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被打开,冰凉的水珠从她的头上倾泻而下,润湿了她黑紫两色的中长发,也化作一片雨幕笼罩了她的面容,遮住她不自觉睁大的双眼。
汩汩流动的水痕在她身上如蜘蛛网般蔓延,却无法遮住她右肩后方的一块漂亮图案,浅紫色的花纹勾勒出鸟类振翅的图腾类形状,明明像是纹身一样,却莫名散发出微微的光亮。
维奥拉·温蒂僵硬地沐浴在冷水中,本应该浑身冷意,但那股持续不懈、依依不挠的炽热感却以她的右肩为中心,源源不断地辐射到四周全身,带来汹涌澎湃的欢欣雀跃与滚烫热意。
“……”她脸上的神色几经变换,最后停在了一个有些意外的无奈表情上,从嘴边泄出一声不知是叹息还是轻笑的声音,“这还真是没想到……”
维奥拉伸出左手轻抚过右肩后方的图案,用指尖轻柔地蹭了蹭,耐心地等到它的光亮暗淡下去了,才关掉花洒,抬手撩起额前的湿发,姿态终于恢复成以往随意的模样。
“嘶,不好……”平静下来之后,她终于想起自己刚刚因为应激反应做了什么,烦恼地揉了揉头发,“托尼该不会已经去找人来暗杀我了吧……”
半夜把人叫出来说请喝酒,虽然确实请了,但也是真的一时冲动下把他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明明打电话的时候还说要当朋友呢,转头一见面就走了……
维奥拉越想越心虚,赶忙用毛巾把全身擦拭了一遍,走到浴室外拿起手机,小心翼翼地打给某位被她抛下的人。
第一遍,没人接。
她离开酒吧之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酒店,再加上她用冷水冷静下来也只花了五分钟,所以此时他绝不可能已经睡着或者听不到她的来电铃声,只可能是他故意不接的。
她非常理解,因此心里头更虚了,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很好,这下直接是通话中了。
凌晨三四点,他还能和谁通话?
发现自己被现场拉黑的维奥拉思考了一秒钟,决定退而求其次,发消息给那位酒保:【他还在吗?】
酒保回得很快:【他还在。】
那就好那就好。维奥拉不自觉松了口气,拿起衣服就快速地穿上,手机一震,又是一条短信过来了。
【但我要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他还是点了那瓶最贵的酒。】
维奥拉:“……”
维奥拉开始思考自己现在要不还是先去找一个能最快完成的任务,赚够钱了再去找他吧。
但她还是悲伤地把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划掉了,毕竟如果她真的不早点去找他,那对于这个事情,他只会记得更清楚更久。
于是她再次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从酒店赶回了那个酒吧门口,在这个过程中,她本来湿透的头发都被吹得干了大半,只剩下发尾还有轻微的湿意。
在她从门口尝试着探出一部分看去的时候,正好对上酒保无意间投来的目光,他们就这么对上了视线。
酒保擦拭桌子的动作一顿,看着维奥拉匆忙伸出手指抵在唇前做出“嘘”的动作,他瞥了一眼在吧台旁把酒吧里最贵的那瓶酒往自己嘴里灌的托尼,大概是记着今晚到底是谁结账,所以配合地低下头,当作没看到她。
看着托尼动作异常迅速利落地喝完一杯又满上一杯,维奥拉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有些抽痛:这喝的哪里是酒,都是她的钱啊——
虽然实际上,她最近账上的一百万还是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的,但她也没想过,最后竟然还是要花在他身上。
就在她靠着门无声悼念自己刚入账不久的钱,也在为即将收到的信用卡账单替自己默哀的时候,托尼已经一言不发地把那瓶酒全部喝完了。
接着,他做出了一个令维奥拉意外的举动。
托尼在自己的外套上摸索了一会,抽出一张卡放到吧台上,因为刚刚喝得有点猛,所以他的声音低沉喑哑:“……结账。”
酒保也向他投去意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张卡,又看了一眼愣在门口的维奥拉,最终还是礼貌性地提了一句:“维奥拉说算她的账上。”
听到某个名字,托尼额前青筋一跳,猛地拍了下桌子,没好气地说:“别提她——我说了,结账。她那张卡里应该不够账单里的钱,还是说你打算替她垫?”
这下酒保无言以对了,耸耸肩,对站在门口的维奥拉摊了下手表示他说得对,接着非常配合地拿出POS机,递到了托尼面前。
从他的动作中意识到了什么,托尼眯起眼睛,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维奥拉正尴尬地对他微笑,小心地抬起手冲他挥了挥。
托尼:“……”
托尼神色莫测地看了她一会,却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转回头,平静地输入密码后收回卡,站起身,走向门口,视如无睹地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维奥拉抬脚跟了上去:“托尼——”
他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声音一样,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走到他开来的跑车旁边,上到了驾驶座里面,启动引擎,发出了悦耳的轰鸣声。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维奥拉犹豫着慢下了步伐,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过她的耳旁,她停顿了一下,还是再次开口:“……托尼?”
他坐在驾驶位上,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过了一会,放在方向盘的手终于克制不住地敲了几下,转头不耐烦地说:“你在干什么?”
维奥拉有些拿不准她也没有理解对他的意思:“嗯……?”
“啧。”托尼瞪她,“上车!”
她眨了眨眼睛,嘴角不自觉地略微上扬,反应过来之后动作迅速地往前走了几步,坐进了副驾驶座。
就在她关上车门的瞬间,托尼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质量极好的跑车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即刻起步,巨大的作用力让她整个人都晃了一下之后,才勉强稳住自己。
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小小地报复了一下的维奥拉无奈地笑了,往身旁看去,果不其然看到托尼脸上露出了有些得意的小表情,假装没看到她投来的视线,一本正经地盯着眼前的道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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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高速行驶产生的风声在他耳边不断呼啸,尖锐又响亮,促使他此时将一切都抛却脑后,唯有眼前不断延伸的公路和车身带来的震动感占据了他全部的大脑,让他不去思考除了身边那人之外的任何事情。
所以他在凌乱的狂风中发出嘶吼:“维奥拉——!”
她也做出回应:“怎么了——!”
“你现在——欠我——一百万了——”
“……”
风声依然在他耳边怒号,但他却像是错觉般地听到了一道很短促的轻笑声,像是一朵轻飘飘的蒲公英钻进他的耳朵,带来细小又无法忽视的痒意。
“再过——一个星期——”他捕捉到她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就会——换成你——欠我——”
她指的是那个还未完成的绑架任务。
呵,那不还是现在欠着吗?托尼冷哼一声,懒得理会她。
过了一会,他在海岸边的某个辅道停了下来,拔出钥匙,跨过栏杆,走到了海边沙滩的某块岩石上,直接坐了下来。
“哇哦。”维奥拉隔着半个人的距离坐到了他身旁,同样毫不在意地坐了下来,“你经常来这个地方?”
坐着这里可以将马里布的很大一部分海岸线全数收入眼底,目之所及处全是海天交界线,天上的星光落在海面上又被折射,像是一盘碎落的钻石,闪烁着吸引人的微光。
“偶尔。”托尼支起一只脚,伸出手搭在上面,“Jar——我的AI管家告诉我,我的别墅那边是景色第一好的视角,而这里是第二好。”
“为什么?”既然已经占据了首位,为什么还会来排名第二的地方?
托尼撇了撇嘴:“一直看一个地方当然也是会腻的吧。”
维奥拉笑了:“你这话真该让那些想要住在你的别墅里的那些家伙听听。”
“他们关我什么事,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托尼呵了一声,焦糖色的双眼中亮起了凌晨六点初升的晨曦微光,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你知道最近古米拉小镇,尹森家乡的状况吗?”
她当然知道,作为阿富汗战线中的一处地方,那个地方久经战火摧残,可以说是多灾多难。
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和他最近在忙的事情,维奥拉面露异色,诧异地看向他:“你是想……”
托尼转过头,与她对视,面色平静,眼神却炽热得像是在重复他刚刚的那句话:我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维奥拉静默地看着他许久,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浅灰色的眼睛内缓缓点燃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微光,如她右肩重燃的热意,如她心中搏动的心跳。
“那就去做吧!”维奥拉大笑,“你可是托尼·斯塔克!”
托尼也勾起嘴角,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像是要将眼前的海洋与天空一同揽入怀中,大声道:“对,我可是托尼·斯塔克!”
去做吧,我会见证,无论前方是什么,无论你会变成什么样——
维奥拉想:我想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