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溟只一挥剑便将钟隐传下的青烟竹影剑诀发挥得淋漓尽致而其中玄门剑意的醇厚老辣更不是现在的李珣所能企及。
这时周围修士也都明白过来清溟抢在洛歧昌前面并非是头脑发热认为自己的修为还在对方之上而是顾及剑皇对敌一向以气势压人如今面对古音挟天之威硬撼上去刚极必折
也仅仅是多出一分而已……
错落竹影随剑气生灭万丈高空中弥漫一层朦胧的绿意。与厉斗量怒海操舟的技法不同清溟尽展玄门剑意的神妙周身真息几与虚空同化劫煞均被他以最精微不过的剑势变化销蚀化解。
以这种方式应对作战论杀伤清溟对古音毫无压力然而在韧性方面他却又更在厉斗量之上。
现在几位宗师的做法非常明确他们不准备击倒古音而是要不断的加大古音本人的压力让这天地劫煞涌入的管道自己崩溃。
僵持吗?百忙中李珣又扫了一眼清溟的脸色却见他脸上已由雪白反涨成紫红色。
才对抗了不长的时间清溟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气血流动了?
李珣面沉如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没用的东西。这是清溟等人选择的度劫之路生死之间与他人无关。况且他本人不也是踏上了一条应对劫数的路途吗?
现在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钟隐那厮传下的剑诀真有他本人那么……
李珣的思路陡然断绝。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高空中的激战、众修士的挣扎都离他远去而所有的心思不管是对清溟的、对古音的、对眼下禁纹结构的尽都化为虚无。
很快李珣空空如也的脑子里转眼间灵台明光大放——这是真正的「灵光一现」。
周围的光芒云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李珣仿佛着了魔双眼露出狂热完全无视旁边半成居士的目光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的虚空中缓缓划下第一笔。
转眼就是上百条线条铺开他指尖划过的轨迹青翠欲滴便如清溟剑光纵横里如虚似幻的竹林幽境浓淡错落逸气扑面让人本能便觉得这二者之间有着最直接的联系。
然而这还不够!
李珣收握五指面前那幅翠竹图轰然破碎在漫天的莹光里他再度伸手如之前一般描画然而线条光彩层层铺陈下来与先前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致。
图中有竹林、有人影而纵然是在无量光海之中当此画面渐成之际承接图画的尺半虚空便似整个黯淡下去可细细看来这其中又似有清辉流注月下人竹别生意趣。
李珣呆呆的看着这画只觉得心脏就要涨破胸膛蹦跳出来。
这画曾无数次在他心中回溯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坐忘峰上印证了此画生成的因果可现在他首次以复现笔法走势的角度将其重新解构正如脑中灵光所示这里面、这里面……
他忽然放声大笑旁若无人在半成居士难得的茫然目光下他身形下挫转眼便没入了下方厚厚的云层之中。
等着我很快回来!
下一刻他便与阴散人的心念对接
情绪激荡间李珣甚至忘了他跟阴散人之间的神念传递忘形的低吼出声。不过相较于这过于模糊粗暴的口语命令他知道阴散人更明白他极怒澎湃的心意。
一路穿过云层浓雾李珣转眼便到了东南林海上空他没有任何减速的举措而是直接破开虚空砸进了湖心小轩。
这时阴散人已经提着昏迷中的林无忧站在小轩之外面上微有疑惑。李珣此时已经懒得再管别人的想法直接命令阴散人将林无忧摆在轩中的石桌上。
石桌不大无忧柔软的身子有大半都悬空着李珣示意阴散人扶着她的后脑使身子平行于地面。而他站在一边稍稍吐息平静心神。
等到阴散人示意已将无忧放好他也不说话探手抓着林无忧的衣襟猛力一撕。裂帛声中少女上身衣物连着里衬亵衣都被李珣一把扯下映着月色光裸无遮。
见他这一手外面的婴宁吃了一惊停在轩外不敢进来。
李珣用另一只手按着少女顶门真息注入当下激荡气血使林无忧皮下的禁纹血脉逐一显现。少女纤细柔美的身段像是中了恶毒的诅咒勒上了一层暗红的皮囊。
阴散人低语相询:「怎么了?」
「三方六回相乘相侮我从来不知道明心剑宗的禁纹里也能弄出这样的神通!」
李珣轻声道:「罡煞浑仪是一处、古音是一处、我这师妹又是一处三方本体中阴阳互见彼此间承制交通如此才是东海的布局才是他的手段!」
阴散人绝不是水蝶兰那样的外行虽然李珣说得晦涩她听了却是有所领悟:「这样说来即是以此之阴扣彼之阳罡煞浑仪承接罡风煞气是在
明处,消化天劫伟力,是在暗处;古音引动天劫是在明处,驱使劫煞是在暗处……只是林无忧又如何?似乎她与古音质性冲突了。」
「这才是关键所在。」
李珣手指缓缓从少女身上血痕处抹过:「若能一眼看破,我早依势破法,取了古音性命,而这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他话里有着不容置疑的信心,之所以这样,最大的原因便是那幅被他完美复现的月夜人竹图。
那是钟隐的作品。
不是古音,是钟隐!
怀着这样的念头,李珣只觉得浑身发抖,强烈的兴奋感贯穿全身。
就是这幅画卷!
少年时的他看不出里面的妙处,而如今以禁法宗师的眼力,借着那线灵光重观笔势走向,他才发现,和那幅蕴藏着青烟竹影剑诀的墨竹图一样,这幅画里也深藏着一整套复杂玄妙的禁法结构——那正是古音在东海上纵横的最大依仗!
「这是钟隐的谋划!」李珣的声音中,微微颤抖。
「钟隐?」以阴散人的修为,听得此人之名,也有了片刻的失神。
其实,李珣也有着疑惑,他不知道钟隐为什么要在他眼前完成那幅画,给他留下这样一条线索。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凭借那遥远的记忆,古音的布局便脉络清晰的呈现在他眼前,少数几个未能解决的问题,他也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解干净。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便是古音设在林无忧身上的禁法玄机。
禁纹与林无忧血脉相接,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与少女生机紧密勾连,以李珣的修为,想要完全破解,也不能凭空推演想象,必须针对少女的生机变化步步推进方可,这也是他不顾一切返回雾隐轩的原因。
「魂灵显化,气机内藏,这是虚表实里的手法,如此,结构枢纽便应向内里寻找。」
李珣将全副精神都集中少女肌肤之上,口中喃喃自语,手上则没有任何停滞,转眼剖析出最核心处的脉络组合。
一旁阴散人也不说话,默默帮助他脱掉少女下裳,李珣指尖在气海位置上一触,感应到少女生机现状,也施展出相应的变化手法,五指翻转如轮,连续在女体诸多窍穴上敲击而过。
末了,他又冷笑起来:「古音技止此矣,钟隐的手段她也只能生搬硬套,借人身气血布置禁法,却又不能结合周天运转的法理,亢虚不分,全无根底!」
阴散人这才开口道:「她倒未必
需要搞那么多玄虚。」
这是大实话。李珣微窒瞪去一眼旋又伸手按住林无忧眉心祖窍透入些许真息却感觉里面隔了一层摸不实在其中更有一丝极微弱的吸力十分诡异他不由皱眉。
阴散人在旁帮忙她对内里玄机略有认识见状奇道:「这里有问题?」
「肯定的……毕竟她现在被封了识海。」
李珣说的是之前水蝶兰的手段很快他又回归正题:「按照画中所示这里便是中枢所在只是眼下这情况外层皮肉不见痕迹必然是古音以神识入微的手段将它封了进去。
「嘿古音这手法果真是阴损得厉害识海所在本就脆弱先期又被外力给影响若是稍稍控制不当我这师妹变成白痴不说妖凤又岂能与我干休?」
阴散人也皱起眉头稍待她似乎要说什么但才张口便被李珣举手阻止:「事到如今再瞻前顾后岂不可笑。」
说话间他的意志已不容动摇。
阴散人也是干脆见此不再多说只是提醒了一句:「若真要动手水仙子设下的移神诀需得考虑到。」
李珣点了点头抬眼却看到轩外的婴宁。也不用李珣开口阴散人便代劳了:「今晚的功课不要落下去吧。」
婴宁果然是畏惧阴散人更多一些闻言乖巧的朝二人行礼告退。
李珣看着女孩儿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对岸的丛林里这才对阴散人道:「用入微之术需得安静无扰这里却是不合适了我们不如就去水蝶兰那里顺便解决移神诀的问题。」
阴散人点头答应便再抱起少女光裸的身子随李珣去了。
隔了这段时间水蝶兰的气色也未见怎么好转正懒洋洋的倚在榻上见李珣二人抱着裸女进来也不起身
不知为什么见到水蝶兰这模样李珣倒恢复了从容气度并没有急着要水蝶兰帮忙而是先坐到榻边为她把脉察看直到水蝶兰不耐烦的推他一把这才笑吟吟的将事情原委道来。
水蝶兰闻得前因后果不免白来一眼:「故作姿态就知道你没有半点真心!」
李珣只是微笑。水蝶兰旋又有些头痛:「看现在的局势古音已将天劫之力尽都接纳过去如此一来我解开移神法也没有什么只是后面的禁制你有几分解开的把握?」
「我什么时候说要解开?」
李珣轻描淡写的回话:「当然若真要
动手,我也有六七成的把握。不过在没有完全弄清楚这三方六回之间的生克关系之前,我决不会轻举妄动。」
「六成?才这么点?」
水蝶兰大为不满,「栖霞弄到这步境地,固然大多是她自找的,可是若连她仅有的骨血都给你伤了,也太过凄凉……」
李珣失笑道:「你倒是菩萨心肠,但事实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水蝶兰又推他一记,没好气的起身下榻,示意阴散人将林无忧放在榻上。
此时少女身上的禁纹血脉因为少了刺激,虽说已经淡去了不少光华,却还留有痕迹。水蝶兰是何等眼光,一望之下,眼神便是寒彻:「古音真把事情做绝了,难道真当我们妖魔异类好欺负吗?」
这同仇敌忾可真是好没来由……李珣也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还好,水蝶兰也只是发泄一下,不再和他纠缠,伸手轻按少女前额,冰蓝色的唇瓣微微开合,吐出一串晦涩难懂的咒文。
李珣这才知道移神诀乃是某种咒法,难得水蝶兰能在那电光石火之际将它用出来。
解除神识封锁倒不怎么费力,水蝶兰很快就示意李珣可以上前了。
李珣移过去稍事探察,觉得先前捉摸不定的模糊感觉一扫而空,而少女神识萌发,开始自然与体内生机勾连,刺激之下,她眼皮眨动,已快要醒来。
李珣可不允许再生事端,他手指一挑又将少女制昏过去,只是,失去了移神诀的屏障,内里那细微精妙的禁法结构,便再也遮掩不住,开始自发的与禁法整体相连接。
「就是这个了。」
李珣将此结构与记忆中的图画相比对,愈发认定这便是其中所暗藏的玄奥禁法无疑。
那幅月夜人竹图,若仅从书画的角度看,结构布局并不属上乘,然而细究笔法,却是在常人所不能想及的角度描绘了三层禁法变化。
大体来讲,占据画纸大半的竹林,可以视作是三千罡煞浑仪之阵的改进形态,几处出挑的笔锋变化,也就是禁制中激起罡风煞气、承接天地之威的关键。
另一方面,那个婉约优雅的女子身影,则是代表了无忧身上刻画的禁法,钟隐寥寥数笔、淡淡描画,已将其中的精微之处尽都显现出来,神乎其技之术,令李珣不能不深表佩服。
最后,也是最为精妙的笔法,便在于钟隐未着一笔,却自然呈现出的月光流注,遍洒清辉的风情韵味。
李珣没有在画上找到与此有关的笔法,而是完全凭借自己深厚的禁法造诣
,以「反观法」透视前两层禁法走势才推演出来,却因为未能尽解前二者的生克变化,还无法真正了解内里玄机。
这一层,才是古音能操控天劫,几达无上之境的关键。
对此,李珣无比渴望,但他更明白循序渐进的道理,在没有彻底参透林无忧身上的禁法结构前,他不会奢望最终的成果。
「你们两个为我护法,大概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不用李珣过多吩咐,水蝶兰和阴散人比他更清楚应该怎么做。李珣特意将法门转换到灵犀诀上,借玄门正宗的炼气术,澄清心湖,神念透空,投射到林无忧眉心祖窍之上。
过程非常顺利,原本细若微尘的禁法结构,在神识入微的状态下,无所遁形,李珣很快确认了此结构与那幅画卷之间的对应关系。
只是,这细节处似乎有点不一样?
李珣将印在少女眉心的禁纹看了又看,终于确定自己这边没有问题,而是此处具体的禁法结构和画卷上所显示的笔势有了出入。
毕竟那幅画是由李珣凭借记忆和对禁法的了解,彼此参照推演而来,细节处有差异也是很正常的,可是错误出现在这么关键的位置,不免让他煞费思量。
「此为整体之枢纽,一步错则步步错,绝不能轻率……」
李珣当下暂时抛开那未必准确的画卷,直接从实际情况入手,分析禁法结构的变化源头:「这是飞鸢牵魂之术吧,直透识海中枢,确实狠辣到了极致。」
所谓飞鸢牵魂,顾名思义,就是像放纸鸢那样,以一线之力,牵引受术人神识魂魄,此后高飞低掠,尽决于施术人之手,若是破解不慎,扯断了牵引的长线,那便必然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李珣对妙化宗的法门比较了解,见状便知,如此阴损秘术,应该是建立在古音控制林无忧的「惑神曲」的基础上。
此处若非钟隐早有安排,倒显出古音的禁法水准颇见长进,不得不说,有此旁枝侧出,倒给李珣弄出一个真正的难题。
越是了解这层结构,李珣越是肯定,林无忧身上的禁制,是采用环环套嵌的手法。
这种结构倒没什么了不起,可是内外联系严密,没有破开最内层的「核」,便绝不可能知道蕴藏其中的关键讯息。
既然是飞鸢牵魂,刻画在表层的禁制,就只能是牵线的手,真正的「纸鸢」,必然是在「长线」之后。识海无边,其后又牵涉诸多精密的脉络神经,天知道内里会是怎样的情形?
这就好比一
位顶级画师,画技固然炉火纯青,但要他在一粒米上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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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万里江山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眼下的情况倒不像例子那么极端,但少女受制于惑神曲的脆弱识海能否承受李珣的神念投射,仍是李珣必须考虑的问题。
李珣维持住心境清明,重新将自己的思路整理一遍,确认之前的各项步骤都没有错误,结论也没什么差别,这时候,李珣便不得不再比较一下,究竟是林无忧的安危重要,还是她禁法结构的玄机更有价值。
答案非常明显。
一段法诀从心头流过,耳际微现轰鸣,李珣知道这是外魔侵扰的必然现象,并不惊慌,按照玄门降魔秘术,口诵心诀,灵台大放光明,将些许心魔尽化飞灰。
此时他已遮罩六识,仅以神念观想,在最初的黑暗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纯粹又瑰丽的所在。
这就是识海,一处连最博学的修士也无法明确界定的奇异之地。
传说中,一位可以白日飞升的修士,可感应、控制三亿六千万条气机,成就周天圆满之数,涵盖天地四方一切元气变化,这已经是此界所能达到的极限。
但若是想将这修士的控制力放置在识海中,以穷尽其中奥秒,到头来必然是一场空。
识海无边——所谓的无边,非是形容,而是确实如此!
那根本就是不可估量的。
李珣非常清楚这一点,事实上,用惯有的辞汇已经很难形容他此时触及的天地,他更明白,识海无涯,一瞬千变,想要将其完全掌控的念头是最为愚蠢的,所以他紧锁住一点灵明,视外间流光溢彩如无物,只是牢牢锁定「飞鸢牵魂」放出的「长线」,以确认识海中枢所在。
识海中并无距离可言,全凭神识投注,方可破入更深层的位置,此时林无忧尚在昏迷之中,识神不清,元神不动,也没有什么抵抗可言,不过随着深层位置的开放,一些光怪陆离的场面也就纷纷喷涌过来。
那不仅仅是林无忧留存在此的记忆,还包括天妖凤凰一脉在血脉中刻入的某些神妙传承。想想妖凤的来历吧,如果细细鉴别,能在里面找到传说中的仙界妙景也未可知。
说它们是宝藏,绝对不错,但对现在的李珣而言,却是最让他头痛的障碍。
大概是由于林无忧天生灵识受限的缘故,这些记忆传承纷乱复杂,全无头绪,若显化成形,便等若一场时起时落的风暴。李珣小心的不去碰触那些飞沙走石一般的记忆传承,以免被扰了神识的稳定。至于那些仙家
胜景他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天知道若碰上去了他会不会就此沉迷进去从此陷在这无边识海深处?
时间的流逝已无意义也许是三天也许仅是一瞬李珣神识投注的压力忽然一轻已是来到识海更深层的所在。
虽然修道近百年李珣对识海的认识仍属浅薄但他的脑子却很清醒深知「识海深则静」的道理。
在修道之初玄门炼气术里便有隐后天之识神得先天之元神的法门识神愈静则元神愈出。
将这道理放在识海中便等于越进入识海的深处则越能体会到虚静之要旨同时也就更有可能惊动深藏在泥丸宫内的元神。
虽说林无忧正在深度昏迷之中但若真的不慎激起了她元神的防卫本能再相应激发识海变化李珣虽不会受到重创但这次的探查必然无果而终。
所以他对神识投影的控制愈发小心几乎就是紧随着「飞鸢牵魂」气机长线亦步亦趋还好没过多久封禁的灵光便透过他的神识投影还原在他脑中。
不知这禁纹连接的是哪处关键所在?
李珣的神识慢慢的从那一层简单得过分的禁纹结构上扫过在他看来越是简单的结构反应的管道也就越直接虽然理论上破解容易但实际操作起来也许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
如果他的目的是拯救林无忧的话那现在他已经陷入了僵局。不过从一开始林无忧的安危便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至少不在优先的考虑范围内。
他没有迟疑神识再一次触及那块禁纹结构那里的感应非常敏锐虽然只是轻轻一触却立刻颤动起来而当这禁纹颤动的现象透过神识投射的路径回馈回去李珣耳中像是听到了嗡嗡的颤鸣声而且还在持续的不断加强。
李珣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禁纹的组合变化上偶尔关注一下其闪烁的灵光对传导回来的「声音」并不看重。事实上他不认为在识海之中「声音」有任何意义可言。
也就是这么一个极短的疏漏那声音已经产生了超出他想象的巨大变化。
等他再次分出一些精力听到耳畔的声响时那声音已经从低沉的「嗡嗡」之声变成了轰传四方的长笑。
识海的天地瞬间阴暗下来。
笑声在幽暗的虚空中肆意奔流打碎了识海深层的平静
随后简单的禁纹结构轰然破碎如果非要形容那外
化的景象,大概可以认为是一场沙尘暴,一阵用无数阴郁的颜色堆砌起来的沙尘暴,笑声就是狂风扫过时拉长的尖音。
然而,他的思维刚刚理解了这东西的「外貌」时,「沙尘暴」已经轰然分解,化为无数破碎的粉尘,砰然飞溅。
李珣甚至没有生出躲闪的念头,千亿粉尘便穿透了他的「身躯」,且并非是单纯的穿刺,而是此来彼往,永无休止的轮回……
只是,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直到这个时候,他心中才升起明悟,在这里,他是没有「身躯」存在的。
当此念头照彻脑海,虚空中再次发生了变化,千亿粉尘猛然与他拉近了距离——这纯粹是一种感觉。那些细微的颗粒瞬间扩大了许多,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碎块,密密麻麻,以最粗暴的方式,充斥他的视野。
这与先前识海散乱的记忆传承有些相似,李珣定神去「看」。也就是一个神念的波动,便像是向无底的深渊投下一颗巨大的岩石,更要命的是,岩石上还绑着绳子,绳子另一头,就是他自己!
那一瞬间,李珣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掉下深渊,还是深渊掉向自己。剧烈的失重感主宰了一切,天旋地转中,彩光如梭,渐渐的,便化为无数影影绰绰的画面,流散飞动。
无数的画面在李珣眼前飞舞,初时极模糊,渐渐的,他便从其中找出一些似曾相识的影子,伴随这些人影,一股难以言述的力量慢慢充斥了他的思维。
等他明白这股力量其实是大片海量的讯息时,他的「视线」忽然锁定在某个特定的人影上。
「青吟!」
纷乱无绪的画面洪流陡然定住,这一刻,李珣可以十二万分的断定,那人影确是青吟无疑!
就像是在大片的沙砾中寻到了一颗明珠,珠子在刹那间,迸发出眩目的光彩。他本能地将珠子「拈」起来,此一瞬间,他才知道,明珠其实只是一串珠链里,寻寻常常的一颗。
刺目的强光照亮了整个虚空,喷涌的光潮中,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影子飞起来:钟隐、古音、妖凤、青鸾、阴散人、血散人……他们在虚空中飞舞,在千亿个画面中交错,李珣可以接收到他们的喜、怒、哀、乐等种种情绪,更有不可计数的细碎声响,或呼或喝、或瞋或笑,伴随着涌动的情绪,一股脑的挤迫进他的思维之中。
有那么一瞬间,李珣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思维要被这洪流给涨破了!
突然的压迫感,便似是一个巨大的熔炉,千亿画面被投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