世。
檀珩又笑了,笑的又邪又奸,阴险毒辣的眼神让鬼都害怕,完全不像是一个正经神仙会做出的表情。
檀珩的内心是烦闷的。
由于他迟迟不能飞升归位,天界大法司的职位一直空着,没有神仙愿意暂且担任这个工资低且工作量繁冗的破职位。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别的神仙放假他加班,别的神仙过生辰都还能领三天的假期,可他没有,连个屁都没有,还得加急处理那些奇葩案件。
不过,大法司的地位是真的高,大家都怕他,见了他跟见到了瘟神一样躲着他,不对,瘟神都比他更受欢迎……
所以,即使现在他还处于在凡间的历劫期间依然得处理天上那帮神仙的破案子。
总的来说,檀珩还是很热爱自己的这份工作,他不需要有很多钱也不需要休息,他只喜欢“大法司”这个无人敢惹的称号以及惩罚那些小仙时他们流露出的表情,绝望、怨恨、恐惧的眼神……
光想想都能让檀珩兴奋不已。
凡间的黑夜并不漫长,流星几个转瞬天便会亮。
林间小屋很安静,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纸张翻动的声音,剩下的就是无尽的寂静。
虞梨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躺着小仙。
他睡得很安详,呼吸平稳,睡姿规矩,微翘的睫羽偶尔轻颤一下,像一只精致的玉雕娃娃。
虞梨贴在他身上,甚至能感受到他浅浅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弄得她心里直痒痒。
“要不怎么说你是神仙呢?鬼都能感受到你吐的仙气。”虞梨一手撑着身体,侧躺在小仙身边,噘着嘴看他。
忽然,她看到了一只小雪团趴在他腰腹上,小仙的两只手还紧紧的护着雪团。
……那不是她的身体吗?
虞梨错愕,撑着脑袋的手一松,她整个灵体都趴在了小仙的身上。
额头对额头,鼻尖碰鼻尖,嘴巴……
还没碰上。
按理说虞梨应该会穿透小仙的身体才对,但她此刻竟然能感受到小仙的身体,活生生又温又软还会吐气的身体!
活人的生气与温暖通过相贴的额头、鼻尖、手掌传递给虞梨,她顿时惊声尖叫,跟见了鬼似的连滚带爬的翻下了床榻。
太肉麻了太肉麻了,这感觉像是小仙透过了她都身体,与她融为一体。
躺在床榻上的小仙缓缓睁开眼,嘴角还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虞梨看得很清楚,她虽然不知道小仙为什么笑,但那表情就像是捉弄人的奸计得逞了一样,狡猾又邪恶!
虞梨认为,不管怎么样,今天小仙必须把她的尸体给埋了,再放就要臭了啊。
小仙并没有着急做这些事,他整理好衣衫后抱着狐狸又出了门。
山间清风拂花木,一整山的梨花开的正烂漫,花瓣漫天飞舞,像雪一样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
地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的梨花,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
小仙那头漂亮的墨发被斑斑花瓣点缀得唯美又温柔,仿佛这一刻他就是九重天上热爱世间万物的美好神明。
虞梨看得心里头痒痒的,她爱美,也爱长得美的人。
看到这么美的小仙,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把他占为己有。
就像话本里的纨绔贵公子强夺娇美小娘子那样,把他囚在她身边,没日没夜的抱着她又嗯又啊的。
意识到自己起了邪念的虞梨倏尔回过神来,“咿咿呀呀”的捂着脸,疯狂摇着脑袋飘远了。
姑奶奶教导过她要心存善念,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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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天在看,做了缺德事可是会挨天雷劈的。
强夺神仙会不会挨劈虞梨不知道,但她知道有了这不该有的邪恶念头就一定会受到惩罚。
虞梨被抓了,被一个道士给抓了。
她因为羞愤跑得太快,像只无头苍蝇在林中乱窜,一不小心飘过了头,落入了一个刁钻的法阵里。
那法阵无形无色,连个光都没有,比猎人藏在树叶里的捕兽夹还要难搞。
虞梨刚钻进去就被一捆透明的绳子给捆了起来,她越挣扎那绳子就捆得越紧。
“妖精,死了这么久还不愿意去投胎么?”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他神色凌厉,看虞梨的眼神不屑的就像在看一坨狗屎。
虞梨被他轻蔑的语气和不屑的眼神给惹生气了,姑奶奶说过士可杀不可辱,她要做一只有骨气的鬼!
于是她又扬起了下巴,用鼻孔看着道士,活像一只高傲的狒狒。
“你管我呢,我愿意什么时候投胎就什么时候投胎。倒是你,白长着一双眼睛跟瞎了一样,没看见我是灵体吗?睁着眼睛净说瞎话。”
道士一时被她这话给呛住了,愣了半瞬。
“既然如此,那本道便发发慈悲送你去投胎!”道士手中结印,嘴中念咒。
霎时间,法阵迸发出刺眼的光芒,一张张黄色的符纸把虞梨围得严严实实的,她周遭的气息也开始变得紊乱。
灵体的虞梨第一次感受到了灼烧的疼痛,这不是要送她去地府投胎,而是要让她魂飞魄散!
“嘤……呜呜,姑奶奶救救我。”
虞梨吃痛的申吟着,本就半透明的身体渐渐的变得更加透明。
她真的要彻底消失了吗?好不甘心……
都怪那个小仙,如果他早一些把她给埋了哪会有现在这种事情。
“小仙男,我恨你……臭道士,我咒你以后娶不到老婆,老了没人管,死了没人埋……”虞梨挣扎着,声音越来越微弱。
在意识将要消散之际,虞梨看见一袭白衣猛的从她身旁飞过,一掌拍碎了法阵,连带着那些符纸碎成了纸屑,被一阵风给带走了。
接下来,她就堕入了一片黑暗中,像是沉进了混混沌沌的河水里,缥缈又昏沉。
“檀珩师兄?”
道士疑惑的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下一秒道士就被拍飞了,在空中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重重的摔落到地上,又翻滚了四五圈才停下。
拍飞他的人正是小仙。
“唉,我说了修仙得遵纪守法。”
小仙抱着手,眉头紧蹙,嫌恶的盯着爬在地上吐血的道士。
“修仙界捉鬼法第三百五十三条,凡修仙界之修士,捉鬼之际,须有充分正当之理由。严禁无故捉拿鬼魂,违者将受严惩。对于作恶多端、危害人间之恶鬼,修士有权且有责予以收服。至于其他无罪之鬼魂,修士应将其安全引导至地府,确保其得以顺利投胎转世。任何违背此法令之行为,将视为对修仙界秩序之严重破坏,必受重罚,以儆效尤。”
小仙的声音很冷漠,但字字有力,充斥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他真是烦透了这群连修仙法规都记不住的修仙人。
就这还想得道成仙?
就算此人侥幸飞升,到了九重天跟他檀珩做起了同事,此后有他小子吃不完的苦头、坐不完的天牢、交不完的罚款。
“你自己说说犯了捉鬼法中的几款条例。”
檀珩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用脚尖踢了踢道士的小腿,语气很严肃,像教书的夫子提问学生。
道士不吭声,脸色铁青,气的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他五指抓着地上的青草缓缓爬了起来。
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恨恨地指着檀珩的鼻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被一巴掌拍飞了。
“蠢材!你违反了三款!”
檀珩气的牙痒痒,怎么会有人这么笨?条例说得那么清楚还搞不明白。
真是蠢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