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牢
    麻木了麻木了!

    李珣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当初听闻百兽宗鼎灭宗绝时的震惊心情只因为一切事情放到古音、放到以她为核心的散修盟会这一庞然大物身上都不算什么了。

    通玄界万载不变的局面就被么被敲掉了一块又一块终于面目全非。

    可这女人绝不会满意李珣明白东海之上的所有修士都明白。

    只要古音在世一日她便要奋起一切力量将这已维系了无数世代的局面砸个稀巴烂至于「稀巴烂」之后又会怎样那……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了。

    正感叹之际李珣身边天芷一言不发再度启动身形向战场飞掠。

    李珣本不想再去这凑这个热闹可是受那边狂热气氛的影响他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稳定的心境青吟的气息更是再难寻到。

    末了李珣只能苦笑暂时放弃了上天入地追杀青吟的念头循着天芷的轨迹再返回东海大战场。

    当然他心中也有这样一个心思:在此改天换地之际你青吟难道就真的能置身事外?

    转眼数百里路程过去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些而他脑子的转速却也不慢。

    可以肯定战魔宗并没有到鼎灭宗绝的境地至少宗主在宗门半数精英修士也都在便是老巢付之一炬他们也仍然具备着可观的力量。

    凭这些力量他们依然可以在正常的通玄界里过着人上人的日子然而在此刻在东海上他们就是想拼命恐怕也要看别人的脸色。

    这时候李珣也发现之前那些被十九宗修士冲溃的散修人流在迟疑间已经有调头的趋势他看得很清楚那些已经进入他视野的散修从迷茫惊惶到欣喜若狂

    他们像疯子一样接上扩散的余波旁若无人地振臂高呼伴随着呼声这波人潮拧出巨大的逆流朝着之前拼命逃开的绝地汹涌而去。

    此情此景荒谬怪离处便是以李珣此时的胆色也为之凛然。

    他们都疯了。

    前方的天芷还控制着速度所以李珣很快便与她飞了个并肩偏头看看正要说话这时候耳边又响起一声尖锐的啸叫同样这音波是朝着战场去的只是距离近了听得更清楚些:「攻破幽山七十二盘无心宗绝嗣啦!」

    这是以千里传音之法导来的音波却因为过于激动而发出古怪的扭颤尾音像是吹破了音最后已不成

    语调。

    战场那边,「鼎灭战魔宗」呼声未绝,这怪异的叫声便像是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上再泼下一桶油,霎那之间,东海碧涛整个地倾倒过来!

    所有的战斗全都没了意义,海天之间只余下十万人声嘶力竭的高呼:「鼎灭无心宗,鼎灭无心宗!」

    李珣终于勃然色变。

    他脑中铺开了一张通玄界的地形图,而其上正有一片血红的颜色,迅速扩散开来。

    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弥天大手,从极北之地南下,出无回境,碾过昭阳泽,再折向东南,推平幽山……

    至此,散修盟会大军已经冲入了通玄界中南腹地。

    向西,是千山万壑的鸠盘山,其内有毒隐宗坐镇,炼毒布陷之能天下无双;向南,则是魅魔宗所在的陷空山,此乃通玄第一魔宗所在,其内遍布毒虫妖兽,地形险恶;只有向东……

    李珣偷眼看了下天芷的方向,也许是音波冲击太过强大,他觉得天芷高挑的身姿正在微微颤抖。

    「战魔宗!战魔宗!」

    「无心宗!无心宗!」

    东海上没有任何降温的意思,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在李珣这个位置,看不到重重人影之后的十九宗修士,不过,如此明显的气势消长,便是个傻子都能感觉出来。

    片刻之前,十九宗的修士是狼,赶羊似的击溃了散修盟会周边的阵势,甚至已经让内层防线岌岌可危,而此刻,就算十九宗修士狼的本质不变,可眼中的十万头绵羊已变成了同样数目的鬣狗,那种落差,又怎是短时间内能弥补过来的?

    李珣的心思还算冷静,盘算着,不管何种气势,总是一盛二衰三竭,如果十九宗修士按得住性子,静待散修盟会气势回落,再陡然爆发,以他们明显超出数筹的穿透力,未必不能将局而扳回。

    怕只怕……

    不祥的念头刚生出来,他便听到了另一线声息。

    与前两次音波传导方式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待其进入可以听取的范围之内时,便已经彻底淹没在排山倒海般的呼声里。

    不过,仅过了数息,海上的呼声便将其中包含的讯息以最直接的方式展现出来。

    战魔宗、无心宗……不夜城!

    东海之上,如火山再度喷发,咆哮的火流卷上天空,堵得人喘不过气。

    李珣真正地麻木了,他只是本能的去想,散修盟会兵锋东指,下一个倒霉蛋应该就是法华宗了吧。

    想了半截,李珣忽觉不对,未加

    思索,便伸手过去,却只有指尖擦到了天芷的袍袂。

    天芷前冲,李珣拦截,双方的动作都是太快,根本就没有思索的余地,全凭对气机的敏锐感应,应机变化。

    李珣一抓未中,形体陡生变化,探出的手臂暴涨数尺,如抛出的铁勾一般,硬生生赶上前去,扣住天芷肋下衣衫。

    双方护体真息嗡声碰撞,本出一源的力量毫无花巧地硬碰一记,李珣终究比不过天芷的修为精湛,闷哼声里,手指被硬生生弹开。

    天芷连头都不回,速度反是骤增,瞬息百里,狂飙突进,挡在她路上的修士,连阻挡的资格都没有,便被带起冲击波扫到一边,生死难料。

    不过即使这样,李珣也没有被丢下,他和天芷之间便像有一条无形的丝线连着,此进彼进,而且,距离还在不断缩短。

    两人一次爆发性的追逐,便是百里路过去,高速飞动之下,周围狂热的呼啸声都扭曲了。

    终究还是李珣血影妖身的速度更胜一筹,在天芷即将杀入内层防线之前,环手发力,也不管姿势难看,直接抱着女修的香肩,硬往后拧。

    两人肌体相触,又是一声闷爆,冲击二度来临,李珣嘴里便有些发苦:「老子发了什么神经,招惹她干嘛?」

    虽说心里后悔,可做事半途而废却更是丢人,李珣身上发力,紧锁住已经失去理智的天芷,嘴里低吼道:「你这辈子,难道事事都要遂古音的心思?」

    嘴上说得刻薄,李珣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儿。

    天芷上人生性偏执,对不夜城几乎倾注了一生的心血,为了振兴宗派,甚至不惜入魔以殉,然而老天爷似是专门与她作对,先是受辱于古音和**妃子,后又因散修盟会无人可制,整个宗门被迫内迁,放弃了自古经营的祖地根基,而现在,一切都完了!

    李珣当然不能这么说,只是急切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劝慰的话,而胳膊下的天芷,已经渐渐锁拿不住,他只好信口胡诌:「不夜城的基业不是还在吗?回玄禁法,妙绝天下,古音不是傻子,绝不会冒险去攻占那处死地。

    「还有你那些宗门弟子,东海上可全是精锐,至于北边内迁的,不过是个临时驻地,又没有什么基业要死守,一心逃命,难道还能给杀绝了?」

    连李珣自己都觉得,这话实在连小孩子都骗不过,但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天芷的挣扎力度竟迅速弱了下去,最终不再动弹。

    这女人竟这么好打发?

    李珣倒有些胡涂了,不过,很快他就

    发现不对天芷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的话上之前也不是被他说服而是彻底忘记了挣扎只抬头看天兜帽滑下半截她都没有在意。

    李珣也学她一般抬起眼晴天空还是被乌云笼罩雨势却已彻底停了只有一串浅紫的雷光在云层中出没像一条嬉游的蛟龙。

    出奇的没有雷声。

    李珣觉得周围环境过于安静了点儿。

    散修的欢呼声也仿佛隔了一层听不太真切他唯一能够清晰感知的就是天空中无声流动的元气在云层之上涌动、撕扯互相碰撞却没有任何一丝的外溢所以一切的雷鸣声都被抹消掉了。

    一切都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进行云上涌动的元气狂飙似乎包在一个全封闭的薄膜里

    「郁气贯于天上雷火行于云中。」

    慢慢品味天芷所言李珣的心情也不免绷紧了。

    他也曾见识过青鸾飞升时那九重天雷的威势不久之前还硬受了一串雷火轰击可是与现在天空中积蓄力量相比那根本就不值一提——就像他刚刚所说的是一种层次上的、境界上的差距他只能感受其运行大势估摸那不可轻忽的能量至于其真正的威力他没有见过也想象不出。

    也许只有像天芷这样的真一宗师才会真正理解其所代表的一切当然也就更密切贴合这巨大能量之后讳莫如深的天心流动。

    忽然间李珣开始明白从开战之时起诸位真一宗师保留力量的另一种可能。

    「天劫将临难不成这里又有哪位高人要霞举飞升?」

    这种愚蠢的理由也只在李珣脑子里而一闪便被彻底抹消了。

    他甚至不需要理由便可以确认这种大场面一定是古音那女人搞出来的虽然他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怎样的弯弯绕绕。

    「那女人真是可畏可怖!」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这般感叹李珣摇了摇头便在此时冷冷的声音响起来:「放手!」

    李珣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还死死锁住天芷的肩膀两人现在的姿态在外人看来已经相当暧昧。

    只可惜当事双方均不会往这边想感觉出天芷心态已发生了变化李珣便很干脆地松手两人肢体分开又自然地保持了相对安全的距离。

    天芷终于收回

    望向天空的眼神,平视李珣道:「你说得很好,但你可曾想过,该怎样才会让她不如意呢?」

    过于泛泛的问话,反而是最不好回答的,尤其是看到眼下雷云压顶的境况,恐怕场中十余位真一宗师,也没一个敢就此打下包票。

    不过,天芷也不是真要从李珣这里得到答案,她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完全冷静了,也知道再一次戴上兜帽,将冷艳妖异的面容遮住。

    当她的声音再一次传过来时,似乎低沉些许:「我知道,不夜城还没有亡,可照眼下的局面,距离那一步,又有多远?」

    话音未落,脚下的大海陡然摇动起来。

    这是真正的摇动,而非是先前震波传导造就的错觉,李珣清晰地察觉到,东海之下,与陆地相连的海床仿佛是一张毯子,被一股巨力掀起抖落,只一瞬间,本还相对平坦的海床已经是皱折处处,至少有上百处巨大的缝隙裂开,而且那宽度和数目还在激增之中。

    海面之上,大浪滔天,溅起的水花几乎要打到云层上,海上的修士便在这接天的大浪里时隐时现,咆哮的大潮激响,甚至将十万散修的欢呼声也压了下去。

    「地震?」

    李珣没理由地一个激灵,同时脑子里仿佛被烧红的铁针狠扎了一记,强烈的刺激之下,他蛰伏已久的感应瞬间铺开,仅稍迟一线,便锁定了目标。

    西北,三千里外?

    最初李珣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能如此轻易地锁定遥远的震源所在,但当他分辨出具体位置,脸色便难看到无以复加。

    曲径通幽、虚空裂隙、九幽之域!

    三个紧密联系的所在交融在一起,带来的可绝不是什么好消息,他还记得前段时间妖凤与幽一激战时引发的九幽地气大喷射,那种如火山暴发一样的冲击力,以及接天连地的宏伟气柱,实是令人一见难忘。

    然而,若仅仅是像当日那般,喷出些地气,搅乱天地元气运行,也不算什么。

    此界自有它的运转之法,纵然某些区域内,九幽地气蔓延过量,总还能在以后的时间内,慢慢转化消解。

    可像现在这场面,雷火正阳之气横贯于天,激发方圆数千天地元气鼎沸如炉,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可在这个时候,与之水火不容的九幽地气大量喷发……

    质性截然不同的两股元气正面碰撞,水能灭火?

    火上浇油才对!

    雷云之上,天地元气的碰搐越发频繁,李珣似乎已经听到了周边大气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那细微的「咯咯」声响正是全盘崩碎的先兆。

    他极目远眺却因为隔着乌云海浪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远方的天象变化。

    只有一层又一层强烈的压抑感笼罩心头慢慢收紧。

    「还好总算不是四九重劫……」

    李珣苦中作乐哪知旁边天芷当即回了一句:「有什么区别!」

    听得此语李珣心中一寒他扭过头去正要相询却听到女修的的呼吸声轻了许多虽见不到女修的表情却能明显感觉对方正在尽力控制周身气息流动以至于肢体颇显紧张。

    「怎……」

    话刚开了个头他忽地头皮发炸后半截话自然给堵回喉咙里去。

    在此瞬间他也与天芷一般本能地收束体内跃动的燃血元息即便如此那难以言喻的危机感仍像一头庞然巨兽隐在他的影子里作势欲扑。

    滋滋滋滋——

    细碎的电火花爆裂声响起来初时还是断断续续很快便连成一片在浓重的危机压迫下李珣甚至没敢扭头只是利用眼球的转动扫视周围。

    他发现在身外不远处似乎拉下了一圈半透明的幕布阴暗的背景下幕布上而正游走着细若发丝的蓝光偶尔燃起一朵微弱的火花又在狂风中飞快地熄灭了。

    被这层幕布包裹李珣是绝对的不开心。

    他可以清晰地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燃血元息甚至包括躯体本身对那些电火天生的强大吸引力。

    这情形几乎就是不久前他被雷劈的翻版然而这次李珣再不敢大咧咧的以身相试因为他绝不想做那第一个纵火的蠢材!想了想李珣微瞑双眸集中精神开始极小心的调理气脉在确认无误后骨络通心之术瞬间启动只一眨眼的工夫他体内真息质性已是截然不同。

    玄门正宗的真息运转当真是气滚如珠。

    感受着体内气息阴升阳降温润通达虽说压力不减却总算不再像刚才那样与外界雷火丝丝勾连李珣吁出一口长气。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转到天芷身上还是忍不住苦笑起来——被雷劈和被雷误劈终究没什么两样。

    他离天芷还是太近了。

    此刻在外界雷火的压迫下女修显然已经很难再控制体内鼎沸的气机一旦气机失控

    不成?

    念头转过,李珣深吸口气,无声无息地飘移过去,伸手按在天芷的背心上,天芷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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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的动作全无反应。

    才一接触,李珣便感觉掌心仿佛被火舌舔了一下,火辣辣的,这分明是女修外烁的火毒余沥,显示出情形已恶劣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李珣低声开口:「随我气机,转运三关,其中微妙处,全凭你自己体会。」

    言尽于此,李珣催动真息,却并不注入天芷体内,事实上他也注不进去,只是导引气机,在体外游走。

    初时天芷不知道李珣想做什么,体内真息自发抗拒,还好双方都还克制,凭着李珣对燃血元息的了解,将这抗力化消。

    慢慢的,随着李珣反复刺激相应的窍穴、气脉、肌肉、骨骼,天芷终于明白了李珣的意思。

    李珣是在传授一种改变体内气脉运转乃至真息质性,以至于改变肌体结构和本质的玄妙法门。

    天芷对此并不陌生,她在李珣身上、在古音身上,都曾察觉到过这样的法门痕迹。

    因为古音,她愤怒;因为李珣,她嫉妒,而在此刻,当此法门探手可及之时,所有的排斥心思,却又如此地不堪一击,顷刻化作飞灰。

    女修的呼吸完全停止了,李珣的喘息声却渐渐重了起来。

    传授骨络通心之术并不是街上的买卖,你情我愿,钱货两讫,当年钟隐用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让李珣用身体记忆了这套无上心法,使得李珣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知道这心法是钟隐为他量身订做,要想真正明晰其中奥妙,却是不能。

    况且李珣远没有钟隐那样功参造化的修为,想用老办法传授出去,还缺乏资格。

    但前口与天芷在海上冲突,被天芷得知古音也精擅此法,深受冲击之余,也拓开了李珣的思路。

    虽说时间紧迫,来不及仔细考虑,可结合初步的想法,以自身经验为依托,再加上天芷雄厚的实力打底,倒也不是没有一搏的机会。

    短短的几息时间,李珣没有也不可能手把手教会天芷骨络通心之术的奥妙,但他却借着对女修肌体的刺激,清晰地表达了一种思路。

    就像是在天芷的身上画下他最熟悉的符纹,言在此而意在彼,以充分的形象方式,展现出具体法门之上的要义精神。

    最后,就看天芷是否真的有闻一知十的本事了。

    真一宗师与当年的青涩修士终究是不同的,很快,李珣手上一震,天芷的气机悖离了他的节奏,自行运转

    起来。

    他感觉到在最初的滞涩之后天芷已经能够把握到骨络通心的精义慢慢地将血神子的妖力潜隐下去同时慢慢修补略有变异的肌体。

    也在这时李珣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天芷己经脱离了李珣的指导但却没有断开彼此的气机连接使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女修肌体的每一处细微变化由于天芷体内正进行最剧烈的质性转变由此几乎牵涉到每一处气脉窍穴这几乎就是将她所修炼的法门完全展示在李珣眼前。

    这是毫无保留的展示血神子的法门也就罢了可与之相对立的不夜城的无上秘法却也是****裸全无遮掩。

    如果李珣真有那份心思以及时间未必不能照法修炼若是机缘巧合再加上相应的天资他甚至可以从中推导出堪称梦幻的绝代神技——先天五色神光!

    当然以李珣此时的心态和修为这种可能几近于无。

    可这毕竟是表明一种态度正如李珣将骨络通心之术传授给她天芷也投桃报李以自家最珍贵的东西相赠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未像现在这样融洽无间。

    终于天芷身上那过分凶戻的气息完全潜藏下去而不夜城「极光元磁」的波动则翻了上来并逐渐稳定。

    与之相应两人身外那丝丝缕缕的电火也逐步消散纵然头顶上压力依旧却终于不是随时要爆炸的险境了。

    两人同时吁气李珣抽回手对天芷超卓的理解力以及与之相应的践行能力相当佩服;天芷倒是依旧沉默也没有道谢的意思因为她所有的态度已经在刚才坦诚布公的行为中做了最好的诠释。

    或许是太过坦诚的缘故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越发地静默了不过很快的不远处的战场便再生变化。

    古音绝不会任由己方狂热的气氛自然消散借着九幽地气强烈喷发、头顶雷劫将至的机会已经进入无畏无惧状态的十万散修真的像是成群结队的鬣狗朝着平均修为远在他们之上的十九宗修士悍然发动反击。

    由于头顶雷劫的压力修为越高的修士越是放不开手脚只一波十九宗修士便出现了伤亡

    先前对散修盟会杀伤越大陷进防线的程度越深之前在鲲鹏老妖的带领下所谓的东海妖联战果颇丰最先撼动内层防线阵脚的就是他们。

    然而在一连串变化之后这一群临时组成的妖魔力量却被狂热的

    散修死死包裹在无数层人墙之中,也最先品尝到了鬣狗捕食的滋味儿。

    雷劫临头,本就是李珣、天芷这样修习魔功邪法的,还有鲲鹏这样原生的妖魔受的影响最大。

    此消彼长之下,这群妖魔的命运已可以下定论了。

    仅仅一波冲击,以千计的东海妖联主力,便像是海浪中的泡沫,消散干净。在雷云的压迫下,鲲鹏老儿甚至连再嚎一声的勇气都没有,带着几个亲信,强行破开海下的通道,狼狈退走。

    好像对上古音,鲲鹏老儿从来没有得过便宜,只有丢脸的份儿。

    李珣感叹未尽,东海妖联覆灭的影响便已辐射到十九宗修士那里。先前分流而进的诸宗修士,总算反应及时,在诸位真一宗师的掩护下迅速会合,然而再想一鼓作气脱开散修盟会的反冲击,却也不能。

    「我有事,先走一步。」

    天芷突然开声,随即身形下移,没入了海水之中。

    李珣没有阻拦,想来她此去,要么是消化刚刚得来的骨络通心之术,要么就是去回护子弟同门。

    相较于之前招呼都懒得打一声的态度,天芷此举无疑是相当给面子,显示出两人的关系当真是不同了。

    「投桃报李,人心各异啊……」

    不自主联想到其它方而,李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叹息声中,他身体再上升一段距离,想仔细打量战场的局势。

    李珣哪知才一升空,便感觉头上黑云压城,势若崩摧,唬得他立时身形下挫,终于明白为何天芷要从海里来去。

    他抬头看天,一时无语,心头疑云却是更重。他毫不怀疑古音的通天手段,可是像这样的大场面,怎么都感觉与那女人实际能力脱节。

    正思虑时,他心中又生感应,一扭头,便看到一个人影自半空中慢悠悠飞过来,瞧去甚是悠闲,实则速度极快,只一眨眼,便来到近前,倒是未语先笑:「果然是李道友在此。」

    「摩什上师?」

    听着对方独特的沙石摩擦般的干涩声音,李珣眉头跳动。

    此人出现在眼前固然令人惊讶,但令他更吃惊的,还是此人行空飞渡时的举重若轻:「这厮眼见是要度劫飞升的人了,怎能如此轻松?」

    有了这个念想,他对罗摩什的来意倒不怎么在乎,只拿眼去打量对方身形气机的变化。

    仔细观察之下,李珣果然发现端倪。罗摩什身外并非没有雷火威胁环绕,只是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使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