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在外
    记忆中不堪的往事被触碰,天宫奏乡的脸色有些难看。

    禅院甚尔偏头瞧着他:“你怎么了?”

    天宫奏乡一怔:“什么?”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他总是很轻易能分出一个人话里的善意和恶意,知道禅院甚尔虽然嘴上讨厌,却从一开始就没有动手的想法。

    不动手天宫奏乡还能理解,毕竟没到最后时刻,他也不想和禅院甚尔动手。但是现在,两人已经明显是“敌对”关系了,禅院甚尔竟然在——

    关心他?

    “什么什么的。”禅院甚尔不耐烦,“我说你啊,脸色这么难看,怎么了?”

    胶着气氛因为他这句话骤然瓦解。

    天宫奏乡还没遇见过在执行任务时会关心“对手”的人,一时之间竟没想到该如何回答禅院甚尔,干脆不回答,把偏掉的话题拉回主线:“维托是我的。”

    他松了个话口:“不过——可以给你拍几张照片拿给雇主。”

    拍几张照片?

    禅院甚尔盯着地上维托的尸体看了一会,掀了掀唇没说话。

    他又抬眸去看天宫奏乡,黑发男人的表情比一开始要好很多了,看样子是调节好了心情,瞧着他看时,禅院甚尔几乎能看见对方深灰色瞳孔里映着的自己。

    体内恶劣因子波动,他嘴角笑容忽然放大:“照片我不要,尸体我也可以不要。”

    天宫奏乡莫名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禅院甚尔快速上前两步,单手擒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手,另一只手掐住天宫奏乡的窄腰,用力将他推进了自己。男性浓浓的野性荷尔蒙扑入鼻腔,天宫奏乡泛起心理上的不适,眼神一凝。

    还没等他动作,禅院甚尔突然低头,一股热流扑上了天宫奏乡的耳朵,紧接着,耳尖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咬。

    天宫奏乡活了二十一年没被人这么亲密接触过,身体僵硬了一瞬。

    禅院甚尔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

    凑在他的耳边轻轻笑了起来,痒意扑在黑发男人的耳朵上。

    “维托让给你了。”禅院甚尔用气音说,亲密的姿态仿佛情人间的耳语,“报酬是,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和别人走得太近。”

    黑发男人就连耳垂也是精致的,禅院甚尔心猿意马,忍不住轻轻含住,舌头抵上那一截软肉,反复品味。

    耳朵上传来的刺激让天宫奏乡猛地回神,眼下发狠,握着长刀的手反手一转,在禅院甚尔身上划出了深深的一刀。

    “唔。”禅院甚尔闷哼一声,顺势跳开,见天宫奏乡提着刀的样子凶狠,闷哼随即转成了闷笑。他捂着不断在往外渗血的伤口踩上窗台,赶在天宫奏乡靠近之前破窗而出。

    动作干净利落。

    ——又带了点仓皇而逃的意味。

    昨夜睡前没有拉窗帘,盛夏刺目的阳光从窗户倾泻将天宫奏乡叫醒。

    他手臂挡着眼睛翻了个身,出租男友专用的手机尽职尽责地在枕头底下高歌。

    他摸出手机按掉闹钟,意识总算清醒了一些。

    系统给出的要求是要在一年内集齐365个好评,推算下来他每一天都要把自己“租出去”,全年无休。好在日本这边出租男友行业还蛮受欢迎,他的照片挂到网上以后就被即可预定,一直到这周结束,他每天的时间都被各类的“女朋友”们安排妥当。

    天宫奏乡点开手机屏幕,迹部亚希子给他转账了十万日元的小费。这笔钱放在过去,天宫奏乡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但现在,对于时薪只有一千日元的出租男友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一笔巨款。他勾了勾唇,在line上回了迹部亚希子一个谢谢,然后点开了今天要服务的“女友”资料。

    天宫奏乡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客人没有留下全名,希望出租男友称呼她为樋口小姐。服务时间是三个小时,要求出租男友能在下午15:00到达横滨车站,然后陪她一起去逛街。

    备注:为仰慕的前辈挑选礼物。

    横滨。

    提到这个地方,天宫奏乡不自觉地联想到了昨天见到的中原中也,和这个区域的特色。

    紧接着他看到,资料表上樋口小姐填写的日常着装习惯是西装。

    天宫奏乡:“”

    天宫奏乡挑了挑眉。

    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