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归宿
    “放开我。”

    冷漠的开口不仅没能让黄药师放开她,反而更加用力,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反压到了后面的墙上定住,让她躲无可躲,掐在她腰间的手抚上她的面庞,最后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直视自己。

    “阿蘅,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只是不说话,视线始终落在他面庞以外的地方。

    长久的甜蜜,让他沉醉留恋,突然的冷漠,叫他不知所措。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与她之间竟还存在着未知而折磨的隔阂。

    冯蘅眼角余光中瞥见了黄药师逼视自己时泛红的眼眶,他此刻的痛苦与怒气通过被紧紧捏住的手腕传达到她的大脑中,叫她的悲伤成倍的翻涌着。

    她到底怎么了?明明不想伤了他的心,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现在喜欢自己,只是因为那人还没出现,她不是他命中注定的人,他们不会拥有未来。

    因为错误而饱受煎熬。

    手腕处传来的颤抖,让她深切感受到此刻他狂风暴雨般的内心:不解、困惑、怒气、痛苦、悲伤……

    交织纠缠的最后,他也没舍得说出任何重话和对她做强硬的举措。反而,握着自己的手腕泄了力,轻柔的带到自己的唇边,吻上了她的腕心。

    她的呼吸一滞,随即不受控制的紊乱。

    一个个温柔而怜惜的吻落在身体最柔软脆弱的部位。薄薄的一层肌肤之下,汇集了身体最重要的几处动脉血管,连接着人的心脏。

    而他的亲吻仿佛也随着血脉流动,而直接侵入她的内心,融入她的心跳。

    冯蘅屏着呼吸看着他垂眸忘情的亲吻,清楚明白的感受到他深入骨髓的眷恋。

    她忽然间生了一个念头,自己穿越时空来这个世界,不是命运的捉弄和玩笑,而就是为了让自己感受承载他浓烈深情的爱意。

    好想独占这份感情——

    手腕被抽走,眼神迷离尚未清醒,黄药师不知发生了何事,而面前的人已踮起脚尖,双臂勾住自己的脖颈下压,被迫倾身,自己的双唇已被更柔软之物覆盖、轻吮着。

    清甜杂乱的气息交错,顺应身体狂野原始的本能。

    言语传达不了的,解释不清的,只通过这份亲密就足够了,原原本本、完完全全的真心。

    忘情的拥吻着,像是回到了什么都没发生以前,相爱的两个人最初最真实的模样。直到无尽甜蜜中混入的一丝微咸被他辨别品尝,他微微抬眸,才发觉近在咫尺的她,自紧闭的双眸不停滚落着泪珠,落入他的唇角。

    微咸中透露着的是她灵魂的苦涩。

    他没有问,只是默默的离开了她的唇,沿着她的泪痕一路向上,吻着眼角,吮吸着她所有将出的眼泪。

    她哭的更凶了,放肆的呜咽。

    黄药师见此状,喉头苦涩,只好将她轻轻柔柔的容纳进怀里,轻轻摸着她的背进行安抚。

    她靠在他的怀中仍是哭个不停,像是在发泄着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深深悲痛。

    她不说,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能做的,仅仅只是抱着她,安慰她,等她愿意倾诉。

    大约是哭的累了,声音渐渐淡了下去,她的声腔却沙哑了许多。

    黄药师放开她,怜惜的直视这张泪痕遍布的凄惨小脸。

    “告诉我,为何哭?”

    冯蘅还在喘着气,此刻头脑还有些缺氧犯晕,半天没有回答,而他也不急,细腻而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耐心等着她平复情绪。

    几次深呼吸后,她才暂时平稳了当下的心情,红肿着眼眶回视他:“你说过这辈子只会心悦于我一人,对么?”

    “阿蘅不信我的感情?”他微愣,反问道。

    他以为自己的心意已经明明白白的呈现于她了,可现在却突然被质问。

    “当时如此,现在,未来也会如此么?”她继续问道。

    “是,当时,现在,未来,永远不会改变。”他一字一字重申了一遍。

    “哪怕今后你遇见了比我好上千百倍的女子,也不会动心?”

    “阿蘅已是沧海水、巫山云,教我此生如何瞧得见其他人?”

    无论她要听多少遍这个问题,他都会毫不迟疑的说出相同的答案。

    她的眼泪再次簌簌落下,就在他怜惜的伸出手指去为她撇拭,却被她一手抓住,紧紧的攥着,陡然见她边凄惨的落泪边高兴的笑。

    “我心亦然,所以我绝不会将岛主大人拱手让出去,谁来都不行。”

    “阿蘅——”

    “现在,也没什么考验不考验的了……我们成亲吧。”

    所有的借口和缓兵之计都没有了,比想象中更轻易更急迫的跨出这一步,她想要完全的占有这个男人,不给自己,也不给他留任何退路。

    而一切的顺理成章程度,仿佛都在告诉她,整个桃花岛,原本就都在等着她点头。

    婚礼选在了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初春二月天,桃花岛上因此空前的忙碌了起来,传统的提亲、采纳、纳吉、请期、亲迎等流程统统没有,自然别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只因桃花岛与他们二人都过于特殊。

    冯蘅原本打算一切从简,毕竟岛上没有两个家族和无数亲朋挚友,只有因缘而聚在一起的若干关系,可转念一想,仍有些仪式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她找上曲灵风悄悄筹谋某一环节,连黄药师都瞒在鼓里。

    婚礼只是一个仪式,而这仪式想要表达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铜镜中倒映的的柔美面容,经由梅超风的一双巧手,将原本明媚的五官和通透的肌肤又施以精致的妆容,当得起一句春风十里独步的美貌,可眼神仍透露出镜中人内心的紧张。

    “冯姑娘今天真美。”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扬起笑容,为自己打气:“我准备好了。”

    梅超风笑着点头,牵着她的身着繁琐婚服的她走下楼去。

    无需任何遮脸的盖头或团扇,她不是一个坐在闺中等待着丈夫掀盖头的内院妇人,她只想坦荡大方的与他并肩而立,握着他的手,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对冯蘅来说,这样才是夫妻。

    桃花林中,抽出新条的树枝上已经有待放的花苞,只是比起自己刚来时的乱花迷人眼,现下更为宁静平和,不是迷惑的囚笼,而是令她安心的归宿。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风自林中穿梭,卷起层层叠叠的衣摆。

    她坐在最初的那棵桃树下,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了,不过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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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闭眼,始终睁着眼等待,等待他的出现。

    今日也罕见换去青色长衫而改穿红色吉服的黄药师向她走来,含着笑向她递出手掌,牵着她在洒满花瓣的路上一步步缓行。

    这一路,就是命运为自己指引的归途。

    今日最热闹的是宽敞的主厅,被弟子们精心布置好了艳红喜字的装饰物,处处皆是,往日高雅之所,此刻只有满溢而出的喜庆和幸福。

    待两人携手进屋,欢呼声顿起。

    六名弟子分成两列排好,连哑仆今日也可参与其中,将准备好的花瓣漫洒在他们的身上,送出热情的祝福。

    作为司仪的曲灵风与冯蘅对上视线进行无言的交流,了然一笑,站在两人中间,往后稍退了两步,这几日背的滚瓜烂熟的问题,此刻得以问出。

    他清了清嗓子,将众人视线的焦点汇聚在自己身上。

    “冯蘅姑娘,你愿意嫁给这位男子做你的丈夫吗?”

    她心脏开始怦怦跳,手指下意识捏紧了袖口:“我愿意。”

    “黄……咳,师父,你愿意娶这位女子做你的妻子吗?”

    这新奇的形式难不倒他,也有样学样,看着她,柔声做了回答:“我愿意。”

    还没结束。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姻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除了曲灵风,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一环节,在听到这段誓词的时候,众人的表情惊讶错愕,又归于震撼和感动。

    而黄药师坚定的凝视着她,眸光之下,深情流转。

    冯蘅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眼眸,将紧张的心情完全压抑在了郑重之下:“我愿意。”

    他于此刻已然明白了她想要借此表达什么,想要通过誓词承诺自己什么。

    观众席已有了起哄声。

    “新郎,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言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黄药师点点头,目光坚定如磐石,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我愿意。”

    曲灵风牵着她的手放在了黄药师的手中,那瞬间即被紧紧握住,他松了一口气,提高了音量,开心的宣布:“礼成!”

    “好!好!好!”陈玄风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也都跟着兴奋的照做,只有梅超风默默擦试着浸润感动的泪水。

    “还有呢。”冯蘅一笑,忽然出声打断了众人的沉浸庆祝,就在众人安静了下来,想听她继续告知家乡结婚习俗之际,却见她踮着脚,勾住黄药师的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吻了上去。

    在人前害羞的从不肯亲近的她此刻却最为大胆的主动亲吻,令他不禁微微错愕,可身体早已本能的沉醉其中,反拥住她,旁若无人的展示着他骨子里对她的渴求。

    “啊呀——”旁观者羞红了脸,捂着眼睛比当事人还害臊。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陈玄风怪叫道,捂着年幼师弟们的眼睛,自己却光明正大的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