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符生可有消息?" 沈璃静静地凝视着刚刚从盛老太太那里走出来的行止,心头不禁涌起一股酸涩之意。往昔岁月,他曾是那般尊贵无比、高不可攀的上古神只,又怎会需要去做这些讨好他人之事呢?然而现今,为了与自己相伴相守,他竟甘愿放下身段,如此委曲求全。
行止轻轻摇了摇头,但他那深邃而敏锐的目光却瞬间读懂了沈璃眼中流露出的丝丝疼惜之情。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如今真的感到非常愉悦和满足。你的亲朋好友,自然也是我的至亲之人。对于所经历的这一切,我皆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沈璃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但并未言语。
行止悄然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柔荑。若非这人世间有着诸多繁文缛节的束缚,此时此刻,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给予她最温暖的拥抱。
"阿璃,不必忧心忡忡,说不定符生早已命丧于你之手,我们继续苦苦寻觅或许只是自寻烦恼罢了。" 行止稍稍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轻轻地揉捏着沈璃的手掌,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她更多的力量和慰藉。
沈璃深知行止这番话不过是在宽慰自己,不想让她因符生一事而过度烦忧。可是,她始终铭记着来到这个世界的初衷——她衷心期盼行止能够永远是高高在上、超凡脱俗的行止神君。
“祖母,夫君是礼部的人,被留在宫里无可厚非,怎么父亲也被留下了呢?”海市坐在盛老太太的下首,手中正绣着给腹中孩子的衣服。
“也许是此次册立太子一事过于仓促紧急,官家不仅期望一切都准备周全,而且单单依靠礼部之人恐怕难以应对如此繁重的事务,所以才会留用其他同样身为文官的人员协助处理,这样想来倒也是情有可原、合情合理之举。”盛老太太边与沈璃对弈,边缓缓说道。
“二嫂嫂您这哪是什么担忧父亲呀,明明就是心里挂念着二哥哥,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讲出来,于是便假借父亲之名作为托词罢了。”沈璃由于长期与行止相处,不知不觉间竟然也习得了行止那毒舌的言辞风格,只不过其程度尚不及行止的一成而已。
海氏顿时面泛红晕,羞涩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请求祖母好好管束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明丫头。
沈璃心头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接着开口道:“前些日子,贺家小哥儿特意给五姐姐送来了从宥阳老家带来的新鲜鱼儿,当时二哥哥还念叨着想尝尝呢,现如今鱼已经送过来了,可二哥哥他们却没办法享用了。”
“这能算什么难事?你和如兰以及你嫂嫂只管带上做好的鱼羹进宫去便是了。”盛老太太爽快地回答道。
盛老太太还是跟上辈子给小明兰的说辞一样,只说家眷也可以进宫探望。海氏毅然决然地回绝了入宫的邀请。然而,轮到如兰这边,情况却有些微妙。由于沈璃对烹饪鱼汤一窍不通,无奈之下只能前往如兰处求助。怎料想,平日里大方豪爽的如兰此刻竟变得小气护食起来。任凭沈璃如何恳求,如兰就是不肯松口。最终,还是沈璃许下承诺,表示待海氏的孩子降生后,定会协助如兰送上厚礼,这才成功讨得一碗鱼汤。
谈及入宫之事,如兰面露惧色,连连摆手推辞道:“哎呀呀,我可最讨厌那些繁琐复杂的礼节啦!这种事情啊,还是六妹妹你自己去吧!”说完,还俏皮地向沈璃吐了吐舌头。
“等我们吃完饭,你速速返回府中,告知你嫂嫂,此间诸事顺遂,无需挂念。”长柏心满意足地喝完鱼汤后,转头对身旁的沈璃叮嘱道。
沈璃颔首应承下来,目光不自觉地望向窗外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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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无波的天际,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莫非是我猜错了不成?兖王难道并非选定今日举兵谋反?
没过多久,宫中内侍庆云前来接引沈璃离宫。望着眼前这位神色恭敬的宦官,沈璃心中愈发狐疑。这进进出出皇宫居然如此轻松便捷?想来定是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产生了巨大影响,失去了荣妃的助力,仅凭兖王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掀起什么风浪。
眼看着就快要走到宫门口了,突然间,一大批人马如潮水般涌现出来,他们井然有序地驻扎在宫门之处,形成了一道严密的防线,严令禁止任何一个人进出宫廷。
沈璃见状,心中一凛,目光如炬,迅速对当前的局势进行了一番审视和估量。她暗自思忖着,究竟是谁又一次和兖王勾结在一起,共同策划并发起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宫变呢?
一旁的庆云脸色略显焦虑,语气急切地说道:“姑娘啊,现在并非宫禁之时,但却不知从何处冒出如此众多的禁卫军来,恐怕事态即将发生重大变化!小的知晓在那角门附近有一个狗洞,您可以暂且通过那个狗洞逃离此地,然后一直朝南边行进......”
沈璃心里明白这位宫人乃是出于一片好意,于是微微颔首,表示应允,并嘱咐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自身安全。随后,她转过身去,朝着庆云所指引的方向快步离去。待到庆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门之后,沈璃毫不犹豫地施展出自身强大的灵力,将自己的身形隐匿起来。就在刚才,她分明瞧见那些禁卫军的身上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瘴气,由此推断,这件事情
必定与符生脱不了干系。
如今行止只是一个凡人,若被符生发现行止也在这世间,恐怕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麻烦,必须赶紧解决符生。沈璃在心里暗下决心,也不知道行止知不知道这符生已经与兖王勾结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