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闻言,抬眸看着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谈绍择,提着剑慢慢靠近床边。
沙哑的声音响被故意压低,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滋味:“左丞大人知道的好不少啊。”
谈绍择像是没有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习惯的摸着被子下残缺的玉佩:“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看不见吧。”
黑衣人冷哼一声,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目光却不可控的看向谈绍择眨了又眨的眼睛:“……这与我何干?!”
谈绍择感受着光明的回归,惬意的叹了口气,半眯着眸子说:“派你来的人是来取什么东西的吧?拿了东西就走吧。”
黑衣人说:“尸体我没找到,你藏哪了。”
“城中郊区。”谈绍择神色淡淡。
黑衣人闻言,抬腿本想着离去,却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然后转头面色阴沉的看着坐在床上的谈绍择。
他不动声色的抖了抖手上的长剑,长剑沾上的鲜血被抖在地上,混着泥土埋入地底。
谈绍择自然听到了他的动静,微微揉了揉发酸的脖子,颇有些睡足了的舒适:“阁下可知,刺杀朝廷命官,罪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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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有事要奏。”
大殿上众臣朝拜,一身官袍站出人群。
萧明帝坐在龙椅上面色苍白,龙袍穿在身上也难掩他病弱气息。
他掀开眼帘看了一眼站出来的大臣,又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折子,折子上的墨迹格外刺眼。
沉声道:“许卿,有何事要奏?”
站在队列外的许卿听到萧明帝的声音,腰鞠的更低了些,面色恭敬:“陛下,如今左丞大人抵达沂州已有数日,但沂州却并没有传来任何捷报,臣以为,应当将左丞大人召回京都治罪,另派他人前往沂州解决疫情。”
萧明帝没有说话,紧接着便有人接着许卿的话出了列:“陛下,臣附议。如今左丞大人身体病弱,应当留在京都静养身子,沂州病患还是另派他人的好。”
这是要变的法来把谈绍择留在京都,以养病的方式禁足。
赵公公不禁用袖子抹了抹头上莫须有的汗,一边用余光小心翼翼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萧明帝。
都说当今圣上萧明帝贤明仁德,兼有左右丞相辅助,国泰民安,在众多大臣中格外重用左丞谈绍择。但天子的心思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的就猜出来了。
即使他与陛下朝夕相处了半生,可是还是琢磨不透他对左丞到底有什么目的。
许卿紧接着又推荐可以胜任这次使命的人,朝堂上除了坐在椅子上年迈的右丞,所有人纷纷开始附议。
萧明帝听着大殿上整齐划一的附议声,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神情。他掩嘴咳嗽了几声,然后在大臣期待的目光中看向了不远处的右丞。
“右丞认为呢?”
右丞大人冲他微微颔首,扶着把手缓慢起身,顿了顿:“陛下,臣认为,左丞大人途径沂州,身边带有神医,解决病情只是时间问题……左丞大人常年久不回京,臣认为,左丞大人还是早日回京,过几日是小殿下的生辰,小殿下应当也是希望左丞大人回京。”
右丞的意思很清楚,谈绍择必须解决完沂州的事情才能回来,回来了就参加生辰宴,然后再说以后的事情,还想囚禁左丞,怎么可能。
萧明帝低头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颇有威严的说;“就依右丞的来吧……传朕旨意,命左丞十日后解决沂州病患返回京都,若无他事,便退朝吧。”
赵公公看了一眼还在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的人群,又看了一眼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的萧明帝,掐着尖细的嗓音说:“退朝--”
御书房内--
萧明帝褪去外衫,一脸倦色的躺在龙椅上,看着摆在面前的奏折。
右丞坐在他的身边,看着萧明帝递给自己的奏折,咳了两声:“左丞大人如今身在沂州已过半月,未曾向京都传来半点消息,他们有所猜忌也是正常。”
萧明帝重重叹了口气,端起御案上的药一饮而尽:“他们推荐池厌。池厌一介武官,让他去沂州解决病患,是让他一口气把所有生病的百姓杀掉吗?!”
“朝堂人人皆知池将军与左丞颇有恩怨,推荐之心昭然若揭。”右丞放下折子,面色有些忧愁。
“便让左丞在沂州待着些时日吧,我的那些皇子在京都不敢动手脚,在左丞远离京都,我也更能看清楚,我的这些皇子们的势力,到底有多强大。”
右丞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说:“臣有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右丞说便是。”
“不知陛下,如何看待左丞。”
“左丞……性情淑君,做事严谨,忠心不二。”
右丞点了点头:“那陛下……可是要学先帝?”
萧明帝静了静,说:“便要看左丞,担不担得起了。”
“左丞有能力,不是吗陛下。”
“他是个好人选,毕竟他的父亲,才是先帝……”萧明帝说着,眸子越发深沉,可才说到一半,便被右丞打断。
“陛下。”右丞面色不惊,语气沉重,“您也是一个明君,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萧朝。”
萧明帝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但脸色却是缓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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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绍择衣衫半敞,居高临下的看着撑着地面重伤不止的黑衣人,眸中不见神色:“派你来的人没有告诉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来刺杀我吗?”
黑衣人想说什么,“哇”的吐出一滩黑血,然后止不住的咳嗽。
“没想到堂堂左丞,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卑鄙?我尚不会武,拖着病残身体同你周旋,还要防止你杀我,你说我卑鄙?”谈绍择不以为然,静静的看着中毒的黑衣人,“既然是自保,哪来的什么卑鄙手段。活着就行。你武艺高强,却依旧中了我的手段之下,然后就说我的自保手段卑鄙?”
黑衣人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安息吧。”
谈绍择弯下腰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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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伸手轻轻掠过他的眼睛。手收回来的时候,地上之人已无了生息。
他捂着胸口,止不住的向后退去,然后跌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他看着手心的伤痕,强忍着痛意拉开抽屉,从众多瓶瓶罐罐中取出一个青色瓷瓶,打开塞子,将药粉一股脑的撒在手心。
“唔……”谈绍择没忍住哼了一声,拿起纱布手法熟练的给自己包扎。
动作刚进行到一半,房门被突然打开。
谈绍择心下一惊,但面上却不显。他没有看来者,快速将纱布在手心打了个结。可还没等他舒一口气,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引得被握住的皮肤隐隐发烫。
“……”谈绍择一抬头,便看见段白低头给自己刚绑上的纱布拆了下来,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又看见段白将他撒的药一一清理,从怀里取出什么重新撒了上去。
“嘶--”谈绍择下意识的抽回手,却被更大的一股力量拽了回去,然后看见段白神色冷漠的看了自己一眼。
谈绍择自知理亏,没再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段白动作温柔熟练的替自己包扎伤口。
等包扎好了以后,段白才不急不慢的起身看着他。
“谈慎,多大的人了还能不会照顾自己?”段白说着,隐隐有些怒意,“地上的人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叫我?”
从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地上两个人。一个、长剑穿心而死,一个中毒而亡。
“都是来刺杀我的,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我的眼睛才刚看见不久,然后就用卑鄙的手段把他们杀了。”谈绍择说着,不经意间原本半敞的衣领滑落肩头,冷白的皮肤暴露在空中。
“你所谓的卑鄙手段就是下毒加色、诱?”段白顿了顿,注意力全放在了谈绍择身上。
谈绍择默默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眼角泛红,什么也没说。
谈绍择不亏是京都四大美男之首。
段白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扯住了谈绍择的衣领,而谈绍择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
“对不起……”段白连忙松手后退几步,然后面色有些慌张的躲避谈绍择的目光,“莫晟叫你快些去试药,你换身衣服,我先出去了。”
说完,便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等谈绍择反应过来段白的行为后,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眼里满是星河。而扯乱的衣领就像是再一次提醒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
谈绍择想了想刚刚段白神色慌张的,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又笑了一声。
段白啊段白。
他揽了揽衣服,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谈绍择站起身来细细看了看段白包扎的伤口,不禁感叹一句;“这不比我包扎的要好很多了?”
他摩挲着掉落在床头的玉佩,不经意的看见床边木桌上的碗,眼中笑意更甚。
突然想起来在自己迷迷糊糊发着高烧时,段白小心翼翼的将一碗的药喂给自己的样子。
“不是说不来吗?”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