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满脸心疼之色,缓缓地把手伸进钱袋子里,仿佛那里面装着的不是钱财而是自己的心肝宝贝一般。终于,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似的拿出了一个沉甸甸、亮闪闪的银锭子,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赵无延面前。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白浅却突然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拦住了景天即将递出去的银锭子。只见她那双美眸此刻正冷冷地盯着赵无延,目光如寒星般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接着,她朱唇轻启,指着赵无延手中端着的那碗所谓的离魂汤,语气冷漠地说道:“你这离魂汤倒是跟凉茶一个模样哈?”
听到这话,原本还一脸得意洋洋的赵无延瞬间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一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狠狠地瞪了白浅一眼,然后又冷冷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不卖给你们了!”说完便转身作势要走。
看到赵无延如此嚣张跋扈的样子,景天气得双眼冒火,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给他几拳。但让白浅感到意外的是,景天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暴跳如雷地追上去与对方理论甚至大打出手,反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赵无延离去,只是眼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白浅不禁好奇地看向景天,略带惊讶地问道:“你这次怎么不打他?按照你的性子,可不会轻易放过这种欺负人的家伙呀。”
景天闻言却是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牌子。只见那牌子做工精致,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景天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牌子,笑着对白浅说道:“总不能让他白白拿走我的银子吧。还好之前空空教给了我飞龙探云手这一招,这不就派上用场啦!哈哈……”
白浅接过牌子仔细端详起来,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牌子有些不解。景天也凑过来一起研究,两人对着这块小小的牌子琢磨了好半天,但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没看明白这牌子能干什么,不过酆都的规矩他们不了解,或许就有别的用处也说不准。
“掌柜的!掌柜的!快开门呐!”景天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他们一路奔波劳累,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家客栈,只盼能早点住下歇息,等待着徐长卿和龙葵前来汇合。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紧接着“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儿。一个满脸麻子的女人从门缝里探出脑袋来,那脸上密密麻麻的麻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吓人。
白浅和景天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张脸给吓得不轻,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哎呦喂,婆婆您怎么突然冒出来啦,差点没把我的魂儿给吓跑喽!”景天一屁股坐到地上,用手使劲儿拍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要把那颗受惊的心给安抚下来似的。缓过神来后,他又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摸了摸面前这个女人的手,嘴里还念叨着:“是温的,是温的,还好是人不是鬼……婆婆,请问您怎么称呼呀?”
那女人斜睨了景天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我老婆子啥时候出来还用得着跟你报备不成?叫我麻婆就行咯!”说完便自顾自地打量起白浅来。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眼睛瞪得浑圆,直勾勾地盯着白浅,嘴里喃喃自语道:“哎呀呀,姑娘你这面相可不简单呐,简直就是天生神像,必定是有大造化的人!”
一旁的景天听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麻婆,您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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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眼光还真是够毒的哈!”
然而,麻婆却根本不理会景天的奉承话,依旧目光炯炯地看着白浅,问道:“姑娘,你来这酆都可有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受到压制啦?”
白浅轻轻颔首,表示认可,目光落在眼前这位满脸麻子的麻婆身上。尽管其面容布满瑕疵,但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无比纯净,全然没有酆都那种令人压抑的阴沉之感。因此,白浅不仅未曾觉得她丑陋不堪,反而内心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亲近之意。
麻婆嘴角含笑,微微点头回应道:“正是如此呀,姑娘所修炼的术法原本就不属于这片天地,太过纯净无瑕了一些。再者,依老身看来,姑娘您如今的修为恐怕尚未完全恢复呢。而咱们这酆都之地,阴气浓重异常,这股强大的阴气压制了姑娘自身原有的修为。”
听到这番话,白浅神色焦急,赶忙追问道:“那么麻婆,您是否知晓有何方法能够破除这种压制之力呢?”
麻婆却缓缓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世间之事,皆有各自的机缘和定数。等到恰当的时机来临,姑娘您的修为自然而然便不会再受到压制。”
就在此时,一旁的景天懒洋洋、无精打采地开口嘟囔道:“哎呀,说什么修为不修为的,麻婆,我们今晚到底要住在哪间房?”
麻婆闻言,连忙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微笑着说道:“楼上有请!不过诸位可要牢记此地的规矩。晚上睡觉时一定要用大被盖过头,并且一旦夜幕降临,切不可与任何人口舌交流。毕竟谁也无法保证与你交谈之人究竟是不是人。”说着,便引领两人朝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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