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微雨漫天,蜡油沿着烛台柱与干蜡混为一体。
微生喻弯腰吹灭了蜡烛,顺手把手上的书放在书案上,转身将床上的床帘放下,掩住了床上人的身影。
“阿择没事吧?”莫晟站在他的身后,语气刻意放柔,但也瞒不了的急切。
微生喻以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呢?莫长思,你还记得你是个大夫吗?”
莫晟反应过来后饶了饶头:“我这不是心急吗……阿择身上没事吧?我刚刚看见他身上有什么……什么花?是吗?”
微生喻推着他出了房门,一边说:“你看错了,他今天的里衣有纹了花,不是他身上。”
“真的吗?哦。”莫晟这几日见识了微生喻的本事,对微生喻的话深信不疑。
他停住脚步,看了身后的微生喻一眼,说:“那我先去睡觉了,你照顾阿择我放心哈。”
微生喻一心想着其他的事,颇有些不耐烦的用劲把莫晟推了出去:“我知道了知道了。”
莫晟被微生喻的敷衍一噎,切了一声后大摇大摆的回了房,背影上写满了不屑。
微生喻看着他消失在拐角的影子轻轻叹了口气。幸好莫晟信任自己,不然这个谎他也不好撒。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小药剂,凝了凝心神,站在原地了半柱香的时间,确保莫晟已经回访休息了后,推开了关上不久的谈绍择的房门,走了进去。
原本刚才躺在床上已经沉睡了的谈绍择竟坐在床上,下身还盖着一层被子,见微生喻进来,扭头目光阴冷的看着他。
微生喻见怪不怪,正将药剂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可还没等他起身,一道凌厉的拳风从自己的耳边擦过。
微生喻并没有躲避,看着站在身后的谈绍择,哼了一声。他熟练的取下手腕上的白线,白线像是被赋予了灵魂,直刷刷的冲向谈绍择。
谈绍择从腰间取出软剑,动作迅速的挥砍着冲自己袭来的白线。而一旁白线的主人却悠哉悠哉的坐在木椅上,观察着发生的一切。
对于一个比自己还弱小的人类,确实是不用他亲自动手。
谈绍择不会武功,主要归根于他的身体,但谈绍择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平日里与段白这种武艺高超的人相处在一块,又多逢刺杀,多多少少的一些江湖上的奇功他都知道个七七八八。
葬海棠有一个好处,便是可以让他这么柔弱的身体碰到无根之水的时候,动武。但也相反,有一个坏处,身上会开出类似葬海棠花的纹身,极为难受。葬海棠花绽放时的大小会随中毒者中无根之水的次数而逐渐变大,而疼痛感也会越发密切。
谈绍择明显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活了这么大,他尽可能避免无根之水,葬海棠一直在他胸口徘徊。但今日不知怎的,谈绍择竟然从雨天里回来。
得亏了是谈绍择,饶是别人,葬海棠都要弥漫到脸上了。
不过他也不是毫无目的的看着谈绍择和自己的武器打架的。
段白送给谈绍择的银丝,他很好奇。就像神祇手腕上的金丝,很像。
人只有在生命的危机时刻,才会使用自己的致命武器。
白线如同长蛇一般,浑身泛着深蓝色的冷光。它缠绕着谈绍择的脖子,慢慢勒紧。
窒息随着空间变小而越发明显,谈绍择喘不上气,下意识的拽扯白线,可白线在他脖颈上纹丝不动,甚至还因为他的动作缠绕的越来越快。
谈绍择面露苦色,耳边响起一道柔和的声音,下一秒,谈绍择的腕间迸出上千根银针直直冲向白线。
微生喻见状不妙,双指合并弹了弹空气,汹涌的光息将银针团团围住,化为粉尘。
白线体内的光息被吸收迅速跌落在地,而谈绍择被微生喻放出的光息震得愣了愣神,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到底和神祇的金丝并不一样。
微生喻眸子暗了暗,神色晦暗不明。过了片刻后,他算了算时辰觉得差不多了,长袖下的指尖在空气中微微画了个圆。而掉落一旁的白线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不似刚才与谈绍择盘旋的柔和招式,猛地变成一根长线刺向谈绍择。
谈绍择未缓过神来躲闪不及,只能被白线捆住不断挣扎。微生喻漫不经心的从地上拿了颗小石头,毫不留情的弹向谈绍择的脚跟。
石头正中谈绍择的脚部,谈绍择重心不稳,跌倒在床上。
微生喻叹了口气,撑着扶手起身,把自己藏起来的药剂取出来,步伐缓慢的走到谈绍择面前。
谈绍择显然还没有恢复正常,不断挣扎着捆绑着自己的白线,一双猩红紧盯着走来的微生喻。
微生喻居高临下的欣赏了两秒谈绍择狼狈的模样,半弯着腰伸手动作迅速的禁锢住谈绍择的下巴,谈绍择迫使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微生喻。
他听见微生喻语气淡淡的说:“原来左丞大人会了武功竟是这般狠戾。”
说罢,他就看见微生喻单手打开药剂,强制钳着自己的下巴,对着自己的嘴喂了下去。
“左丞大人还是乖乖的把药吃了,省的我还要绑着你不是?”
药水极为苦涩,刺激着谈绍择味蕾。一股淡淡的花香充斥口腔,迷糊的谈绍择都被熏的有些清醒。
他看着还在钳着自己下巴喂药的微生喻,双眼半眯,脚部传来隐隐酸痛。
谈绍择顿了顿,咽了口水,说:“喻……喻先生……松手!”
“呦?……”微生喻闻言,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手,垂眸看着他,语气轻佻:“左丞大人醒了?”
谈绍择皱了皱眉,撑着床慢慢起身。而原本禁锢着他的白线早在他说话的时候就被微生喻收了回来。
他揉了揉莫名发酸的手腕,说:“我这是怎么了?”
“有人把你从雨里送了回来,你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高烧不止了。”微生喻说着,向后退去,跌坐在软榻上,“莫晟那边我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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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了谎不必惊慌,但你以后还是应该注意些。”
谈绍择下意识整了整衣襟,慢吞吞的嗯了一声,说:“你……知道了?”
“哎呀。”微生喻放松身体,长腿往地上一伸,“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还了解葬海棠了,葬海棠的毒性我都了解个大概,谁知道你还吃了毒性最强的一种。”
“自从懂事起,我便很注意雨天,今日是我疏忽。”谈绍择有些歉意,看着微生喻说,“我,发病后有没有什么……异常?”
“有啊。”微生喻眯着眼睛,在长袖下按了按自己的白线,“左丞大人可是好生凶猛啊,看起来弱不禁风,发病时却是异常爱打。倘若是莫晟来了,未必还能赢得了你。”
“……”谈绍择有些惊奇,他知道自己发病后喜欢攻击人,段白已经就险些手上,但是他没有想到看起来只会医术的微生喻竟然武功也是如此厉害。
微生喻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他总不能告诉谈绍择,其实自己并不会武功,自己还真是手无缚鸡之力,自己就空有一身的医术,而打倒他的只是一条没有生命的白线。但是显然他现在坦白,谈绍择会不会杀了他都是好说。
微生喻说:“你的银丝里的武器用过了,别忘了让段子宁给你重新换。”
谈绍择摸了摸隐隐有些发烫的银丝,环视看一圈寝室,说:“我知道了……用过的银针呢?”
微生喻呵呵两声,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是自己一不留神有些恼怒就给粉碎了吧?
他回答道:“我怕午夜不明,你被银针伤了有无人可帮你医治,所以就给毁了。”
谈绍择并没有戳穿他的谎言。因为他太了解段白都喜欢给自己准备一些什么暗器。
有没有另说,单单说他的坚硬程度,就不是多么容易摧毁的。
谈绍择正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就听见微生喻问自己。
“既然已经进了京,怎的还不见段子宁来找你?即使我远走江湖多年,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玄阁阁主。”
谈绍择觉得有些口干,忍了忍说:“段白他在京都有要事要做,赶不过来也实属正常。”
“……哦。”微生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段子宁是去见他的心上人了,怪不得不来见你……哎谈绍择,我问你,这位副阁主是不是真在天子身边啊?到底是哪家闺秀啊,是不是长的惊为天人?那段子宁进宫不就是轻而易举的吗?那我让段子宁带我进宫是不是也方便许多?”
果然,莫晟信任微生喻不是没有原因的。
谈绍择扶了扶额,颇为无奈:“不必如此好奇这位副阁主,你迟早有一日会见到…:如果你想进宫,不如在小殿下生辰宴的时候你以我医者的身份入宫,前几年我还在京都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宴会都会带上不同的医者,你以这样的身份入宫,也就轻松些。”
微生喻眸光一亮:“一言为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