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冷哼,“她一个丫头片子,既没钱又没本事,在村里不可能混得下去,过几天一定会来求我。”
“对。”大伯娘点头,“别看白薇现在嘴硬,她这么穷,肯定会吃苦头。等她被村里人欺负了,无路可走,肯定会回来跪地道歉,哭着求咱们让她回来。到时候呀,咱们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大伯兴奋的苍蝇搓手,“还是你俩聪明,到时候她的所有东西,都是咱们的。等搞定了白薇这个厉害丫头,今后再把她妈也嫁出去,咱们还能多收一笔彩礼钱。”
离开白家,白薇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李红气恼的拍了她一下,“你这丫头,怎么能跟奶奶顶嘴?妈不怕吃苦,可你被赶出家族,在村里没钱没势,以后该怎么办?快跟我回去,跟奶奶认错道歉!”
说着,拉着她就往屋里走。
“妈,我有钱。”白薇一把拉住妈妈,指了指路边的房车,“喏,这是我买的车。”
“啥?”李红惊得腿软,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这么大的车?你哪来的钱买,不会是偷来的吧?”
“我怎么可能偷。”白薇哭笑不得,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是考古队员,这是队里奖励给我的。”
李红这才相信,但还是不松口,“等过一阵你奶奶气消了,我再领你回去道歉。”
白薇没有回答,心里叹了一口气。
妈妈思想守旧,长期被奶奶打骂,到现在还很畏惧。
她没有告诉妈妈,自己的钱是从哪来的。
要是妈妈知道真相,一定会吓得四处嚷嚷,还要去报警。
现在白家不知道自己有钱,所以才能和她断绝关系,如果他们知道她是个大财主,肯定会像牛皮糖一样粘上来,甩都甩不掉。
“妈,你别上班了,回村休息吧。”
“我在超市上班惯了,闲着反而心慌,妈没事,你放心。”
妈妈不肯回村,白薇只好作罢,把她送到村口,偷偷把五万块钱放进妈妈的口袋。
“妈,你在城里别省钱,没钱就给我打电话。”
白薇送走妈妈,开着房车回青山村。
一回去,她立刻打开电脑,查找关于“镇北王通敌谋逆”的资料。
可是,白薇找遍全网,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大梁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朝代,网上根本没有关于它的任何资料。
白薇心情低落,吃不下饭。
她知道,萧墨霆对大梁一腔热血,一定不会通敌叛国,其中定有冤屈。
她不想萧墨霆含冤而死,更不想他死后,还落下千古骂名。
这一切,恐怕只有三天后,等她去了镇北王陵,才能找到答案。
……
寒风呼啸。
原野苍茫。
萧墨霆率领三万大军,已经返回北疆大营。
风沙关是北疆军的大本营,和月氏、大邺等多个国家接壤,韩老将军带着全家,在这里驻守了几十年。
“神女”的事已经泄露了出去,萧墨霆为了安全起见,打赢胜仗后连庆功宴也没办,连夜率大军回到风沙关。
雪原上,连绵不断的营帐直到天边。
一位身着铠甲的飒爽女将,率领兵马,大步迎上前。
“末将韩桂英,恭迎四殿下大败蛮人十万大军,凯旋而归。”
“末将的兵马为风雪所困,未能及时救援,罪该万死,望殿下恕罪!”
说完,一撩披风,单膝就要跪下去。
萧墨霆立刻跳下马,阻挡女将下跪。
“师姐,快请起!”
“蛮夷已经被我们打败了,我军伤亡甚少,没有大碍。”
韩桂英这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蛮夷大军祸害边关多年,百姓早已不堪苦难,没想到你只率一万兵马,竟能破获对方十万大军,还斩下了乌达卜的人头,实在了不起。”
“捷报昨晚就传到北疆军中,大家欣喜若狂,彻夜庆祝。”
萧墨霆迟疑了一下,“其实,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名士兵飞快的跑过来。
“韩将军,老将军疼痛难忍,您快过去看看。”
韩桂英脸色一变。
萧墨霆这才发现,韩老将军没来,立刻急问。
“师姐,韩老将军怎么了?”
韩桂英沉声开口。
“前几日,一队大邺探子来风沙关探察消息,被我爹发现,率兵上前。”
“可没想到,大邺竟然派出一支铁浮图,将我爹撞伤,还杀了不少士兵。”
“幸亏亲兵拼死相救,才把我爹带回营。”
萧墨霆眉头紧皱,“铁浮图?这是何物?”
“这是大邺最近训练的一支重甲兵团,在战场上刀枪不入,横冲直撞,大梁士兵不是其对手,被撞死撞伤无数。”
韩桂英说完,转身就往帐中奔去。
萧墨霆立刻跟上前。
他来到主帅帐前,一掀开帘子,顿时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榻上躺着一位老人,身材魁梧,但此时他一副虚弱模样,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左大腿裹满白布,布上沾满血迹。
韩桂英站在榻边,焦急的询问军医。
“我爹的病情怎么样?”
军医面露难色,“韩将军,老将军腿骨被撞断,今后恐怕终身残疾,不能骑马,更不能率军上阵,请恕卑职无能,实在无能为力……”
“怎么会?”韩桂英的眼睛顿时红了,“我爹纵横沙场数十年,要是终身残疾,不能上阵杀敌,他醒来以后,肯定接受不了。”
“是卑职无能,必须得要朝廷的黑玉断续膏,才能让韩老将军的腿恢复原状。”
萧墨霆立刻说,“我这就上书父皇,请他赐药。”
“没用的。”韩桂英眼中含泪,“我已上书五封,快马加鞭送到盛京,可皇上说,此药珍贵,已经赐给德贵妃的内侍养伤,再没有多余。”
忽然,韩老将军发出痛苦的低呼,腿上又重新渗出血迹。
韩桂英连忙叫军医,“快拿止血粉。”
军医立刻拿出药瓶,把止血粉洒上去,可血还是止不住。
“韩老将军伤势严重,高热昏迷不醒,要是再拖下去,恐怕……恐怕性命不保。”
几位军医束手无策。
旁边一位副将,愤恨的握紧剑柄。
“一个内庭太监,只不过骑马扭了腿,都能拿黑玉断续膏来治伤。”
“韩老将军守关数十年,战功赫赫,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