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到得第三日上,欧阳溯已是生气低微,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好蓉姐姐,你可饶了我吧!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小人之前的冒犯了!」
「蓉姑奶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日前不该弹您的乖囡那一下子,求您放我出去,我让她弹百八十下的还回来可好!」
「小蓉祖宗,您就出来发个话吧!你要如何我都依你可好?」
……
叫嚷得一阵,就见一哑仆过来给她送午食了,黄蓉虽将她困在此处,却也未苛待她,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呼着,只是这每日送饭的哑仆不是素日伺候她起居饮食的那一个,便不知她饭量较大,只按常人分量送来,欧阳溯每每便吃不大饱,同那哑仆比划来去,他又总是不懂且也不大理她,这两日里她便时刻是个半饥不饱的状态,好不熬人。
这一时欧阳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冷眼瞧着那摆饭的哑仆,思虑要不要捉了这哑仆当个人质试试,再一想又觉这哑仆在黄蓉那恐怕无甚分量,捉了威胁无用,且她也不见得真能下得去那黑手,思来想去,只得心中一叹,且熬着罢。
到得第五日上,欧阳溯奄奄一息地倚在那双生桃树之下,心中已是将黄蓉翻来覆去骂了个遍,想了百八十个恶毒主意在肚里,只待得逃出生天便要想法儿教她好看。
当这时,忽听一声轻笑,道:「欧阳公子好歹也是西毒传人,怎么才这么几日就这般落魄相了?」
欧阳溯睁眼看时,正见着黄蓉一身锦绣碧杉,身姿摇曳,款步走来,端的是清丽无双,对比她这边衣衫破落,且还好几日未曾洁身沐浴,一身污糟,好不狼狈,真叫个气煞人也。
欧阳溯低低一笑,道:「蓉姐姐可算赏脸一见了?我这几日,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好,还没地洗脸洁身,是为得谁来?你倒好意思笑话我来?」
黄蓉笑道:「虽说没有床榻,这里风景却好,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怎会睡得不好?欧阳小兄弟太也娇气了些罢,且我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待于你,怎会有吃不饱一说?」
「哼,菜色是不错,可我平日里吃得不少,那盘碟皆空你未见么?你这般智计无双的人儿,难道猜不出这点分量喂不饱我?定是你有意想饿着我,磋磨我来!」
黄蓉略略讶然,难怪她见她有气无力地倚在树下,此时黄蓉心中倒是有了几分歉意,只欧阳溯这却是冤枉了她,她在岛上虽无甚大事,却也不是时时都监看着她的,摆弄布阵、探查监看,自有一干仆从来做这事,她又怎会留意饭食这些许小事,只是这话说来欧阳溯料也不会信,便不提了,只道:「你的弹指神通从何处学来?」那日她见欧阳溯出手伤小武那招,分明就是她桃花岛一派的弹指神通,她大略猜知可能是爹爹教她的,只不知这西毒后人有何让爹爹看在眼中之处,竟连弹指神通都教给了她,且那一回虽然是她芙儿理亏,却也着实吃了个教训,便想整治这小子一番,故而有此一出。
欧阳溯哂笑道:「黄帮主这么聪明,猜不出么?当然是你的好爹爹教我的,那时我可是同他相谈甚欢,他心中欢喜,自然便教我了。」说着她又想起点什么,续道,「哎呀,我二人不过是在一处破庙偶遇,萍水相逢,他可是中意我得紧,我同他聊起桃花岛来,他却是不甚开心,也不肯回岛上,看来……」她语气凉凉,说到这,便停住不说了,只拿眼去觑黄蓉,却是故意要戳她痛点,强调黄老邪跟她一个陌生人都处得分外开心,却不跟他们女儿女婿和睦。
黄蓉听了她这话,确实心下黯然,默得几许,只道:「罢了,你既能得我爹爹青眼,想来确有几分长处。」她拿眼瞧了瞧欧阳溯,又道,「芙儿之事,她虽有错,你们却也不该,此桩就此揭过,我不同你再计较了,你且起来随我出去罢!」
那边厢欧阳溯在树下挣扎几番,却是无甚气力,半晌翻不得身,只半躺在那里,悠悠然道:「好姐姐,我早上只吃得四个小笼包并两张烧饼,现下近午还没吃上饭,头晕眼花的没甚么力气,劳您大驾拽我一把可好?」
黄蓉听此,不免有些失笑,边走过去边道:「已是吃了这老些了,怎还未够?你平日里是要吃得多少来?」
「好姐姐,你不知,就这么点,怎会够?」见黄蓉矮下身来伸手拉她,欧阳溯便也伸手过去,握住她手,口里还道,「那时我和杨过一起,一日里光饭食都要消耗许多钱财……」
话行至此,欧阳溯猛然一拽,将黄蓉整个搂在怀里,黄蓉不防有此一遭,天旋地转间竟教欧阳溯给压在了地上,她久已成名,自恃武功,何曾料想到这小子竟敢暗算于她,惊诧间正待一掌拍飞这滑头小子,却猛然一股紫烟扑面而来,她见机极快,立时屏住了呼吸,待要出手将这药粉挥散,却惊骇地发现自己已是半分内力也无,那举起的手再无丝毫气力,只得颓然地被压倒在地。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欧阳溯爬起身来,见黄蓉吃了她这暗招,心中好不痛快,大笑着扬起手中一片纸包,「我的好蓉姐姐,可算是教你知道了我的厉害罢!不枉我在此候你这老些时候!」
「你…你什么时候下得毒?」
欧阳溯随手丢开那纸片,扬了扬手,只见她一只手上紫粉点点,正是方才黄蓉握住的那只手!
「蓉姐姐你可不知,此乃是我的好大哥欧阳克的姬妾们研制了十来年的迷药呢,材料罕有,制法极难,尤为珍贵,只消沾上一星半点,便能教人内力全无,无论你是天下五绝,还是无名宵小,管教你知道厉害!我此次从西域回中原,也只带得这小小一包,方才可全用在你身上了。」
欧阳溯方才只怕黄蓉内力高深,光迎面撒一把不能教她倒下,便不惜在自己手上也抹了迷药,又吐出舌头,给她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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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方才抵在舌下的解毒丹,痛快地发了一阵感慨,才嘻嘻笑着凑过去将黄蓉稍稍扶起,倚靠在那株双生桃树之下。
这一下动作极近,方才欧阳溯满心只想着药倒黄蓉,搂抱间不及多想,此刻靠得极近,闻到她身上一股馨香,不知怎地心中一荡,低头望着她因怒气而薄红的一张脸儿娇艳无比,一时呆了去。
黄蓉浑身发软,只觉手脚虽能动上一动却也分外艰难,心中是多少年来也不曾有过的惶惑,她瞧见欧阳溯看她一脸呆然的模样,不知怎地想起了少年时被欧阳克调戏时的惊惧时刻,只是那时虽偶有惊险,却也远不及眼下这任人宰割之态势,且靖哥哥因蒙古异动,被各城守备请去商讨,已有月余不知归期,而大师父年老目盲,且因靖哥哥不在,平日里也不常走动,几个小的整日里只知吃喝玩闹,哑仆们因她今日要放了欧阳溯,也都离了此处,这一时之间竟无任何可能有人发现这处异常。
念头一转间,黄蓉瞧见欧阳溯呆愣间微张着口,想起她口中所含之解毒丹,慌张间也不管好是不好,伸手便要拍她咽喉,想将那解毒丹拍将出来自己服下。只是这药实在霸道,她自觉已是全力出手,却是绵软无比,拍在欧阳溯喉间直如柳絮拂过,一下便被她抓在了手里。
被黄蓉这手一拂,欧阳溯心中更是扑扑直跳,下意识将她手捉住,入手只觉柔滑细腻,不知怎地只觉脑袋发热,飘飘然不知所以,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待低头一瞧,才发觉黄蓉还被她拘在怀里,那一双灵动无双的杏眼已是染了几分惊惶在内。
欧阳溯慌忙地撒开手,将黄蓉扶正靠坐在那桃树之下,却又想起方才她拍她喉间之事,立时又是一惊,暗道好险,幸亏这药性够强,若是她还有力在,这一拍之下岂不是让她得逞。
看向黄蓉,欧阳溯眼珠一转,笑道:「蓉姐姐想要我嘴里的解毒丹?这般要法怕是还差点意思,若是……」她说着故意拿脸凑近黄蓉耳边,低声道,「若是蓉姐姐凑上前亲我一口,我这嘴里的解毒丹自然乖乖地渡你口中。」
黄蓉勃然大怒,劈口道:「你无耻!」
「哼,我这几日过得好生艰难,不过调笑两句,蓉姐姐就受不住了?」欧阳溯这几日里,吃不饱睡不好还是轻的,几日夜不得洗澡也还忍得,但脸也不得洗,牙也未曾刷,更遑论那躲草丛里放茅,扯叶子净臀的事来,真是她两辈子也没过过的窝囊日子,她好赖是个女孩儿家,这般污糟过了几日,且又是贯来的富贵脾性,心中怎能不恼怒?而且论理说来,上次那桩龃龉,她也未曾做多过分,黄蓉这般囚她,她暴打她一顿都是轻的。
这边厢欧阳溯绕着黄蓉转了两圈,只不知如何惩罚她一番才好,一见她如花容颜,前时想的那些个恶毒伎俩就不忍心用在她身上了,但若要不教训她一下,这几日自己受的苦楚又有些无处安放,真个是教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