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已修)
    梅雨季节,细雨绵绵。

    柳凛风的病情就这样加重了,周意映在百花宴后就回了城南王府,七月传报时她正在练武,儿时的记忆模糊不清,只有几个招式还留有印象。

    她想,等父亲回来便央求他教她习武。

    手中的红缨枪崭新,周意映刚停下接过楚楚递来擦拭额头薄汗的脸巾,绯红的脸颊像盛开的鲜花,夭桃秾李,让楚楚痴痴看去。

    才休息片刻,就见七月毛毛躁躁赶过来,许是慌乱,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番,尽管她没听太懂,也不妨碍心中对柳凛风的担忧。

    带着大夫一进望月阁,周意映就闻到有股淡淡的霉味,闻之刺鼻。只是随意一瞥就见到了墙角的青苔和不知名小虫,她们王府原来也会有这种肮脏之物。

    密切注意主子的楚楚只是瞧见她微微颦眉,不由分说就对七月开始发难。

    “好你个七月,成天就知道偷懒,这墙角都这个样子了还不打扫。”

    七月苦着脸不敢回话。

    见此周意映才问:“怎么不派人来清理一下,你就主子生着病呢,你让他住这种地方?”

    七月挡在她面前替她扇去气味,小声道:“小的去过,只是郡主……”

    后面的话不说她也明白,无非就是底下人为了哄她高兴故意折磨的,她的父亲城南王柳宴去往邻国已有月余,王府是她当家,底下人惯会看人脸色,知道她不喜柳凛风便处处苛待。

    她入宫多日,回来也不曾提柳凛风之事,府中之人便如往常一样,她知道是有些过火了,可他从未和旁人说过,柳宴到现在还以为她们相处和睦,也不知他后面是怎么心安理得地说服自己救她的。

    “那你以后就说是我的命令,过几天就让你们搬到兰陵院。”又想到柳凛风先前拒绝的话语又道:“你主子不去也得去,过几天我就把望月阁拆了。”

    “真的吗!”

    提起搬出去这件事七月就兴奋了不少,兰陵院离主院进,又是冬暖夏凉宽敞的好地方。

    “当然,本郡主什么时候说过谎。”

    说着周意映率先跨了进去,躺在屋里的人面色潮红,紧闭双眼,她吓了一跳,连忙让大夫去检查。

    看着大夫忙碌的身影她想到了柳凛风救她时,那时候的他应该也是这个视角吧,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

    几日不见,他的脸尖了不少,太瘦了。周意映心想,京中没有哪个世子少爷能同他比较。

    大夫开了几副药,说是轻微发热,只是他的身体时常不好所以病情会反反复复,要多加照顾才是。

    楚楚送走了大夫,七月也去煎药,她一人守着旁边,才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发冷,摸了摸床上人的体温,盖了两层被子还算暖和,只是不怎么厚实,过冬就受不了。

    窗外滴滴答答的声响,又是一阵蒙蒙细雨,屋里暗了下来,周意映尝试找寻油灯或者蜡烛。

    “在右边木柜下面那个小格子里。”

    寻声过去,果然找到了残留的蜡烛,她面上一喜,突然反应过来柳凛风醒了。

    少年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刚起身大概看见周意映东找西找猜想是光线太暗了不适应,所以想点蜡烛。

    “怎么样还难受?”

    柳凛风摇了摇,病态般地苍白皮肤露出根根分明的青筋,披着头发,远看过去竟然比她还瘦上几分。

    “过几天我会让人把东西搬到兰陵院。”看他似乎想拒绝便抢先一步,“不许拒绝我,我是郡主我做主。”

    但他没有愕然,只是低下头轻笑一声,还牵连了几声咳嗽。

    “病怏怏的,吃了这么多药也不见好,你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为什么多年后你一点毛病都没有,还骁勇善战,不似现在这般病弱?是你找到神医医治,还是说其实一切都是你……

    周意映连忙将脑子浮现的想法抹去,这可不能乱想搞不好大祸临头。

    烛光在屋内闪烁,一不小心就到了傍晚,也不见七月煮药回来。

    “你那书童真磨叽,要不要我给你换一个?”

    柳凛风失笑,像是对七月磨蹭的行为了如指掌,“多谢郡主好心,不过七月自小跟着我已经习惯了。”

    “我爹要回来了,你快点好,不然还以为是我苛责你了。”

    这话她说的也不脸红,王府从前最苛责柳凛风的就是她,只是一次重来反倒让她在高位指责别人了。

    见他无碍周意映风风火火地走了,只留下那还没燃尽的烛台,透过橙红地烛火柳凛风的脸色红润起来,眼神凌冽不少。

    近几日,王府中下人发现自己郡主对于那位柳世子的态度好像有些变化,没有那么尖言尖言,甚至还有些关心。

    这不,寻了个好天气,周意映命人将望月阁的一切打包搬去兰陵院,还叮嘱不让柳凛风的东西受到一丝损伤。

    都说主人家的心思瞬息万变,咱这位郡主也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变下去。

    这个时辰柳凛风还在学宫苦学,而周意映已经迫不及待等着看他回来惊讶的表情,一定很惹人发笑。

    想到此处,她嘴角微微上扬,转头便见楚楚好奇地看着自己,又装模作样地收了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近日练武有些疲惫,她缓缓陷入梦乡,等睡醒时发现天都黑了,她最近沾枕便睡,也不再梦魇,是个好兆头。

    唤来楚楚询问时辰时,还故作不在意地随口问了问柳凛风,楚楚好像奇怪地瞧着她,好像有什么要说出来,但最后还是止住了。

    整理衣裳正巧没瞧见楚楚表情的周意映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他可有说些什么?”

    “柳公子他什么都没说。”

    那刚洋溢的笑容褪了下去,周意映不可置信看着楚楚,“什么都没说?”

    “什么也没说。”楚楚摇头。

    “连道谢都没有?”她不死心。

    楚楚还是摇头。

    周意映皱起了眉,好看的小脸鼓鼓的,这时候才能看见她露出小女孩的一面。什么嘛,她这般好心,柳凛风居然一个字都没说,真是个白眼狼,活该她折磨他这么久。

    不解气的她,怒气冲冲地跑去兰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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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

    院门是开着的,七月也不知所踪,不过这些奇怪的现象已经被愤怒蒙眼的周意映忽略了,她直奔书房。

    油灯下,柳凛风读着圣贤书,她发出一声闷响,他便抬起头来,对她的来访好像并不刺惊,随意地放下手中的书籍朝她走来。

    “郡主殿下。”他语气有些冷淡。

    没关注这些的周意映没好气地问:“兰陵院住得可好?”

    她想着如果他说好,那她就狠狠地刁难他,谁叫他一句道谢都不说。

    “同望月阁一般。”

    柳凛风还是那个样子,说不上开心。

    “这可比望月阁大多了,你看你这书房,都快顶两个那里的书房了。”

    她比划着兰陵院的宽敞,可柳凛风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是过分冷淡。

    突如其来的疏远,还有凭空出现的隔阂让周意映有些不知所措,她慢慢放下手臂。

    “郡主,你的施舍我受之有愧。”

    突然,柳凛风开口,内容并不让周意映高兴。

    “这不是施舍,你是堂堂世子怎么可以去住那种破屋。”

    她的眉头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可柳凛风却带着异样的眼光地看着她,“郡主忘了吗?当初你说‘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地方’”

    好像被那眼神伤到了,她忍不住退后几步,“我,我不是……”

    若非他提起她绝不可能记起来,当初的恶言恶语反而成了扎向自己的利刃,可她那时说时也没料到后来会受他的大恩大德。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想,柳凛风从来不会这样对她,他不敢。

    “郡主,我不是那种你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就会原谅你的人。”

    他还在说,可周意映已经看不清他的脸,撑着一旁的门框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你,你不是柳凛风,你是谁!”猛地揪住眼前人的衣领,她试图看出一丝破绽。

    柳凛风握住她的双手,靠近的距离太近甚至能她感受他呼吸的气息,和平常不同,此刻的少年有些危险,让她不由缩了缩。

    “郡主,你知道我是谁的。”

    温热的气息打湿她的鼻尖,看着眼前人的五官渐渐在变化,最后变成李蔚那张脸,周围的环境也变成了皇宫之中,血腥气扑鼻,她下意识推开他,可眼前人又变回了柳凛风的脸,他倒在地上,身上插满了箭,那双眼睛都还没闭上。

    那一瞬间,她气血倒流,瘫坐到地上,惊恐地叫出声来。

    外面守着的楚楚听到了周意映的叫声,连忙推开门,口中不停喊着她。

    楚楚的喊声将周意映彻底唤醒,她颤抖着身体,额头满是冷汗,眼里还带着一丝恐惧,低头看着握住她的手的楚楚。

    楚楚担忧地望着:“郡主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梦?周意映看着眼前一切,天色正好,是啊,原来只是一场梦。

    “柳凛风回来了吗?”

    “还未。”

    周意映点了点头,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眼底闪过一丝微弱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