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Night结束的第二天,《来我家开黑》如期开始录制。
为了预热,第一天节目组只是对每个嘉宾做一个简单的单人采访,方便吸引粉丝为节目造势。
叶泠咖位小,采访次序被放在最后面。
虽然对这个安排心知肚明,但为了给节目组留个好印象,叶泠早早就到了采访棚。
姗姗来迟却已经采访完的白乔大摇大摆地从她面前路过,佯装突然发现她,阴阳怪气道,
“真想不到,你也在这里啊?我昨天随口说叫你来录综艺,没想到他们还真敢签你啊!”
“要说,还是你这种闲人好啊,连个采访都有空提前来那么久。不像我,刚从横店飞回来,要不是节目组照顾,人家差点赶不上前采呢。”
叶泠从注意到白乔的身影开始,就已经把她的台词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按照以前的惯例,白乔蹬鼻子上脸的明嘲,叶泠早就不甘示弱跳脚起来唇枪舌战了。
可今日一反常态,即使白乔已经挂着“不服来干我”的表情备战已久,叶泠的反攻号角却迟迟没有拉响,反而趴在桌上整个人恹恹的。
更反常的是,一向自恃美貌,致力于每一秒都用漂亮脸蛋亮瞎所有人的叶泠在屋子里戴着墨镜。
半天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三句,一跃从沙雕耿直女变成了生人勿近的高岭之花。
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一向该准备劝架的淼淼都被震惊住了,生怕自己艺人是被狸猫换了太子,赶紧戳了戳身边那人的胳膊关切道,
“泠泠姐,你……没听见吗?”
淼淼腹诽,难道公司终于下了决心,把叶泠毒哑了?
半晌,叶泠才闷哼一声表示自己在线,却仍旧头也不抬地摆弄着手机。
又过了半分钟,叶泠终于抬起了头,她透过墨镜瞄了一眼疯狂在她面前找存在感的白乔,长叹一口气,无奈地例行公事般怼了句,
“白乔,你麦没摘。”
后者原本正在对叶泠的三寸不烂之舌严阵以待,却猝不及防被打了七寸,惊呼一声开始检查周身,
“啊!小张!麦还夹在我衣领上怎么没人提醒我啊……”
目送白乔装出一脸小白花的微笑朝工作人员方向越走越远,叶泠又立马像个泄气的皮球趴到了桌子上,继续“啪嗒啪嗒”颇烦躁地按着手机。
瞄一眼白乔走远的身影,淼淼捂着嘴小声对叶泠道,
“泠泠姐,我听白乔工作人员的口气,白乔那边的采访都做完了。你猜猜她现在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看叶泠一脸颓靡,没有要理她的意思,淼淼顿了顿,没等叶泠的回答,继续道,
“我们都觉得,她是在等冠影帝。”
顺着淼淼揶揄的视线,叶泠看见采访室的玻璃门外人潮拥挤。
工作人员都趴在门上眼巴巴地看着冠如清在里面接受采访。
和昨天的渣苏感大背头不同,今天的冠如清没做发型,软发散在额前,除了脸上同样高冷地挂了个不愿取下的墨镜。
像只顺毛小狗。
引得工作人员里几个小迷妹抱成一团无声尖叫,
“天呐,这是什么线条小狗表情包走进现实!!小狗还带个墨镜是在装冷酷吗?宝贝妈妈爱你!!”
淼淼拿手肘戳了戳旁边装死的叶泠,
“今天怎么回事,他戴墨镜你也戴墨镜。是巧合么?还是你和冠如清……”
淼淼眯着眼望向叶泠。
从昨晚叶泠成功上了冠影帝的车,她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想八卦,奈何昨夜的活动结束得太晚,她憋到现在才有机会开口。
瞄了一眼八卦欲爆棚的齐淼,叶泠长叹一口气,欲说还休又有气无力地趴回了桌子上。
淼淼终于意识到叶泠这是真有事,抱住她晃了晃,
“泠泠姐,你没事吧?你这是,看见热搜了?”
“陈哥走之前不是把你的微博卸载了吗……你别难过啊,咱也不是第一次被屠广场了,债多不愁虱多不痒,泠泠姐,振作……”
淼淼越说越心虚,看叶泠的脸色,怕是已经看完了破防的粉丝在广场上对她的花式问候。
说起来,昨晚StarNight原本虽有些波折,但好歹是逢凶化吉换了身装造赶上了晚会。但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微博上突然爆出一组动图。
画面里,在距离红毯还有一截路的地方,一辆商务车突然停下,把叶泠“请”了下来。
动图清晰度不高,却能清晰地认出叶泠。
而粉丝们也通过出发图对比找出了商务车原本接送的人是冠如清。
一夜之间,#冠如清叶泠##叶泠骚扰冠如清##蹭姐踢到铁板#,接力#叶泠滚出娱乐圈##叶泠内涵##叶泠兴风作浪#等话题红彤彤地挂在热搜榜上,创造了叶泠被骂的又一个神话。
事实证明,冠如清粉丝的战斗力从来不是盖的,叶泠的微博广场被屠,超话被端,祖宗十八代被问候出了十八般花样。
地动山摇到陈山被总公司狂call,连夜扛飞机滚回公司述职。
走之前,陈山已经有些淡淡的死感,亲手删掉了靠在车椅上熟睡的叶泠手机里的微博,死前嘱托般对齐淼留下一句,
“答应我,看紧她别上微博作妖。我只希望我回来之后,还能看见她没被娱乐圈除名。”
想到这,淼淼小心翼翼地问起昨晚的具体情况,
“昨晚,冠影帝为什么要把你赶下车呀……”
叶泠被淼淼晃得想吐,终于如梦初醒般清醒过来,推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迷迷糊糊道,
“赶下车?谁赶我?冠如清吗?你是说昨天?”
接收到淼淼的眼神肯定后,叶泠顿了顿,继续道,
“鉴于相对论,明明是我把他赶出了我的世界。因为车是他的,所以下车的人是我罢了。”
傻孩子,都被骂出幻觉了。
淼淼把叶泠揽进怀里,像末日的母亲抱住自己的孩子,颇悲壮地在心中决定,一会就申请三个小号去广场求粉丝,文案都想好了:
求求你们了,叶泠都被骂得产幻了,你们别和精神病计较……
淼淼自我感动地差点落泪,这厢的叶泠却丝毫读不懂淼淼心底的悲凉——因为她说得就是事实。
昨晚,收到综艺录制消息,强迫自己接受要和一天不找事就难受的白乔、想有多远躲多远的竹马冠如清出现在同一画面里整整一个综艺后,叶泠再次咬紧牙关和冠如清找起了话题。
她心道事情还得从源头解决,又不好意思提当年“绝交”的傻话,脑子一抽便问了句,
“诶,清清哥,咱们当年是吵过一架对吧,咱们是为啥吵的来着,你还记得吗?”
“清清哥”三个字,还是少女时期叶泠对邻居家哥哥冠如清充满崇拜的称呼。
这话刚脱口而出,叶泠就回想起从前漫长的暑假,客厅的游戏机,父母温馨的唠叨和无拘无束又实在调皮捣蛋的中学时光。
人的情绪总是与五感相连,而名字是最简短的咒语。唇齿间气息相碰,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席卷叶泠全身,像走在记忆回廊里,回到了还不是毒妇的日子。
就算结局任性了些,青梅竹马一起捣蛋的过程还是值得留恋的。
冠如清听到这称呼,脸色也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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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明显收回了周身冷峻的气息,看向叶泠用脸表示,“你说,我在听。”
可当冠如清完整地听完叶泠说的话,脸色又跌回了谷底,甚至比最开始还难看些。
他嗤笑一声,挑眉望向叶泠,头顶乌云密布,一字一顿,
“你说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了?”
语气像轻舟撞了大冰山,刚才还黑猫警长般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小龙哥都正襟危坐,咽了一口唾沫。
而叶泠不是没感受到周围的威压,但她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叶泠大将军骁勇善战,活到二十四岁吵的架比吃的饭都多,路见不平都要一声吼。
哪里能记得起来六年前,和冠如清是因为什么绝交。
她只能模糊地记得,那天和一群朋友约着出去吃饭唱K。大概两个人说了点啥不愉快,她脑袋一热就造就了千古错误。
可还来不及说点别的话打圆场,冠如清已经摆出他经典的司马脸,扭过头不再看她,纤长的手指搭在膝上,烦躁地一点一点。
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冠如清此刻的心情很差。
所幸车窗外,红毯就在前方。
叶泠选择三十六计走为上,叫司机在昏暗的角落停了车,逃也似地下车跑走了。
她还记得打开车门跳下去的前一刻,好像有人在后面喊了她的名字。
声线低沉喑哑,藏着丝丝怒意。
她根本没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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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室,小龙哥已经汗流浃背。
他眼睁睁看着自家影帝大人经提醒后取下了墨镜,顶着快掉到颧骨的黑眼圈摆着司马脸接受采访。
虽然还在礼貌地配合,但每句话不超过三个字,且每个字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怨愤。
不仅生人勿近,周边连只蚊子飞过去都要平白遭他怒瞪。
小龙哥蹲在工作人员后面,盯着镜头里的冠如清攥紧拳头便秘般努力终于熬过大半采访。
哪知最后一个问题,工作人员哪壶不开提哪壶,贴脸开了大,
“如清老师,最后一个问题是替粉丝们问的,请问您最近的感情状态如何,您的理想型又是什么样呢?”
节目组做前采就是用来宣发造势,聊点私人八卦,为节目整点噱头也是正常。
小龙哥默默在心中捏了一把汗,却也没机会打断提问。
自从叶泠昨天下了车,冠如清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了一地,小龙哥跪在地上捡也没能把他拼成一个整块。
红毯上那两个眼珠子明里暗里就差粘在叶泠的背影上,直到晚会结束,上了返程的车,还是一脸“葬爱,哥已死。”
回程的车上,小龙哥脸色憋的青紫,小心翼翼地追问,得到的回答永远只是闷哼出来的一阵气音。
“如清啊,你们这是吵架……分手了?”
“呵。”
“你们吵架离婚了???!”
“嗬。”
最后,小龙哥深吸一口气,吐出了最不可思议的猜测,
“你们吵架是因为你表白被拒?”
对面终于有了点反应,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炸了毛,抄起抱枕就朝他丢来,附赠一声恼怒的:
“滚!”
一瞬间,车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骄傲一生的小龙哥心理防线终于被击碎,软塌塌地滑跪在狭窄的座位间隙,扑倒在地上开始画圈圈。
“苍天啊,我那脸在江山在的影帝啊,我那富的只剩下钱的冠少爷啊,终于是找到有扇窗被上帝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