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不解:“妈妈,为什么?李建明又没做错什么。”
“李建明是没做错什么,但是他有那样的一个妈,听说他爸爸也是一个常常打孩子的人,这样家庭的孩子,虽然他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你因为他被骂,你妹妹差一点被打,我也被无辜的污蔑。”
“你可怜李建明,觉得他无辜,你就不想想我和安欣也是无辜的。”
安然垂下了头。
“好的,妈妈,我以后不再跟李建明在一起玩儿就是了。”
苏谨茹拉过儿子,给他拿掉头发上的枯草屑。
“李建明有一个那样的妈妈,他就得承受被你这个朋友抛弃的结果。”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都不是独立的个体,都有家人,朋友,家人没法选择,朋友可以。”
“他的妈妈伤害了你和你的家人,为了避免继续受到伤害,你必须舍他来维护自己和家人的利益,从小我就教你,要学会明辨是非,懂得取舍。”
“夫妻也可以重新选择,比如你们的爸爸,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可以选择跟他分开,断绝关系,这叫及时止损。”
苏谨只可惜上辈子明白得太晚了。
“你们的爸爸做了那样令人不耻的事情,害了他自己,还连累到了你们,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你们是他的孩子呢!”
“我把你们俩从大奔村接到这里来上学,就是为了让你们远离你们的爸爸,让他的不好的影响,尽可能少的波及到你们。”
“所以,你们以后做事情,不要不管不顾,因为好或者不好,不仅仅会影响到你们自己,还有你们的家人。”
两个孩子点点头。
苏谨茹叹息。
这个年代,单身女人总是是非不断,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带着孩子过日子,碍着谁了?为什么总是有人无中生有,造谣中伤!
苏谨茹把两个孩子拉到她身边坐下来。
“安然,安欣,你们发现了吗?咱们家比其他小伙伴家有钱?”
两个孩子看着妈妈,摇摇头。
好像自从妈妈跟爸爸离婚以后,他们家吃的穿的用的,都比之前好多了。
但是为什么,他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妈妈一直让他们好好学习,其他的该让他们干活做家务就做,家里有没有粮食,有没有钱,好像还真的没有认真考虑过。
一个十岁,一个八岁的孩子,衣食无忧,他们自然不会考虑衣服是怎么来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
但是今天李建明的妈妈说的那些话,还是震撼到他们了。
她说他们妈妈的钱,是靠男人赚来的。
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妈妈一直在偷偷的做生意赚钱,就是低价买一些粮食来,然后再卖出去,赚中间差价,懂是什么意思了吗?”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
安然道:“就像我们卖菜一样?”
“是,你们卖菜,是政策允许的,蔬菜属于第二类粮食,可以正大光明的买卖,大米和红薯土豆属于第一类粮食,不允许买卖,但是我能弄到粮食,所以咱们家的钱,就是靠偷偷的卖粮食来的。”
“至于我怎么弄到的粮食,我就不跟你们说了,不该问的你们就不要问。”
“咱们家比一般人家有钱,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对外去说,财不露白,如果有人知道咱们家有钱,咱们就会被坏人惦记上了,就像当初咱们家的蔬菜被人惦记上了一样。”
“还有,咱们家卖粮食这件事情更不能往外说,别人知道了,去告发妈妈,妈妈就会去坐牢。”
安欣的眼里噙着泪水。
“妈妈,卖粮食这么危险,咱们就不去做了,好吗?我和哥哥多种蔬菜,多卖蔬菜,家里就有钱养我们和黑子了。”
安然也道:“是啊!你刚才不是说,咱们做事情不能不管不顾,要顾及家人吗?如果你卖粮食被人发现了,被抓去坐牢,我和妹妹怎么办?”
苏谨茹语塞。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本来打算开诚布公的跟孩子把事情解释清楚,没想到反而被他们抓住她话里的破绽,让她不要再卖粮食。
怎么能不卖粮食呢!一个月有那么多收入。
而且当她知道袁文杰买粮食是运到灾区和部队,她更放心了。
就算是被人发现,还有他顶着呢!
“你们放心吧!只要你们俩不去外面乱说,别人就不会知道妈妈在卖粮食。”
“妈妈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好的,你们想,你们俩跟我在一起生活,如果我不说,你们都不知道我在做买卖。”
安欣立刻发誓。
“我不说,我绝对不会说。”
“我也是,我也不说。”
苏谨茹:“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互相爱护,千万不能说。”
安欣伸出小手指。
“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个孩子自己去洗漱,然后去屋里睡觉。
苏谨茹松了一口气。
小孩子好糊弄,要不然她自己都难以自圆其说。
这时候外面吵吵嚷嚷的,有人敲门。
是王玉珍,她叫上了治保委的人来上门讨说法。
听到王玉珍说话的声音,黑子就从它的房间里面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