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老师在一旁记录着清水苍介的数据。
摸高290，上手发球也很稳定，中上水平，放在国一的部员里已经算优秀了，可以进正选预备役名单。
测试还剩下接球。
笔尖在空白处点了点，顾问老师看向休息区，已经完成发球训练的及川彻正坐在休息区等候下一轮训练开始。
及川彻，一个有才能又很努力的少年，排球部结束训练后，他总是会留下来加练。
来的最早，走得最晚，监督干脆把排球馆的钥匙给了他。
“及川同学！”
听到自己的名字，及川彻抬起头，就见顾问老师在向他招手。
及川彻小跑过去。
“及川同学，可以帮忙发球吗？”顾问老师用笔端示意球网的另一端，“监督想测试清水同学的接球水平。”
及川彻比了个ok，“当然没问题！”
小小接球测试，不在话下！
不过谁是清水同学？
排球部里有姓清水的人吗？
及川彻顺笔端的指向望过去，后场靠近端线的地方站着一个黑发黑眼的少年。
啊咧？
这家伙刚才不是还穿着外校校服吗？现在这身训练服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外校生？
重点是，他根本就不是排球部的部员啊！
新入部的转学生？这是及川彻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答案。
虽然只远远对视过一眼，但‘清水同学’给及川彻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如芒在背’的感受可不常见。
难道他跟这家伙有什么过节？完全没印象啊！绝对是第一次见面吧，他的记性可是很好的。
这样想着，及川彻从篮子里抱出一个排球，走到端线后准备发球。
看着及川彻的预备姿势，顾问老师忍不住提醒：“及川同学，用平时的那种发球就好。”
刚才的大力跳发会死人的(bushi
要是把清水同学打出阴影不来北川第一了，排球部未来会损失一名优秀部员。大部分国三的部员们今年全国大赛后就不再参与部活，专心准备升学考试，排球部需要更多新鲜血液。
get到顾问老师用意的及川彻：“......”
不是...他的大力跳发现在连半成品都算不上，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拿出来用啦。
满头黑线的及川彻发了个飘球，站立发球，不是跳飘。
顾问老师松了一口气，又看向另一端的清水苍介。
能接到吗，清水同学。
虽然看起来威力不大，想接到却有一定难度。
这可是飘球。
飘球缺少旋转（但不是完全不转），排球特有的纹路在气流的影响下，让球的运动轨迹和落点难以预判。
许多自由人都表示，他们宁可接速度更快力道更重的旋转球也不愿意接飘球。
清水苍介两脚开立，身体前倾作出预备接球姿势，手腕下压，双眼锁定堪堪越过球网，左右飘动的三色排球。
排球的轨迹同步在心中预演，清水苍介毫不犹豫的左前方跨步，抬起双手（上手）。
触球！
然后用手指力量将球推出。
球被接起了。
“咦？”及川彻扬眉：“判断力不错嘛。”
反应也很快，这家伙应该很有接飘球的经验，应对方式很熟练。
既然如此，接下来几球，他要更认真了。
顾问老师也满意的点头，一边记录第一球的结果，一边对着及川彻开口：
“再来五次普通上手球，不要跳发。”
‘普通’两个字音节加重。
及川彻：“......”
郁闷的及川彻拉长着嗓音回答：“知道啦～顾问老师。”
都说了他的大力跳发还在练习阶段了！
......
测试结束，顾问老师把数据表递给2号场正观看一年级3v3比赛的监督。
“清水同学的接发球都很稳定。”
监督接过测试表，粗略浏览一遍，“主攻手？”
“是的。”
“这样...”监督若有所思。
他已经在一年级部员中发现了几个打主攻的好苗子，不知道清水苍介与他们相比，哪方会更出挑一些。
“明天安排一场3v3，让他上场。”监督做出了决断。
顾问老师：“......”
他提醒：“那个...监督，清水同学暂时还不是北川第一的学生。”
空气安静了一秒。
“咳咳、那就等他来北川第一之后再安排比赛，训练也...”监督思忖片刻，“今天可以让他旁观。”
“明白了。”
......
确定了清水苍介能够留在排球馆后，领路老师交代完注意事项，看了眼时间：
“那么我先走了，关于北川第一中学还有什么疑问，清水同学可以随时联系我，接下来一个人没问题吧？”
“没问题，谢谢老师。”
目送领路老师离开，清水苍介走到二号球场旁。
一年级部员正在3v3，这些都可能是他将来的对手。
...
及川彻回到一号球场，站在岩泉一身边坐了个拉伸的动作：
“那个叫清水的家伙，实力还不错。”
他一共发了六球，全都被稳稳接起。
虽然没有尽全力，但看得对方出一传基础很好，每球都精准的飞向了网前二传手经常会站的位置。
这个身高，应该不是自由人，主攻？接应？
至于副攻...不知道这位同学的拦网水平怎样。
“清水？”岩泉一不解。
谁是清水？
及川彻看向二号球场的位置：“就是那个外校生。”
然后又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及川彻：“......”
怎么又在看他啊！！！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敲击手心：“我知道了！”
不明状况的岩泉一眉毛皱起——这个笨蛋又想干什么？
及川彻把头发往后捋，故作深沉：“我可真是个罪恶的男人。”
不仅深受女生欢迎，现在连外校生都被他的魅力折服了。
岩泉一：？？？
不要露出那么恶心的表情，用那么恶心的语气说话啊！！！
硬了，拳头硬了，最后还是没忍住，给及川的臀部来了一脚。
“你正常点！混蛋及川！”
...
清水苍介对及川彻的‘惨状’毫不同情，看够了，他收回视线。
原来这就是教练年轻时的样子吗？难怪当初在训练空间里的反应那么奇怪。
及川教练黑历史+1
[你......]系统欲言又止，[就这么在意他？]
就算是教练的同位体也太过关注了。
明明一年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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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才是两年后的对手，可就算是坐在了新生们正在3v3的二号球场旁，清水苍介也精准的捕捉到了远在一号球场的及川彻的动向。
突然又想到了日向翔阳，系统顿时更无语了。
离大谱，为什么宿主面对在意的人的态度总那么奇怪！
专心看比赛啊！
赛场上那么大一个影山飞雄都看不到吗？劲敌！这是劲敌！
系统很想提醒，但在规则的限制下开不了口，只能擦边：[看看左边的那个二传手。]
清水苍介闻言望去。
球场上的黑发二传无比专注，精准的绕开拦网将球传到攻手的击球点。
“砰！”
排球被攻手击出，落在对面的场地。
记分牌被翻动，08：05
“...影山飞雄。”
虽然比记忆中要稚嫩许多，清水苍介还是认出了他。
[没错，这就是你未来要面对的敌人。]这就是它为清水苍介挑选的对手。
[有信心战胜他吗，清水。]系统难得叫他的名字，语气认真。
得分取得发球权，影山飞雄站在端线之后，准备发球。
三色的排球被高高抛起，在空中旋转着。
“啪——！”
手掌击中球身偏下的部分，手腕用力往前一推，排球的转速陡然加快，直直的冲到对面，飞出一段距离极速下坠。
“我来！”
自由人及时赶到落点，垫起排球，同时大喊：
“one touch！”
排球被送到网前，二传手快速确认攻手的位置，把球送到球场的左侧。
向前助跑，高大的攻手在三米线后起跳。
...
看着这一幕，清水苍介右手关节开始发痒。
光影变换，场内跃起的攻手变成了他自己，北川第一的体育馆也变成了宫城县地区预选赛的场馆。
不是最合适的距离，也并非最合适的击球点，但...
同伴的传球已经来到他面前了。
清水苍介屏住呼吸，瞄准对面的防守空缺，脊背在空中完全舒展，以肩膀为轴心，右臂同时抬起，蓄势待发。
然后...
“哔——！”
哨声响起，原来是司线员向裁判示意了出界。
这哨声也把清水苍介惊醒，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站了起来。
他低下头，看着右手的手掌，幻象中排球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掌心。
清水苍介深吸一口气，平复变得急促的心跳，右手握拳，给出了答案：
“当然。”
影山飞雄也好，及川彻也罢，都是他必须要战胜的人。
漆黑的眼睛如同狩猎般锁定球网另一端的少年，而赛场上专注的二传手对清水苍介的视线毫无所觉。
...
排球部的训练结束，及川彻照常留下加练，岩泉一也被他拉着一起。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也留了下来。
重新热身的清水苍介走到两人面前，十分礼貌：
“前辈们好。”
“...清水君？”只知道少年姓氏的岩泉一斟酌着给出一个中规中矩不会出错的称呼。
及川彻也看着清水苍介，暂时想不到他留下来的目的，只是提醒：“部活已经结束了哦。”
“嗯，我知道。”清水苍介将身体转向及川彻，“大力跳发...”
“我想试试，接前辈的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