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
    此时已过子时,前院的吵闹使得王府灯火通明,领队人的声音倒是很熟悉,好像是周容钰身边的人。即使如此,无非两件事,一是柳凛风夜翻宫门带她离宫的事暴露了,二是荣巽被人发现了,可那也应该抓她才是。

    周意映没想明白,准备起身时被柳凛风拦住了,眼疾手快地裹上棉被怕她着凉,“郡主不用担心,我去去便知。”

    说罢,就转身准备出去查看。

    飘扬的衣角像极了当初出征时的样子,那张侧脸有那么一刻重叠,那时她没握住,但这次她抓住了,也成功让那个人回了头。

    “我和你一起去,不管如何,有我在。”

    她眼神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这并不是周意映的逞强之言,而是她断定来人威胁不到她,也不敢动她。

    “好。”

    她这番表现倒让柳凛风眼眸闪了闪,反握住抓着他衣角的玉手,带着转瞬即逝的笑意,但周意映只注意今夜发生的众多事,并未察觉。

    到达前门时,正是一片混乱,深更半夜一群人在王府面前吵闹,若非夜深,恐怕都要成为街坊邻居的笑话了。

    来人和她想得不错,模样眼熟,是周容钰的贴身侍卫,身后还带着五个冷脸侍卫,手贴着佩剑,好像下一秒就要动手。

    门房的门卫死死拦着,为了王府脸面争得面红耳赤,不让他们往前一步。

    “大半夜在王府门口喧闹,当本郡主死了不成!”

    众人望去,穿戴整齐的周意映冷着张脸看着这场混乱的闹剧,身后还跟着面无表情的柳凛风,光瞧着样貌,两人看上去倒是极为登对,可惜两人是兄妹,也只能说一句城南王好福气,一双儿女皆是好皮囊。

    “郡主,这人非要抓柳公,世子,小的拦也拦不住啊。”

    门卫率先来到她面前告状,但心中也疑惑郡主与世子是何时回来的,怎么他都没见到。

    “郡主原来已经回府了,那属下也就可以禀告殿下与王爷让他们放心了。”

    见到周意映那侍卫眼睛一亮,随即简单行了一礼,面上也露出几分轻松之意,目光落在柳凛风身上时又是一变,冲旁边门卫喊道:“你不是说世子并不在府中吗?那郡主后面那位上谁?”

    “郡主,太子殿下有令,柳世子涉及命案,属下不得不抓。”

    侍卫的话不断,想来嘴皮子很快的门卫都硬是没从中插上一句话。

    “命案?什么命案?何时发生的命案?”

    周意映并没有相让反而问了回去,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他。

    侍卫接收到那目光竟心生惧意,吞吞吐吐道:“这,荣公子意外在偏殿身受重伤,险些丧命,反是在途中出过殿者皆有嫌疑,况且……”

    “况且什么?”她向前几步步步紧逼。

    “有一宫女曾经看见柳世子出入过荣公子受险之处。”侍卫顶着倍感压力的视线说完。

    “既没丧命何谈命案,柳凛风与荣家公子并无摩擦与恩怨,又怎么会有动机伤害他呢?况且此前柳凛风一直和我待在一块,根本没有时间去伤害他,那宫女万一看错了,岂不是污蔑了好人?”

    此时的周意映有了几分城南王的风姿,昂首挺胸,清晰地指出里面的种种问题。

    “这,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至于其他并不是属下能知道的,希望郡主不要为难。”

    一连段问题也堵着那侍卫说不出反驳的话,这张脸憋屈得厉害,只能弯腰请求周意映不要阻拦他办事。

    “为难?本郡主只是把心中的疑惑提出来,怎么难道本郡主说的也是假话?”

    她直接踏上前,单薄的身躯挡在柳凛风面前,将他整个人庇佑住,所有人都关注着这一举一动,她面上端是一番不悦,甚至是故作不满,想要用身份压他。

    被遮挡的柳凛风站在身上一动不动,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也没人察觉他嘴角那一抹笑意,和那一丝愉悦的神情。

    “微臣不敢。”侍卫弯腰,但脚步也未退缩,坚毅的眼神没有丝毫畏惧。

    “不敢就滚出去,城南王府的人你也敢抓,不要命了?”

    周意映脾气向来不好,只是落水后才缓和了一点,但不管是重生前的她,还是重生后的她都不喜欢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将她放在眼里。

    那侍卫也是硬气,直愣愣地对上她冒火的眼神,“郡主这是要违抗旨意?”

    “旨意?无凭无据你谈旨意?那你去让表哥亲自来,不然别想带中王府一个人。”

    这话让她不由冷笑,一点也不担心所谓抗旨的下场,审视的目光落在侍卫与他身后五个跟班的身上。

    “太子殿下的命令属下不敢违抗,请郡主莫要阻拦。”

    话里话外都是用周容钰太子的身份来压她,若是别人或是以前极度讨厌的她说不定就放手了,可偏偏站在这里不是任何人,只是周意映,所以她一点不怕。

    “想用表哥压我,也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周意映勾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一脸无惧,说得猖狂,完全不担心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我说了,柳凛风是我的人,谁也抓不得。”

    侍卫敢怒不敢言,面上很是难看,但又不敢对周意映发火,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但触及她黝黑又带着冷意的眼眸,只得露出一个勉强的皮笑肉不笑。

    “既然郡主执意要阻拦,那属下也只能如实告知给太子殿下了。”

    看着不肯退让的周意映,侍卫只得带着其他人灰溜溜地离开。

    而原本还笑着的周意映在他们离开收起了笑容,转身对一直沉默不语站在她身后的柳凛风道:“你好好在府上呆着吧,我进宫一趟。”

    “郡主。”

    她疑惑转头,那张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

    面前人突然俯身,凑到她面前。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微弱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带着丝丝暖意,她也顺势回复:“你放心。”

    宫门守位见着周意映怒气冲冲拿出令牌也不敢阻拦,只得放她进去。

    静悄悄的路上独她一人闯荡。

    满脸的怨气,不知道的宫人见了,恐怕还以为是冤死在宫里的厉鬼。

    这边周容钰刚回东宫,周意映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宫人都来不及禀告,就让她水灵灵地闯了进去。

    “兄长为何派人去抓柳凛风?”

    周意映不常叫他兄长,只有打趣时才唤他钰兄长,平日都是表哥、哥,来回叫唤,今天是焦急了几分,还有些气愤。

    “意映!你有没有事?你去哪里,我把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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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遍了都没找到你。”

    看到完好无缺的周意映,周容钰先是上下观察了一番,见真的没有受到点伤才松了一口气。

    “我,我嫌宴上吵闹就先行出宫了,你先别说我,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抓柳凛风。”

    被问及去向,她原本气愤的心情有些发虚,有些怏了下去。

    “只是照常询问而已。”眼前的周容钰无奈地叹了口气,见她还是一脸不悦才解释道。

    原来周容钰连夜审问众多宫人,终于查到带荣巽离去的小芸身上,但因周安言握着幼弟性命,她只能咬死不暴露,最后实在受不住酷刑透露曾见过柳凛风往案发地点,这才让人去寻他。

    她连忙替柳凛风解释:“这件事和他无关。”

    但周容钰摇了摇头,也有些为难,“我不能凭你的一面之词就不去审问他。”

    “他是你的伴读,你难道还不相信他的为人?”

    周意映不理解,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两人关系也是极好,怎么到了今天他就不愿相信柳凛风的为人呢?

    “公私分明,父皇将这件事交给我,我就不能是非不分。”

    避及她的视线,周容钰说完缓缓侧身,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这怎么能叫是非不分,我就是证人,他和荣巽无冤无仇的,根本没有理由啊。”

    这让本就气愤的周意映更加急眼,围着他团团转,盯着那双瑞凤眼试图找到不得已的神情,可惜没有,那眸中除了冷漠就只有对她行为的无奈。

    “意映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这件事事关重大,危及宫中安全,他是城南王的人你就更该避嫌了。”

    按住焦虑的周意映,周容钰试图和她讲道理,身为未来储君,他想的始终要比这位蜜罐里长大的表妹要多上许多,私情不能成为犯法的理由。

    甩开搭在肩上的手,她紧咬下唇,她不能说出真相,却又不想让柳凛风替他背锅,面上尽是不服气,“他那个身子骨,难不成还能伤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成,哥——你也是知道的,他风一吹就倒了,哪里来的力气去把荣巽伤成那样。”

    可说了一大堆,也抵不过周容钰问了一句:“那你说他是如何出了皇宫?为何没有人看见?”

    她脸色越来越白,但脑中计谋支撑不住她辩解,最终还是心一横说道:“我带的。”

    回答她的是周容钰带着轻嘲的反问:“那你是如何带的?”

    “我,我,我……”

    这话让她结结巴巴说不出来,只能不停蠕动嘴唇,可惜发不出一点音。

    失望的眼神从周容钰眼里传出,他碰了碰她脸,带着疼惜道:“你说不出来,意映,不是我多疑,只是他身上的确有问题。”

    她大声反驳,眼圈都有些微红:“可他并没有理由。”

    “当然有。”

    周容钰眼神愈渐幽深,抬起手突然拿出一支耳坠,那颗珍珠照着烛火熠熠生辉,晃得她眼睛疼,不由瞳孔紧缩,下意识摸向空落落的耳垂。

    看着她欲盖弥彰的动作,周容钰才将她另一只的握得死死的手扒开,把那支耳坠放在她手心,可此刻的周意映只觉烫手。

    周容钰没理会,握着手不松口,两人僵持许久,他才开口:“意映,你知道我在哪里捡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