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如清没给叶泠拒绝的机会,叶泠一秒不上车,冠如清就用那双锐利冷酷的眸子幽怨地盯她一秒。
夏末的太阳落得很快,月色没几分钟便灌满了无人的小径,四下安静,只剩下不知名小虫的长鸣。
也许这片来蹲明星上下班的粉丝实在太多,打车软件显示,前面还有42单。
叶泠搓了搓凉风中的小臂,终是没能捱过冠如清无言的审视,把私服卫衣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做贼似的一步步朝车上挪。
打开后门的前一刻,她还欲盖弥彰地四下望望,确认没有粉丝拍后才“噌”一下准备遛上车。
坐上去前一刻,前排的冠如清先一步不满地“啧”了一声,眼疾手快摁开了车里的小灯。
这下叶泠才看清,后排全是带着新鲜泥土的仙人掌,仙人球,一排排堆在车椅上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带刺儿仙人球开大会似的。
叶泠尖叫一声跳开,一边庆幸自己没鲁莽地直接往车上坐,一边一脸无语地问前排那人,“哪个庸医告诉你仙人球可以治你的直男癌?”
叶泠绕到副驾驶,打开了车门,声音再无车体遮挡,显得格外响亮,“还是说,你期待这群仙人掌能在丧尸群里保护住你那装的全是坏水的脑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叶泠坐到副驾到时候,她忽然觉得冠如清终于不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脸色好看了些。
车子还没发动,冠如清单手撑在方向盘上,侧过头看她,修长的指在额头上点了点,专属于他的冰山冷气连同他身上一贯的薄荷味向叶泠压来。
他勾了勾唇角,解释道,“搬了新地方,摆点绿植净化空气。”
叶泠点了点头,也许是上了一天班装了一天菜鸟实在有些疲惫,她准备节省点唾沫,没继续吐槽,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而冠如清解释完仙人掌后也再无话,狭窄的车内又只剩下安静的空气,叶泠在心中暗道,冠如清不愧是冠如清,懒得怼人的时候多说一句话都是另外的价钱。
冠如清连为什么要开车来找她,现在开着车到底要去哪里都不解释。
也亏是从小认识知根知底的人,不然叶泠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她拐去卖了。
叶泠在心里叹了口气,顺手打开了车载音响。
冠如清不习惯在车上听歌,歌单看起来只有原装的几册老歌。
她一个都不想听,坚持不懈地翻翻找找,居然真从寥寥几个歌单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她最喜欢的乐团的歌单。
她暗叹好运,多年不听这个乐团的歌,没想到他们已经火到进了汽车公司的基础歌单。
舒缓的音乐流淌而出,车行郊区小路的颠簸也变成了节奏鼓点,叶泠打了个哈欠,舒服得伸了伸胳膊腿,这才提起精神问冠如清,
“我们要去哪里?还有,你不去跟你粉丝打个招呼吗?她们应该等了你很久。”
说这话时,他们的车子正好经过场馆前面。叶泠看见了不少拿着灯牌陆陆续续往外走的粉丝,冠如清的应援色是天空蓝,在昏暗的天色像萤火虫忽闪忽闪,格外显眼。
看粉丝中的几个人朝他们车子的方向望了望,叶泠瞬间没了睡意,紧张地下意识就要往椅子前放脚的地方钻。
可还没来得及cos鸵鸟,她被安全带勒的差点断气,爬起来猛烈干咳。
冠如清淡定地扫了她一眼,“看见人就往椅子下面钻是你最近新的出场动作吗?”
车缓缓停在路边,叶泠顺着冠如清的眼神示意从车门上薅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猛灌,而后终于捡回来一条命。
她挥开冠如清轻拍她背的手,无奈地解释,“我都是为了谁!我这不是怕你粉丝看见误会吗?”
虽然叶泠对自己又黑又糊,像贴锅底的锅巴而隔壁家的冠如清红透半天暗暗表示很不满,但她暂时还没有内心黑暗到要拖冠如清下水,让他沾上自己的边后,从高冷影帝的宝座跌落凡尘。
叶泠觉得冠如清应该懂自己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良心,谁料身边那人一脸无所谓,“在接你之前,我已经去前门和我粉丝打过招呼了。”
叶泠点了点头,发现自己确实是多虑了,冠家人家学渊远,行事有自己的条款,从来都是妥帖得照顾到每个人。
对待自己的粉丝,冠如清一向是真心换真心,既有分寸的不过分亲近,又会尽可能回报。
叶泠就不止一次在网络直拍里看见,就算车上的冠如清面色疲惫,也不擅长做什么饭撒,也没摆架子走活动的VIP通道,而是尽可能让远道而来的粉丝都能看见他,有机会亲手把信交到他的手里。
大概就是这样用真情回馈粉丝,冠如清的粉丝卿卿几乎是全内娱粘度和战斗力最强的群体。
至于另一个问题,冠如清淡定地望向叶泠,眉眼里闪过一丝揶揄,“况且,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需要隐瞒我的粉丝。”
顿了顿,他挑起一侧眉,看向叶泠,“难道,你觉得我们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关系吗?”
有个p,看着冠如清的脸,叶泠只会想起王者峡谷里带着蔡文姬朝自己冲过来的孙尚香,一个翻滚打她半管血。
涂云洲伽罗的普攻键都要按出火星子了,打掉的血还不如蔡文姬一技能补起来的量。
简直是人间炼狱。
想到这里,叶泠一阵胆寒,闭目揉了揉太阳穴,“不共戴王者峡谷的关系。”
身边人嗤笑一声,车也再次走上车行道,冠如清终于想起叶泠的第一个问题,慢条斯理地解释,
“今儿个程易单身趴,叶大小姐不会不赏脸吧?”
程家家里做运输,和叶氏冠氏旗下的公司合作颇多,程易也算和他们一块长大。
听见这个陌生又实在熟悉的名字,叶泠的困意一下子蒸发得无影无踪,她猛地坐起,没注意一掌拍在冠如清的大腿上,
“程易,要结婚了?!”
虽然程易比冠如清还要大上一岁,但在叶泠眼里,程易明明还是那个喜欢逃掉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偷跑去抢食堂炸鸡腿的小胖子。
忽然听见他结婚的消息,叶泠只觉得不真实。
她叽叽喳喳一会兴奋地计划着要回家偷个古董花瓶卖了给程易包个大红包,一会好奇地追着问冠如清有没有见过程易的老婆,他的老婆好看不好看,年龄几何,家住何方,是怎么和程易认识的……
直到冠如清轻咳一声,叶泠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搭在冠如清的腿上,甚至因为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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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没注意,往不可说的方向滑了一截。
冠如清和她都是一怔,冠如清垂着眸,狭长的眸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让叶泠好似看见他的耳尖微微有些发红。
叶泠心虚地抽回手,举起双手做投降样,也许是提起小时候的玩伴让她沉醉在儿时回忆里一时没改过来口,也许是冠如清和叶洋在叶泠心底都是兄长的存在,叶泠脱口而出,
“哥,不好意思。”
小时候,叶洋像地球街溜子一样忙着满世界玩赛车,叶泠和冠如清待的时间比和亲哥待的时间还要长。
在叶洋再一次消失在她眼前半年的时候,幼年叶泠终于把叶洋抛之脑后,跟在冠如清的屁股后面锲而不舍地喊,
“哥哥,拆饼干。”
“哥哥,我洋娃娃被抢了呜呜呜。”
“哥哥,我想拉粑粑。”
得到的只是冠如清脸色一次比一次差,最终忍无可忍,拎着身后的小豆丁抖了三抖,
“听着,饼干,拆了。洋娃娃,抢回来了。洗手间,出门左拐。”
“但是——我不是你哥,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彼时的小叶泠眨巴眨巴眼睛,很不解地望向语气比平时不爽许多的冠如清,为什么对“哥”这个简单的称呼这么厌恶。
就如现在,冠如清冷不丁踩了刹车,叶泠整个人都向前飞去,还好有安全带的束缚,她才没有撞到挡风玻璃上。
车已然到达目的地,冠如清黑着脸下了车,并“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他走得大步流星,将车钥匙扔给高级酒吧外早就毕恭毕敬等着的接引生,头也不回进了门。
留叶泠一脸懵地看着冠如清的背影消失在闪着纸醉金迷金光的长廊,过了半晌,才有内堂的侍应生走过来给叶泠开车门。
高端酒吧的侍应生早就见惯了演艺明星,商贾名流。
但她也实在是头一次见当红影帝冠如清x最近被骂得名声大噪的糊咖叶泠的组合,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憋着八卦的蜜汁微笑引着把自己包得像粽子一样的叶泠往里走。
这还是每天谨言慎行撕日历等红的叶泠在进圈后头次来这种娱乐场合,她不安地打量了侍应生几眼,欲言又止。
见惯一切的侍应生一眼就能瞧出叶泠的小九九。
叶泠这番犹疑,在侍应生眼里更是成了圈内糊咖为上位爬影帝床的证据。
怀着职业素养,侍应生敛住了八卦的微笑,贴心地给叶泠解释,
“小姐放心,我们都受过专业培训,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顿了顿,侍应生笑得更深,替她推开了包厢的门,可惜嘴上一时疏忽没把住门,
“叶小姐,冠先生就在里面。”
言罢,刚才还心怀侥幸,以为自己糊得男默女泪,就算冠如清是个活靶子,但自己应该不会被认出来的叶泠脚步一顿,炸了毛。
靠,她这帽子口罩宽松卫衣三件套还不够隐蔽吗?
还有,侍应生小姐姐你这微妙,看穿一切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她已经够黑了,可不能再加上一个恋爱绯闻。
叶泠欲哭无泪,但想着多年未见的发小的单身趴,叶泠硬着头皮避开了侍应生小姐姐探究的表情,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