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火与野兽(下)
    “你凭借着什么翅翼翱翔?又胆敢用怎样的手握住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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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下午,西瑞莉丝、安妮塔、科拉和你坐在靠近草药课温室的一片树荫下喝下午茶。你们每隔几周就会这么聚会一次,无非是吃点小蛋糕,聊点八卦和趣闻。

    这次你的心情不太好。你们刚上完草药课,下课后有个不知道几年级的斯莱特林女生截住你,给了你一盒万圣节巧克力。这周五就是万圣节了,因此同学朋友之间相互送一些万圣节礼物很寻常。

    但这盒巧克力是塞穆尔·贝利送的。不止巧克力,这几天他频繁抓住一切机会送你东西。你不想见他,不给他好脸色,他就托人把花放到你的寝室门口,在课间递给你纸条,或者在你常坐的位置放上零食和小礼物。这么坚持不懈、孜孜不倦,让许多学生都觉得他是个罕见的痴情男人。

    有些人于是在背地里悄悄指责你,说你之所以不喜欢这么相貌英俊而又深情的塞穆尔,无非是因为贪图克劳奇家的权势罢了。还有人说你其实是情场老手,很享受把两个优秀男生玩弄在裙间的感觉。

    安妮塔上次听别人这么说的时候,差点扑上去把那个女生的嘴撕下来。但你的朋友们除了发发脾气,其实也没什么办法。塞穆尔在约会途中懦弱地把你扔下这件事,谁也不能说出去,毕竟那时候你们是在违反宵禁夜游,一旦让教授们知道了,保不准会扣很多学院分。

    你甚至觉得塞穆尔是故意的。他故意装出这么一副无法自拔的样子,无非就是想在你身上把他的面子找回来。他可以拿你作垫脚石,在女生之间赢得口碑,也在魁地奇赛场上为自己赢得更多的观众。你看,在斯莱特林谁都不单纯。

    “像块让人恶心的牛皮糖一样。”西瑞莉丝一边说着,一边把那盒巧克力扔到草坪上,抽出魔咒用了个生火咒。明亮的火焰立刻把包装盒点着了,一股混合着巧克力的焦味弥漫开来。

    柯拉拍手笑起来:“烧得好,让他见鬼去吧!”

    小巴蒂从温室那边转角走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他身边跟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黑发青年,眉骨高耸,眼睛窄长,步伐懒散。他的斯莱特林校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下摆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

    这是五年级的威廉·麦克米伦,你从没和他讲过话,但你知道他傲慢而又浪荡的名声。他看不上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学生,总是会直白地挖苦他们,口无遮拦地叫他们“泥巴种”。他和小巴蒂关系很好,显然也认识西瑞莉丝、安妮塔和柯拉。

    “今天好大火气,西瑞莉丝。”威廉看着那堆火吹了个口哨,很不客气地坐下来,拿了块饼干塞进嘴里。

    你朝走过来的小巴蒂伸出手,把他拉到你身边。于是他就在你身边坐下来,观察了一下你的神情。“怎么不高兴?”他问你。

    你不想告诉他原因。过去几天你对塞穆尔骚扰你的行为都遮遮掩掩,害怕小巴蒂知道了之后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但西瑞莉丝替你说了,她对这一切简直忍无可忍:“还不是贝利送她的那盒巧克力,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骚扰!”

    “没关系,”你赶紧说,“你现在不论对他做什么,别人都会知道是你做的。我们和他冲突最大,这时候做任何事都不明智。”

    出乎你意料的是,小巴蒂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看起来相当平静,反而捏了捏你的手,安慰你:“你只需要等等,艾德娜,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哪个贝利?”吃饼干的威廉问,然后他在校袍上擦了擦手,郑重其事地把手朝你递过来,“对不起,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威廉·麦克米伦。叫我威尔就行。”

    你跪坐起来,握住他冰冷而有力的手:“艾德娜·舍菲克。”

    他朝你笑了一下,调侃道:“终于可以正式认识你了。今天要不是我坚持,巴蒂还不带我来呢。”

    小巴蒂瞥了他一眼,把装饼干的碟子挪到威廉跟前:“你话太多了,还是吃你的饼干吧。”

    威廉真的又拿了一块饼干,接着问:“所以你们说的是哪个贝利?”

    “塞穆尔·贝利,你们年级的魁地奇击球手。”安妮塔回答,她拿过杯子顺手给威廉和小巴蒂都倒了杯红茶。

    “原来是他啊,”威廉不屑地说,“他家不是和什么麻种联了姻,现在正舔着魔法部长巴格诺德的高跟鞋,拼了命地要往上爬吗?”

    他拿手肘顶了顶小巴蒂:“我没记错的话,他爸才给魔法部捐了钱?你要是不方便,不如我去跟他‘聊聊’?”

    “还是别去了,”西瑞莉丝叹了口气,“他可是斯莱特林炙手可热的击球手,你把他打伤了,让斯莱特林输了球怎么办?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说你是个罪人。”

    威廉顿了一下,很欣赏地看向西瑞莉丝:“我可没想到这一点,还是你想得长远。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说到最后,他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你们中的一员似的,侧头来问小巴蒂。

    你看见小巴蒂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不用你费心思,我很快就能解决这件事。”

    他这副完全不在意,而且胜券在握的神态,多少让你感觉有些不安。许多有关小巴蒂的事你都不知道,而他也信守承诺,丝毫不跟你提及那些有可能会让你感觉到负担的事。那些他收进魔法袍的信件,和他来往的神神秘秘的学生,还有那一天在霍格莫德被你偷窥到的会面。这些原本被你忽略的东西,构成了小巴蒂不为你所熟知的另一面。

    而那一面让你感觉恐惧。

    后来几天你还是会收到塞穆尔的礼物,他仿佛饰演这个深情角色上了瘾,还时不时出现在你周围,远远地看着你。

    直到周五那天早晨,西瑞莉丝展开当天的预言家日报,把嘴里的橙汁吸管吐出来。“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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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她惊诧地把报纸递到你面前,压住你盘子里的可颂。

    顺着她的手指,你首先看见“食死徒再次袭击”几个大字。你的目光移下去,看见了“玫瑰角的别墅”和“贝利一家”。这是场报复袭击,报纸说,贝利先生才公开支持魔法部,并向打击食死徒的傲罗部门捐了一大笔钱。

    男主人死亡,女主人神智不清,他们的儿子正在圣芒戈医院陪护母亲。

    报纸上那张照片显示着夜晚的天空,绿色的骷髅头标记像烟雾一样在空中弥散,一只毒蛇自口中蜿蜒而出。

    “恶有恶报。”西瑞莉丝轻声说,又像是被吓到一样从报纸上收回手。

    你下意识去看小巴蒂,而他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报纸上的照片。“谁说不是呢,”他口气轻松,“至少他再也没精力在艾德娜跟前耍什么小聪明了。”

    你没说话。你觉得这一次你也应该假装没想到,但你的思想正控制不住地朝黑暗处滑落。小巴蒂是一个从来不会善罢甘休的人,而他这一周大部分时间都表现得如此平静,甚至在西瑞莉丝告诉他塞穆尔的骚扰行为之后,也完全没有发怒。他说他很快就会解决这件事,然后今天食死徒就袭击了塞穆尔一家。

    这是巧合吗?或者说,你应该假装这是巧合吗?

    小巴蒂才十五岁,这些食死徒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

    你断断续续地思考了一整天,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决定停下脚步。万圣节的晚宴要开始了,周围全是朝霍格沃茨大厅涌去的学生。橙色的,还有南瓜形状的蜡烛在空中漂浮着,血人巴罗珍珠白的半透明身躯沉默地滑过学生们的头顶。小巴蒂也停了步子回头看你,像是在询问你为什么突然不走了。

    “塞穆尔·贝利一家是怎么回事?”你问他。

    小巴蒂挑起眉头:“你想现在讨论这个?”

    这显然是个出格的时候。你的朋友们还在大厅等你,霍格沃茨备受期待的万圣节大餐就要开始了,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糕点和黄油的香气。但你打定了主意,你现在就想知道。你朝小巴蒂郑重地点头。

    他看出来你是认真的,于是既无奈,又带着点笑意地朝旁边那条路抬了抬下巴:“跟我来。”

    于是你任由他拉着你的手走入了那条安静的走廊,朝现在没有任何人会去的,沉寂的西塔走过去。

    你的背后是暖融融的烛光和喧闹的笑声,而你的前方是小巴蒂晦暗的背影。

    恍惚间你觉得你回到了那个梦中,周围都是熊熊火焰,而那只贴着你的腿的猛兽要离开了。“你去哪儿?”你问它,伸手抓住它温热的、带着灰烬气味的鬃毛。那些毛在你手中像烟雾一样没有形状。

    那野兽转过头,金红色的眼瞳瑰丽无比,像是在高温中快要碎裂的宝石。你想伸手抓住那双眼睛,你想把野兽留下。

    它往火中走,于是你也往火中走。你们的身影消失在滔天大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