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六万两银子,是价值十万银子的珠宝玉器兽皮药材啥的!”
白少秋:“……那你怎么说是六万两银子?”
东方猛像看个傻子一样的看向了白少秋:
“还有老余啊!”
“总不能将老余一棍打死吃独食吧?”
“老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还要负责处理那些东西呢,分润万两银子不过分吧!”
“……那不是还有三万两?”
“给了大哥一万两……他在京都太苦了。”
“给了二哥一万两,他娶了二嫂之后兜里比脸还要干净。”
“给了三姐一万两……她太懒,红缨军开销极大,她太穷了,连绫罗绸缎都买不起!”
“姐夫,以后你要想法多赚点银子啊。”
东方猛语重心长:
“我姐太会花钱,不善赚钱,这养家的活你得抗住才好!”
白少秋无言以对。
这个小舅子莫非是那种传说中的满脸猪像心头嘹亮之人?
从与这个小舅子两次接触来看,他的脑子确实有点问题。
但不大。
也就是所想会更简单一些罢了。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尔虞我诈,只有爱,或者恨!
他是个心地善良,藏不住话,武力值爆表的少年郎!
长得急了一点。
但他确实未满十五岁。
白少秋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倘若自己无法习武,那就得将这小舅子带在身边。
安全!
踏实!
还不用自己赚银子去养活的!
他自带银子!
这样的身份尊贵武功强横的保镖打着灯笼火把那也找不到!
至于他心心念念的青楼……
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当然也想去体验一下这男人的天堂的。
顺便将这小舅子带去。
用这样的共情之法绑住他,如此一来,就算是明年秋成功见到了皇上,成功忽悠皇上收回那道圣旨,他不再是自己的小舅子……
没有一起扛过枪,但一起飘过苍,这份深厚的情谊许能将他留住。
就这么打着东方猛的主意,二人向书香门而去。
……
……
兰亭。
亭中有五人。
坐在石桌子旁的是王爷王妃夫妇,另有此间主人司老大儒,还有一人便是从京都而来的方老大儒。
站在一旁侍候的是七叶。
七叶给四人添了茶又站在了司老大儒的身后,躬身而立,极为规矩。
司老大儒此刻一捋长须,缓缓说道:
“王爷,郡主她……老夫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九公主殿下确实在竹溪,聚宝赌坊开出那赌局之事老夫也已问过了九公主殿下,确实是殿下所为。”
“但王爷王妃无须太过担心……殿下丝毫没有想要羞辱王府之意,她仅仅是看好白公子罢了。”
王妃一听,心里一惊,疑惑的问道:
“难道他真有如此才华?”
“这几日他倒是说去了什么春满小筑,叫我等无须担心……司老可有见过他?”
司老大儒沉吟三息:“有过一面之缘。”
“那司老大儒可有考校过他的才华?”
一旁的方老大儒这时咧嘴笑了起来:“王妃,老夫虽未曾见过白少秋,但而今却已有了急迫与他一见之心!”
“殿下给老夫看过了他所对出的那道云散联,白公子定然不是你们所认为的那什么废材!”
“京都四大才子没有对出那下联,兴国其余五大书院的天才们也没有对出那下联。”
“就算是咱兴国的那么多的博学者亦没有对出。”
“可偏偏白公子对了出来!”
“虽说仅仅是一道对联,但老夫以为这足以说明白公子在文学方面是有极高造诣的!”
“另外,九公主殿下虽年轻,但她做事向来沉稳,她既然敢让聚宝钱庄开出那荒唐赌局自有其道理,所以……白公子倘若真来参加了这场文会,老夫以为王爷王妃就把心放下,且耐心的看一看。”
镇西王妃担心的就是白少秋不知天高地厚真跑来参加这场竹溪文会了。
她与王爷前来之意,便是想要请司老大儒阻止白少秋!
让他过不了竹溪!
免得在三千学子的面前丢了王府的脸面。
当然,他们还有另一个意图——
与九公主唐纤纤一见!
王妃所想是求唐纤纤回京都之后,请长公主出面求皇上收回那道圣旨和金牌。
白少秋说明年秋他会去京都参加香山文会,入前十得皇上召见……
这都不是靠不靠谱的问题!
是他在痴人说梦!
那日演武场之见,他之表现确实也令王爷王妃改变了一些看法。
但那仅仅说明他有点胆识。
距离王府姑爷之要求相去甚远。
至于上陵书院之事,王妃亦将之定义为偶然。
那晚夫妇二人彻夜未眠,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将希望放在白少秋的身上。
聚宝钱庄若是输了,王府砸锅卖铁也得赔上。
这不是赔给聚宝钱庄的!
这赔的是九公主殿下的嫁妆!
为的是这事能入长公主的耳,能让长公主为这件事上一点心罢了。
就在王妃犹豫不决之时,九叶飞一般的跑了过来:
“好消息,白公子以甲上之成绩过了竹溪!”
王爷王妃心里一惊,司老大儒一捋长须微微一笑,方老大儒也老怀大慰!
“九叶,说来听听!”
九叶站在了兰亭中,向四人躬身一礼,眉飞色舞的将竹溪前发生的那些事细细道来。
司老大儒是见识过白少秋的才学的,他丝毫不担心白少秋过不了竹溪,却万万没料到白少秋这小子竟然打了三个人!
方老大儒也惊呆了!
他的那张脸上笑开了花,虽与白少秋尚未谋面,他的心里却愈发的期待起来。
这小子,有趣!
难怪九公主殿下昨夜要自己改了这兰亭最后一题。
镇西王夫妇这时候也大吃了一惊——
镇西王知道白少秋那小子有临危不惧之能,却没有料到那小子还有如此暴力的一面!
对于身经百战的镇西王而言,他更喜欢的反而是白少秋的这一面。
诗词文章这种东西在他的眼里就是小道!
要保卫国家,要驱逐异族,所依靠的永远是强大的国力与强悍的武力!
他并不喜欢文人!
尤其是以诗词附弄风雅的文人!
一群无用且误国之人!
这便是他在那道折子中抨击兴国当下过于重文而轻武的缘由。
得罪了皇上,招来了这么一个令整个王府如鲠在喉的赘婿。
但现在……
镇西王在听完九叶的这番精彩的言语之后,他那张原本严肃的脸竟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端起了茶盏浅呷了一口,说了一句:
“这小子……竟然脾气还有点暴躁,该以理服人嘛。”
并无责备,言语里竟然还有一点小骄傲。
没有人注意到站在司老大儒身后的七叶眉间微微一蹙,片刻,露出了一抹牵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