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恩仰靠在真皮办公椅里把玩方时赫剪好递给她的雪茄,西裤方便她将腿翘在办公桌上。
脚边是方时赫准备好的报告书。垃圾桶里有一堆消毒湿巾。
胖得上手术台要往下割十厘米才能突破脂肪层的男人站在旁边,给李元恩倒了杯清茶。
热气四散开,方时赫恭维了许久,笑呵呵地把话引到了李秉宪身上。
李元恩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方时赫一边讨好,一边坚持不懈地说坏话:“那家伙就是个铁公鸡,到处泡女人。年轻人总是会被这种男人骗得飘飘然,被连累的身边人还为她们擦屁股。”
李元恩不信他有这么好心。当老板的有几个有良心。
她敲敲桌子:“行了,你也知道我看不上他,一遍一遍讲是想我胃不舒服吗?”
方时赫的笑容牵引脸上的肌肉和脂肪,看得李元恩有些反胃。
“是这样的,我打算推出新的男子组合,这样不仅能还上欠债,还能赚上一笔,所以想问问您有没有兴趣。”
啊,原来是想找个血包啊。是最近李东敏那边太显眼了吗,不仅爷爷知道了,苍蝇也越来越多。
这是真把她当成软糖了。
李元恩嗤笑一声,脑袋向下歪,靠到支起的手上,懒洋洋道:“方社长就拿这种茶叶招待我吗?”
“怕您不喜欢,就按规矩来了,您要是喜欢,我有更干净更好的。”
翘在办公桌上的皮鞋晃着打了几下节拍,李元恩伸手问方时赫要计划书。
果然是家里有人搞政治,这家伙脸皮和脂肪一样厚。除了人脉值点钱,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她指指照片边上的男人,疑惑道:“这么丑也能出道?这些人里挑不出一个实力好的吗?”
翻到下一页,果然要当爱豆的人得有一张不差的脸啊。
李元恩折了一页纸,像她小时候过圣诞节和生日那样。
折一页纸,上面的东西就会在第二天来到她眼前。
她把计划书扔回方时赫手里:“里面有些人太奇形怪状了,风险有点大,我还不如选李秀满,起码那个新组合里面有几个长相还可以。”
方时赫将计划书放在办公桌面上,摸摸因为脸上的油光下滑的眼镜:“李秀满那家伙专制,对钱的占有欲又太强,而且SM已经有了自己的固定受众和营销模式,您加入也只能收获钱。”
他将那份计划书往前推:“big hit就不一样了,我们什么都是新的。以后这些孩子发展的方向、高度、公司的营销模式,您都可以参与制定。比起无聊的理财产品,这样的玩具您会更满意,也更刺激。”
李元恩曲起腿,窝在办公椅里转了几下,停下时正对窗户。
唔,还蛮有趣的,那些土气的小子鲤鱼跃龙门后是什么样?有点好奇了。
李元恩站到窗户前,正是冬天,玩游戏的好时候。
她转身,粲然一笑:“可以,让这帮孩子先过一段时间苦日子吧,不然没东西营销。时候到了我会联系境外的公司给他们加把劲。”
方时赫不就是惦记这个吗。
钻石可以是人工的,巨星也是。
李元恩感慨一句:“果然还得是励志故事。”
方时赫出去后,韩成洙打开门钻进来。
她转身看向坐立难安的韩成洙:“你说的?”
韩成洙赔着笑,殷勤地为她续上茶水,“我想着您可能会觉得有意思,就让他来了。”
“你在猜我会满意什么。”
韩成洙立马鞠躬道歉,腰一下折到底,一阵阵闪电般的痛。
“真让人火大。”
李元恩拎起办公桌上的水晶鹿角台灯,掂了掂重量,朝韩成洙的脑袋掷去。
韩成洙听见重物破空的声音,抬起头就是放大的台灯,只来得及侧开头。
巨大的碎裂声伴着碎片的迸溅四炸,李元恩看着心有余悸的韩成洙,脸上的笑容消失:“谁让你躲开的?”
脸上热热的,韩成洙顾不得检查自己是不是受伤,他扑腾一下跪在地上,碎渣刺进肉里也管不上。
“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替您做主!看在.....看在净汉的份上,求求您.....求求您不要.....”
地板上的水晶碎屑反着光,一闪一闪,比韩成洙那张泛着油光的脸顺眼许多。
“闭嘴。”
李元恩从手袋里掏出手机,拨通崔室长的电话,她看着韩成洙的脸,没有折痕的皮鞋碾着碎屑,语气平和。
“Pledis这边你不用管了,把那些东西给big hit。嗯,政客家庭出来的人更会看眼色。”
“至于韩社长,”
眼皮垂下看韩成洙的同时嘴角弯起,露出恐怖的怜悯笑容:“你给他出个主意,让他多少赚一点。”
直到李元恩走出门,韩成洙扶着墙踉踉跄跄站起来,密密麻麻的小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一直以来被狂喜冲昏的头脑因为疼痛清醒。
他被骗了!被李元恩!被方时赫!
她压根不是传闻里公正热心的大小姐,是条彻头彻尾的毒蛇,是个喜怒无常的魔鬼。
方时赫根本就是想从他手里撬走这座散财童子,才会给他车、名表、招待、资源。这事成了他就会被踢开,像挡在前路上的垃圾一样被踢开。
可已经来不及了。
从他把李元恩装出来的宽宏大量乐善好施当真,将这个出身名门的毛丫头当做资源去交换利益的那一刻,李元恩就起了要杀掉他的心思。
——
李元恩出电梯时正好遇上人进来。
崔瀚率向她鞠躬问好,李元恩点头,对他交代了几句话,钻进停在门口的车。
崔瀚率从大门口进来就看到了那株高大得离谱的松树,松针青翠锋利,不存在的冷气冲进肺泡。
Pledis第一次出现这种规模的松树,从李元恩出现后,有无数个第一次。
她是冷酷版的仙女教母,没吃过苦,没受过物质上的委屈,讲话没有情面可言,嫌灰姑娘身上的衣服土气落后,给他们金衣王冠,数不清的金贵东西,冷笑着说“你们得给我挣很多钱”的同时给了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平台和资源。
崔瀚率感谢她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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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他带句话给社长。
“Vernon是吧?我走得急忘记了,你帮我给韩社长带句话,让他联络金政勋,告诉他不用担心,麻烦事很快会被解决。”
让崔瀚率带上门,韩成洙抖着手搜索金政勋。
门户网站弹出新闻。
【10月27日光州市检察官金政勋于车内烧炭自杀】
——
砸那一下并没有让李元恩平和下来,她需要做点事情发泄情绪。
该死的韩成洙!给他点好脸色居然真敢把自己当个人物,还和她讨价还价!居然敢把她当做筹码,她要让他付出代价!不只是撤资,他得吃点别的苦头才行。
李元恩冷脸坐在车后座,手指重重捻着发尾,摩擦间发出沙沙声。
司机开车回家,李元恩换了身偏正式的衬衫套裙,和爷爷李世秉一起出席会议。
自从去年李会长心肌梗塞入院又苏醒,出入公共场合不是拄着拐杖,就是妻子和孙女扶着他。
为了方便爷爷借力,李元恩没穿高跟鞋,只穿了双平底的羊皮底缎面芭蕾舞鞋,膝盖也微弯着。
在报告厅开会时出席的李家人坐在同一排,晚宴时间则分开行动,李元恩跟在李会长身边。
宴会厅层高六米,高拱顶上绘着精细的壁画,吊着硕大的水晶灯,流光溢彩,来回穿梭的男人女人衣着华美。
李会长带着李元恩摆脱围上来寒暄的人,老顽童似的眨眨眼睛,有些烦恼:“嘴巴都说干了。”
李元恩倾斜高脚杯,喝了一口鲜榨石榴汁,粉红的果汁在透明的杯壁上留下细小的果渣。
她微微皱了下眉,又很快被爷爷逗笑:“那我们回家吗?”
李会长摇摇头,李元恩也只是开玩笑。这场报告会是新罗酒店的年度股东大会。
新罗酒店是家族企业,由姨母李允真管理。不管私下里怎么争,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场合,大家都装得很体面。
“又见面了李元恩。”
有人从背后凑近李元恩,用气声喊她的名字。
确认完没人注意到这里,李元恩拉开距离:“李圣俊,太老套了。”
李圣俊今天收拾得人模狗样,衬衫扣子居然也正经扣起来。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不是我爸妈逮我,我可不来这。”
李元恩随手拿了杯香槟递给他:“从工作室被抓来的吧。”
“猜得真准。答应你帮忙照顾小宠物嘛,矮爸妈一头我也认了。”
李元恩拿眼神刺他:“我可没求你,我是在帮你。你再继续做音乐,早晚把自己的继承权都作完。”
李圣俊摇晃高脚杯,淡黄色酒液被他抿进嘴里:“得了吧,我可不是你。”
他招招手,将几乎没动的高脚杯放进服务生捧着的托盘里。
“我没有这个也无所谓。”
但你没有权力就像没有氧气啊李元恩。
“真豁达啊独生子。”李元恩舔一舔嘴巴估计会把自己毒死。
李圣俊耸耸肩,他可不介意这些称呼,倒是李元恩,最讨厌被看轻。
“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