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乐云有过一个儿子,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坏人害死了。”
这件事情钟意是不知道,他听钟明远说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钟明远和谢乐云的儿子,他俩一个是寨主的儿子,一个是南部谢家首富,他俩的儿子谁敢谋害?
钟明远说完,抚摸着谢乐云坟墓上的鲜花,继续开口:“如果他没死的话,差不多和你一般大了。”
“乐云总说你的眉眼像我,可我觉得你的眉眼倒是更像她。”
钟明远抬起头,看着钟意,目光深沉:“今日我便做了主,让你给她当一回儿子,送送她。”
钟意:
钟意着实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虽然他也很想当谢乐云的儿子,可是他也听说了他娘为了怀上他,吃了很多苦。
他不能这么自私,这辈子他只能是江燕枝的儿子,他只能有江燕枝这一个亲娘。
钟意在心里默默的和谢乐云道歉!
俩人自山上下来后,便分别了!
钟意回的是大长老的院子,原本他以为谢乐云回来了,他就可以搬去和他们一起住了。
他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着过几天搬的。
可是,现在她是回来了,只不过回来的是骨灰。
钟意也不好在继续往钟明远的院子里搬,毕竟两个大男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像什么样子。
染野将早晨接钟意时,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钟明远。
钟明远听完,便知道了是大长老的嘱托,当下也就安心了。
“想必大长老走之前已经将他都安排好了,如此我也放心了。”
钟明远不知道的是,大长老安排的长老,巫医在看到染野将钟意带走时,以为钟意被寨主接收了。
他们也识趣的没有再来打扰过钟意!
这也就导致了几日后,钟意身上的蛊毒发作,身边竟无一人照看。
半夜,钟意疼的在屋内翻来覆去的打滚,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淋湿了,胳膊也被匕首划得到处都是伤痕。
就在他疼的受不住,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时,这疼痛竟然一下子消失了。
钟意浑身汗淋淋的躺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看向四周,屋内被打翻的东西,或多或少的都沾染了他猩红的血液。
此时的他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同时整个人也感到了无比的孤独和寂寞。
他的亲人都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一个孤零零的人,托着这样一副破烂的身子活在世上。
想到此处,他突然觉得死亡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了,至少他死了,他就可以和亲人团聚了。
或许下一次毒发时,他就不用匕首给自己放血了,或许直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更让他痛快些。
在这个黑暗的夜晚,他蜷缩着躺在地上,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钟明远,你到底还要颓废多久?”
“婺疆堂积压了那么多事情,你不去处理,整日躲在屋子里像什么样子?”
胡荔芸恨铁不成钢的站在院子里,对着钟明远骂道。
她原以为谢乐云离世那段日子,他颓废,他堕落,是因为伤心难过,因此耽搁了许多公务。
对此,她并没有怪他,只让那些长老将事情一一汇报给她,她自己做主给处理了。
可是现在,谢乐云都下葬了,他还整日把自己关进屋子里熏酒。
再任由他这般下去,那他钟家的寨主之位早晚轮到别的大姓手中。
见屋内像往常一样没有回应,胡荔芸再次用力在地上杵了杵拐杖。
她气急了,如今大长老被他外派了出去,其他长老又没一个靠谱的。
如果他再不振作起来,那这婺疆岂不是要乱了?
“钟明远,我数三声,你在不开门,我就让人掀了你的屋顶。”
“一。”
胡荔芸用力喊了一声,整个人也经受不住的往后倒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婢女扶住了。
待胡荔芸站稳后,她对着身后的守卫挥了挥手,这些人便围着房子四散开来。
“二。”
胡荔芸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但她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此时的守卫已经将手里的绳索甩上了钟明远的屋顶,换做往常,这些守卫是根本不敢这么做的。
可是老夫人说了,今天他们要是不把寨主从屋子里带出来,以后他们就不用再去婺疆堂当值了。
老夫人毕竟是寨主的亲生母亲,她的命令,这些守卫不敢不听,更何况胡荔芸还是前寨主夫人,在婺疆堂也是有一定的威望的。
胡荔芸已经等的没有耐心了,她闭上眼睛,喊了一声:
“三。”
钟明远还是没有从屋子里走出来,她对着守卫挥了挥手。
守卫立马就拉紧了手里的缰绳,不多时。
轰的一声,整片屋顶就这样被他们扯了下来。
紧接着,胡荔芸又吩咐其他守卫,将屋子的四周给拆了。
随着屋子的拆散,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灰尘味,让人忍
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饶是这么大的动静,屋子都被人拆了,钟明远也没有从酒醉中清醒过来。
只是那灰尘落在脸上,痒痒的,让他忍不住想用手去擦拭。
屋内的钟明远被明亮的光线刺痛了眼睛,他不舒服的抬手揉了揉,然后接着继续睡了过去。
胡荔芸在若隐若现的灰尘中,看见了钟明远沧桑的身影,心里顿时一痛。
这才短短几天,他竟然一下子跟老了几十岁似的,头发凌乱不堪,像是被人肆虐过一般,毫无章法地散落在他的肩头。
那头发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满头乌发中还夹杂着些许白发。
见儿子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胡荔芸一下子想到了被抛弃在角落里小狗,可怜,弱小,无助可是一想到他身上担负着整个婺疆的未来,她又狠了狠心。
她让守卫将钟明远从屋内抬出来,又让他们将钟明远抬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守卫将钟明远安置在屋内的床上后,她叫来了钟昭。
“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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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成为婺疆堂下一任的寨主?”
“想不想成为像你祖父那样在婺疆说一不二的人?”
钟昭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后是一阵沉默。
成为婺疆堂下一任的寨主?
这怎么轮也轮不到他身上吧?
且不说上一任少寨主钟明亮遗腹子钟意,尚且健在人世。
就说他二叔,现任寨主钟明远,虽说最近是死了妻子,但好歹人家还算年轻啊,就算以后再成婚生子,那也是有可能的。
而他钟昭有什么?
有一个早死的老爹?还是有一个为爱发了癫,被接回娘家的疯娘?
钟昭觉得他祖母有些异想天开,于是开口对着胡荔芸拒绝道:
“祖母,昭儿不想成为下一任寨主。”
钟昭轻垂着眼眸,声音不急不缓。
与其被别人画饼,做那虚无缥缈的美梦,倒不如先拒绝对方。
果然,胡荔芸听到钟昭的拒绝后,心口漏跳一拍,忽然有些忍无可忍。
这孩子怎么跟他那个死去的爹一样,一样的不在意寨主之位。
一样的没有上进心!
到底是个孩子,胡荔芸虽说不满意他的回答,但也没有为难他,而是开始苦口婆心的劝他。
胡荔芸从怀里掏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放在眼角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
然后睁着微微发红的眸子,开始哭诉:“昭儿,祖母命苦啊!”
钟昭还是第一次看到胡荔芸这般伤心的模样,他垂下眸子强掩住眸中的慌乱,连忙跪在地上,再次抬眸时,眼里已经有了雾气。
胡荔芸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心想我眼泪都还没出来呢,他的眼眶里怎么就蓄上了泪水?
他那要哭不哭的模样,看的胡荔芸犹豫要不要再继续演下去。
空气中满是寂静,胡荔芸眼见着钟昭的泪水,像不要钱似得,一滴一滴落在了光滑的地板上。
于是,她喉头滚了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硬了下去。
钟昭闻言,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
屋内的胡荔芸抱起钟利庭的牌位,然后用她刚刚擦眼泪的帕子,又擦了擦钟利庭的牌位。
“利庭,我命苦啊!”
好一番诉苦后,胡荔芸才将他的牌位重新放回原位。
看来钟昭这边还得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钟明远从宿醉中醒来,第一反应是头疼,第二反应是口渴。
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对外喊道:“水。”
不多时,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走了进来,哪怕是还没彻底清醒,钟明远也闻到了这股不属于他院子里的味道。
他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位皮肤白皙,波涛汹涌的女子,身着清凉的站在他的床前。
他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条件反射的向床角涌去,然后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确定自己安全了之后,他对着那女子厉声喝道:“放肆,谁准你进来的。”
“是我。”
一道有威力又严肃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听见熟悉的声音,钟明远眉头紧皱,然后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