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就知道她不安分
    这个年代的火车软卧是四人一间,上下铺,有电风扇。靠窗中间有一个可折叠的小方桌,上面铺着白色花蕾丝的布,搁着一盏老式台灯。

    床单是白色的,右侧还有一个可挂衣架勾。

    环境不错,挺干净的。

    冬夏小心翼翼地把两个包放下,脱好鞋子,心惊胆战地爬向阎政扬上铺。

    结果差点脚一滑摔下来。

    他盯着她,无形之中有一种压迫感。

    说实话,她是真有点怕阎政扬。

    “哎姑娘,你小心点。”一道带着乡音的女声善意开口。

    冬夏往后望了一眼。

    对面上铺是一个穿着列宁装戴眼镜像是领导打扮的男人,下面则是一个抱着孩子在哄睡的妇女。

    妇女的穿着打扮也很不一般,床边甚至摆着一罐奶粉和奶瓶。显然,这年头能坐上软卧的,都不是普通人。

    刚才说话的就是下铺妇女,不过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垂下头,继续哄孩子。眼镜男看到她却眼前一亮,主动打招呼道:“姑娘,你也是去北大荒的吗?”

    冬夏点点头。

    “你是要去下乡的知青吧。”眼镜男微微一笑,向她介绍着自己:“我叫方佑民,是东北农业局的副处长,这次去北大荒开展视察工作。”

    听说他是副处长,冬夏挺惊讶的。因为方佑民看起来很年轻,不超过三十岁,一副文质彬彬、知识分子的长相,竟然就已经当上了副处的职位,不简单啊。

    这样的人,要么个人能力过硬,要么就是背景雄厚。

    简单寒暄了两句冬夏就收拾好被子盖在身上假寐。有阎政扬在场,她并不想说话,以免招人烦等下真被赶出去。

    她现在只想安静地苟到北大荒。

    但方佑民看起来还挺想跟她聊天的。

    “你俩认识啊?”他看看冬夏,又看看下铺的军装冷硬男人。

    冬夏:“嗯……”

    阎政扬面无表情:“不熟。”

    吓得冬夏赶紧噤声,尴尬一笑道:“呵呵,前天多亏这位帮我,不然差点就要被人贩子在火车上拐走了。”

    “现在这火车上还有人贩子?太猖狂了!”方佑民皱起眉。

    下铺抱着孩子的母亲闻言也紧张了几分。

    直到冬夏说“人现在已经被抓了”,她这才松口气,气愤地插嘴道:“这种人就该被抓去枪毙!”

    “大姐,你带着孩子,可得小心点。”方佑民提醒道。

    “嗯嗯,那肯定。”妇人轻拍着孩子,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床下的阎政扬眼眸深邃,带着丝丝探究意味看向上方吱呀作响的床板,旋即蹙起眉。

    在硬座上一直睡不好,冬夏几乎快两天没合眼,一沾到枕头就睡熟了。

    一觉睡醒,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听到外面动静才发现已经到饭点。

    她先是摸到枕头边的搪瓷缸,又摸了摸兜里的钱票,准备一会去餐车吃。

    冬夏爬下床的时候,方佑民已经不见人,估计是去吃饭了。

    但阎政扬和妇人还在。

    她弯腰换鞋时用余光瞄了他一眼。

    男人脱了绿色军装外套,里面只着一件白衬衣,袖口挽起,半倚在床头看一本书。

    因为身材太高大,只能一条腿蜷缩搭着,显得有些委屈。

    鼻梁高挺,剑眉星目,五官轮廓俊美立体,像是一把出鞘利剑,冷峻而沉稳。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窥探,他抬起头,目光如寒冬深夜下的一片海面,绝对幽深之下,毫无温色。

    冬夏赶紧低下头,谁知这时列车向左转弯她一个踉跄,就踩到了对方的军靴。

    “你又想干什么?”他冷冷道。

    冬夏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厌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像在看避之不及的脏东西。

    她不禁自嘲笑了一下。

    毕竟这一系列事情下来,实在太巧合了。

    要换做她是阎政扬,肯定也会觉得她是故意的,想引起他注意。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冬夏弯腰刚想掏出一条帕巾替他擦拭军靴上的脏污,就被制止。

    “别碰我!”他低沉的声音降至冰点。

    冬夏一顿,就收回手站直了身体。

    过了一会,对面妇人焦急地看向冬夏,不好意思道:“姑娘,你能帮我看下孩子不?我实在憋不住了,想去上个厕所。”

    她是觉得当兵的气质完全生人勿进。

    这样的年轻硬汉,铁定不会带娃。

    不过有他在场,再加上这知青姑娘,倒是挺让人放心的。

    “这……”冬夏刚想拒绝。

    她不会看小孩。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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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陌生人,万一孩子出了意外,赖她身上了怎么办?

    阎政扬开口:“大姐,你放心去吧,孩子交给我。”

    妇人看起来憋坏了,匆忙道了谢便拿着手纸逃一般跑出车厢。

    留下冬夏和对面的小娃娃大眼对小眼。

    “哇呜呜呜——”亲娘一走,孩子顿时爆发出猛烈的哭声。

    阎政扬眉头紧皱,上前试图抱他。但他一靠近,孩子就吓得连连退缩,根本不想被触碰。

    看着这一幕,

    冬夏有些好笑。

    小孩子天生是趋利避害的。阎政扬这一身煞气,跟冷面阎王似的,不把人吓哭才怪。

    不过这事儿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人孩子妈马上就回来了。

    “阎同志,我先去前面吃饭了。”她跟阎政扬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

    “站住!”阎政扬叫住她,目光冷锐。趁四下无人,他警告道:“你最好收敛起那些小心思。要是再犯错误,等待你的可就不止是去北大荒支援这个下场!阎家也不会放过你。”

    冬夏心想阎家就没放过她啊。

    原主她爸曾在厂里立大功,而且是为了抢救军工机械爆炸而死,就算她有资本主义成分,也肯定不至于沦落到去北大荒下乡。

    她之所以要去北大荒这么艰苦的地方,就是阎家的报复。

    “嗯嗯,您放心。”冬夏敷衍着点头解释道,“我跟那大爷换座就是纯巧合,我…我对您没那方面意思,您别误会。”

    “你最好是。”阎政扬讽刺地勾起薄唇。

    实在是眼前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他的底线。甚至可以说是间接害死了他弟。

    她那些屡次勾引男人的下作手段,在他这里毫无信誉。

    冬夏没再说什么。

    时间会证明一切。

    既然穿到这剧里了,她准备好好活着,等过去积极建设北大荒,争取早日争个优秀名额去工农兵大学读书,或者熬到77年恢复高考。等毕业了弄到一份好工作,再利用穿越优势赚钱买房,以后美美当个富婆收租,安稳度过余生。

    至于男人?等她以后有钱了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何必让自己陷入到麻烦的漩涡中。

    阎政扬这个大反派长得确实合她胃口,但冬夏依旧可以无比明确笃定,自己对他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