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为什么？”郁黎也有些微怒:
“没有你会故意拿矿泉水砸我？你知不知道那瓶水要是真的砸到要害了，你就是蓄意伤人！”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张倩猛地抬头大吼一声，随后推开众人就跑了出去。
“这人什么毛病啊！”宋清然想追，被拉住。
林书卷将优盘收起来，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郁黎看着张倩跑出去的方向，皱起眉思索。
要是那瓶水并没有砸到人造成伤害的话，她或许可以不去追究，但那瓶水伤到陈言许了。她不想就这么算了。
“她得跟我还有陈言许还有我们所有参加演出的人道歉。其余的，就告诉老周让他去决断吧。”她道。
快到放学的点，看热闹的人都散去，回到自己位置上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节。
郁黎拉着宋清然正想走，那边哭累了的牛挽挽张开手拦住她们。“你们冤枉完人就想跑啊？”
“那你想怎样。”宋清然自知理亏，说话也没了底气。
“给我道歉！”牛挽挽手抱在胸前。
“哦，对不起！是我们刚刚误会你了。”宋清然态度诚恳，非常爽快，郁黎紧随其后。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对方的道歉，牛挽挽微张着嘴，刻薄话还没有机会说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她脚一跺，满脸无语地扭头回到座位上。
*
晚上郁正业和薛慧都早早地下班回家，一家人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
郁黎吃完饭就窝在沙发上和他们一起看跨年晚会，一直到凌晨12点整，她才拿起手机给陈言许和宋清然他们发送节日祝福。
对面几人回复得很快，宋清然还慷慨的给她发了个大红包。
除了陈言许。
窗外的烟花陆陆续续响到了一点多，直到睡觉前也没收到对方的回信。
一点仪式感都没有的呆子，郁黎心道。
隔天，宋清然约了郁黎去市中心的水族馆参观。
出了门才得知她也约了林书卷，郁黎便在小区门口等林书卷出来，一同去找宋清然汇合。
路上她时不时皱眉看手机，已经下午一点了，但陈言许依旧没有动静，对话界面的内容还停留在她凌晨发的那句元旦快乐。
虽然不排除是对方故意不想回她这个可能，但她还是越想越气，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很气！
“怎么了？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林书卷看她心不在焉，关切道。
郁黎收起手机，懒懒道：“没什么，在气一个大蠢猪！”
“....”林书卷心下了然，垂下眼眸子暗淡。
因为有心事，在水族馆郁黎也是兴致并不高涨，明明前不久是她自己说要来看看的，里面有最近网上很火的美人鱼表演。
挣扎了许久，她还是认命地给陈言许再次发了消息，是一张水族馆玻璃栈道的照片，很梦幻。
郁黎：【考你个问题！一只海豚和一只鲸鱼都掉进了水里，谁会先游到岸边？】
半小时过去，对面依旧是沉默。
郁黎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宋清然突然凑到她面前，脸上探究。“你不对劲。”
“别闹了，好好参观！”郁黎拍开她。
“到底是谁没有好好参观呀！从进门开始你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完全不在状态！”对方不满道。
她心虚地辩解：“我只是昨晚睡得太晚了，所以没什么精神而已。”
作为多年的朋友，宋清然显然是不会相信这套说辞。她眼珠子转了转，支开跟在后面的林书卷。
随后看着郁黎的眼睛认真问道：“是因为陈言许？”
“不是！”郁黎别过眼。
“那看来就是了。”宋清然肯定道。
郁黎撒谎的技术可太拙劣了，拙劣到一眼就能被看穿。再加之她这么多年对对方的了解，没什么可以瞒得住！
宋清然摇摇头，微叹了口气：“你完了，你铁定是坠入爱河了，而且就目前看，大概率还是个恋爱脑。”
“？？”郁黎眼睛睁大，不可思议道：“我？坠入爱河？？还是个恋爱脑？？？”
笑话！她可是在佛祖面前立过誓的，绝不当恋爱脑！！
“梨子，好男人多的是，你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说，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学习！”宋清然苦口婆心劝道。
不是她看不起陈言许，是对方实在没有什么能说得出口的优点了，除了长得是有那么一点.....一大点好看。
但是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没有才华的帅哥，那就是一团草包！
要说真能配得上郁黎的，在她心里只有林书卷这个人选。长得帅脾气好，各方面都很优秀。
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郁黎还在消化她刚刚说的那些话。自己怎么可能喜欢陈言许？
她承认自己这段日子对陈言许的关注确实有些过于频繁了，但她自认为那完全是因为怜爱，因为惜才。
是她不想看见一个天之骄子就这么自甘堕落。
正想再反驳，林书卷回来了。手里拿着刚刚宋清然让他去买的奶茶。
“有柑橘味，茉莉花味还有乌龙茶味，你们想喝哪个？”
“柑橘吧。”郁黎接过道谢。
林书卷帮她们扔完垃圾，好奇问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宋清然瘪瘪嘴：“聊某人的眼光不好。”
.......
从水族馆出去已经是傍晚。
郁黎找借口和林书卷分开，独自往小卖部的方向走去。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有些担心。好好的突然一两天不回消息，实在反常。
到小卖部时果然没开门，她想了想又朝着巷子里走，不在这里，那就应该是在家里了。
“陈言许？你在吗？”她叩响木门，安静等待里面的回应。
但是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任何动静。她又敲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开门。
没在小卖部，也没在家，能去哪？
冬天的夜来的很快，晚风吹得人脑瓜子隐隐作痛。
郁黎在门口又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回来，才离开。
*
周日一早。
郁黎刚收拾完想再去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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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手机终于响起消息提示音。
陈言许:【抱歉，奶奶生病了，有点忙。】
郁黎心里一咯噔。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严重吗？】
只回了这一句，陈言许就再次失联了。周一他干脆连学都没来上，看来张奶奶应该是病得挺严重。
她想去探望，但对方不回消息，根本不知道地址。
“梨子，关于张倩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宋清然小跑到教室说道。“处分还在公告栏贴着呢！”
郁黎点点头，她一早经过的时候就看到了。听说昨天老周还特意去她家家访了。
至于结果，就是道歉检讨，再加处分。
放学后张倩十分不情愿的走到她座位旁，声音比蚊子还低。“对不起。”
“我不想接受你的道歉。”郁黎淡淡道：“我只想搞清楚，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说着她突然想到什么，问：“难不成是因为班长？”除了这个她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你胡说什么！才不是！”对方忽然吼道。
“那是因为什么，如果你不说，我就默认你是因为林书卷了。”
张倩脸涨得通红，抬起头憎恨道：“是因为我嫉妒你，满意了吧。”
“我有什么可让你嫉妒的？”郁黎不解。
对方一愣，接着又咧开嘴笑了，带着浓烈的讽刺。“也是，像你这种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懂。”
她抬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咬牙切齿道：
“凭什么你一来就能稳坐年级第一，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你头上，凭什么你可以在台上闪闪发光，而我只能在角落里看着！凭什么....”
郁黎听着她这番说辞，又气又觉得好笑。
就因为她投胎投得好了些，就要平白无故被嫉妒？就要被否定这么多年的努力？什么逻辑啊！
她起身垂眼看着面前的张倩，道：“首先出生好坏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对你的家庭不满意你怪你爸妈去，别怪在我头上。
其次，我成绩好我机会多那都是我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你菜就多练。”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谁惯着你呀！这人指定内心阴暗。
*
隔天，月考排名被贴在公告栏里。
被讨论最多的便是陈言许的分数，直接从年级倒数第一冲到了第28名。5班班主任笑得是连嘴都合不拢。
不过被讨论的正主不在，郁黎想到个贺都没法。
晚上放学后她照常去小卖部看了一眼，走近了才发现，门虽然关着，但里面有微弱的灯光从窗户透出来。
她心下一喜，收回要转身的动作。
透过窗子，可以隐约看见里面收银台坐着的人。陈言许正埋头认真写着什么，眉宇间有藏不住的愁绪。
郁黎抿唇，抬手轻叩了几下窗户。
陈言许抬眸，视线在她脸上定住几秒，随后起身把门打开。
郁黎注意着对方的神情，小心问道：“你奶奶她...还好吗？”
“稳定下来了，还在医院观察。”陈言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