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劫起篇·古今之人渊相见,术法相斗原为何。下
    “这件带回去给我家小妹妹,她肯定喜欢。”其中一个人欢快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嗯。这人啊,还是得有个正经才行。你说是不是,月瑞。”那人群里有人歪歪头拍拍肩笑问。

    人远了,同样,自己也远了的倾这才把蝶夭夭装满了蜜饯的,骄傲的展示在自己面前给自己看的陶罐还给她。

    目光遥遥望向未知地的倾如时光流水般温柔的看着抱着一盏人做古朴明灯盏的劫本休,开口解释道:“清风明月,人间无事。那几位便是诗里所述传承世家,明月家的。”

    “他们在渊外开设市集,让艰难尘生命也入场设摊,是归属于良善一方的。”

    温暖大日般的声音起起伏伏,背着纸伞的小人儿认真聆听话中意。

    透过晶莹剔透的露,小小的人儿雪洗过的目重燃如炬。

    “且,他们所收的摊费,到底还是用在了被收费之人身上。”

    “要知这三千净魂粥场里的粥。有近半数都是他们家开设看护的。”

    话落声空,轻抚平小人儿心魂涟漪的倾轻轻握住小人儿的手,若月般芬芳道,“你刚才太过警绝,在这堕世是好事,但,到底会在一些寻常的时候被一些障目之观错持公道,刺伤一些善良。”

    “天理交织,你我既相遇。比你痴长几轮明月岁的我,自愿将我所知所见所闻所经之事细细述于你说。”

    “不知,你可愿听?”

    看着同样换了一身凡物的倾,替她扛着一麻袋没用东西的劫本休心情明暗无常复的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见他这样沉闷,拿着一件凡尘埃物的倾笑了笑,继续道:“你认为这个集市热闹吗?”

    没等劫本休开口,捧着劫本休手掌,不知从何处变着花样拿出一个巨大红绿丑极了的杯子递到劫本休手上的倾继续道:“其实,这个市集并不热闹。百米才有一摊,千二百里才有一店。”

    “于昔日我所赏之市集相比,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咯,给你吃。”宝贝似的换走了摊主所有丑东西的蝶夭夭插嘴对劫本休道。

    “知道为什么吗?”倾问。

    只觉得手里杯子丑的要命,嘴里蜜饯甜的牙疼的劫本休点点头,又摇摇头。

    见他这样,缩小了身体飞停到劫本休头顶歇脚的蝶夭夭,在他披散着的头发上溜滑梯般滑了两下后叽叽喳喳的伴着倾的声音道:“你所认为的没有用处或者丑陋的东西,已经是这个世界所有残存智慧的结晶。”

    “若这世间上连这些也没有了,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了。”

    听完,劫本休脚步一止,呆了片刻,顿时就不觉得背上麻袋重,手里杯子丑了。

    “你很聪明,也很智慧。只是还没长大。”看着远处已先她们一步到的人,扶着劫本休站起身子的倾微笑着对劫本休道。

    只是,还未等三人往前更近一步,一条被荡开的虹鞭就将十里开外一座遍布毒虫怪树的黑山打成齑粉。

    发丝飞扬,感受到前面如银河落地般的战斗波动,似是早已料到今日的倾面上带笑的拿出一把刚换过来的椅子不动如泰山般安安稳稳的坐了上去。

    “你不去阻止他们?”一路走来受倾教导,感念世间生命凋零不繁,是以宽恕群生与己但又观世不全的劫本休理所应当的对着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放了张椅子坐下的倾问。

    有这个实力轻而易举化解这场战斗的倾含着笑看着终于开始向她发问的劫本休,刚要开口。一声,“为何要阻止?”

    “这战斗本就不是我们挑起的,我们干什么要凑上去白白挨揍!”

    却是被那举世虹鞭鞭爆吓了一大跳的蝶夭夭捂着耳朵关心偏袒起倾来。

    扛着二人麻袋的劫本休听到这话,忙是争辩:“世界群生之力本就愈加少矣,我以法观这起争二人虽次次出招皆强力无匹,但却真火未出。”

    “他二人若是止戈,入渊之后定能以渊为传送,为世间生灵清出一片乾坤朗朗。如此,为何不能阻止,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藏书百万不管不观只作蝴蝶的蝶夭夭听完把头一扭,高高哼了一声,撇着嘴道:“我看他们是打出真火了,不然隔如此之远距离怎能将我蜜罐震破。”

    自法宝空间里取出一缸蜜做证据的蝶夭夭收回被其称作蜜罐的蜜缸,继续道,“既然有这般实力,想来定是老妖怪级别的,这群老妖怪们要打,我们能上去说什么?”

    “总不能哭着上去抱着他们大腿让他们不要意气用事吧?”蝶夭夭说完这句,突然叉起腰,提高音调接着道:“这种实力的老妖怪们既然是要打,那么他们之间肯定是有着难以调节的矛盾。”

    “我们贸然出手阻止平白落了下成,既如此,倒不如让他们畅畅快快的打,至少老妖怪们打完之后,是比平时更好说话的。”

    “哼!臭休休!笨修修!坏休休!老是让倾姐姐做危险的事。再也不理你了!”

    蝶夭夭此话突然的一出,纵天人降世的劫本休也只能面色胀红,支吾半天只说了个你。

    泰山临世万古波不起,远远朝争斗处望去的倾见二人如此,笑着称赞了一句:“不错,不错,你二人对世间百态皆有进步。”

    面红耳赤,哼声不绝的二人见倾如此夸赞他们,春雨润冬丰五谷般熄止了话题,无措的挠了挠头,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么回事,索性并排找了块石头坐下一并看了起来。

    边看还要边点评一下。

    渊上,激斗之处。

    连绵不断的攻击招数让人目眩,无法辨别是谁先动的手,如天地规则般森严的虹鞭天罗地网般劈头盖脑的朝着步步莲华的怜华珄打去。

    似能将天地都打穿的术法如雨点般不要命的朝着双方护体法盾砸去,炸开一片破碎绚烂时空。

    虹鞭缠绕,金莲浮空,全身烫金滚红劲装意气风发的世悦华一击打烂怜华珄想要将他束缚的莲藕丝,随后猛的一鞭朝着怜华珄面门打去。

    一招一式间,周身仙魂力激荡,让人不敢靠近。

    擎天巨柱般的脚掌猛击浸满了堕血的灾土,将灾土之上的堕兽尸体踏个粉碎。

    一招一式,痛快至极。

    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家伙,一下子从渊内摄来上千头堕兽朝他们争斗之处扔去。

    看着被自己摄上来的以防御著称的堕兽被他们战斗的余波溅爆躯体后,立马对着身边的人拍着手大笑称起快起来。

    眼见他们之间的争斗越演越烈,越争越久。

    一路走来半点好处没见的怜华珄索性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金莲。

    浑身肌肉盘结,中气十足的壮汉看着渊上斗不休止的无妄之灾,怒火中烧的一把抓起提着装满了兽金的赌桶就要跑路的君念衢,不顾所有人形象的大喊起来:“你这人朋友哪里找的?哪找的!怎么上来就和我们打?上来就和我们打!跟个老颠子一样!”

    “谁家正常人一见面把人踹进石缝里啊!一见面就给人踹石缝里啊!还砸出那么大一个凹陷!”

    满脸唾沫星子跟个小鸡仔似的被提着道袍的君念衢看着明明对上面人担心不已,却和自己一样插不上手,只能和自己一样在下面无能狂怒,赚点小钱的壮汉,伸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捧着手,堆起笑,讪道:“那个,那个大哥啊,我...我不认识他啊。”

    “我从远处山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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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参加渊猎,路上顺手救了两只兔子,就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就缠上我了,他实力强大,小道我是怎么甩也甩不掉。”

    “这可不能怪我啊!我可是良修啊,良修。”

    就差没把请苍天鉴忠奸变成请老大哥鉴忠奸写到脸上的君念衢一只手胡乱抹着泪,一只手死死攥着装满兽金的桶。

    感受到自己被大汉越举越高,提着桶遮住咕噜噜转动个不停眼睛的君念衢给自己眼睛让开一条缝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大汉面部膨胀的表情看去。

    把君念衢高高举起来,恨不得一下子把他这个小骗子砸死的大汉看着突然抽泣起来的君念衢,一路互帮互助跨越艰难险阻才到此处的壮汉怒其不争的骂了一句,无可奈何的松开了手,接过同伴递给他的雨水就猛灌了起来。

    “这位道友,初次见面虽应多多关照,可你这也太关照了吧?”分去一道身魂前去明神灵宫解思勉强在途中恢复了些状态的怜华珄再一脚踹开世悦华抽向他的虹鞭,抽出护身莲剑,盯着浑身气势大开,想把他抽直接死在这的世悦华道。

    抽爆一朵乌龟壳又来一朵乌龟壳的世悦华见怜华珄这样问,冷笑了一声,露出一个恶劣的笑,目光紧盯着怜华珄俊俏无比的病脸道:“爷爷我对你一见如故,又恰逢手痒,拿你练练手。”

    “怎么?你不高兴了?”

    远处,在眼睛上带了两朵花的蝶夭夭读完他们的唇语,侧过头小声开口问道:“任谁无缘无故被打一顿的不会开心吧。”

    给劫本休找了一块蒲团坐的倾答:“自然。”

    随后又补充道:“可不许随意插手。”

    “插手!?”蝶夭夭震惊的又问一遍:“你说插手!?”

    “倾姐姐!你不怕他们一鞭子抽爆我或者一剑捅死我吗?”

    见她知晓其中厉害,拿着一个换来的壶替匐地荒藤仔细浇水的倾笑了一下,变出一朵纯白花朵递给劫本休后才道:“怎可能,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我怎会让你有出手之机?”

    说完,在蝶夭夭马上气鼓鼓眼神的注视下,浇好水,夸赞荒藤真棒,鼓励荒藤好好活的倾只好收了笑,指着天上一拳把怜华珄打飞的世悦华道:“你们

    可知他是谁?”

    等蝶夭夭带着劫本休乱猜一通,又看引爆莲华一剑劈掉世悦华几缕碎发,令世悦华大发雷霆的怜华珄,卡好时机的倾这才踏天而上,若最初的花朵儿般芬芳馥郁的声音落下,她道:“算了,我不与你二人多说了,再多说,这二位可真就要打出真火了。稍后你二人若是感兴趣,可自行上前询问。”

    话落,似又怕蝶夭夭太过好奇心,远去的倾又补充道:“不过,我要提醒一句,红衣服的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好相处,白衣服的……。”

    言毕,也不管蝶夭夭和劫本休听没听清楚,踏天而至二人中间的倾一掌打偏怜华珄护体莲剑,一拳打散世悦华本命虹鞭后还不忘回头撇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云家老祖,云霞生。

    见有人上前制止了这场添彩争斗,下面聚在一起的一群老家伙忙是咳了两声,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示意小辈见好就收后,一同飞身上前劝道:“好了,好了,堕渊将开,二位暂且止戈。有什么事出渊之后再谈,离渊之后再商。”

    “现在争个高低也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是极,是极。”小辈输的外袍都去了的老家伙忙是开口附和。生怕底裤也输了去。

    好容易才勉强舒展了一下筋骨的世悦华满是不悦的扫了腆着个笑脸密密麻麻围了一圈的他们一眼。

    随后只好无可奈何似的对着终止了他们之间争斗的倾露出一个暖洋洋的笑,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