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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Leon,还是诺亚给了提醒,Mia未再跟方舟提及家里的人和事。
她短暂地在公寓留了一个周末,周一一早,又被她的新老板Leon召唤回斯图加特,继续替他打工。
临走前,Mia噘着嘴,嘟嘟囔囔地抱怨:“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半点都不体恤刚刚病愈的劳动人民。”
方舟暗笑:她明明也是资本家中的一员。
太太平平的一周过去,又到了周五午间,方舟正和杜依一起吃着饭,忽然接到了Leon的电话。
方舟接起电话问:“Gio,Hallo?”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什么事?”
“想请你吃顿饭。”
“今晚我不太方便……”
在方舟说出拒绝的借口前,Leon又说:“今天是我生日。”
方舟放下手机,看了眼日期:9月22日。
难怪先前汉娜和他约的是每个月的22号,印象中他们似乎都没爽过约。
方舟不大情愿赴约,可也不好意思拒绝寿星,犹豫着问:“就我们俩?”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带上Mia。”
方舟不好拂了他的意,便问:“在哪儿?”
Leon说了餐厅名字。一家位于斯图加特的五星级餐厅。杜依曾带她去过一回,为了庆祝自己的代购生意利润过了七位数。
“你有忌口吗?”
“没有。”
“喜欢喝什么酒?”
“都行。”
“那六点我派人来接你,可以吗?”
“可以。”
“一会儿见。”
“嗯,一会儿见。”
刚挂了电话,方舟便迎上了好友八卦的目光。
杜依听到电话那头明显是男子的声音,笑嘻嘻地问:“是之前咬你的那条狗么?”
“不是。”
“哦?”杜依显然不予置信,“你刚才回话的语气特别软,特别温柔,神态也有大家闺秀的那个味儿了。”
她只是有些不耐烦,又压抑着,不好表露出来罢了。
杜依又说:“感觉有点像从前你跟武岳讲电话时候的样子。”
突然听到这个早已变得相当陌生的名字,方舟的心微微一沉。
见她面色微变,杜依叹道:“都过去三年多了,你该不会还陷在里头出不来吧?别为了一颗枯树、烂树,放弃掉整片森林。”
杜依忆起方舟当年刚分手时,给她打了通电话。情绪向来稳定的她,在电话里崩溃地哭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那时,杜依才意识到,虽然平日里表现得成熟冷静,可面对感情,舟舟也不过是个感性易伤的寻常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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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豪华餐厅,Leon的目的不言而喻。
在与他相识的短短一个半月内,方舟每次见到Leon,他身旁的女伴都不是同一个人。
倘若他真对她存了心思,以他的快节奏,应该会在今晚就跟她把话挑明。
那她也正好有机会明确拒绝,顺便把寄放在她这儿的那套祖母绿还回去。
前来接她的司机看着实在面生,方舟请他稍等,接着打电话给Leon确认。待他核实了身份,方舟才放心上车。
“抱歉,我没法不小心戒备。”
“你做得很对,”Leon的语气温和得像在鼓励一个孩子,“是我没提前知会你,是我没做到位。”
他顿了一下,又说:“你不用担心Oskar,他不会,也不敢来找你麻烦。”
体贴温和,细致周到。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的伴侣,但应该会是个称职的父亲。
餐厅位于郊外Weissenburgpark山上,斯图加特的城市夜景得以尽收眼底。
到了餐厅门前,车却没有停下,而是拐入了一旁的小道,开进了山上的森林。
透过后视镜,司机留意到了方舟面上的警觉,解释道:“Leon先生在山顶平台,那儿还有单独的私人用餐地。”
他的话未能缓解方舟此刻的不安。
Leon已在山顶等候,见方舟下了车,展臂欢迎。
方舟礼节性地侧身拥了一下。贴近时,闻到他身上有轻微的尼.古丁的味道,忍不住关切地问:“抽烟对你的心脏不好吧?”
Leon微微一笑,“不碍事。我每天只抽一根。没有瘾,只是消遣。”
到了用餐地,方舟毫不意外地发现,此处只有他们两人,“Mia呢?”
“她今晚临时要赶一个报告,没有时间。”Mia的老板如是说。
方舟在心中冷笑一声:他果然是打算在今晚有所行动。
餐桌出奇的小,两人的餐盘几乎挨在了一起。
方舟抬眼,竟能从对面人晶亮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略显局促的微缩身影。
Leon的双眸看似宁静柔和,可在它们温和的表象后,似乎还隐藏着其它心绪,让人难以捉摸透彻。
初见时,方舟觉得它们温和可亲,可现在看着,反而心生畏惧。
四周光线昏暗,侍者安静地侍立在一旁,保留了足够的距离,安静得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不远处,就是一片无人的漆黑树林。倘若Leon真打算做些什么……
方舟忆起那日将她掐疼了的手,感觉愈发不自在起来。
她有些后悔,不该应了他的邀请,于是开口道:“山顶风太大,有些冷,我们能不能到下面的厅堂去?”
Leon褪下.身上的西装外套。
方舟摆手拒绝,改换成几近命令的口吻:“不用,我们下去吧。”
Leon见她面露不悦,态度坚决,便没再坚持。
才一会儿的功夫,侍者便给他们安排好了厅堂内临窗的座位。
刚要落座,方舟发现对面桌的,竟是一对熟人:已有两周未见的诺亚,还有安东。
造型别致的香薰蜡烛,在二人中间静静燃烧,边上的迷你花瓶里,插着一白、一红两朵玫瑰。
在安宁浪漫的氛围中,诺亚面容轻松地说笑。
见此情景,方舟只觉胸腔中升腾起一股难得的怒火。火气太甚,以至于她压根没能注意到,桌上的这两样饰物,不过是餐厅今日的标准装饰,每一张餐桌上都有。
给她接连发了一周的消息,又给她打了整整一周的电话,对着她使劲地叽叽歪歪,现在却在这儿和亲亲“男友”约会?!
直到此刻,方舟才猛然惊觉:她竟将他的这些行为,误当成了追求!她竟然对一个完全不可能的人,生出了切实的好感!
几乎同时,诺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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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他们。他先是一愣,而后笑问:“你们俩这是在约会吗?”
方舟刚要开口否认,转念一想:如果她此刻赌气承认,是不是就能跟他扯平?可这又是何必呢?反而惹得自己一身腥。
Leon先她一步解释说:“以往这一天都是和汉娜一起,日程表上暂时还没做改动。刚巧今晚Gio有时间,就约出来一起吃顿饭。”
诺亚似是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干巴巴地来了句“用餐愉快”的问候话后,不再搭理。
方舟刻意选择了背对着他们的座位,眼不见为净。
整顿饭,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她本就话少,也不主动挑起话题,被问了才张口答,答得也简洁,引不出对面人再继续追问。
Leon自然看出她兴致不高,偶有沉默,但总变着法子,试图问她些什么。
西餐的程序繁琐,一道道菜的上下都进行得缓慢,过了许久,才上了最后的甜点。
方舟举着勺子,一下接一下地戳着冰激凌,跟玩玩具似的。她捣腾了好一会儿,才挖了一勺,放嘴里抿了一口。
口感冰凉,刚好可以去火。
乳白色的冰激凌乳.液,挂在她微微翘起的唇峰上,还余下了一抹,未被她的舌尖卷走。
她的唇色本就红得似桌上那朵红玫,此刻被冻了片刻,红润似乎又深了几分。
Leon心中一动,抓起餐巾,隔着桌子,伸手替她沾拭。
方舟一惊,身体本能地后倾,避开他的触碰,投向他的目光中满是戒备。
看着他停滞在半空的手,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了,忙垂下眼帘,放下了手中的小勺。
Leon无奈地笑笑,“你和诺亚倒挺像,都不大喜欢被人触碰。”
哦,是嘛?她怎么没发现,狗子原来不喜欢给人摸?
这时,身后忽然起了动静。方舟扭头一看,“情侣”二人正准备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上前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诺亚看上去相当迫切,离开的脚步匆忙,安东几乎是被他推着出了门。
方舟回过头,暗恼:他怎么可能是小雏狗?明明猴急得不得了……
餐毕,Leon似乎并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他缓缓喝下了当晚的第五杯酒,饶有兴致地问:“Leon这个名字,中文应该念作什么?”
诺亚的身影消失后,方舟的神思回归了些,神态也自然了许多。
她略作思索,答道:“有一部电影名字也叫Leon(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同名的男主角一般都会被直接音译成‘里昂’,也见过翻译成‘立昂’的,但我觉得‘礼昂’可能更合适你。礼数周全的绅士。”
不管你是不是,先给你贴好标签,不能乱来。
“这三个中文词,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差别。”Leon又问,“Gio,你的名字,在中文里是什么意思?”
“Schiff。”方舟没有用更为精确的Kahn一词,而是选择了一个笼统的概称“船”,“总说人如其名,所以我注定了一辈子漂泊。”
“无论漂泊多久、多远,船都有可以停靠的港湾。”Leon的眼神朦胧,似有醉意。
他望着方舟,目光深情得让她有些畏惧。
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问:“亲爱的Gio,你是否愿意,在我这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