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黄蓉自在灵樨圣女屋中翻找,书架遍览了大半日也未寻得丝毫线索,又去四下里探寻,将在柜子里发现一部手记,似是灵樨圣女成长以来练功习武、书符绘箓的扎记,黄蓉正想看看有没有蛊术记载,忽听门外有人声,便忙将那册子归回原位,左右一看,只房梁上或可一避,便忙不迭地纵身而上,刚落定便见灵樨圣女搂着欧阳溯进来,暗道侥幸,以灵樨圣女武功之高,她二人到门外了她竟未有丝毫察觉,幸好欧阳溯说话出声,才教她惊醒。

    灵樨圣女揽着欧阳溯进得屋中,将她按在桌边坐下,道:「我去叫人给你打些热水来,便在我这梳洗一番罢!」

    欧阳溯哪敢在她这里洗澡,忙辞道:「不必了,这湖水清凌凌得很,我回屋换套衣服便可。」

    「嗯……这湖确实干净,我小时候还跑去那边洗过澡。既如此,你便先换件衣服罢,头发也拿巾子擦一擦。」灵樨圣女说着起身去衣柜里翻找。

    欧阳溯本还想以没有衣衫来推却,谁知灵樨圣女翻找一阵,竟捧了一套华贵玄衫过来,又递干净的新巾帕与她,道:「正好教内前些日子裁衣裳,我做了几身圣女服,又按照估想给你也做了一身袍子,你长得倒快,现下穿来倒是差不太多,且看看合身否?」

    欧阳溯听了一时怔愣,想她俩隔着山高水远,又不知重逢之期,她竟还念着她,做衣服也想着替她做一件。

    灵樨圣女见她愣神,推她道:「里衣也是齐全的,且去换罢,别冻着了!」

    欧阳溯顺着她力道挪了两步,忽而一顿,低头想了一回,却不去屏风后头换衣服,只将那衣衫袍服置在架子上。

    灵樨圣女刚趁隙烹上茶,又点完桌上的香炉,回转过来见她还不动作,急得两步走近去剥她衣服,道:「还穿着这湿衣裳做甚,真不怕生病么?」

    欧阳溯却反捉住她手,慢慢道:「灵樨姐姐,我真不能同你相好,你还是去寻别人罢!」

    她这话说得郑重,不同以往听着似还有转圜的余地。灵樨圣女不知怎地,只觉心下一酸,忍了忍才道:「莫非你瞧不上我?」

    「并非如此,我只是对你不曾有那种感觉。」

    「两人相处,快活日子过多了,自然会有情意。」灵樨圣女不以为然道,是以她寻欢作乐从来不找同一个人第二回。

    欧阳溯摇摇头,道:「那是不同的。」

    「又有甚么不同?」灵樨圣女咬牙道,「莫非你心里已有了别人?」她又忽而想起来点什么,道:「你莫不是喜欢蓉妹妹?」

    欧阳溯教她一句话说得脸红,讷讷无言。

    灵樨圣女见她这番情状,勃然大怒,揪住她衣襟道:「我不许你喜欢她!」说着,又将欧阳溯一把推到床上,撕扯她衣领。

    欧阳溯无法,索性放手任她撕罗,闭眼道:「可惜我是女子,你想要的,怕是得不到了。」

    灵樨圣女一呆,「女的?」

    欧阳溯又睁开眼来,点头道:「是,女的。」

    她那领口已被扯得大开,若隐若现如有春色,灵樨圣女愣了一回,又上手去扯她领口,直将那衣衫大剌剌剥开露出胸口,只见那处虽无甚规模,却也有些起伏,确然不是男子。

    欧阳溯面红耳赤,待她看完才将衣服拢上。谁知灵樨圣女更是出人意料,探手又去摸她牝户,欧阳溯热得只想冒烟,却也忍着任她动作。灵樨圣女摸了一回,确认了她确是女子无误。

    欧阳溯不言不语,只待看她如何。

    忽听灵樨圣女冷笑道:「好啊,想我阅人无数,竟在你这看走了眼!」

    「我非是有意隐瞒,此番阴差阳错也是无可奈何,还望圣女宽恕则个。」

    「好个无可奈何!你可知我给你种的是什么蛊?」

    「我只知是养了三十年……」说到此处,欧阳溯忽然灵光一闪,似有什么重要事情被遗漏了。

    「是,这蛊名叫元阳蛊,有生元养阳之效,三十年才得母蛊成,再三十年才得子蛊,我养了这么多年,便是为了留给我未来夫君之用。」

    欧阳溯心中只觉天雷滚滚,一时竟不知是该震惊这蛊是壮阳的,还是该震惊于她说的这年岁……无怪她觉得自己胸口比前世小了些,月事也迟迟未至,本只当是穿越之故,没想到是有此一遭。更令人震惊的是按灵樨圣女的说法,她至少有六十岁往上了……

    「那你…那你……」

    「不错,我比你大了不知多少轮,却依然能保有这般模样,便是有长生之法。」

    「长生……?」欧阳溯已被这一环接一环的密集信息弄懵了。

    「我修习的武功,乃是采阳滋阴之秘法,不须伤人性命,只消和人欢好时行功运气,轮转周天……我一直想寻个人同我一起,共同习练,便不必采补他人,只需两人同力,便可共襄进益。你虽是女子,我也不介意。阴阳谐谐,阴阴相生,阳阳互补,都是有理可循的。你我一起,依然可以做夫妻,成就这长生之道。这么多年下来,我也只相中你一个。」灵樨圣女默了默,低声道,「……你可愿意?」

    「这……」欧阳溯对长生倒没什么想法,活这一遭够尽兴便足矣,只是不大好严辞拒绝,她既怕伤了她的心,又怕惹她生气再来一出霸王硬上弓。

    灵樨圣女看她吞吞吐吐只是不肯,面色越发阴沉起来,道:「我都这般同你说了,你还是不肯?」

    欧阳溯只得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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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樨圣女又道:「你果真这般喜欢她?」

    欧阳溯撇头道:「没有这回事儿,我只是对你没有那种感情……这事儿强求不来。」

    灵樨圣女怒道:「我就是要强求!」说着一步跨上床去,压在欧阳溯身上,一口就吻了上去。

    黄蓉在梁上好不难熬,有心想要阻止,可欧阳溯自己都没有硬下手去推却,她实不知该不该现身阻拦,且方才灵樨圣女虽是问着欧阳溯喜不喜欢她,她听在耳中却也着实芳心如乱,茫茫然不知所以。

    底下的衣料撕扯声伴着喘息响成一片,间或还有暧昧地吞咽之声,黄蓉在梁上如坐针毡,只觉自己也浑身热了起来。

    「嘶……你竟咬我!」

    欧阳溯抹了抹唇边可疑的水迹,「对不起,可是我不能再由着你胡来了。」说着,她将灵樨圣女摸进她衣里的手给推开。

    「我偏要胡来!」灵樨圣女竟是不管不顾,也不怕再被咬了舌头,又抵近过去。

    这回欧阳溯却没如方才挣扎,似是半推半就地从了她,甚而伸手将她微微拢在了怀里。

    灵樨圣女吻得如痴如醉,连何时被欧阳溯反压在榻上了都不知,只觉这次情动与以往所有都不一样,一颗心呯呯跳起似欲跃出。

    黄蓉在梁上默默看着那拔步床晃荡的床幔,只觉一颗心如坠冰窟,浑身却教这氛围烘得燥热难当,一时以冷,一时以热。当她越加难熬之时,忽听一连串的闷哼声传来,不由抬头看去。

    只见两人面色酡红,唇舌将将分开,牵连出一线银丝,看得黄蓉心里不是个滋味。

    「噗咳咳咳咳……」灵樨圣女慌忙推开欧阳溯,以手抚胸欲要运气将刚才那颗药丸从腹中推出。

    欧阳溯拉住她手,道:「别费劲了,已是化尽了。」

    灵樨圣女惊道:「你给我喂了什么?」

    欧阳溯道:「我西毒一派的独门毒丹,三刻之内便会毒发,大罗神仙也救不得。」

    「你疯了!方才我们两个那么样,你口中不也化了不少?」

    欧阳溯低低地笑了,道:「要让圣女弃了我,可不得做绝一些么?」

    「你、你便这般不喜欢我?宁死都不愿?」见她如此,灵樨圣女一时只觉心灰意冷,连性命危在旦夕也顾不上了。

    「咳……」欧阳溯低低地咳了一声,咽下口舌间因毒而激起的血沫,「我是喜欢灵樨姐姐你的,只是这喜欢终归不是欢爱之喜。若我心里无人,跟你天长地久倒也无妨,年深日久终归是能生出几分情意。但我的心里已装了别人,若是从了姐姐你,也不过成一对怨偶。」

    「你…你……!」灵樨圣女一时恨恨,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