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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产检

    迟诺哑了哑:“……”

    这话也有点道理。

    可是薄寒臣的皮夹很名贵, 里面又装着各种卡和证件,本来皮夹就是一个肃穆感很强的东西,竟然装了他的毛发。一想到清瑾端方的薄寒臣要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迟诺就觉得他是个变态。

    迟诺:“我要是生出来一个小变态, 这辈子就完了。”

    薄寒臣还真思考了起来, 修长的双臂撑在了床上,将迟诺囚禁在双臂之间, 说:“确实应该好好想想, 如果像我的话,还好一点。如果像你的话, 我这个当爸爸的就该焦虑了, 一个长了黑宝石眼睛, 小脸精致漂亮, 小翘鼻, 嘴巴又粉粉润润的小变态很容易被拐跑。”

    迟诺狐疑地看他一眼, 认真说:“你好像不是在焦虑, 而是在变相调戏我。”

    薄寒臣失笑, 捏了一下他的鼻尖, 说:“真聪明,小变态。”

    迟诺:“……”

    狗东西, 真是嘴上不肯吃一点亏。

    你的仙子老婆都怀孕了也不知道让让的吗!

    迟诺:“认真的。”

    顿了顿, 迟诺垂下眸子,又说:“唐筛和DNA检测又检查不出来胎儿的智商, 万一生出来是一个小笨蛋呢?你好像很想要一个继承人。”

    是因为他想要, 诺诺才要生的, 对吗。

    他何德何能讨来这么甜美可爱的一个小老婆?有时候他挺嫉妒自己的。

    薄寒臣茶褐色的眼仁里只有一个迟诺,再无其他, 他的语气平缓低沉,态度严谨:“诺诺,我才三十,完全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培养出一个出色的继承人。如果宝宝对商业无感,那也无妨,他的两个爸爸都很厉害,可以给他无边的财富和荣耀,让他一辈子无忧无虑,做一个快乐的小废物。你难道不想一出生父母就有很多很多钱吗?”

    迟诺本来还想严肃地讨论问题,被薄寒臣这么一说,嘴角不争气地翘了一下。

    谁不想一出生就在罗马啊。

    死嘴,快点把嘴角压下去啊,又要被薄寒臣嘲笑了。

    薄寒臣:“只有不被爱的孩子才会审时度势,不被重视的妻子才需要看人脸色,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你说一句都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失职。”

    迟诺点了点头。

    两人这么一玩闹,迟诺的注意力就稍稍偏了一点,得知怀孕后的巨大焦虑少了一半,穿上了衣服,但还是不敢轻易走动,其实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后怕的情绪上来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抬胳膊迈腿了而已。

    不过薄寒臣乐意当老婆的代步工具,就抱着他下了楼。

    宋雅云看到薄寒臣抱着迟诺从电梯里出来,担心地走了过来,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不能走路了?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薄寒臣唇角噙了一丝笑意:“得去医院,不过让他过来摸摸脉象也行,诺诺这是怀孕了。”

    怀孕?!

    宋雅云一时间不知作何表情,高兴又焦虑:“怀孕是好事啊,那诺诺怎么不能走了?该不会是你弱精,容易滑胎吧?寒臣你检测精a子质量了吗?”

    迟诺:“不是那方面的事情。”

    宋雅云:“诺诺是不是太焦虑了?孕早期不剧烈运动,不同房,其实孕夫和正常人没区别,有的人怀孕几个月发现不对劲了才检查,你不用过分小心。”

    迟诺难为情,小声:“昨晚同房了,今天才发现怀孕。”

    宋雅云险些厥过去,伸手打了一下薄寒臣的手臂,说:“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出过乱子,这几天咋就忍不住了。”

    薄寒臣自然无话可说。

    在院子里打太极回来的孟长河险些厥过去,怎么昨天备孕今天就怀了,迟诺这肚子是专门克他的吗?

    薄寒臣一直抱着迟诺。

    孟北昂生怕家里的司机不小心,边走边穿外套,去车库里开了车,亲自送他们去医院。

    迟诺一直抱着薄寒臣的脖颈,他昨天睡得太晚,今天又起得早,小刷子似的睫毛扫了扫,最终困倦地靠在薄寒臣肩膀上睡着了。

    孟北昂和薄寒臣都没有惊动他,带他去了孟氏旗下的高级私人医院,检查了HCG和孕酮。

    全程看诊的医生说话轻声轻语,因为迟诺已经睡着了。做B超时,薄寒臣将他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裤子往下拽,冰凉的耦合剂涂在平坦光滑的小腹上,迟诺才悠悠转醒,人躺在病床上和站在病房里的感觉天差地别,就算是没有生病,在病床上一趟,也隐隐有种凄凉的感觉。

    薄寒臣垂眸看到迟诺的脸蛋泛着一丝苍白,也意识到了迟诺心境的变化,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他的耳垂,温柔的哄说:“宝宝乖。”

    孟北昂:“。”

    这还是那个活阎王吗?

    “别说,大哥你还是爱男人的时候最帅。”

    薄寒臣横了他一眼,冷冰冰的眸色拒绝调侃。

    孟北昂:“。”

    这人咋把爱老婆和厌人切换的这么自然的?

    温热的肌肤接触让迟诺感觉很舒服,把脸蛋都往薄寒臣手掌心里送了送。

    舒服了。

    绝美男色可以治愈心灵!!!

    做了一番检查。

    迟诺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医生给迟诺开了几盒叶酸,对薄寒臣说:“怀孕前三个月是不能同房的,迟先生没有事情已经是万幸了,以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薄寒臣:“好的。”

    医生又说:“孕夫有的会产乳有的不会,你注意一下迟先生的胸部变化,如果发胀的话为他轻微的按摩,不要刺激到尖,不然会引起类子宫收缩,对胎儿不太好。胎儿发育过程中会大量吸收母体的钙,孕夫容易腿抽筋,按摩也可以缓解。”

    薄寒臣认真地听:“好的。”

    医生:“还有就是,孕夫可以选择顺产,也可以选择剖腹产,绝大部分都会选择剖,因为男性的产道太狭小了。只不过迟先生是明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肚子上留刀疤,这个你俩到时候商量。”

    薄寒臣轻声:“好。”

    肯定也是要剖的。

    他喝醉酒时,如何进行的他不知道。只是清醒时,开三指,迟诺就娇气的要哭了,他好一阵哄才肯继续开,柔软娇嫩,肯定是没办法顺的。

    第32章 相互告白+双胞胎

    迟诺知道了自己肚子里的宝宝是安全的, 也不再过度担心了,也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了,可以正常走路了。

    薄寒臣关心他, 轻轻扶了一下他的小手臂, 轻声问:“能走了?”

    但这句关心, 到了迟诺耳朵里就变了味道,好像对方调侃他似的。迟诺不好意思, 只能用卖萌化解, 冲薄寒臣甜甜一笑:“能啦。”

    薄寒臣心都化了。

    他阴暗冷硬的躯壳这一刻被金乌熔化。

    尽管孟北昂是个铁直,这一刻竟然也看呆了, 不得不说, 迟诺拿捏人的时候还真有一套, 笑起来跟个流心小甜饼一样, 他笑了一下, 说:“小嫂子这么可爱。寒臣哥, 这整个孕期, 你要怎么忍?”

    薄寒臣唇角的笑意冰冷, 连带着周围的空气温度都降了几分:“少关心别人的裤a裆。”

    孟北昂:“。”

    超绝变脸真有你的:)

    回到孟家, 迟诺和宋雅云、孟靖轩分享了这份喜悦。

    孟靖轩让管家拿来了一个礼盒,里面是一对小金鞋, 尺码是小宝宝的脚码, 一双正好十斤,纯黄金制作的, 就在迟诺和薄寒臣去医院时, 孟靖轩让金店赶制出来的。

    迟诺没有推脱, 大大方方地收下了:“谢谢爸爸妈妈。”

    年纪大点了就是喜欢金的鸭。

    孟靖轩和宋雅云就喜欢他这份坦荡。

    孟老夫人送了迟诺一幅名画,孟家的旁亲都没走, 被孟靖轩一带头,不管忌惮不忌惮迟诺的孩子,都得献上一份大礼。孟老爷子不甘示弱,当即要拿秤给迟诺称十斤的房产证。

    所有人的礼物迟诺都收了,孟老爷子的没收,房子太多他也住不完,过户也麻烦。

    宋雅云说:“孕激素对孕夫的情绪影响大。寒臣,诺诺还小,他要是控制不好情绪,你一定要多包容。怀孕已经很辛苦了,你千万别让他伤心、生气。”

    薄寒臣:“知道了。”

    迟诺小声帮腔:“妈妈,他才不会欺负我。”

    宋雅云:“。”

    看上去难。

    人都有可爱侵略性,一向吃斋念佛的她都想欺负两把了。

    两人离开孟家。

    这段时间肯定要住一起。

    迟诺坐在副驾驶,假装玩手机。

    薄寒臣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方向盘,抬眸看着红绿灯,车厢内静谧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可这种寂静之中还有一种暧昧拉扯的尴尬。

    豪华SUV一路平稳疾驰。

    薄寒臣开口,打破了寂静:“你回家还是去公司?”

    迟诺手指在和赵尔的聊天框上不停地点点点:“回家。”

    薄寒臣:“嗯。”

    诺诺:我怀孕了。

    赵尔:哇靠,真的假的?

    诺诺:真的,薄寒臣的种。

    赵尔:薄寒臣宝刀未老哈哈,你打算生吗?

    诺诺:打算生,之前还想过备孕一段时间呢。

    赵尔转账1000000。

    赵尔:干爹名额有我一个,顺产哪有顺手快,生了分我一个。

    诺诺:(阴郁小狗背后拿砖)

    诺诺:说正经的。

    诺诺: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服气了!薄寒臣真的死装死装的,我俩嘴也亲了,爱也做了,娃也怀了。他送我回家,还不开和我同居的口。我现在和他一个车上尴尬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诺诺:我突然敲你聊天就是因为我在脚趾抠地。

    赵尔:可能他想让你说?就仪式感,懂?

    赵尔:你和他结婚不是正上大二吗。冬天的时候,他来找你,咱俩不是跟社团一起在礼堂准备文艺汇演嘛,我当时不知道你俩是假的,总觉得他时不时来找你一下就是为了泄欲,拿着你的手机给他发信息让他给全社团买饭,还指定了小吃街。当时下着鹅毛大雪,他进礼堂时,睫毛上都沾了雪粒子,来了一直在最后排静静地看你彩排。后来你吃饭没位置,坐在小板凳上,把冒菜盒子放在他腿上吃,他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宽肩窄腰大长腿,就那么撑着下巴斜着眼看你吃。别说,真挺苏的。后来我们一直找各种理由拖着,你没跟他走成,他都没生气,很成熟稳重,内核强大。

    赵尔:后来我想想,要是我去找男朋友被人刁难,我心态一定会炸。

    赵尔:他可能想要一次正式邀请。

    诺诺:他个老狗比就是想逗我。

    赵尔:你是当局者迷,薄寒臣是为数不多成熟正经的男人了。

    诺诺:他做的时候打我屁股0.

    赵尔:……

    赵尔撤回了三条消息。

    赵尔:人果然得相信第一印象!!!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对你肯定不会多正经!!!

    赵尔:稳住,吊着他,让他开口。

    诺诺:会不会有点作?

    赵尔:你这是坠入爱河了,变着法和老公撒娇呢,怎么算是作呢?宝宝。

    赵尔: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在房间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想让他发现,又碍于之前的陌生关系,突然做出了太多改变,所以才扭扭捏捏。

    诺诺:“……”

    和情场高手聊天就是应该做好随时被看穿的心理准备。

    赵尔:不过你确实得矜持一点,让他知道你的端庄,你要是主动邀请了他,就他那种憋了三十多年的老男人,以后不得寸进尺玩死你。

    很快,SUV到达了帝豪公馆。

    薄寒臣幽幽开口:“这一路聊下天,我是不是已经在你的聊天框里判死刑很多次了?”

    迟诺正在哒哒哒的雪白指尖蓦然一僵,不动声色地把聊天页面叉掉,说:“你少自恋了,我又没和朋友聊你。”

    薄寒臣眼角妖冶:“看着不像,聊到兴奋处,我看你的手指点得比机关枪扫射还快。除了我,应该没有人,让你这么有吐槽欲。”

    迟诺脸蛋发烫:“你还知道啊。”

    薄寒臣五官清俊,金丝边眼镜后的狭长双眸轻敛,一字一句认真说:“诺诺,我们同居好吗?”

    迟诺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纠结了一路,终于听到了想要的话。

    迟诺小巧的喉结滚了滚,索性也放开了,问出想问的:“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宝宝吗?”

    因为我怀了你的宝宝,所以才要和我同居的,是吗?

    如果没怀,就不需要住在一起了,是吗?

    薄寒臣静静地看向他,茶褐色的眼仁干净又清冷,迟诺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迟诺感觉自己很双标,自己从来没有给过薄寒臣准确的答案,却希望薄寒臣是出于爱他,爱他爱到发狂了,爱他爱到骨子里的血都刻上他的名字了,才想让他怀孕,才想和他同居的。

    而不是因为宝宝需要照顾,才和他一起生活的。

    只是一个回答,需要思考这么久吗。

    不想说,他还不想听呢。

    迟诺眼眶有点酸,乌黑的眼仁都染上雾气了,生怕被薄寒臣看到自己的狼狈,轻轻吸了一下鼻子,转过身,闷声说:“好吧,我先回家了。”

    手指搭在了车内门把手,刚要用力。

    迟诺整个人被强势拽进了一个薄荷味的怀抱,冰凉冷冽的香味铺天盖地。

    薄寒臣单条手臂横在了迟诺胸前,将他抱紧,薄唇在那截白嫩的后颈上轻舔,舌尖上的湿意蜿蜒在了侧颈之上,森白的牙齿在上面轻磨,最终咬了下去。

    被鼻息扑的发痒发烫的肌肤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竟然格外的舒服。

    迟诺乌黑的眼仁都震了震,轻声:“薄寒臣,你在干嘛?你是得狂犬病了吗?乱咬人。”

    薄寒臣将他抱得更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融入骨血之中,喘了口粗气,笑得邪气:“宝贝,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是出了名的葛朗台,金钱是我唯一崇拜的上帝,为什么这么多年毫不吝啬的给你花钱,你还不明白吗?真当我在做慈善。”

    迟诺纤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固执地问:“为什么?”

    薄寒臣:“喜欢你。”

    薄寒臣的唇急切又霸道地吻着他的后颈,力道很大,一下一下几乎要将他薄润的肌肤都吻进肚子里,似乎要将两人的灵魂都融合在一起,一向清冷的眼底燃烧着疯狂而炽热的火焰,这一刻他是独占美人的阴郁怪物。

    “喜欢你,迟诺。”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喜欢你喜欢到我就想把自己杀了。”

    “我明明最痛恨做愛,可是,我表达爱意的唯一途径是下流的发泄,我不知道正常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新婚当天,你再坚持一下,我就会上了你。”

    “我好想在你面前假装伟大、正直、善良,可是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梦见你哭的时候,有多么兴奋。”

    “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一个孩子吗?”

    “因为我害怕你移情别恋,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们结婚三年,你招呼就不打,就把离婚协议寄给我了。你就不怕我伤心难过吗?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就算你以后移情别恋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得给我一个情夫的位置当当。我都恨不得这个孩子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在我们结婚之前的三个月,薄婷要和薄建业结婚,她告诉我说要让我们和解,说我身体里流着薄建业的血,我当时觉得我好脏啊,身上流着那种人渣的血液却苟活于世,我割了腕。当血液从我体内流出时,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我被救了回来,然后我就遇见了你。在我认知里一向明媚可爱的你,好像被霜打了似的,蔫蔫的,弱小的,可怜的,无助的。我就想帮助你,我这种烂人一直苟活在阴暗湿冷的角落就足够了,你不一样,你需要阳光和温暖。”

    “后来的一切就不可控制了,也许是想秀给薄戚时看,也许是我真的太渴望你身上的那种明媚气息了,朝思暮想,夜不能寐,最终这种贪恋演化成了浓烈的喜欢。”

    薄寒臣落在他身上的每一个吻,都带着绝望和疯狂的渴望。

    喜欢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

    薄寒臣关注迟诺时间太长了,自然而然地被他吸引。一颗丢入阴湿暗井的爱情豌豆,不断地被关注浇灌,再到发现时,已经长成了童话里的通天豌豆大树。

    迟诺被薄寒臣吻的发疼了。

    他甚至有种错觉,要不是自己怀了孕,薄寒臣会寡廉鲜耻的在车里上了他。

    薄寒臣的话似告白,又似懊恼的自我剖析,每一个字都似乎沾染着他勃发跳动心脏喷涌而出的鲜血和浓烈的爱意。

    迟诺侧头,轻声:“薄寒臣。”

    这一声轻唤将薄寒臣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抬起眸色复杂的眼珠子,薄唇上散着剧烈摩擦出的热气。

    下一秒,迟诺闭眼上,轻轻吻了上去,这一次吻很深,但也只是唇瓣贴合的深。

    亲完,迟诺轻声说:“我也应该坦诚一点,是因为喜欢你,我才想要生一个流着你和我骨血的宝宝的。薄寒臣,你的血一点也不脏。”

    薄寒臣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得到了亲口证实,他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掐着迟诺的下巴,用原始动物表达爱意的方式,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

    车厢内的温度不断上升。

    车窗上似乎都弥漫上了温热的雾气。

    不知过了多久。

    迟诺握紧拳头,狠狠捶了一下薄寒臣的肩膀,薄寒臣的脑袋还拱在迟诺的针织毛衣下面,不情不愿地出来了。

    迟诺没好气地瞪瞪他,双臂环抱:“说了不能刺激尖,会引起类子宫收缩的,你怎么不准医嘱呢?”

    薄寒臣的发丝凌乱了几根,瘪嘴吹了一下,挺邪气的:“……”

    这不是上头了吗。

    迟诺白了他一眼:“……”

    狗东西,真怕这老男人以后跟宝宝抢口粮。

    薄寒臣成功住进了帝豪公馆,自然也发现了迟诺在家中布置的小巧思,爱意如同起伏的潮水一样拍打着心脏,幸福多得快要溢出来了。

    不过两人并没有成功过上朝夕相处的幸福生活,两人去东洲录制了第二期恋综,迟诺又要马不停蹄地去剧组接着拍戏了。

    薄寒臣也有很多公务繁忙,孟家旗下也有娱乐公司,虽然在业界有着响当当的名号,可是内部早就被一群腐虫蛀空了,是个明面上风光的烫手山芋,孟靖轩将公司交给了薄寒臣打理,薄寒臣大肆改革,将一些尸位素餐的亲故全部开除,得罪了不少人,第二年常年亏损的孟氏娱乐就开始了盈利。

    不久之后,并入了薄氏传媒,连同孟氏娱乐一起并入的还有孟长河,孟长河在薄氏做了总监。权利不多,但也麻烦,薄寒臣经常利用他给敌对公司传递一些真真假假的情报。

    迟诺一直想让他重返大荧幕,薄寒臣也曾有过这种想法,只是分身乏术,因为一旦进组,付出的时间代价对他来说就太大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一个月后。

    这天。

    迟诺回到家,薄寒臣已经给他做好了饭,还炖好了汤。

    薄寒臣还在厨房,黑色衬衫贴合着他的宽阔的肩线,腰部紧窄有力,裁剪得体的西装裤描绘着他逆天的长腿,袖口卷起,露出线条修长的手臂,单手撑在流理台上,另一只手滑动着笔记本电脑的鼠标区,身上围了一个纯黑色的围裙。

    迟诺都能想象到薄寒臣一边切冬瓜排骨一边分心去看电脑上的金融数据图的画面。

    迟诺走过去:“你如果有事情要忙,就点个外卖,或者让佣人过来做嘛,没必要这么累。”

    薄寒臣的视线并没有立刻看向他,而是把电脑屏幕上的数据看完,才转过来脸,笑了一下:“这点儿小活儿根本不累,我不想让其他人闯入我们的私人空间。”

    迟诺心疼又狗腿地给薄寒臣捏捏手臂,说:“你再这么忙,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薄寒臣失笑:“你不回来,我也要吃饭,做一个人的还是做两个人的没区别。”

    迟诺:“哼。”

    迟诺决定自己也学着做饭,这样他们两个一来一往才算公平,他才不要一直被老公宠,他也要狠狠地宠老公。

    两人吃完饭。

    迟诺拍了一天戏,有点累,但他不敢说。

    薄寒臣今天忙,没去片场探班,但给谢燎打了三通电话,言语之间暗示谢燎可以适当用替身。他和薄寒臣在这方面发生过争执,但最终都以双方沉默告状,在这方面矛盾还挺深的。薄寒臣不想他太累,迟诺拍戏时又不可控制的拼命,追求高质量,这件事儿无解。

    除非《权臣》明天就杀青。

    迟诺在卧室躺了一下,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薄寒臣在书房忙。

    等到薄寒臣结束了今日的公务。

    迟诺小睡了一会儿又醒了,打了个哈欠,嘟囔:“老公。”

    薄寒臣看了一下日历上的标记。

    明天做产检,明天就可以看胎儿的胎心和胎芽了。

    薄寒臣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好像能看到胎儿的情况,他就真正做了爸爸一样。

    薄寒臣拿出了一个软尺,是塑料的,走到了迟诺身边说:“诺诺,把上衣脱了。”

    迟诺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不明所以:“干什么呀?”

    薄寒臣:“再给你量一下胸围,看看它到底发育了没有?医生问话的话,我也好回答。”

    迟诺雪白的脸蛋红了一下,乖乖地把上衣脱了下来,薄寒臣的目光太过于炽热,热的迟诺下意识的双臂交叉,纤薄的手掌握住两边肩头,遮挡住了胸脯。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过得太清纯了,突然这样他有点不适应。

    薄寒臣:“遮住了,怎么量?”

    迟诺:“……”

    薄寒臣:“乖宝宝。”

    桃粉色因为孕激素的刺激变成了艳红色,局部深了一些,边缘甚至呈现出微褐色,小圆点也扩大了一些,哪有男人红成这样的。

    迟诺觉得有点丑了,不想让看到,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窝落下浅浅的阴影,沉默了几秒,闷声说:“有一点点胀,具体数据就不用说了。变化不大。我量过。”

    薄寒臣坐在他旁边,贴近他的耳朵,用低沉微妙的气音说:“很漂亮。”

    迟诺:“……”

    狗东西,干嘛压低声音,整地跟偷情似的。

    迟诺不想理他,掀开被褥,一骨碌钻了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张漂亮的小脸,没好气道:“看你自己的去。”

    薄寒臣:“不如你的性感。”

    迟诺:“……”

    迟诺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薄寒臣,孩子要怎么喂啊?母乳还是奶粉呢?”

    薄寒臣站在床前脱衣服,闻言回头看了迟诺一眼,淡声:“当然是奶粉,你那两口,还不够我喝的,你是要把宝宝喂成火柴人吗?”

    迟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于我听力过强,当我意识到我听到了什么的时候,就无比希望自己聋了:)

    薄寒臣,你这个憋疯的男人。

    第二天,迟诺和薄寒臣一起去了医院产检。

    医生再次将耦合剂涂在他的小腹上,进行检测,显示器显示出超声扫描后所生成的人体内部结构的图像。

    很快,医生就发现了灰色图像里有两个微微翕动的点,又进行了详细的观察。

    医生说:“薄先生,你看到这个和这个颤动的点了吗?这是你们宝宝的胎心,现在胎心有两个,也就是说,迟先生怀的是双胞胎。”

    双胞胎?

    他肚子里有两个宝宝吗。

    迟诺没忍住也跟着看了起来,嘴角漾出了一丝甜笑,问:“哪里哪里,让我也看看。”

    薄寒臣单手拖起迟诺的纤薄的后背,给予他坐起的力量,另一只手指着显示器给他看,温柔的说:“这里有一个,这里也有一个。诺诺真厉害,一下子能怀两个宝宝,等会儿我们去逛逛母婴店,准备一些宝宝用的东西。”

    迟诺把那两个颤动的胎心看了又看,也被幸福感包裹了,他真想快点看到宝宝的到来。

    医生说:“高兴是高兴,两个胎心都惊人的强健,可以说是少有的优质胚胎了。不过两位准爸爸一定要更加注意一点,因为双胞胎很容易出事故。”

    这里的事故就是流产了。

    只是明说太晦气。

    薄寒臣:“会的。”

    医生转身出去之后,薄寒臣的嘴唇压在了迟诺耳畔,低声说:“这次得多买一点儿奶粉。小宝宝真会为爸爸省心,知道不够分,所以那点儿还不够润嗓子的口粮全是我的。”

    第33章 失魂落魄的薄寒臣

    迟诺羞臊得脸都红了, 瞪瞪他:“薄寒臣,你在外面能不能注意点言行举止。”

    薄寒臣唇边溢出了一丝轻笑:“这些话只有你能听到,注不注意又有什么关系?”

    迟诺面对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 总是容易害羞, 尤其是薄寒臣还总爱撩拨他。

    那些甜言蜜语他又想听, 又忍不住像含羞草一样,蜷缩起来。

    只是薄寒臣嘴上恨不得办了他, 其实并没有任何行动。最多也只是亲亲他的脸蛋和嘴巴, 薄寒臣对他有想法,但是对孕夫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这段时间他们连接吻都没有欲念滋生, 尽管他主动的时候, 薄寒臣冷白脖颈上的青筋都崩出来了, 愣是连揉他一下的动作都没有。

    迟诺娇里娇气:“薄寒臣, 你是不是小时候很缺嘴啊。想喝奶的话, 我就去给你买点AD钙。”

    薄寒臣:“自信点, 我就是单纯的馋你。”

    “……”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迟诺轻轻掖了薄寒臣一拳:“注意你的措辞, 万一被宝宝当做胎教听了就不好了。”

    薄寒臣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将他的手掌贴在俊逸的脸庞上, 温文尔雅噙着笑:“诺诺,我这些天想了很多很多事情。也许是我的童年太痛苦了, 一想到我们的宝宝, 就产生了很多的补偿心理。想把小时候渴望的、想要尝试的东西全部给他们,给他们很多很多的爱, 只是想想, 我的心脏就已经幸福的快要炸了。谢谢你给我生小宝宝。”

    迟诺是从小被爱泡大的, 童年没有任何遗憾,但也能get到薄寒臣的幸福点。

    薄寒臣是想通过养宝宝的过程, 把童年的自己也跟着养一遍。

    迟诺的雪白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薄寒臣的脸,试图安抚他,说:“那两个宝宝你可以过两遍瘾。不过双胞胎是一起剖的,怎么分大小呢?两个宝宝体型应该不会一样大,可能一个大点,一个小点。毕竟营养分配方面肯定有偏颇。”

    薄寒臣:“两个男孩子的话,体型大的是哥哥,体型小的是弟弟。两个女孩子同样。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就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这样哥哥可以保护妹妹。”

    迟诺有点不乐意,说:“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话,要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小时候我哥老是抢我草莓吃,血脉压制,我还不敢说什么,真的太羡慕他的哥哥头衔了。所以要一个能够血脉压制臭宝的姐姐。”

    薄寒臣失笑:“原来诺诺一直把自己代入妹宝的角色。”

    迟诺:“……”

    迟诺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宝宝姓什么呢?”

    薄寒臣对姓氏没有任何执着,当初认在孟家做养子,孟家旁支为了刁难羞辱他,让他改姓孟。薄寒臣拒绝了,让他姓赵钱孙李都可以,但他绝对不会为了献媚投诚,把自己的姓氏改成孟。

    薄寒臣:“随你姓。我也想跟着你姓,老婆的姓都香香软软的。”

    迟诺:“……”

    老东西,要点脸。

    迟诺脸红,暼他一眼:“这样好了,一个跟着你姓,一个跟着我姓。”

    薄寒臣在这方面是真的无所谓。

    不过通过孩子把两人的姓氏再度集在一个户口本上也不错。

    从医院离开,两人去了母婴店。

    迟诺最近比较忙,怀孕也消耗了他很多的精气神,在车子上睡着了,薄寒臣降下了副驾驶的座椅,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到了地方,迟诺感受到了车子驶入停车场,慢吞吞地睁开了睫毛,打了个哈欠。

    薄寒臣屈起冷白的手指刮了一下迟诺的脸蛋,说:“我自己去就好,你再睡会儿。”

    迟诺撒娇:“不嘛,我要参与。”

    薄寒臣一向冷硬的心脏被温暖的热意渗透的四分五裂,露出内部的柔软,他轻声:“好。”

    导购员引领着他们采购。

    商品琳琅满目。

    导购员介绍完奶瓶,又介绍摇奶器:“这款摇奶器能把奶粉摇得特别均匀,不容易结块。宝宝进食比较勤,如果饿得狠了还会哭,需要爸爸抱着,这种情况下,单手摇奶就不是很方便了,很费手腕。搭配一个恒温壶很香的。”

    迟诺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听得很认真。薄寒臣拿着说明书看。

    两人采购了很多东西,奶粉,奶瓶,摇奶器,恒温壶,消毒柜,尿布台等等一堆东西。

    薄寒臣入了这家母婴店的vip,留了地址,因为购买的东西实在太多,店家还贴心地提供了送货上门的服务。

    人生处处是观众。

    不久之后,薄迟cp超话传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薄寒臣和迟诺在货架前选择奶粉,迟诺垂着脑袋认真地看食物配料表,裸露的一截后颈透着雪白柔和的光晕,一眼能勾人心神。

    薄寒臣站在他的身旁,冷白的灯光照下,他的侧脸轮廓半明半暗,眼神染着几分清艳的宠溺,好像看着迟诺就是看着自己的全世界。

    @薄迟种下的第一个草莓:啊啊啊啊啊我太激动了,前段时间,狗仔爆料诺诺怀孕了果然是真的!

    [真诚发问,他们两个不是协议夫妻吗?怎么还怀上孕了(狗头)]

    [哎呀,早就说他们是假的啦,一定是薄寒臣不小心拿出来,诺诺不小心坐上去,刚好不小心把烫烫的东西弄进肚子里啦]

    [巧合啦巧合]

    [不是啊姐妹,虽然国人谈性色变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但是这种事情一般结了婚都会做的。诺诺那么可爱,薄寒臣估计每晚do到公狗腰都闪了还舍不得停呢。如果没有避孕,怀上很正常]

    [?看不懂狗头,说你来华国什么目的?]

    [将老实人拖出去,强制看一千遍薄总和迟老师恋综甜蜜瞬间洗洗脑]

    [昨天被拍到薄寒臣接送迟诺拍戏,晚上十一点还黏在一起,现在又在一起买母婴用品,这对臭情侣是想当连体婴儿吗,斯哈斯哈]

    [啊啊啊啊啊啊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我要闹了]

    [自己谈恋爱哪有看别人谈恋爱香,信女愿单身十年,换诺诺一夜被do十次]

    [太邪恶了吧你们(默默压上二十年)]

    网上关于迟诺怀孕的新闻铺天盖地。

    迟诺发了一条微博回应:对嘟,期待小宝宝的到来qvq

    薄寒臣转发了这条微博:小宝宝一定和宝宝一样可爱。

    网友震大惊。

    从薄寒臣嘴里竟然能听到可爱的字眼,总感觉薄寒臣私下太清冷肃穆了,像是上个世纪还没进化的那批人,没想到形容老婆的时候竟然这么温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狠狠磕到!!

    时间很快来到了两个月后。

    迟诺的肚子开始显怀了,不是很明显,只是微微的凸起来了一点,线条还是十分流畅的,衣服也穿的稍微宽松了一些。

    《权臣》这部剧还有半个月就杀青了。

    前几个月吃重的戏份,谢燎一直没敢让迟诺拍摄,万一宝宝出一点差错,薄寒臣那个疯子能撅他们家祖坟。

    谢燎和副导演商量找替身拍摄,迟诺绝大部分戏份都是独立完成的,他也不敢拿小宝宝的安全开玩笑,可是最后一场湖上打斗的戏码他很想独自完成,因为那是属于陆行雪的高光镜头。

    谢燎不愿意这样冒险,拿出一套专业的逻辑思维分析道:“小嫂子,打斗戏码没轻没重的,你不要轻易尝试。就算你现在处于平稳孕期了,也不能这么冒险。况且刀剑无眼,万一和你打斗的这几个演员里有人收了好处,对你的宝宝不利,拍戏过程中故意中伤你的肚子怎么办?”

    谢燎的担心不无道理。

    平时,迟诺拍戏,已经摸透了孟家下作手段的薄寒臣给迟诺安排了一队武警保护,就连他的餐食都是身边的秘书亲自给他送去的。

    平时闲杂人等根本没有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

    很快。

    陆行雪对阵忠武司六大捕头的戏份就开拍了。

    陆行雪一身白衣,戴着一个白色的面纱,立在湖面上露出一根梅花桩上。他的身姿清瘦,如松如竹,散发着压迫性气息。

    六大捕头频频出招,双掌带风,似乎要将他的骨骼和皮肉震到分离。陆行雪借力而飞,用剑挡掉了所有的攻击,他们的武步都是设计好的,只是一个叫魏益的演员在靠近陆行雪时,突然变招,一脚踹向了他的肚子,将他狠狠踹入湖中。

    薄寒臣今天已经通知谢燎停止了迟诺后续的戏份拍摄,哪怕是拍摄出来的效果不甚满意,也不想让他出力冒险。

    得知,迟诺还是去了片场。

    薄寒臣整张俊脸布满了寒霜,驱车一路疾驰到了片场,刚进入拍摄地就看到了陆行雪被踹入湖中的画面,他金丝边眼镜后的狭长双眸骤然紧缩,整个人的意识在一瞬间都恍惚了。

    魏益当场就被人控制住了。

    薄寒臣根本顾不得去训斥他人,当即就要跳入湖里去捞人。

    只是他还没下水,就被一道柔软又急切的声线喊住:“老公。”

    薄寒臣缓慢回头。

    入目是迟诺手里拿着一罐薯片,小跑着走了过来。

    薄寒臣:“你没拍戏?”

    迟诺跑的太急,有点呼吸不上来,清丽的脸蛋浮上了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小口喘气平稳呼吸,抬眸就撞入了那双失魂落魄了无生气的茶褐色眼仁中。

    清冷的。

    质疑的。

    里面甚至有了自我怀疑出现幻觉的情绪。

    迟诺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心疼这样的薄寒臣,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又不是顽固不化的人,你们都劝我不要拍这段戏了,虽然超级超级遗憾,但是还是得做出取舍嘛。医生也说了双胞胎容易出事故,我肯定不能拿宝宝的安全开玩笑。”

    不听劝也是一种高危妊娠。

    他又不是笨蛋。

    他和薄寒臣的宝宝当然是世界上最最最重要的存在啦。

    薄寒臣迈开大步走了过来,将他狠狠地抱在了怀里,力道大的迟诺都显疼了。

    “诺诺。”

    一声一声似乎揉了心头血。

    刚刚他进入片场入目就是头戴白纱的少年被踹了肚子跌入湖中的画面,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的情绪犹如潮汐一般向他扑来,西装裤包裹着的修长大腿,突然失力的跪在了地上。

    他刚刚轰然崩塌的全世界,在迟诺出现的一瞬间又重新筑起。

    不知过了多久。

    薄寒臣才声线低哑的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刚刚跟着一起死的心都有了。”

    迟诺慢吞吞的说:“我又不知道你安排的人会和你汇报我的一举一动。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想借着这个机会害我,现场吃瓜。”

    薄寒臣抱着他的手愈发用力。

    根本不想说话。

    脸颊也贴在了迟诺的腹部,贪婪的感受着他柔软温暖的气息,仿佛这能够给他带来无限的生命力。

    迟诺的肚子感受到薄寒臣俊脸的摩擦。

    知道他这会儿肯定已经恢复过来了,之所以不站起来,持续跪在地上这样抱着他。

    肯定是想让他哄他。

    想感受更多偏爱。

    狗东西。

    这个时候也不忘算计。

    迟诺是真的心疼怜惜这个爱他如命的男人,他微微俯身,凑在了薄寒臣的耳边,甜甜的说:“好啦,别难过啦。今晚让你喝奶好吧。”=v=

    第34章 第 34 章

    剧组并没有报警, 而是把魏益带去了一个空房间,架着他的都是练家子,魏益那一脚是奔着让迟诺一尸三命去的, 所以打手对他毫不客气, 下巴都给他扇歪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谢燎走过来对薄寒臣说:“他不肯说。不过也没关系, 我让人查了他住所附近的监控,和孟长河身边人见过。”

    薄寒臣温柔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迟诺满打满算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所幸孕反症状不太明显, 但是更加嗜睡了,在片场待了一个多小时, 已经困倦得不行了。

    薄寒臣看出了他的疲态, 让助理小东送他去车上休息。

    迟诺故意在薄寒臣嘴角嘬了一下, 软声:“老公, 把他交给警察, 然后把他封杀就行了, 别做太过火。”

    他不是圣父。

    只是不希望薄寒臣为这种人渣犯了事儿, 不值得。

    薄寒臣将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扶在迟诺肚子上, 好像冬天蜷缩在冰天雪地角落里的疯批, 正小心翼翼用冰冷的手笼罩着火柴棒上的小火焰,但凡火焰微弱一下, 理智就会全部被寒冰吞噬, 轻笑了一下:“好。”

    等到迟诺走后,薄寒臣周身的气压才开始阴冷起来, 大步走进了关着魏益的房间。

    人为财死, 鸟为食亡。

    魏益早就做好了会被这群人往死里打的准备。

    可是对上薄寒臣阴鸷的眼神, 他浑身的骨骼和肌肉还是忍不住地战栗起来。

    薄寒臣取出一只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 一寸寸地进行拉扯,将柔软的橡胶皮料和冷白的手掌贴合,动作赏心悦目,可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瞬间,都像是刀片在凌迟神经。

    魏益声线不可控的颤抖:“杀人犯法。”

    薄寒臣走到了他身边,微冷的气息从鼻间均匀呼出,修长的拇指与中指在魏益胸骨上做了一下丈量,似乎要寻找什么器官。

    魏益惊声:“你到底要干什么?”

    只不过下一秒。

    薄寒臣就给了他答案,一拳锤在了他的胃部,巨大的冲击力让魏益想要疯狂呕吐,可是又没有力气做出呕吐的动作,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翻江倒海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他陷入濒死绝境。

    薄寒臣端视了几秒他痛苦的表情:“没意思。”

    谢燎:“真尼玛残忍。胃部神经丰富,这一拳下去够他受十天半个月的了,又给不了致命伤,又能让他滴水不能进,吃一粒米估计跟生嚼刀子片一样!在哪学的这种阴招?”

    薄寒臣轻撩眼角,没有避讳:“挨过这样的打,熟能生巧罢了。”

    谢燎:“……”

    薄寒臣将手套摘了扔垃圾桶,淡声:“找几个人把他给老爷子送过去。如果老爷子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我就自己动手了。”

    魏益被送到了孟家。

    孟老爷子处理得也很到位,他如果给不了一个满意的答复,薄寒臣可能就要无差别攻击了,现在谁还不知道迟诺就是薄寒臣的心头血?

    更何况一个年过半百,在生意场上毫无建树,又爱在家族内挑起是非的儿子,早就耗尽了他的耐心。孟长河没有伤到迟诺还好,若是伤到迟诺一分一毫,那迎来的就是孟家的百年浩劫。孟老爷子召开了宗族会议,当晚,就将孟长河连带着他的二儿子从家族除名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被赶出孟家的孟长河手里还有大笔资产够他挥霍。

    薄寒臣找了几个合伙人,给他设了一个阴毒的连环套,一旦落入圈套,不被吃干抹净敲骨吸髓是出不来的。

    当然,薄寒臣也没瞒着孟家任何一个人,作恶做得问心无愧。孟家旁支个个心惊胆战,没少在聚会上破口大骂薄寒臣是白眼狼。

    孟老爷子这些年被极品亲戚折腾得够呛,原本他是打算在有生之年,再感化感化,可是一想到迟诺肚子里的双胎,品行优良的孟惜也检查出来了一颗类子宫,他就觉得贫瘠的荒地又有了新的希望,也有意将这些让人阵痛的腐肉一并割除,专心培养下一代,权衡利弊之下,默许了薄寒臣毒辣的做法。

    《权臣》杀青了。

    距离预产期还有五个月。

    周姐没有给他再接新戏,只是给他接了一档每周一播的户内主持节目,再加上他和薄寒臣的恋综,保持一定的曝光度就行了。

    由于孕激素的影响,孕夫、孕妇抑郁的几率比正常人要大得多,周姐不想他被网上的流言蜚语干扰到,现阶段安心养胎最重要。

    帝豪公馆。

    迟诺站在全身镜前,将身上的衣服脱光了,只穿了一条白色内裤。怀孕四个月了,他的身体变化不小。

    前两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的胎小,让他多吃点补品,四个月正常显怀肚子也没有多大,但是他怀的是双胎,就显得胎小了。他平时吃的东西比较少,顶流明星都要控制饮食,时间久了,胃也饿小了,尽管薄寒臣按着专业营养师给的食谱,给他补充营养,但架不住他吃得少。

    他这两天也开始尝试多吃,让腹中的胎儿多吸收营养,避免生长受限,这样他就胖了不少。

    迟诺是爱美的,薄寒臣每天妊娠油都要给他擦三次,每天半夜他沉浸在美好的睡梦中,薄寒臣都要定时起来,拿出妊娠油,用专业手法给他的肚子、腋下、大腿根部涂油,以免长出一道细纹。

    迟诺站在镜子前,照照前面,照照后面,不得不说,要不他是顶流男星呢?

    迟诺照了一遍,强行忽视掉胸部和肚子上的变化,又在自己的完美身材比例上找回自信了。

    处在孕期的人都是非常敏感的,就像迟诺这种对自己的外形有着高要求的人,尽管做了很多的思想准备,可是一点细微的变化还是让他成了惊弓之鸟,翻来覆去瞅上半天。

    让他介意的还有一点。

    薄寒臣在他怀孕前看他的眼神如狼似虎。

    可是自从上次他们相互告白之后,薄寒臣就好像遁入空门了一样,看他的眼神总是清汤寡水的。

    人的欲望说消失就消失吗?

    ……薄寒臣该不会背着他偷吃吧?

    他在薄寒臣以为他落水时,轻哄中带着引诱地说了可以让薄寒臣吃他的话,以往薄寒臣肯定会逼着他兑现诺言,可是现在整整一周过去了,薄寒臣提都没提,这还正常吗?!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求着他说宝贝乖,最后一次了吗?

    迟诺越想越心烦。

    怀孕四个月了,宝宝的视觉和听觉器官都开始发育了,是做胎教的黄金时间。迟诺用手机播放了一首莫扎特的《小夜曲》,躺在床上轻轻揉肚子,和宝宝说话。薄寒臣一进来,他就装得病怏怏的。

    薄寒臣处理完公事,走进卧室,发现迟诺的状态很不对,他单手撑在床上,悬在他的上方与他对视:“诺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亲亲他抱抱他=不正常

    不正常=爱意减退

    已知:爱情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所以,爱意减退=出轨=薄寒臣在外面偷吃=借腹生子=薄寒臣要让他的宝宝叫小三爸爸

    迟诺一番头脑风暴之后,十分严谨的给薄寒臣定了罪,故意点点头:“嗯,嗓子干疼。”

    有点心虚。

    这段时间,他总是装病,薄寒臣开会晚回他一分钟信息,他都要装个三四天的小病。

    作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薄寒臣心疼坏了,把他从床上扶起来,用被子包住,已是深秋,房间内开着空调并不冷,薄寒臣以为他感冒了。

    迟诺嗓子眼细,药片又苦,孕夫对刺激性的入口东西排斥严重,他咽不下,又容易吐。

    薄寒臣拿了一个雾化器,只加入了适量的生理盐水,他不能擅自给迟诺用药,先让雾化器均匀出雾,哄着说:“乖,张嘴,一会儿嗓子就不疼了。”

    迟诺嫣红的唇瓣含住了雾化器口,水雾浸润着他的嗓子,原本就没有任何问题的嗓子更加舒服了。

    薄寒臣认真注视着他的表情。迟诺本来就是装病,又多了几分心虚,眼神躲避了一下。薄寒臣的手掌轻轻地抚摸上他的后颈,力道不大,却控制住了他,紧盯着他鼻翼翕动的变化,在迟诺以为自己被拆穿的时候,说:“注意呼吸频率,你这样含着雾化器闭吸是不对的。”

    迟诺:“……”

    薄寒臣要给私人医生打电话,让他上门看诊。

    迟诺本来就是装病,看到薄寒臣动真格的了,连忙撒谎说:“我已经吃过感冒药了。”

    薄寒臣更加自责了:“以后我不在家办公了,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了吗?下次不要乱吃药,问过医生再吃,有些感冒药混在一起吃,容易中毒。”

    迟诺噘噘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欺骗薄寒臣让他有负罪感:“我想吃水果。”

    薄寒臣:“什么水果?”

    迟诺想了一下冰箱里保鲜层放置的水果,随口说:“榴莲,蜂蜜柠檬汁,还有甜桃。”

    薄寒臣:“好。”

    薄寒臣出去之后,迟诺就把雾化器放在了床头柜上,取出一本书,对着肚子进行胎教,过了很久,薄寒臣都没有再一次进来。迟诺有点疑惑,就去厨房找。刚走到大厅,薄寒臣就从外面回来了。

    薄寒臣身上穿了一件纯黑羊绒大衣,里面是丝绸蓝衬衫,搭配黑色西装裤,身上浸满了秋雨的萧瑟与凉意,手中拿着的是新鲜的果篮。

    迟诺翘的睫毛颤了颤:“不是冰箱里有吗?”

    薄寒臣将伞放进玄关的伞筒内,把果篮拿到了厨房,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开始给榴莲开肉,“冰箱里的不太新鲜了,去了二十四小时直营店买的。”

    迟诺心疼地拿着毛巾帮薄寒臣擦掉手背上的雨水,双手握住他的手背帮他取暖,又急又气地嗔怪:“你也可以叫一个跑腿送上门。”

    薄寒臣:“我去买这些东西并不是想要感动你,而是你怀了宝宝非常辛苦,而让你怀孕的始作俑者是我,我并不后悔让你怀孕,我说后悔那肯定太假太装了。可是看着你这么辛苦,我会很难受,也想亲身为你做一些事情,不是一味地拿钱摆平。”

    迟诺抿了抿嘴角。

    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在装病。

    薄寒臣亲自挑选的榴莲,开出来的果肉黄金巨大,非常香甜丰富的口感。

    迟诺吃在嘴里,甜在心间。

    换了一个角度想。

    说不一定薄寒臣对他没欲望,并不是真的没有爱情了。而是三十多岁了,力不从心了,新闻上总是说人的衰老是在一瞬间的。

    换个说法就是他红颜薄命,自己体会到其中乐趣了,老公软了。

    迟诺心里有事情。

    今晚睡的就不踏实,这么多天第一次,察觉到薄寒臣夜起给他用妊娠油涂抹肚子。

    迟诺以为薄寒臣这个平日里丧心病狂的色魔会非礼他,结果想不到的是薄寒臣完全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一步一步给他涂抹,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

    薄寒臣先给他涂的臀和大腿根,又给他揉了半天小腿肚,难怪他从来没有半夜腿抽筋过。不知道过了多久,窸窸窣窣的,才把他的棉质睡衣解开脱了,连带着他的白色背心也脱了。

    涂肚子只需要把背心撩起来就行了。

    他穿的是细肩带背心,为的就是不让胸部与睡衣过度摩擦,他会不舒服,所以就算是涂腋下也不用脱背心。

    来了来了。

    薄寒臣一定是想要占他便宜。

    五分钟过去后。

    腋下涂好了,肚子也涂好了。

    薄寒臣又给他穿上了睡衣,只是没穿小背心。

    迟诺:“:)。”

    白偷偷挺胸了。

    又过了十分钟,迟诺本来还在生闷气,认为薄寒臣已经对他完全没有激情了,让他更难受的是爱情变成了亲情。

    不过没多久,他就困了,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

    听到了一句让他四肢发凉的话。

    “诺诺,你睡着了吗?”

    这句话,是薄寒臣试探性地问,明显是想隐藏什么,不想让他发现。

    为什么要试探他睡没睡着?薄寒臣想要干什么。

    薄寒臣没有察觉到他气息有任何变化,就出去了,房间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在黑暗中的迟诺浑身陷入了冰窖之中。

    难道……

    难道薄寒臣每晚都在给他涂完妊娠油,确定他是熟睡的状态,然后偷偷溜出去吗?

    如果薄寒臣正常起来就走了,他不会多想,可是薄寒臣为什么要问一下他?

    迟诺孕期情绪本来就起伏很大,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漂亮的杏眼里充满湿润的雾气。如果薄寒臣有一点点对不起他的,他就及时止损拿掉孩子。可是只是想想,如果宝宝从他身体里悄无声息离开了人世,他就忍不住感性地难过起来。

    迟诺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决定跟出去看看,薄寒臣要出去干什么。

    他走到玄关。

    愣了一下。

    发现薄寒臣的皮鞋还在。

    ……薄寒臣没有出去?

    因为每间房都是关着的,迟诺一间一间的搜寻,最后在三楼健身房看到了薄寒臣。

    薄寒臣显然是要锻炼健身,下身还是修长笔挺的西裤,整个臀线都看上去格外带劲,上身是一件黑色背心,强健的臂膀和肌肉让他看上去又野又涩。

    而薄寒臣骨节分明的大掌里拿的是

    ——他的小背心。

    高挺的鼻子贪婪地埋进去,狂嗅,清俊的五官上的每一处肌理都在叫嚣着沉醉与贪婪地享受,好似一只野性的烟灰缅因猫,在大口大口嚼能安抚自己躁动灵魂的猫薄荷。

    迟诺:“……”

    迟诺:“…………”啊?

    你半夜三更躲在健身房偷偷闻老婆的小背心???

    平时短着你的嘴了吗?我请问。抱着我啃两口,都比这样满足得快吧。

    偷感很足啊,大哥。

    迟诺犹豫了几秒,软声:“薄寒臣。”

    薄寒臣的动作凝滞了一秒,不动声色地将小背心放进了置物篮里,抬起头,微微扯动嘴角:“怎么起来了,又不舒服了?”

    本来就没有不舒服。

    迟诺走过去,有点难为情:“我没有生病,这段时间都没有,我装的。”

    空气凝滞了几秒。

    薄寒臣先是略微惊讶,回忆到这段时间,迟诺漏洞百出的拙劣表演,这才后知后觉迟诺是装的,他根本看不出来,迟诺但凡哼哼一声不舒服,他的心肝肺都要揉吧烂了,哪里还能细究是真的假的。

    薄寒臣又好气又心疼,单手掐在了腰胯上,命令道:“你过来。”

    迟诺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薄寒臣单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对着他的小屁股打了一下,让他长记性,牙齿都快磨碎了,粗声说:“我说你最近怎么三天两头头疼脑热的,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是药三分毒,药物摄入对你身体不好?”

    薄寒臣打他这一下一点也不疼。

    但是迟诺震惊地瞪大了杏眼。

    在床上弄他一下就算了,怎么平时也要蹂躏他的小屁股,他妈都没这么打过他。

    况且那些药,他又没真吃!

    迟诺:“你打我!”

    薄寒臣:“力是相互作用的,我这一下还没干你十分之一用力,会疼?”

    迟诺本想借题发挥,可是他屁股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固执地说:“那你也羞辱了我的尊严。”

    薄寒臣:“等会儿我对着它亲两口,将功补过好了。”

    迟诺:“……”

    啊啊啊啊啊啊臭不要脸!!!!

    迟诺雪白的耳根红了一下,虎着脸说:“刚刚我都看见了,你偷着闻我的背心,你好像阴暗湿冷觊觎小美人的痴汉。”

    薄寒臣没有回答,反而双手握住了他的肩膀,认真问:“诺诺,说句实话,你为什么装病?是不是真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你描述不上来,才想使唤两下人,消减一下心中的恐慌。”

    迟诺:“……”

    难怪薄寒臣每次都被他骗到。

    把实话告诉他了,他还在这里东想西想瞎脑补呢。

    对自己老公有什么不能说的。

    迟诺轻轻咬了一下唇:“你最近好像对我都没有激情了,我们才恋爱不久,你就这样,我很不爽。我不想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变成清汤寡水的亲情,我不想和你变成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我怀疑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薄寒臣盯着他的视线幽深,舌尖舔了一下利齿,“原来小骗子得的是相思病,早告诉老公这些?老公就早点做你的灵丹妙药了。诺诺是不是已经可以做了?”

    迟诺:“……”

    真招惹了薄寒臣,他又害怕,这男人疯起来,他真怕会伤到宝宝。

    迟诺转身就要跑。

    被薄寒臣一把抱在了怀里,下巴压在他纤细的肩颈上,笑得温文尔雅:“就蹭蹭,宝贝老婆。这可是你招惹我的,我都躲健身房里闻你的衣服解渴了,你自己送上门儿的。不弄你两下,说不一定过两天你又有思想问题了。”

    迟诺:“……”

    薄寒臣将他拦腰抱起,去了隔壁台球室,拎了一床柔软的懒人海绵垫,放在了球桌上。

    迟诺躺在海绵垫上,两条雪白纤细的双腿并起压在了薄寒臣的右肩上,薄寒臣俯下身,拇指掐在迟诺的下巴上,轻轻一压,将他柔软的唇瓣压的张开,薄荷味的唇瓣强势肆虐迟诺甜软的唇瓣,舌尖都要抵在迟诺的嗓子眼上了。

    迟诺受不了他霸道又刁钻的亲吻,胸脯一起一伏,最终没忍住掉下了生理性泪珠,双手无力地推拒着他的胸膛,说:“够了。”

    薄寒臣轻笑,对着他的脸蛋吹了一口气,轻佻地说:“这么大张旗鼓地招惹我,我以为你当了爸爸就长点儿本事了,就这?”

    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迟诺卷翘的睫毛上沾了泪水,酥麻的感觉麻痹了他的全部感官,也听不到了薄寒臣的调侃。

    薄寒臣低喃:“老婆,你老公玩斯诺克很在行。”

    迟诺觉得眼前的灯在晃,过了好久,才颤声说:“是吗?也没见进球,光顾着擦杆了。”

    薄寒臣脖颈上的青筋处都在渗汗珠:“特殊时期,禁止真枪实弹的赛事。”

    第二天。

    迟诺醒来后已经在卧室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薄寒臣是打铁匠吗?怎么他的大腿根和屁股缝火烧火燎的。

    迟诺还在紧盯着眼前的空气怀疑人生,手机里传来了薄寒臣的信息。

    薄寒臣:前段时间不是说请我喝奶?

    迟诺:“……”

    咋了,昨晚没喝够吗。

    薄寒臣:经过我多次严谨的尝试,并没有发现你说的东西。小迟老师,你已经涉嫌诈骗了。

    迟诺:“……”

    不是,你怎么还有脸兴师问罪来了,我说请你喝的是AD钙。

    薄寒臣:不过小迟老师人美心善,一定不是有心骗我的。

    迟诺:“……”

    算你有点良心,狗嘴里终于长象牙了。

    薄寒臣转账10000000。

    薄寒臣:我请了一个专业的催乳师,来帮你治疗一下,这些是小迟老师的心理安慰费。

    迟诺:“……”

    你是有什么大病吗?敢让别人的脏手碰我,我爪子给你剁下来一双。

    下一秒。

    卧室门打开了。

    薄寒臣走了进来,穿了一身雪白笔挺的白大褂,整个人气质禁欲又清冷,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薄薄的金丝边眼镜,薄唇轻启:“薄太太,催乳师来了。”

    迟诺:“……”

    迟诺:“…………”

    离婚吧。

    清霜高洁的迟老师又受不了这种变态老公了:)

    第35章 生产

    迟诺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原本他还能到处飞来飞去看秀,到了孕晚期,就不能坐飞机了, 只能和朋友在国内玩, 也经常宅在家里疯狂购物, 薄寒臣每次去给他取快递,都要用小拖车拉。

    迟诺孕期吃饭没有变口味, 但是购物内容变了画风巨变, 薄寒臣也是第一次知道,还有人在网上购买水泥的, 还买了整整十袋子。

    驿站老板奇怪地看了薄寒臣一眼又一眼, 坚持要给购买人迟诺打电话, 打通了电话才放心, 那眼神好像薄寒臣是个丧尽天良的混蛋, 买水泥是把家里的老婆害了。

    薄寒臣:“……”

    漂亮老婆的牛马不辩一言, 任劳任怨地把十袋子水泥搬上小推车。

    拉到了11号公馆门口。

    薄寒臣:“你买这水泥想要怎么用?我给你放到哪?”

    迟诺敷着面膜出来了, 说:“我想雕个水泥树, 上面再弄个秋千。”

    薄寒臣不太理解:“我让建筑公司的来, 你想要什么和他们说,比自己亲自动手强, 水泥腐蚀性太大了。”

    “也是。”迟诺敷着面膜哒哒哒的跑开了。

    不过水泥没退, 薄寒臣放进了仓库,留给以后的建筑队用。

    第二次薄寒臣去领大件快递, 驿站老板就再也不用质疑的眼神看他了, 而是变得十分同情。

    薄寒臣一看那眼神, 就知道要卷袖子边了。

    漂亮老婆的牛马攒了攒劲儿,往小推车上搬了三个石墩子和一个包裹严实的石桌子。

    拉到了11号公馆门口。

    薄寒臣:“这个石桌子你打算摆在哪?还有这三个石墩子。”

    迟诺纠正:“那不是石墩子, 是石板凳。那也不是石桌子,我买的超级大茶台,二百多斤呢。摆在小花园里嘛,我夏天带着小宝宝们在那玩。”

    薄寒臣:“再买一个石座,我也要。”

    薄寒臣按着迟诺的指示,把茶桌和石座摆上了指定位置。

    第三次薄寒臣去取大件快递,驿站老板给了薄寒臣一贴膏药,薄寒臣拒绝了,撸起袖子,在看到一个两米多高的儿童石质滑滑梯的时候,凝滞深思了一秒,给孙秘书打了一通电话,第一次摇了人。

    毕竟这个玩意儿是真能闪到腰!

    ……

    当然,这种事情也没有持续多久,迟诺就购物够腻了。

    驿站老板也因为再也看不到影帝单手拎大石的表演,感到惋惜。

    男女怀孕是有区别的,男性的肚子越来越大,类子宫会挤压到前列腺,这件事迟诺早就了解过,周姐也跟他说了,他没当回事,可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他好像真的成了被迫发情的omega,一开始他不肯说,觉得自己太吟乱了,实在忍不住了就咬着被子小声哭,后来被薄寒臣发现了。

    薄寒臣不敢真的进a入他,就定制几个指套,在迟诺忍受不了的时候,为他按摩前列腺。

    迟诺更难堪了,不想自己陷入情动,薄寒臣还处于旁观视角,总是嚷嚷着不要冷冰冰的指套,要薄寒臣,哼哼唧唧地把薄寒臣的心都揪紧了,他不敢胡来,只能一遍一遍地哄着迟诺,把他安抚到睡着,再吻掉他睫毛上的泪珠。

    薄寒臣整夜整夜地守着迟诺,夜里听到一点迟诺喊不舒服,就会立马起来查看他的状况。圆滚滚的肚子不仅挤压前列腺,也挤压了胃部,后期迟诺吃的就更少了,薄寒臣经常哄着他吃饭,吃完饭迟诺犯困睡觉,薄寒臣也要先带着他消了食再睡。在这种高强度的照顾下,迟诺有时候在睡梦中舔了一下唇,薄寒臣就能分辨出他是不是口渴了。

    吴芳雪来看望迟诺的时候,都有点儿担心薄寒臣的状态,忧心地说:“诺诺,你这次生宝宝要是有一点不顺利的,我都怕寒臣走在你前面。”

    迟诺窝在沙发里剥橘子看电视:“不会有事儿的,反正就生这一次。”

    话是这么说。

    凡是手术都有意外。

    迟诺临近预产期前几天,撒娇让薄寒臣把他哥卖出去的那块儿地买了回来,又还给了他哥,真有什么意外也就听天由命了。

    薄寒臣何等的聪明,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去医院前也设立了遗嘱。在他这个位置如果突然死亡,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他提前布置好了一切,这个人本来就有很强的厌世感,在遇见迟诺之前属于偶尔想活,偶尔想死的那种。尽管现在医疗手段极其发达,但迟诺真有个万一的话,只是想想,他就觉得这个世界挺没意思的。

    薄寒臣和迟诺一同住入了医院,孟家人和迟诺的爸爸妈妈哥哥也都来了。

    临近产期,薄寒臣几乎不能进食了,喝一点水都要去洗手台呕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照看着迟诺,迟绪甚至怀疑他也怀孕了。

    迟诺都气笑了,捏捏薄寒臣的脸,说:“你可别真折我前面,宝宝不能出生就没有大爸爸了。”

    薄寒臣失笑:“你把你男人看得太娇气了。”

    薄寒臣最近瘦了好多。

    迟诺的视线一直在薄寒臣五官上轻描,主动凑在他的脸颊一侧亲了亲,说:“我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不会有任何问题的,”突然,他顿了顿,轻轻抽气,说:“老公,我肚子疼,我可能要生了。”

    薄寒臣将迟诺在床上放好,迟绪去叫了医护人员。

    迟诺是做剖腹产,避免了尴尬的指检和产后炎症的发生,手术是半麻的。很少有剖腹产还全麻的手术,全麻的话,药物通过胎盘进入胎儿体内,会对胎儿造成不利影响,而且产夫在清醒情况下更能防止意外发生。

    真到生产的时候了。

    迟诺害怕了,晶莹的眼泪一串一串落下,小声说:“老公,我好怕。”

    薄寒臣抓着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吻他被泪水浸湿的脸蛋,哑声说:“我会陪着你的。无论任何地方,无论生与死,我都会陪着你去。”

    迟诺吸了一下鼻子,气笑了:“滚蛋,我这么年轻貌美,还没活够呢。宝宝要知道他爹一天尽是想坏事儿,出来就给你两拳。”

    薄寒臣也跟着笑了一下。

    他这段时间确实过度紧张了。

    迟诺做了术前检查,各项指标全部正常,做了半身麻醉,就被推入了产房,薄寒臣进去陪产。半身麻醉,身体不疼,但是有意识的,迟诺因为害怕就一直看着薄寒臣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又含情,好似一潭蓄满爱意的湖水。薄寒臣握着他的手,迟诺盯着盯着就犯困睡着了。

    等迟诺醒来,是手术后,他已经顺利生产完了。他的麻醉还没有完全散去,下肢麻木,几乎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

    迟诺雪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的脸蛋上渗出不少汗,有点渴,可是术后六个小时是不能喝水的,他舔了舔唇瓣,焦急的说:“老公,宝宝呢?”

    薄寒臣吻了吻他,轻声安抚道:“护士抱去洗澡了,咱爸咱妈都跟着呢,别怕。是两个漂亮的小男孩。”

    迟诺:“我想看看。”

    薄寒臣一刻都不想松开他的手。

    正好这个时候,护士将两个宝宝抱了过来。

    迟诺剖腹产,需要时间从麻醉中恢复过来,身上又有刀口,这个时候非常虚弱,医生不让除了薄寒臣以外的人来见他,所以是护士抱着宝宝进来的。

    迟诺好奇地看了一眼薄寒臣口中的漂亮男婴。

    看一个,丑。

    不死心又去看另一个,巨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仙子怎么生出来两个皱巴巴的小丑蛋啊?!

    小女娲诺诺那么漂亮优秀,基因肯定也不差呀,随便甩两个泥点点都不至于怎么丑吧。

    ……他该不会是把身体里最丑的东西排出来了吧?

    护士被迟诺的小表情逗笑了,笑了笑:“迟先生,小宝宝刚出生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养两天就白白嫩嫩的了。你妈妈刚刚还说这个瘦小一点的,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呢。”

    迟诺噘嘴,轻颤的声线充满了坚定:“老公。”

    薄寒臣:“在呢。”

    迟诺委屈:“给她一笔封口费,别让她到处乱说像我。”

    护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多嫌弃自己的小丑宝啊?

    迟诺嘴上这么说,当护士把两个宝宝放在他的床边,还是忍不住凑上去,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大宝宝,又蹭了蹭小宝宝,奇怪:“他们怎么长得不像?”

    薄寒臣也凑上去认真看:“应该是异卵双胞胎,各长各的。不过里面应该没有像我的。”

    护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这对颜狗夫妻!

    迟诺和薄寒臣都没接触过刚出生的婴儿,都被皮肤红通通皱巴巴的小宝宝震惊到。如果他们接触过,又瞧仔细了眉眼,一定会发现,偏瘦一点的小宝宝长得和迟诺一模一样,骨架大一点的则是和薄寒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两个的基因谁都跑不掉。

    第36章 小魔魅

    迟诺生产完第一晚, 麻醉消失了,他是一个痛觉敏感的人,身上的刀口让他忍不住抽气, 医生又给他开了最好的止痛药。

    两个小宝宝的待遇如同刚出生的小狮子辛巴, 受到了孟家人和迟家人殷切的注目礼, 一个个用看宝石的目光欣赏着两个小宝宝。孟老爷子又在孟家和迟家的直径线中间买了一处奢华无比的豪宅,这样他们一大家子住进去, 可以共同照料小宝宝, 主动避免了小宝宝和谁待在一起更久的纠纷。

    正常情况下,剖腹产的刀口五到七天愈合。

    迟诺年轻, 光是产前做的各种护理, 花在他身上加起来就有七八千万, 更别说高级医疗团队和专业陪产师的花费了, 所以他的身体只会愈合得更快。

    吴芳雪心疼迟诺, 也心疼这段时间忙前忙后的薄寒臣, 说:“寒臣肯定要陪床, 要不我们先把小宝宝带回去, 这样他们两个能轻松一些。”

    孟老爷子看着两个宝宝, 心都快化了,但还是理智道:“先让宝宝和诺诺待着吧。他刚生产完, 正是母性最强的时候, 把孩子带走,太残忍了。寒臣身体够硬, 再折腾两天也没事的。”

    其实所有人都在记挂着迟诺和小宝宝, 说来道去, 谁也不肯离开,这所医院本来就是孟家的私人产业, 于是一家人就在医院住下了。

    迟诺刚生完小孩,下身不能用力,麻醉消失后,他感受到了一股汹涌的尿意,可是这个时候他根本没办法下床。

    医生也嘱咐他说,想尿尿的时候,就用导尿管导出来。迟诺薄被下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揉戳,想要缓解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可是他根本忽视不了。

    迟诺垂下眸子,小声喊了一句:“薄寒臣。”

    薄寒臣陪护他,这两天连床都没有躺过,一听他说话,立马坐直了身体,问:“怎么了?诺诺。”

    迟诺想说话,可是他憋太久了,又不好意思说,尿尿还好,他真怕自己在薄寒臣面前大小便失禁了。好没尊严啊,没一会儿泪珠子就一颗一颗往外冒,从眼角流到了乌黑的发丛里。孕产夫体内的激素很难平衡,情绪失控是非常正常的,可是他这一哭把薄寒臣的心都哭碎了。

    薄寒臣拿起纸巾给他轻柔地擦眼泪,不让泪水流进耳朵里,轻声说:“乖宝宝,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好吗?你一哭我心都要扔油锅里了。”

    迟诺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鼻头哭红了,不去看他:“想尿。”

    人一旦生了病不能动了,就是一具没有尊严可言的肉a体了。

    薄寒臣知道迟诺是最要面子的人,迟诺住院这几天,他就跟着医生培训了无菌导尿技术,听到迟诺这么说,没想到他尿意来得这么快,就拿了无菌导尿器具,小心翼翼地将导尿管插入尿道。

    帮他把尿导出去后,薄寒臣又问:“想不想大便?”

    迟诺:“……”

    迟诺:“…………不想。”

    术后两三天就能正常排便了。

    他可不想再没尊严的彻底一点,况且他现在是真没有便意。

    薄寒臣:“真没有?”

    迟诺偷偷白了他一眼,嘟嘟囔囔的:“没有。”

    薄寒臣削薄的嘴角不经意的勾了一下,多日笼罩在心尖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他总是不经意间被迟诺的小表情可爱到。

    刚出生的小宝宝需要两三个小时喂一次,宋雅云给两个宝宝配了奶粉,她和吴芳雪抱着宝宝来找迟诺,薄寒臣顺势接过来了其中一个,拿着奶瓶,手法专业地喂给他吃奶。

    宋雅云:“诺诺,给宝宝起好名字了吗?”

    迟诺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什么好名字,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喂宝宝的薄寒臣,心里的爱意忍不住泛滥,想把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的模样刻在身心上,轻声说:“先起个小名吧,大的叫大薄荷,小的就叫小薄荷。”

    两个名字里都要带上薄。

    刚生完,就变着法调戏老公呢。

    吴芳雪虚虚掐了一下迟诺的脸蛋,说:“你也不知道害臊。重新起一个,不然重名又拗口。”

    迟诺不情不愿:“那大的叫小薄荷,小的叫点点。”

    宋雅云怀里抱着的是点点,笑得温柔似水,忍不住夸道:“真是个可爱的名字。”

    薄寒臣嘴角又忍不住勾了一下。

    这小东西,怎么还变着法跟他告白啊。

    喂完奶。

    吴芳雪和宋雅云把宝宝床搬到了迟诺的病房里,让两个宝宝躺在温暖舒适距离爸爸近的地方。薄寒臣也不想让两个长辈多熬,就让她们去隔壁休息。

    病房里除了薄寒臣在陪护。

    还有医生和护士紧盯着,密切观察着产夫和幼儿的动向。

    时间很快来到了两天后,迟诺彻底脱离了危险期。薄寒臣整整一周没有睡过好觉了,迟诺在vip病房,病床旁边就有一张陪护病床。这几天里,薄寒臣一次都没有躺上去过,只是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迟诺的病床前,困了就单手支着头眯一会儿。

    迟诺脱离了危险期,他整个人绷着的弦就断了,眼皮也睁不开了,衬衫和西裤都没有脱,囫囵地躺在了陪护病床上就睡着了。

    两人的病床间是宝宝的床。

    过了两天,两个小宝宝皮肤竟然真的变白白嫩了,像是两个小雪团。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的,乌黑又毛茸茸的头发,眉色很淡,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子好似水润润的葡萄,眼黑多,眼白少,挺翘翘的小鼻子,粉润润的小嘴巴,漂亮极了。

    小薄荷已经醒了。

    点点还在睡。

    迟诺发现他醒了,就伸手将他抱在了病床上,小薄荷的小眼神瞅来瞅去,看上去可爱极了,迟诺又仔仔细细地看,伸出指尖摸了一下小薄荷的鼻梁骨,发现有几分薄寒臣鼻梁的雏形。

    迟诺轻声:“好可爱,好神奇。”

    小薄荷又到了喝奶的时间了。

    这会儿病房里没有人。

    迟诺本想按一下铃,叫一下护士或者他妈妈,可是余光瞥了一眼薄寒臣疲惫不堪的清俊面容,又怕人来人往的走动将他吵醒。

    一般情况下,宝宝出生半个小时就要喂母乳,这样可以刺激母乳分泌,又能让宝宝适应吸吮。迟诺并没有母乳的打算,所以这个流程就略过了。他现在有母乳,还在分泌,他的胸脯变化不大,可是他总是觉得拥堵。

    不如喂给宝宝,一举两得。

    迟诺轻手轻脚地解开了病号服,小心翼翼地将小薄荷喂上去。小宝宝嗅觉相当灵敏,只是闻一闻气味就能精准找到,小薄荷软软的嘴巴在附近探索了一番,精准的咬了上去。

    没有吮吸两下。

    迟诺就疼得要命,疼得他差点儿把小薄荷扔了出去,没忍住发出颤抖的哭声:“疼疼疼疼疼,你撒嘴。”

    薄寒臣听到迟诺带着哭腔的声音,条件反射地从床上惊醒,坐了起来,看到了小薄荷在吮咬迟诺,迟诺纤薄的肩膀疼得都颤抖了。

    薄寒臣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小薄荷从迟诺怀里拿了出来。迟诺咬紧牙关,过了几秒,才把那揪心的疼痛感从身体驱离,不动声色地又把衣服扣子扣上了。小薄荷找不到乳源,粉嫩的嘴巴一抿一抿的,不停地吮吸空气。

    薄寒臣单手抱着他,在迟诺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拿出消毒柜里的奶瓶,在恒温壶里接了水,与奶瓶上的浅色刻度线平齐,倒进去两勺奶粉,刮均匀了,将奶瓶放进摇奶器里,一边熟练地操作着,一边问:“怎么突然要给小宝宝喂母乳?”

    迟诺不肯说自己觉得堵,喂给宝宝一举两得,只是说:“母乳里有抗体,我想着喂给宝宝好一点。”

    “奶粉里的成分够用,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薄寒臣拿出来了一个空的奶嘴,轻轻塞进小薄荷的嘴巴里,然后把小宝宝捧在迟诺面前,演示给迟诺看,说:“老婆,你看。别看这小家伙刚出生,这吮吸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容易把皮咬破。小宝宝的咬姿不对,你也会疼。”

    透过空奶嘴的另一端。

    能清晰地看到小薄荷的口腔在吮吸,粉圆玉润的小宝宝这一刻看上去像一个小恶魔。

    迟诺把指尖轻轻戳进去,能感受到有力又明显的挤压。

    挺怵人的。

    薄寒臣继续轻声说:“我妈生我没有奶水,我小时候一天奶也没有喝过,一直都是吃的奶粉,也健康的长大了,后来过得不幸福那是环境原因。人要先为自己,再为别人。”

    迟诺柔软地笑了一下。

    他很喜欢薄寒臣和他娓娓道来的说话方式。

    如果薄寒臣因为太过关心他,在这件事情上出言责备他,他一定会狠狠记仇的。

    摇奶器已经将奶粉摇均匀了。

    薄寒臣将奶瓶取出来,喂在小薄荷嘴里,轻声说:“宝宝喝,爸爸不小心饿到宝宝了,真对不起。”

    迟诺卷翘的睫毛颤了颤。

    才生下宝宝,听到薄寒臣这苏撩的哄娃声线,他好像又怀了。

    迟诺轻轻抿了一下唇,宛如娇娇俏俏专会勾引人的小魔魅,语气非常无辜,小声说:“老公,刚刚我又骗你了,我是泌乳发胀才喂的宝宝。现在你不让我喂给他们,我又涨得厉害,怎么办呢?”

    第37章 新手奶爸

    薄寒臣挑眉:“你想让老公喝?”

    迟诺:“你也可以给我准备一个吸奶器。”

    薄寒臣:“那不能。准备吸奶器的话, 万一你长久刺激,它一直分泌个不停怎么办?”

    迟诺:“。”

    说得好像他会爱上这种感觉似的。

    迟诺噘嘴:“那你帮我嘛,你有时候真的很混蛋, 明明可以强行帮我吸一口, 非要求证过来求证过去的。”

    薄寒臣清寂的眼角睇出几分妖冶:“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 绝不婚内强a奸。诺诺,我喜欢你对我表达你的欲望。”

    迟诺难为情, 努努嘴:“别说了, 孩子听见了。”

    薄寒臣失笑:“孩子听不懂。”

    薄寒臣轻柔地抱着小薄荷,让小薄荷的小脑袋靠在他修长的臂弯里, 单手托着小薄荷柔软的小屁股, 给他喂奶, 淡笑着说:“我先哄完宝宝, 等会儿再哄你。”

    迟诺:“……”

    说得好像他很着急似的。

    迟诺不喜欢薄寒臣维持理性, 不喜欢看自己越陷越深, 陷入爱河的泥泞里了, 转眼一看, 对方还在清醒的沉沦, 不仅在爱河里来去自如,甚至惬意自由泳。

    迟诺生了几分坏心思, 柔软的声线甜丝丝的:“我喜欢你, 薄寒臣。”

    “我喜欢迟诺的老公薄寒臣。”

    “我超级喜欢,我特别想, 让薄寒臣吃我。”

    薄寒臣:“……”

    生了宝宝以后的小少夫这么野的吗。

    薄寒臣冷白的耳廓里似乎充盈了几分鲜红的血色, 性感的喉结滚了几滚, 强行压低了躁动的声线:“继续,你出了月子我高低死你身上。”

    迟诺瞅了一眼薄寒臣的耳朵。

    他还是第一次见薄寒臣耳朵红, 孩子都被他干出来了,怎么这会儿又害羞上了?不理解。

    奶瓶里还剩下一些奶液,薄寒臣就不再喂了,如果喂完的话,宝宝吮吸到最后,可能会吸入大量的凉空气,导致肠胃不适。

    薄寒臣抱着小薄荷的动作一直是轻柔舒缓的。

    刚出生的婴儿就是容易困,薄寒臣抱着哄了一会儿,为他顺背,没一会儿小家伙就睡着了,软嫩嫩的小脸蛋像水豆腐,压在薄寒臣的胸口。

    薄寒臣的心脏鼓鼓涨涨的,快要爆炸了,爱人和孩子都在身边,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幸运。

    年少时期,无数个仰望星光和月亮的日子里,他都在独自舔舐身心上的伤口,从来不奢望幸福降临到自己身上。

    可是,迟诺给了他一个家。

    薄寒臣将睡着的小薄荷放进温暖安全的睡袋里。

    迟诺瞧了瞧点点。

    点点一直在睡觉,小巧的鼻翼轻轻翕动。

    但是迟诺还是不放心,担心地说:“老公,点点是不是死了?你翻一翻,他睡好长时间了。”

    薄寒臣探了探点点的鼻息,又拿黄疸检测仪检测了一下两个宝宝的黄疸情况,耐心地说:“正常的,小宝宝睡眠时间很长,等大一点就活力四射了。”

    哄完宝宝。

    房间里再度陷入了安静。

    薄寒臣走到病房前,将房门反锁了,探视病房内部的小窗户也堵死了。

    迟诺小巧的喉结滚了滚,知道薄寒臣要做什么。

    之前没有汁水,薄寒臣舔来咬去的,迟诺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有了,他一下子又没了刚刚招惹薄寒臣的劲头了,多少觉得有点奇怪。

    可是他没说什么,只是乖巧的垂着睫毛,根疏分明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窝处撒下浅淡的阴影。

    薄寒臣走了过来,问:“身上还疼吗?诺诺。”

    迟诺不疼了,还有一两天估计伤口就能全部愈合了,他一联想到医生打开他的肚皮,把宝宝取出来的画面,这两天一直在做噩梦。薄寒臣一来心疼他,他又想索取更多的疼爱了,他想在薄寒臣身上汲取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在爱情的漩涡里越陷越深了。

    迟诺:“薄寒臣,能不能别问我愿不愿意,狠狠地亲吻我呢?”

    薄寒臣薄唇上散发着凛冽的气息,克制与欲望交织,嘴唇从迟诺的眉骨、鼻梁、脸颊一寸寸吻过,一寸一寸重重辗转,恨不能将眼前人拆图入腹,牙齿在撕咬他柔软的唇,湿漉漉的牙印又足一落在了小巧的下巴、纤细的脖颈上。

    热烈的席卷着,无论迟诺是否抗拒,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永恒的爱意呢,他想和迟诺永远永远都锁在一起。

    舌尖轻轻一抵。

    挤压,厮磨,吮吸,最终多日的想法得偿所愿。

    迟诺柔软的薄唇渐渐发出破碎的低吟。

    薄寒臣抬起头,墨色发丝垂落在额前两缕,他的薄唇红且湿润:“疼?”

    迟诺浓密的睫毛又卷又翘,因为屏息的缘故,轻微的震颤着,轻声说:“爽的。”

    房间外传来了走动声。

    迟诺:“老公……”

    薄寒臣柔声哄:“别怕,锁着门呢。”

    雪白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周围的一切发出的声音都在他的感官上扩大再扩大,知道锁着门,他也不可控制的紧张了起来。

    薄寒臣清浅的鼻息让他瑟缩不已,察觉到他的害羞,薄寒臣低声笑了笑:“甜甜的,和老婆一样甜,老婆自己不亲自感受一下实在可惜。”

    这是什么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还要不要脸了。

    薄寒臣想和迟诺接吻,一嘴子奶味,被迟诺羞臊地躲开了。迟诺当即急赤白脸了起来,没好气地瞪瞪薄寒臣,凶巴巴地说:“你要是敢胡来,我就和你离婚,把两个宝宝也带走。”

    薄寒臣才不信他这无力的威胁,迟诺乌黑眼仁中的破碎和迷离一直没有散开,里面全是对他的爱意和痴缠,

    他咬了一下迟诺,迟诺的眼神都咬清明了,他笑着舔了一下溢出的,说:“诺诺,无论去哪里,你都要带着我。”

    离开迟诺,他就是丧家之犬。

    这几天迟诺只能吃流食,他害怕大便,就很少吃,但是他很饿,薄寒臣喂他他才肯吃。薄寒臣也发现了这个规律,每一口都要喂给他,喂完还要夸“老婆真的好棒,乖,再来一口。”

    这年头张嘴吃个饭都要被夸了吗。

    迟诺心尖甜蜜蜜,装作不理解。

    很明显,薄寒臣并没有在爱河里自由泳,反而快把自己溺死了。

    时间很快到了一个月后。

    孟家和迟家给两个宝宝举办了满月酒。

    宴会热闹而盛大,举办地点在江城国际大酒店,来往的宾客非富即贵,收到的礼品用三辆大货车拉。不过富贵不富贵孟老爷子也不要求,他就是想在所有人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宝贝曾孙,喝酒到微醺处,路过的人和他道喜都能收到一千元红包沾沾喜气。

    因为小薄荷和点点一看到淡黄色的叶子就会笑。

    孟家斥资十五亿,在家里做了一株金枝玉叶树,玉石做的树干和树枝,黄金做的枫树叶子,每一片叶子都是独特的掌状轮廓,黄金树叶子上甚至能看到细细的仿真脉络,层层叠叠挂满枝头。

    迟诺每次从旁边经过的时候,都忘了这株黄金树是自己家的,白皙的手指总是发痒,总想趁人不注意顺两片叶子塞兜里。

    薄寒臣这个新手奶爸尽职尽责,正在尿布台上给两个宝宝换尿布,身边的一众育婴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毕竟只要有薄寒臣在家,两个宝宝基本上都是薄寒臣亲自在带。

    迟诺走了进来,说:“有时候我真羡慕他们两个,这辈子估计是一点苦都吃不上了。”

    薄寒臣在小薄荷肉墩墩的屁股上涂了一点护臀膏,笑着打趣:“说不一定会吃爱情的苦。”

    迟诺把换好尿布的点点抱在怀里,他带宝宝的时间不多,白天喂奶、洗澡、换尿布、智力开发、哄睡全是育婴师在做,晚上就是薄寒臣在做。他有时也建议薄寒臣晚上也把宝宝交给育婴师带,但是薄寒臣工作时见不到宝宝,太想念了,根本舍不得浪费亲子时光。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这两个月迟诺还在产后修复期,在床上不让他碰。

    明明腰细的跟没生过似的,可是迟诺好像总是听不懂他的暗示,不愿意同房,偶尔奶涨让他吸吸。闻着香香软软的老婆他总是有想法,就强行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迟诺不经常带孩子。

    可是点点和小薄荷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笑,他刚抱起点点,点点兴奋的就两个jiojio不停地弹动,恨不能踩着空气扑进爸爸怀里。

    迟诺用鼻尖蹭了蹭奶香味十足的小宝宝:“我的小点点。”

    点点听到爸爸叫他啦,发出“哈咦哈咦”的气音,奶甜奶甜的。

    首席育婴师有时候也很稀奇他们两个,说:“小薄荷和点点的性格真好,很少见他们哭闹,简直是大众眼中的梦中情崽。”

    薄寒臣给小薄荷换好尿布,把奶香奶香的小团子抱在怀里,和迟诺一起去育婴室陪小宝宝玩。

    迟诺抱着点点。

    看到小薄荷又要去逗小薄荷。

    小薄荷一看到小爸爸就偷笑,软糯糯地往薄寒臣怀里藏,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团子,水灵灵的眼珠里全是欢喜,也发出“哈咦哈咦”的气音。

    迟诺凑过去,屈指勾了勾小薄荷的脸蛋,做出了一个亲亲的动作:“啵啵。”

    小薄荷一看到爸爸和自己玩,就害羞,粉嫩嫩的小手抓着薄寒臣的衬衫揉来揉去。

    薄寒臣被他揉的心尖仿佛塞了一大团棉花糖。

    迟诺抱着点点,往薄寒臣面前送了送,试图教他,“点点,叫大爸爸。”

    点点和小薄荷也超级喜欢薄寒臣。

    如果把他们放在床上,薄寒臣和迟诺往两个方向走,两个宝宝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看了,焦急地看薄寒臣一眼,又焦急地去看迟诺,一小会儿就能硬生生把自己急哭。

    点点的两个小手小弧度扑腾:“哈咦哈咦。”

    迟诺噘嘴,有点失落:“不会叫哦。”

    薄寒臣凑过来,亲了一口他的脸蛋,偷香成功,意犹未尽道:“才两个月,如果他们会叫的话,估计我们还害怕呢。”

    迟诺有点思维发散:“是不是我带球跑,他们两个就能快速智力开发了,一个五岁成为顶级黑客,一个是全世界最大的军a火商。”

    薄寒臣煞有介事的配合说:“可能。”

    这边孟家全家欢天喜地。

    那边薄家就过得比较凄惨了。

    薄家和孟家不对付,是打祖上就有的事情,如今不仅薄寒臣入了孟家,流着薄家的血液两个孩子也入了孟家的门,上了一天班的薄老爷子甚至只能在孟老爷子抖音里看看两个小宝宝。说实在的,他看不上薄寒臣,一个专搞男人屁股的二椅子。他也看不上迟诺,一个爱抛头露面的小戏子。但是不可否认,两个人的基因都非常优秀,两个孩子如果好好栽培,一定能成为优秀的接班人。

    薄戚时喜欢男的不可逆转,薄老爷子也找了个体内有孕囊的男人想给他当男妻,甚至把他迷晕偷偷取了他的精,借腹生子。结果在医院一化验,薄戚时的晶夜里根本没有晶子,他患上了无精症。因为薄戚时在海外那三年受到的非人折磨太多,已经影响到了下丘脑-垂体-睾a丸轴的正常功能,薄戚时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薄家本就男丁稀薄,薄建业也不能再生,薄老爷子这才后知后觉,薄家的血脉要从薄戚时这一代断掉了。

    整个薄家彻底慌了,薄老爷子逼着薄婷去找薄寒臣,胡搅蛮缠地想让两个宝宝认祖归宗。如果是早两年,薄寒臣可能还会被薄婷的一言一行左右,他以前接受不了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在薄婷的引诱下,甚至想放干了血,还自身躯体一个清白。但他现在有了健康的家庭,有了能源源不断给予他热爱生活的健康的爱,他不再和薄婷见面,也不再联系。只是加强了看守小宝宝的队伍。

    对薄家没有任何用途的薄婷被薄建业甩了。

    而薄老爷子因为日思夜想的焦虑突发了脑溢血,薄建业在送他去医院的途中被大卡车撞了车,导致三条腿都不同程度截了肢。不过豪门圈里没有同情他的人,不少富太太甚至担心薄建业第三条腿没截完,出院了再勾搭她们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