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如清原本懒坐在沙发上,被叶泠这么冷不丁扑上来一抱,收束紧了双臂,虚虚搂住叶泠。
“天呐!你是怎么想到要录音的?”
叶泠刚洗过澡,一大股香甜的花果香味扑鼻而来。
幽深海底蓬松藻荇般柔顺油亮的头发散落,隐入冠如清的脖颈,痒酥酥像撒娇小猫的头顶。
随着叶泠起身的动作,软发跟着叶泠的身形晃荡着离开,像神女降予世间的奖赏被无情收回。
引发人无限眷恋。
夜晚模糊了一切的边界,世界变得漆黑,唯有自己清晰可见。
冠如清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片刻才回过神。
“很简单。”
“白乔台下看见我都是绕道走,这次敢凑上来,非奸即盗。”
他懒折手臂撑着额,神思散漫不知飘向何处。
似乎是感觉到指缝间有长发缠绕,那双修长匀称,在微凉月光下更是白皙的手微曲。
从左手缭绕出一丝在月光下反着银光的发丝,似有似无端详片刻,在叶泠看过来前藏入掌心。
片刻,冠如清的神色恢复清明,指尖点关掉了只剩下白噪的录音。
看着蹦跳着狂喜的叶泠,他薄唇微勾,似乎是打算就着感谢的话尾再套路叶泠什么。
冠如清黑色金属质感的手机还未被随手掷进松软沙发,弹出来条消息。
是冠氏集团给冠如清配置的助理。
冠如清在娱乐圈的工作基本都已经停滞,他本人授意,不再接新递上来的代言活动。
从年前开始,冠如清的工作重心就逐渐往家族企业上面靠。
冠商华终归是没搞出一个私生冠二少爷,偌大的家业总不能全都靠信托。
再加上冠如清本人对这方面还算感兴趣,也就顺理成章地开始熟悉冠氏近些年的产业。
谁人不知冠氏的那位少爷英姿绰约丰神俊逸,完美继承了冠老爷子年轻时候的风采,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助理还以为接触集团事宜只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来玩票,谁料冠如清本人根本没有娱乐圈传说中九漏鱼的痕迹。
逻辑清晰,头脑在线,从小耳濡目染为商经营之道,就算不熟悉公司运行之道也会虚心求教。
最关键的是,冠如清虽然爱冷脸却十分大方。
自从跟了冠如清,小助理的荷包都跟着时不时的奖金丰厚了起来。
谁不喜欢钱多事少冷脸发钱的上司?
原本以为自己被发配边疆了的小助理心服口服燃起了工作的热情。
只要是冠如清发过来的消息,小助理都会激情满满地秒回。
比如临下班前收到冠如清的消息,让他找人查一下艺人唐倩经纪公司的税务。
冠如清进圈多年,人脉广泛,只需要问一下节目主持人就能把叶泠今天惨兮兮的始作俑者找出来。
唐倩。
即使已经下班,小助理还是热情满满带着十二分的虔诚和对奖金的渴望,连夜扛火车查了一遍。
好家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三线艺人唐倩的团队是偷税漏税惯犯。
通过转换收入性质降低税率,阴阳合同虚假合同等圈内惯用手段,逃了大几千万的税务。
数着单据上的零,小助理都觉得自己快要不识数。
苍天啊,他要跟有钱人拼了!
冠如清垂着眼帘,指尖滑动查看小助理发过来的信息,轻慢地蹙眉。
手指快速跳动打字回复:
「明天上班完善后和光耀世纪那边对接媒体,到时候一起发出去。」
冠如清落在手机上的视线轻抬起来,凌厉漆眸更添一丝沉稳。
叶泠听完录音振奋了许多,坐在沙发的靠手上晃荡脚丫,她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冠如清,眼前一亮,“这个录音先不要发出去。”
傍晚在大街上嚎啕大哭过,叶泠的眼睛还有一丝浮肿,潋滟沁着一丝水色。
她蹦跳着随手把一边的落地灯‘啪嗒’一声按开。
一跃跳到扶手上,唇角被咬得洇开一抹白色,朝冠如清笑得像是古灵精怪的小狐狸。
冠如清环抱着手,挑眉笑着看向她,嗓音沉哑,“变聪明了。”
“我妈说我从小就聪明啊——”
叶泠完全没了晚霞落下时水灵灵的小哭包的样子,五官鲜活,揉了揉自己困倦的眼睛变得精神百倍。
她伸出纤纤玉手一副要指点江山宏图绘卷的样子,鬼精一笑,“白乔不就是想让我被骂吗?”
“那我就如她所愿,等着她把事情闹大,让怀着恶意的人将这件事情的火焰推至他们满意的高度。”
“然后——让白乔好好尝尝被她玩弄于掌心的流量反噬的滋味。”
要想跌重,必得先登高啊!
虽然叶泠被黑这件事情上,叶仕岚的“功劳”不小,但白乔的努力也是不容小觑。
虽然听说,白乔的不择手段是因为贫寒家庭的负累太重,做事不得不狠辣些。
但娱乐圈的天空这么大,明明可以各霸一方相安无事,白乔却要苦苦相逼,赶尽杀绝。
这次,就彻底结束这场闹剧吧。
叶泠沉沉地看向冠如清的手机,好像生怕来之不易的证据又不翼而飞。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叶泠激动地跳起来,站着叉腰,细长的眉拧紧,唇角却笑着。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穿越枪林弹雨的骑士,即将去打赢最后一场舆论的战争!
叶泠觉得现在自己背后应该有条红色披风在随风飘扬。
谁料下一秒,她的耳朵被一双微凉的大掌拢住。
客厅里落地灯的灯光熹微昏昧,是整个黑白灰房间里唯一的亮色。
忽地,那束微弱的光也被黑色卫衣完全格挡,让叶泠眼前的世界只剩下某人微微起伏的胸膛。
她耳边的碎发被那双打手笼统塞进掌心包裹,在她的耳边咯吱作响。
在让人痒酥酥的噪音中,叶泠听见冠如清低沉的嗓音被揉碎染进破碎的夜色,“这段时间,那些人的话,不必在意。”
叶泠知道冠如清口中的那些人是指的谁。
所有人不了解真相就捧着键盘开骂的人,所有满怀恶意不辨真相只想发泄自己情绪的人。
都不必在意。
冠如清眼睫压低,从眼尾淡淡凝视叶泠,再肉麻再安慰的话,他也说不出了。
只好红着耳尖装作淡漠的样子补充了一句,“不要听,不要解释,要做给他们看。”
冠如清的声音像是在空中飘出了很远的距离,飘到虚无缥缈了才从指缝间钻进叶泠的耳朵。
叶泠忽然想起,大半个月前。
《来我家开黑》的舞台上,快嘴借着叶泠的抠脚操作鞭尸她的时候,冠如清也捂过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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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带着吉他薄茧的手指腹微凉,那双清隽的眸子暗澜流动。
叶泠好像明白了他的用意,不喜欢看她被骂吗?
叶泠的心像被人狠狠攫住,或沉重或漂浮都不在她的管辖。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开始失控。
发闷,倒吸一口气。
一瞬间,世界变得安静。
叶泠扬起头,因为身高差,叶泠只能看见冠如清的唇。
唇角若朱砂点过,洇开自然艳红的唇色。此刻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嘴角晕开一抹笑意。
暖黄色的灯光虽然浅淡,在眼睛适应昏暗后倒显得纸醉金迷。
盯着红唇,叶泠咽了口唾沫,脸上一阵燥热,晃了晃头甩开冠如清的手。
叶泠结结巴巴地找开话题,“你、你也觉得我们得晚一点澄清吗?”
冠如清倦怠地重新坐回沙发,修长的双腿懒折,略微颔首,“不仅仅是为了给白乔一个教训。”
“——更重要的是,斩草除根。”
叶泠露出一抹苦笑,“你是说,陆樾。”
叶泠心中也早有猜测,她只是不愿意亲口把这残忍的事情说出口。
冠如清的嗓音微凉凌厉,“上次的希临的事情早就该清算到陆樾头上了。”
冠如清冷笑一声,“但对付她,不能只靠经济封锁。”
“伤害你的人,应该拿最宝贵的东西偿还。”
“比如——她不惜抛下你换的事业。”
叶泠知道冠如清一贯的行事风格:
上位者是懒得揣摩下位者的。他们需要做的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粗暴地给予下位者最普遍且难以消受的打击。
可见这次而对陆樾,冠如清明显是真的动了怒意。
正如冠如清所说,希临的事情参与者影响力有限,即使被爆出来,陆樾也能轻轻揭过。
而这次的事情,牵扯甚广,热度居高不下。操作也绝非白乔一个人能想出来。
还有什么比毁掉陆樾一手创办的星光娱乐更严厉的惩罚?
说这话时,冠如清面色没什么变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夜下清晰可见,无喜无悲。
骨节分明的指尖在膝上轻点,漆眸深邃。
见叶泠半天不说话,冠如清掀起眼帘,语气淡淡,“怎么?害怕了?”
冠如清喉结上下一动,没忍住解释,“人性就是如此,你不凉薄一点,就会被反噬。”
冠如清知道,即使他不言明,叶泠也一定能把这件事情的全貌猜得出来,倒不如他自己说出来。
冠如清的掌心沁出汗渍。
如果坦诚相待,冠如清其实不算仁善,甚至阴暗狠毒。
冠如清从不在人前剖白自己,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矛盾。
既害怕被心上人看出阴暗面,又忍不住期待着,渴望着,她能看见完整的自己。
然后幻想:
她会接受全然的我吗?
思绪走远许久,冠如清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收敛了神情,再次变得漠然。
果然,叶泠的脚步顿了顿,站在光影斑驳的交错带,愣怔。
冠如清以为叶泠会像上一次一般,情绪失控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陆樾。
可叶泠的脚步再次站定,那双唇被咬住又松开,成了画面中唯一的艳色。
她向他走来,向神女走向她虔诚的信徒,拍了拍冠如清不羁的碎发,轻声,“我当时,是不是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