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皓天望着大殿外连绵的群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
“林羽……”一个虚弱的声音在炎阳圣地响起。楚风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了迷茫。
“二师兄，你终于醒了！”守在床边的弟子惊喜地喊道。
“林羽……他怎么样了？”楚风虚弱地问道。
“二师兄，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林羽……他已经离开宗门一月了……”弟子们小心翼翼地说道。
楚风猛地坐起身，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他离开一个月还没有找回来？宗门……就让他这样离开了？”
他挣扎着下床，踉跄着走向炎阳神宗大殿……“宗主，您为何要放弃寻找林羽？”
楚风身形摇晃，脸色苍白，却强撑着一口气，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宗主大殿。殿内，炎皓天正襟危坐，神色冷峻，仿佛早料到他会来。
“宗主，您为何要放弃寻找林羽？”楚风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他难以理解，林羽虽然犯错，但罪不至被宗门抛弃。
炎皓天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楚风身上，语气淡漠：“他已经不是我炎阳圣地的弟子了，一个废人，何必浪费人力物力去寻找？”
“废人？”楚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宗主，您怎能如此说？林羽他天资聪颖，勤勉刻苦，他为宗门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您都忘了？”
炎皓天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楚风，你重伤未愈，还是先回去休息。林羽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
“不！我不能不管！”楚风的声音陡然拔高，他扶着殿内的柱子，勉强站稳，“宗主，林羽他身受重伤，如今被逐出宗门，流落在外，生死未卜，您怎能如此狠心？”
“狠心？”炎皓天冷笑一声，“这些年来，宗门在他身上耗费了多少资源？如今他犯下如此大错，已是仁至义尽！他若真是个有骨气的，就该自生自灭，而不是苟延残喘地活着，成为宗门的累赘！”
“累赘？”楚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自己敬爱的宗主口中说出，“宗主，您怎么能这么说？林羽他……”
“楚风，你太年轻了，不懂得权衡利弊。”炎皓天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个废人，对宗门而言没有任何价值，反而会浪费资源。与其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如将这些资源投入到其他更有潜力的弟子身上。”
“可是……可是……”楚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炎皓天再次打断。
“楚风，你是我最得意的师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炎皓天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劝慰，“林羽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你安心养伤，将来必定能够成为宗门的顶梁柱。”
“宗主，您这样做，会寒了其他弟子之心！”楚风的声音颤抖着，他感到无比的失望和痛心。他一直以为炎阳圣地是一个充满正义和温暖的地方，却没想到，在利益面前，一切都可以被抛弃。
炎皓天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他缓缓说道：“楚风，你好好休息，有些事情，你不懂……”
楚风无力地靠着柱子，眼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他看着炎皓天冷漠的面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想起林羽平日里省吃俭用，甚至连一件像样的法衣都没有，心中更加疑惑。他转身，脚步蹒跚地走出大殿向灵丹阁走去，口中喃喃道：“李长老……”
楚风拖着沉重的步伐，穿过青石铺就的长廊，思绪如麻。宗主的冷漠，林羽的落魄，这些画面交替在他脑海中闪现，让他感到窒息般的压抑。他需要找个人倾诉，找个人解答他心中的疑惑。他想到了李长老，那位总是慈眉善目，对弟子关怀备至的长老。
“李长老！”楚风推开灵丹阁长老院的门，看到正在整理药材的向李长老。
向李长老抬起头，看到楚风苍白的脸色和略显凌乱的衣衫，关切地问道：“楚风，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可是伤势又复发了？”
楚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多谢长老关心，弟子并无大碍。只是……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请教长老。”
“哦？何事？但说无妨。”向李长老放下手中的药材，示意楚风坐下。
楚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弟子想问问，林羽师弟每月的月俸是多少？”
向李长老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楚风会问这个问题。他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林羽……唉，他的月俸是五枚下品灵石。”
“五枚？”楚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五枚下品灵石，这仅仅够一个外门弟子日常修炼所需，更别说林羽还是内门弟子更何况还是圣子。
注意到楚风的震惊，向李长老叹了口气，补充道：“其实，有时甚至更少……”
“更少？”楚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想起林羽那件洗得发白的旧道袍，想起他总是默默一人在角落里修炼，想起他从来不舍得买任何灵丹妙药……
“最少的一次……”向李长老的声音低沉下去，仿佛在回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只有两枚下品灵石……”
两枚……楚风感到一阵晕眩，他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稳。两枚下品灵石，这甚至不够买一株普通的灵草！他想起宗主所说的“浪费资源”，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愤怒。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李长老，我找你有点事……”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向李长老的回忆，楚风抬起头，看到穿着一身金色华服炎皓天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是叶凌风。
“宗主。”李长老连忙起身行礼，楚风也跟着低头施礼。
炎皓天微微颔首，径直走到桌旁坐下，目光落在楚风身上，带着一丝探究：“楚风，你来灵丹阁干啥？是近日修行上遇到些瓶颈？”
楚风恭敬地回答：“回禀宗主，……”
楚风他话未说完，却猛地想起刚才听到的关于林羽月俸的事情，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打断了他原本要说的话。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向李长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李长老，您刚才说林羽师弟最少的时候只领到两枚下品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