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大事不妙!
    “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

    戏台上面若桃花的戏子长了一出好戏,阁楼上的客官点了两盘小菜,品着一盅小酒,眼睛快钻到那戏台子上去了。

    华书晓坐在枣木方桌前,仔细地端详着随行的人。这一桌子可不简单,集齐了绿茶夹子哥,冷面B王,清冷白莲花,病娇腹黑,还有两个抗伤用的沙包。

    突然有点心疼这桌子。

    华书晓觉得这几个人单拎出来都能开一本书了!

    她看了看自己那一身与众不同且土掉渣的道士服,发出来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不是说倾蜀山全派之力么,怎么就我一个人?!”

    旁边的冷面B王开口了,他是剑灵宗的大弟子贾演,身上背得正是宗主临走之前送给华书晓的那一把七星剑。

    她是不知道这把送出去的剑是怎么回到他们大弟子手里的,那不成是半夜爬墙偷回去的?

    贾演身上有一种疏离的气质,华书晓很难不想到那个给她塞了一身装备结果自己留在蜀山当咸鱼的长苏。

    他怎么能用这么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这种话,他说:“蜀山弟子稀少,要是都随你下山送死,怕是真的要灭门了。”

    “觉得我是替死鬼就直说,不用讲的这么委婉,我又不是听不懂。”华书晓翻了个白眼。

    万毒门派出了门派中年纪最小的弟子十九,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身上的邪气可不小。也是,在那种见不到光的地方长大的孩子,多少都有点问题,比如他身上茶香四溢,夹得可怕,还目中无人。

    “一群没用的货色,平日里喂我那心尖儿上的蜈蚣宝宝都不用你们这种料子,哼,烦死了!”他捏着一块跟他那一身绿皮很相称的方巾娇滴滴地说。

    算了,先吃饭吧。

    华书晓招呼来了店小二,他端着盘子瞧见华书晓的时候脸上满是打工人的不耐烦,又瞅见后面的几个人才勉强挤出了半个笑容。

    “几位客官,要点的什么?”小二问。

    出于礼貌,华书晓先问了问最近的贾演:“你吃什么?”

    “随便。”

    她又问了问另一边的灵月阁弟子徐望舒:“那你呢?”

    “都行。”

    随便哥和都行姐,我真是有点磕你俩了。

    一群撬不开嘴的木头,华书晓干脆让店小二上了招牌菜,这可是穿来的第一顿饭,绝对不能马虎。

    “这是豆腐泥鳅。”

    “将泥鳅丢进在炽热的豆腐,令其在豆腐中中乱钻,很快化做一摊肉泥。这样做出来的泥鳅肉特别鲜美,客官尝尝嘞!”

    华书晓咬着筷子:“......啊?”

    “这是三吱儿。”

    “用的是咱们北齐最好的夜磨子,做法复杂咱就不细说了,相必这中间的绝妙都在这菜里了!”

    华书晓试探性地问了句:“夜磨子是指?”

    店小二让她等着,去灶房磨蹭了半天,给华书晓拎来了一只膘肥体壮的老鼠。

    华书晓咽了口唾沫:“......嘶......我其实不是很饿呢。”

    她有点后悔一上来就点了招牌菜,毕竟这里没有大众点评,菜名还破具有深意,拐外抹的引客官上钩,不到上菜的一刻根本不知道这菜里到底有什么,简直是在开盲盒。

    在同行的人中,华书晓对贾演的印象最深,因为他每次结账的时候都能从袖口里掏出一大把白花花的银子,这对囊中羞涩的华书晓来说简直是大腿一半的存在。

    这南渊地处极南,先不说能不能受得了妖怪,这一路上的吃喝住行都是要花银子的,银子又沉又重,若非他们这一行人修行术法还有点法宝,根本带不了多少。

    不得不感慨一下移动支付的魅力啊!

    ·

    走了将近半个月,他们才到了北齐的京城荆宁,这一路上遇到的小妖小怪都被生杀堂一位叫枯泽的人收了,听说杀生堂是专门处决仙门叛徒的地方,而枯泽就是四大祭魂之一。

    他的下巴上有一道刀疤,红色的血丝包裹着瞳孔,他很少说话,总是独来独往,总之就是看着不面善而且不好惹。

    刚进荆宁地界的时候,他很难得地说了两个字:“有妖。”

    华书晓战战兢兢地跟着他们,她时刻保证前面得有人开路,后面得有人垫背。有点像之前假期玩剧本杀的时候,她不敢打头阵,也害怕在最后掉了队伍。

    荆宁不愧是京都,管路上车马行人络绎不绝,此景正是称了司马光那首洛阳看花:

    “洛阳春日最繁花,红绿荫中十万家。

    谁道群花如锦绣,人将锦绣学群花。”

    北齐是冬国,荆宁虽然没有洛阳温暖明媚的春天,可是繁华与富贵并不亚于洛阳。

    他们来时正是北齐一年四季中最温暖的时候,和煦的风拂过少女的面颊,带着几分温柔的暖意。几位穿着桃红色襦裙,披着鹅黄色薄纱的城中少女正在街角挑着新做好的纸鸢。

    突然一行官人冲散了路人,开出了一条宽道,华书晓放下手中的玉簪子,往后退了几步,回头时见四匹上等的白马后有一辆白玉细纱制成的马车,风铃在吊角处发出清脆的响声。

    马车上坐着一位白纱掩面的公子,他低眸看着一个嫩得快要出水的玉如意,神色悲悯而孤凉。

    微风轻轻地撩起了他耳边的碎发,却未能将半分人间烟火气染到他的身上,活像一尊玉面观音。

    然而华书晓最先注意到的是马车旁一位腰配黑剑的男人,平日里见各个修仙之人瘦的像朱兰草,完全衬不出宝剑的气质。

    而这个人配着一把质地一般的黑剑,身上却充满了凶煞之气,那把剑是杀人用的,剑不用出鞘,众人皆可知。

    华书晓靠在小摊上看着眼前这幅画,一阵很懂事的风撩起了马车的白纱,将军回头看了公子一眼。

    妈耶!伏地魔和玉面观音走在一起了?

    众人见到马车纷纷跪地行礼,等马车走远了才起身,而后街道恢复了正常的营业。几位摊主看了眼马车的背景,闲聊起来:

    “听说宫里头出事了,疯了好几位妃子,老皇帝快愁死了!”

    草芥之人里那个位置太远,自然也就不避讳什么,更何况北齐的民风淳朴,开国以来百姓和乐,社稷太平。

    “后边来了几位道士你看见了么?应该是宫里请来的吧。”

    “糟糕,被发现了!不过宗主好像没说要管皇室的事儿。”华书晓本想着换个地毯听门子,结果被贾演一把拉走了。

    她很不情愿,但是被办法。

    “刚才那马车上是什么人啊?这么有派头,你们修仙的来都没有这种大场面的吗?”华书晓问。

    “北齐三皇子轩辕烲,今天是北齐的花朝节,也就是皇子选妃的日子。”贾演说。

    “选妃......在大街上随便选吗?可真是亲民啊!”华书晓问。

    “当然不是,他们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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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轩辕烲是北齐未来的太子,此次选妃定然会有朝中贵族插手,所以老皇帝必然要亲自盯着。”贾演回答道。

    “这样啊......那他旁边那个伏地魔,哦不对,那位将军是何来头?”华书晓一肚子疑问。

    “他的暗卫。”

    华书晓露出了一些讶异的神色,问:“暗卫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不应该是在背地里么?”

    贾演笑了笑说:“杀的人多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华书晓有点后怕,还好刚才没有受好奇心的驱使上前去凑,不然真要遭殃了!

    因为冷面鬼枯泽的一句,“车队里有妖”,华书晓不得不跟着他们来到了选妃大典。

    贾演这个人跟个NPC一样,要什么有什么,居然连皇宫都进的去,也不知道从那弄得令牌。

    虽然有令牌,确实最低级的那种,只能挤在最后头,连大殿的装饰都看不清。

    这位置跟演唱会的山顶座没什么区别,就是花钱凑个热闹。

    贾演抬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颗红痣,一瞬间疼得要死,再睁眼的时候居然能看见重影。他热情的解释道:“有重影的是人,形单影只的是鬼或者妖。”

    这是开了天眼了?

    “我能拒接么,不然我怎么走夜路啊!”华书晓的内心是抗拒的,她还是比较喜欢做一个普通人。

    “回头。”贾演拍了拍她的肩膀。

    “妈耶......你为什么只...只有一只眼睛?”华书晓看着趴在她后背上的空气,哆哆嗦嗦地问。

    “因为...我是鬼呀...”

    这是什么招魂的声音啊。

    华书晓:“[微笑]”

    选妃大典在太阳最毒的时候才开始,一众人已经被晒蔫了,全靠一口气活着。贾演周身有一起冰冷的仙气儿,华书晓抓着他的袖子站在阴凉地打哈欠。

    三声长鸣后,第一组世家小姐才入场,粉黛不掩绝色,锦缎把她们的身材修饰的很好,众人啧啧赞叹。

    这场景有点像华书晓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三皇子看了几轮都没撂牌子,台子上的莲花倒是少了不少,这时候他的母妃就开始发力了。

    “烲儿,这位是左丞家的嫡长女,年芳十六,知书达理,通晓是非。”

    听到这,华书晓憋不住笑,嗯,后半句是在说她。

    虽然她本人跟这词毫不沾边。

    这位皇子有点叛逆,他低眸看都没看一眼,淡淡地摇了摇头。皇后的神色大变,紫红色的唇抿了抿,她冷冷地朝那位小姐扔了一朵莲花。

    没意思,除非那位自命不凡地皇子能撂块牌子,或者干脆依了那句,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做主。

    直到一位穿着绛朱色轻纱襦裙的贵女举着琉璃扇走了过来,绣着芙蓉的银丝罩衫随意的搭在她的手侧,双鬟望仙髻上攒着珠翠梳篦和大朵的花冠,远观时总有天上宫阙的仙人降临凡尘之感。

    这一看就是单独开滤镜了,主角光环已就位。

    三皇子果真抬头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撂牌子,生杀堂的枯泽已经拔剑飞了过去,那架势完全是来者不善。

    “去啊。”贾演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干......干什么去呀?”华书晓咬着嘴唇弱弱地问了一句。

    “捉妖啊......”

    话音刚落,一股强劲的力道就送华书晓上了天,问问地落在了大殿上。

    “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