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与野心无关。」箕胖子倒是首次皱起眉头,做凝重状,「岂不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实是时局变动,为求自保的无奈之举吧。」
疫鬼勾闻言,眼皮跳了跳,却仍未松口:「箕阁主此言当是危言耸听了吧。」
「哪儿的话?以刁老哥和邹老哥的超凡见识,焉能不知此界动乱将至?」
箕胖子瞪大眼睛。一脸激愤,开口便是滔滔不绝:「眼下。散修盟会起于北极。纠集此界百万散修妖魔,一副同天下为敌的态势。而诸宗内部,西联和正道九宗面恶心不和。三股势力各不相让。彼此攻伐,堪称是通玄界存世以来,未有之大变局。
「咱们这些未曾拉帮结派的星散势力,活在三方夹缝之中辛苦点也就罢了。若是最后,一切恢复正常,自然最好,可如今散修盟会势力庞大,古音多年经营,使得此界散修妖魔与诸宗修上之间,矛盾仇怨日积月累,终于难以调和。
「万一此界形势有变,这些怨气喷发出来。亘古以来。诸宗并立的局势或将彻底变革,那时,西联和正道九宗都是抱成一团。或许能撑过去,而我等散户,又该如何适应那改天换地的震荡?又如何保证,你我宗门能在这冲击中,还稳稳站着,免遭灭顶之灾?」
在旁的李珣听得睁大眼睛,若非时候不对,他真要鼓掌赞叹了。
也许这胖子是故作惊人之语。可他这段话里,分明将古音最大的谋划条理清楚地交代出来。
此人的大局观当真是非同小可,这下,本己有去意的李珣。倒还真想听听,这厮接下来的手段。
闹腾了半天,眼下才是**之处啊。
疫鬼勾眉头跳动,显然心中有所触动,但面上却仍笑道:f箕阁主未免想得太多了,世态虽有变化,可要说散修盟会能改换此界面目,也是太过荒谬。」
「要真说荒谬。俺也不否认。只是未雨绸缪,总比坐吃等死来得强些。风雨将至,总是不准备蓑衣的人吃亏。」箕胖子说着,忽地斜眼看过去:「话又说回来,要是说刁老哥你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我还真不相信。据我所知,贵宗在古音身边,可也是插下了人哪!」
「胡说,哪有此事?」
疫鬼勾刚说完,忽又省得箕胖子的意思,脸上颜色便有些阴沉。
「你是说那个?哼,她千多年便从寒玉勾变成玉散人的姬妾,成为妙化五侍中人,如今更己是一杯黄土,你何必扯到她身上!」
李珣立知,两人谈的是前些日子身珣在剃刀峰下
的商侍。
箕胖子脸上倒是很惊讶的样子,他奇道:「怎么,原来你们和我们这边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刁老哥忘了?妙化五侍中,排第二的商侍是你家师妹,而排老四的征侍,就是俺的小师姑啊!她当年也是被古志玄掳了去,不过,近段日子,倒是和宗门里恢复了联系。」
一言即出,旁边的三位,心中都是巨震,不过,李珣很快便觉得,这话里怕有不尽不实之处。
要说征侍的身分,他是信的,可因为有羽侍的例子在前,妙化五侍受到的禁制,他最清楚不过。
玉散人所卜禁制,其中根木不存在自动解除的可能,所以「恢复了联系」之类的话,其中恐怕大有值得深究之处。
究竟是征侍主动与宗门联系呢,还是恰恰相反。
正提神准备倾听下文。忽然明暗两处,四人都是心头一跳,先后生出感应。
李珣最为敏锐,瞬间便把握到波动的方向,扭头看去。只见暮色天空之上,先是星星点点闪动,数息之后,破空之声大作,虽是从一个方向过来。那音波却仿佛起自四面八方,凌压而下。
等到地面上的人们再看第二眼,整个天空都亮了
各色剑光汇聚成滚滚大潮,由北方而来,奔流向南,转眼。剑光大潮的前锋,便从诸人头顶碾过。而后继者仍源源不绝。扩散的音波前后相迭,使得大江之水翻滚震颤,连江涛声都被压得儿近于无。
数百?成千?上万?
李询无法计算。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壮观的景象。
他近日来一直以修为精进为傲,自以为可以纵横天下,无人能挡。然而此时他明白了,也许常态下的通玄界是这样,但在这由无数修士汇集成的宏伟力量前,莫说是他,恐怕就是钟隐,也要有多么远,逃多么远。
这一刻。古音所讲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最直观、最震撼的方式。展现在他眼前。
另一边,疫鬼勾的脸上,映着五颜六色的剑光。越显妖异丑陋。只是,他所有的感觉都已麻木了,只懂得仰头看天,半晌无言。
他身边的箕胖子声嘶力竭地喊叫,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嗓音在隆隆的声浪中显得不那么微弱发颤。
散修盟会大举南下了……如此声威,除了大千光极城十万金甲,有谁可正而当之?」
「十万金甲也不顶个屁用。」
疫鬼勾终于懂得开口说话,脸上仍忍不住抽搐:「不说散
修盟会的几个执议,还有通言堂的三百高手,单只是四方接引。挤去水分。二三十万也是有的……若要迎战,除了躲在宗门内,依靠护山禁法强撑着等死,谁要正面对战,都是死路一条!」
话刚说完,疫鬼勾又是两句粗口爆出来,此时,天空中的剑光大潮终于过了大半。他这骂声便显得分外响亮。
明暗两处,四人都是过了一会,才从心灵的震撼中缓过劲儿来。
此时再看箕不错,疫鬼勾便觉得这胖子眼光高远,实在了得。也不必再管那什么征侍商妾了,只看那成千上万剑光碾过的声威,便知道,胖子所讲的改天换地,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这剑光大潮一路南下,又会有多少人生出上面那个念头呢?
疫鬼勾的脸色和缓下来,突然向箕不错拱手一礼,「箕阁主所言,实在是一语中的,是兄弟之前怠慢了。」
「哪儿的话,刁老哥不必如此。」箕胖子忙拱手回礼,旋又苦苦发笑:「说实话,俺真的只是想想而己。可又有联能想到这种场面?直到现在,俺腿肚子还转筋呢!」
两人都是磋呀不己,这时候,旁边的蚀神刀也不再独立一旁,缓步走来,胡子拉碴的脸上。却看不到神色变化的痕迹。
箕不错忙向他招呼:「邹老哥,你觉得这一波人马。是要杀到嘟里去的?」
蚀神刀略一摇头,仍不说话。
倒是一旁疫鬼勾接过话:「最大可能当然是直赴玄海,不过前几日幽魂噬影宗那边的变化,倒可能让玄海之会无疾而终既是如此,他们也有可能去东南林海。」
箕胖子摸着肥厚的下巴,沉吟道:「若传说属实,要想进入玄海幽明城。曲径通幽便绕不过去,去东南林海的可能性确实不小。只是,两位老哥,你们觉得古音那女人,真的会看上区区一个玄海幽明城?」
朱勾双杀都是无言,箕胖子见气氛沉重,忙哈哈一笑道:「不管怎么说,北盟人马己经过了贵宗的范田。也不会突然杀到东海上。咱们暂时不用担心家门安全。
「就把这头痛的事,交给西联和正道九宗那些大头去吧,嘿嘿。还有那个血魔百鬼。要想保住雾隐轩,可真是难喽!」
疫鬼勾也笑了一声,随即与蚀神刀交换个眼色。缓缓点头道:「正是如此倒是箕阁卞方才所言的联盟之事,我俩愿闻其详……」
三人再交谈了两句。使准备一起离开,毕竟这里并不是个适宜的谈话之地。
李珣暗中呸了一声,虽然好奇心未减
却绝了跟去的念头。因为箕胖子说得不错确实到了让他头痛的时候了。
夏日的东南林海是一年中生命最茂盛的时竹。一般这个时间也是通玄界的修士到此采集、狩猎、修行的时候。
不过今年的东南林海修士们的焦点不再是奇花异草、珍禽异兽而是延续了前几个月的热情在茫茫林海中寻觅那个缥缈不定的目标。
很多人已经连续努力了几个月了他们一直在林海里来回穿梭几乎与外界隔绝。不过随着新的修士加入进来口耳相传中
「百鬼占了雾隐轩旁边还有水蝶兰。」
「百鬼即血魔血魔是百鬼。」
「西边好像找到了雾隐轩的入口但儿个高手转眼就被杀了。有人在林子里肴到了水蝶兰这女魔头正藏在暗处害人呢。」
「幽魂噬影宗亡了百鬼正在赶回来.」
「你的消息早落伍了血魔明明杀去了明心剑宗还抢走了钟隐遗世的宝剑!
「胡说抢走宝剑的是另外一个。血魔被星矶剑宗的修士堵住了啧天垣翁亲自带头要和他拼命啊。」
「胡涂蛋。此血魔非彼血魔天垣老儿堵住的那个不是百鬼而是另一个人。据说那人一身修为才真的是惊天动地。星矶剑宗举宗十二位真人级高手又布下周天三垣剑阵才半灶香的工夫就被冲了个七零八落天坦更是被打碎了半边身子到现在还生死不知呢!」
「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星矶剑宗碰上的是血散人……」
「嘿嘿这位老兄没见识就不要编瞎话。这里有谁看过水镜宗发往各宗的剃刀峰大战的影像?老子看过!而且亲耳听到一位大人物讲解。血散人?告诉你吧血散人就在百鬼身边而且早就被炼成了幽玄傀儡这可是西联诸宗公认了的!」
「不错星矶剑宗对上的那个绝不是血散人。传说那是个女修还很漂亮呢。」
在东南林海的各个位置都有这样的窃窃私语存在或真或假的消息交织在一起谁也不敢说能从中分辨出有价值的信息。便如一堆无头苍蝇在林海中乱撞。
可是在招体的混乱中仍有一小部分人马通过有效的组织和精心的布置借用东南林海内丰富到过头的人力资源逐步地引导人流慢慢筛选可能的目标。
孙道士是这部分人马的首领。他本人是散修出身但
四百年前己被魅魔宗招揽成为宗门的客座长老之一此时带出来的修士身分也都和他差不多。
此时孙道士重做冯妇混入东南林海庞大的散修群内一时间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他的脑子相当清醒。虽说一直在暗地里操控人流翻找雾隐轩可事实上他并未寄望于这种粗陋的人海战术能够奏效。
以东南林海的广裹无边别说数万修士便是数十万、数百万的填进来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西联布置他们这波人马的目的仅仅是在这边砸下一根「钉子」以做牵制之用。
不管是北盟、正道九宗又或是百鬼身边的高手群只要能牵扯到几个重要人物玄海那边压力便会减轻许多。
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做得也中规中矩。可近几日新的消息传过来孙道士便很难有个好心情。
冥火阎罗一代人杰临死前还做出这么一件事来。这岂不是说之前诸宗在玄海的布置全都打了水漂。
他心中转念手上则拿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算是消磨时间。
正神游天外的当口后面急促的脚步声迅速接近。未到眼前来人已低叫道:「孙师徐四哥被杀了。」
「啪」地一声响。孙道士手里的树枝断成数截。
徐四儿是孙道士的弟了修为虽是平平却非常伶俐颇得他的喜爱。此次他觉得行动危险性不高便带着徒儿来长长见识却想不到会是这般结果
「谁干的?」孙道士切齿询问。
来人抢到他身前。脸上还有些发白:「和前晚上西边死的两人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惨叫周田迅速安静下来。
孙道士神色阴冷向报讯的人使个眼色来人会意。迅速封住自己的气息。周围小片丛林在过去几日里己被他们控制。虽不能说是天衣无缝。但在其中搜索一两个凶手的行踪还是可以胜任的。
通过手下传来的消息孙道士身形移位如幽灵般在林木问穿梭。
对方的移动速度并不快孙道士很快就追了个首尾相及但他马上便惊讶起来。
前方的人影娇娇小小只看背影还是个年未及笄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翠绿衫子轻绸薄裤在树梢上飞掠时便如一只娇俏的翠鸟儿灵动极了。
孙道士虽然不是以貌取人之辈但眼下也不免有些迟疑。莫不是找错人了?
不过很快
便知道自己错了。
侧方自家包抄的修上赶至呼喝声中飞剑流火轰然而去那少女侧脸瞥去一眼忽地坠下树梢速度仍不算快可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正好避过剑芒侵袭。
发剑的修士一击无功。觉得颇失脸面。剑光也不收回破开树干枝叶的屏障追杀下去绿叶纷纷落下。遮蔽了视线。
孙道士方一皱眉眼角忽警见翠影一闪那少女竟从一个最不可能的方位跳出来正卡在飞剑与修士之间。
素手一扬嗡嗡之声大做数十道冰线迸散开来将修士上半身笼罩其中。
此时人们都看出来了。少女的修为其实平常得很甚至不怎么入流只是手上发出的冰针十分凌厉应该是件厉害的法宝。
被冰针袭击的修士心中不忿却也不敢直面冰针锋锐。侧身避开。哪知刚一加速颈侧一点冰寒忽地便刺入肌肤随即寒劲透穴穿经瞬问撕裂体内薄弱的防护打穿了心窍。
只来及惨叫一声修士便倒栽下去眼见是不活了。
少女一击得手身形丝毫不停又钻入林中身影忽隐忽现十分滑溜。
「贱婢!」
被这么一个小姑娘杀了爱徒和手下孙道士只觉得心火上升便要痛下杀手。
那少女当真是敏锐之至闻声回头竟向这边嫣然一笑隔着如许距离孙道士一时未看消她的容貌却觉得那笑容柔婉灵秀竞无半点杀戮后的唳气。
微怔之后他立时明白过来:「好媚术!」
就是他这一怔的空档。少女绕到一棵树后。将身形全数遮住。
孙道士不知她又要使什么狡绘怒喝声周身潜劲进发用的是一力降十会之法转眼便将前方几十株大树连根拔起其中更有在魅魔宗习得的「打头风j的手法暗劲专伤人脑十分阴毒。
少女藏身的大树转眼便给击垮可是树身之后。却连个人影也无。非但如此
不用孙道士多说从四方包抄上来的修士便将周围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任何发现。
「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正嘀咕着。孙道士忽然想起之前宗门交代的一些事项他的脸面立时僵住。稍停。他忽地举起手。下令道:「大伙停下立即清点人数咱们撤出去划
旁边赶来的手卜都是愕然:「撤出去?从哪儿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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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出东南林海。」
见到少女突然消失,再连系宗门的交代,孙道上可以肯定,这少女必定是雾隐轩中的人物。他此来就是暗中给人家下绊子的,如今却照了面,还被杀了两个手下,想必身分已经暴露。再不走就是送死了」
「马上撤离!」孙道士断然下令,「联系卢先生,让他那一波人马接手。」
手下虽是不解,可毕竟是训练有素的,闻言立时应命,已经聚拢的十几个人影四散分开,准备通知仍在从林深处「工作」的同伴。
孙道士站在原地,为自己的迅速反应而微有自得。
自从得知九幽噬界的消息,他便觉得,东南林海恐怕真的成了是非之地,此时得了机会,自然有多么远跑多远。
修道之途,仍当以性命为重啊。
他面皮抽了抽,正待转身,忽地心跳如雷。与之同时,视界边缘,一株参天大树陡然枯萎、倾颓,继而在森林的微风里,化灰崩散。
只一瞬间。周围手下的气息反应,便少了一半。
他本能地扭头,同时身体向后飞退,然而,转换的视界中,一道血光扑面而来,那污浊的颜色,几乎把他的眼睛挤爆出去。
「血魔?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念头未绝,他已经坠入到永恒的黑暗中。
李珣其实也刚刚回来。
以他的速度,几乎将散修盟会的大军甩出七八天的路程,故而在相关消息流散之前,便赶到东南林海,而稍早一会儿,他就隐在旁边,全程观看了婴宁的种种手段。
相较于超卓的战斗意识,他更惊讶于少女性格上的转变。
他离开才几天?那个娇娇怯怯的小姑娘,已经可以收割人命而而不改色了吗?
带着这个疑问。李珣破开虚空,回到雾隐轩中。
在核心小轩内,水蝶兰己经笑吟吟地等在那里,只是不见阴散人和婴宁的踪影。
「你回来啦。」
水蝶兰的招呼随意得很,李珣却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那淡蓝唇瓣勾勒出的笑容,闲淡慵懒,使他在外界一直紧绷的心慢慢松弛下来。
嗯了一声,李珣坐在小轩的石墩上,放松地伸展肢体。
分光镜并未打开,此时小轩内外,正是满目园林景致。微风四面吹拂,湖水潋滟生波,他忽然间有了些感慨,这就是他的雾隐轩,他的领地,他的家。
他应该美美地睡上一觉,就在这完全属于他的天地中
招呼过后,水蝶兰也不
说话就坐在石桌的另一边素手交叉托着小巧的下领微笑看他。
气氛慢慢地有些变化李珣心中是极享受的。只是又有点尴尬。过了片刻便敲敲桌面打开了分光镜也就将之前的氛围驱散。
水蝶兰轻哼一声移开视线。
李珣咳了一声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恢复了几成?」
「早得很呢。罗摩什的天损奇功最损精气又伤肺腑。我这边起码还要有一年的调养。」水蝶兰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让李珣把脉探察。随后又笑道:「怎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水蝶兰好像认定了李珣就是个无事不登门的性格这让李珣心中很不满。
他皱起眉头道:「问问而已关心下也不成吗?」
话刚说出口李珣忽又想起一事刚冒出头的气势转眼便掉了下去。
说起来他还真有一件事要让水蝶兰帮忙。不过话扔出去了再拿回来任李珣的面皮再厚一时也有点儿脸红只好转移话题。
「刚刚我看到婴宁了……阴重华搞什么鬼?现在就把小姑娘往外扔她连「化气」的功课都没做完吧!」
水蝶兰瞥他一眼收回手去还是给他留了面子。只笑吟吟地道:「我看也没什么旁的不说阴重华教徒弟的本事我是真的佩服。你那徒儿也争气一身搏杀的感觉倒似天生的一般从五天前到刚才己经杀了七个
李珣听得有些头痛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还是在坐忘峰上打拼吧那时他对付的也就是些猛兽飞禽实在比不过婴宁直接拿众多修士开刀的豪气。
「阴重华在想什么?婴宁的修为根本就不入流凭她那点修为要不是有件不错的冰针法宝打在别人身上恐怕要把自己给震死……」
「哦。你是说冰魄飞线吧。这个是在东边的擎霄台上找到的好像是万年前千帆城大师公输材的手笔可以纯以机簧发射。飞针的材质则是用牵机冰魄精炼而成。寒毒极重。
「别说婴宁还有点底子.就算是卜界的凡人持在手中出其不意之下不到化虚境界的修士见血便足以致命正好给婴宁用。」
水蝶兰倒是满不在乎她与婴宁本没什么牵扯要不是难得阴散人求她她才不会放下疗伤的事在这儿照应着。
李珣能猜出她的心思也不在意只问道:「她刚刚被你摄进来了吧人呢?」
水蝶兰随口道:「回房里去做功课了。
阴重华说她性情太过柔媚所以要开杀戒以培育刚强之气每次杀人回来都借着胸口那点唳气
「那……阴重华呢?」
「闭关。好像是在整理一门心诀她想让婴宁在入门时便以《阴符经》为根基以之驾驭天魔舞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还是真是上心.」李珣嘟嘴一声依稀记得他已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
不过提及阴散人李珣越发好奇她是如何调教弟子的。
李珣还记得那个倒霉蛋「自动赴死]的那一幕此人差不多就是自己往冰魄针上撞看似巧合却无不透出精心设计的味道。可见婴宁心境的冷静、灵动非但远超同侪甚至高出了他所认识的大部分人。
此外之前的闪避、穿插以及虚实相生的手段己不仅仅是思路清晰而是将各个环节都做得尽善尽美方能显出游刃有余的味道来.这又怎么会是一个刚开始修炼的小姑娘的手笔?
「莫非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或许他将亲眼看到一个了不起的天才崛起。
此时的李珣的功力虽说己可傲视天下修士可面对如此奇迹心中也难免有些泛酸连水蝶性在旁边叫他都没听到。
「姓李的!」
二度开口的水蝶兰加重了语气李珣猛醒过来:「什么事?」
「我问你呢!」水蝶兰白他一眼「不用瞒了你绝对有事。说吧爽快点!」
李珣来不及为自己的信誉哀悼只有苦笑摊开手:「好吧是有件事需要借助弥的智慧。」
也许还有阴散人的后面这句话李珣藏在心里没说。听他把「智慧」两字咬得很重水蝶兰有些狐疑地瞧他两眼语气也不再大大咧咧的只问道:「关于……」
「关于钟隐。」
这一刻.李珣表现得无比坦然。
在水蝶兰小吃一惊的表情下他大略介绍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关于幽魂噬影宗的事件只是一笔带过。
从他回到坐忘峰在竹楼之前心神失守时开始一直到青吟夺剑、隔空剑气、四日追杀等事都说得无比详细。
纵然李珣口齿清楚也花了小半个时辰才交代清楚末了他方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身上带着钟隐烙印的东西太多了。尤其是骨络通心之术差不多是自家修为的根墓万一钟隐在上面动了手脚恐怕到头来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