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是做过叠加图层处理的,下面是临平市的局部地图,中心点是太阳花幼儿园,颜色很淡。上面则是用红色的笔画了一条路线,还在太阳花幼儿园和南巷街两处地方着重涂了一个实心圆做标记。
“这是死亡校车所走的路线图,”莫宁摆弄了几下手机,“发送给你了。”
柳南絮给的这五种选择在莫宁眼里,就跟只有一种一样,除了第一个她知道外,其余四个,她毫无头绪。
柳南絮打开手机仔细看了一下路线图,发现途经的小区离学校都不算远,校车一般都会先送离得近的学生,先接离得远的学生,再根据死亡校车上面并没有坐满几乎可以推定出,那应该是事件发生当天接的最后一趟学生。
只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太阳花幼儿园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
到底是校方后续处理得非常完美妥当,还是大家并不仅仅忘了女老师宋彩彩真正离世的原因,而是因死亡校车事件受害的所有人的真正离世原因都被改写了?
死亡校车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够离奇了,其中参杂些不可思议的事反倒正常。
所以,柳南絮更倾向于后者。
见柳南絮想得入神,莫宁看了一眼时间,提醒他道:“你下午几点上班?再过几分钟就下午两点整了。”
“两点半上班。”柳南絮说完,也问,“你呢,下午有事吗?”
“我请了一天的假,下午没什么事。”莫宁知道柳南絮这样问肯定有事,说,“你要是想调查什么,但是脱不开身,我可以去。”
柳南絮确实有事要交给莫宁去办,开口之前,突然想到了什么,说的话也就变成了别的。
“我忘了问,死亡校车既然是出发接学生的,那你见过学生上车吗?知道校车都在哪个站点停留过吗?”
莫宁回答得很快,想都没有想就说:“没有停留过,学生是在到达南巷街凭空出现在车里的。”
于是柳南絮又问了:“下一次死亡校车会在什么时候出来活动?”
这次提出问题后,莫宁没有立刻回答。
她需要时间思考,权衡利弊。虽然知道柳南絮早晚能找到死亡校车出动的规律,但是她看天气预报,至少十五天内不会再起雾。也就是说,如果不告诉柳南絮,至少可以钓他十五天。
如果告诉柳南絮这一条关键信息,手里本就寥寥无几的线索会变得更少了。
“没事,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柳南絮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表示该回去了。
莫宁从台阶上站起来后观察了一会儿,她不确定柳南絮生没生气,追上去也没敢随意开口说话。
车抵达心理咨询工作室的时候,莫宁解开安全带,听到柳南絮主动寻求帮助。
“如果你有时间,帮忙调查一下太阳花幼儿园校车接送学生的时间,以及路线,调查的时候不要提到事件的任何相关字眼,我们手里面的信息太少,我觉得最基本的线索还没有找全,你注意些,如果可以,尽量不要被任何人记住脸。”
“好的,我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莫宁得到任务开心了不少。
她人都已经下车了,柳南絮摇下车窗突然把人又喊住。
“莫宁。”
莫宁还以为柳南絮有话没交代完,绕到驾驶座这边,问:“怎么了?”
柳南絮对上莫宁的眼睛,问:“凭你对我的了解,觉得我抛下说了合作的人可能性大吗?”
莫宁知道柳南絮为什么会这样问,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不大。”
柳南絮对莫宁的回答不满意,更正说:“不是不大,而是根本没有这种可能,你或许觉得我提出合作只是随口一说,或许会觉得我是为了骗取你知道的信息,但是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你必须要信任我,同样,我也会信任你,你说的那些小时候的事,我相信了。”
“好,”莫宁神色动了动,又补充说,“我尽量。”
这招效果不错,柳南絮客客气气地说:“祝你调查顺利,有事随时联系。”
直到莫宁独自走远后,柳南絮才下车。
心理咨询工作室一楼,除了坚守在岗位上的李乐,还多了一个人。
柳南絮拉开门,那人立刻凑过来打招呼,还递给他一个手提袋。
柳南絮接下袋子,面无表情地问:“你现在连年假也休完了,接下来可以专心工作了吗?”
赵安梦顿时拉下脸,苦大仇深似地说:“柳老师,你也知道我一工作就头疼,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么热爱工作,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性至少要减掉一半。”
“你尽快坐班,你休假这几天都是刘哥顶着你的工作。”柳南絮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上走,说完后人已经消失在了转角处。
赵安梦习以为常,和李乐扯了几句也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柳南絮到二楼后并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找了刘景。
刘景当时在写来访记录,手边还放着没吃几口的午饭,柳南絮也没出声,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着。
两点四十分,刘景停笔,把文件夹妥善保管好后坐到了柳南絮面前,上来就一句:“稀客呀!”
柳南絮没理他的打趣儿,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你找莫宁干什么?”
刘景没想到柳南絮会问得这么直接,反问:“你为什么不问她?就不怕我骗你?”
虽然不知道刘景找莫宁的原因,但是相比起莫宁,柳南絮还是比较相信刘景说的话。
“我有那么不信学长说的话吗?”
刘景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说:“这倒也是。”
刘景和柳南絮对于“谎言”的态度不太一样。
柳南絮一般情况下懒得撒谎,因为没必要,只有在处理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情况时可能会用这种手段。
而刘景这个人信奉那句“撒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所以他根本不会撒谎,这次也一样。
“你不用紧张,我没想和你之间的关系再多一个‘情敌’,我找她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当心理咨询师。”
柳南絮想反驳刘景前面的话,可是又觉得麻烦,只问:“她怎么说?”
“简单来说,她不知道。”刘景趁机问,“所以你为什么会选择干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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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每天工作这么有精神,就像心里面憋着一股劲儿。”
良久,柳南絮丢出了五个字。
“我也不知道。”
“小絮……”
刘景刚喊完,隔壁响起了敲门声,二人之间的谈话到此结束。
柳南絮离开后,刘景微微叹了一口气,把眼镜去掉,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相信莫宁说的不知道,同样也相信柳南絮说的不知道。
关于柳南絮,刘景原本是不想掺和他这么多事的,只是随着工作时间的累积,柳南絮身上的沉重感越来越明显。
刘景担心柳南絮再继续这样下去人会垮掉,所以想尽量帮帮他,但是柳南絮不是很听劝的人,只能见缝插针地用话刺激他一下。
这几天刘景好好回忆了一下,他和柳南絮初次见面的时候在读研一,被人拿着一本资料书找上的时候,正在回复导师邀请同去听讲座的消息,所以他第一反应是拒绝柳南絮,没想到柳南絮这人太执着了,只好婉拒导师的邀请,“日行一善”帮大一新生的学弟答疑解惑。
起先刘景并没有多么欣赏柳南絮,只是讨论了一会儿便发现柳南絮对所读的专业有着浓重的热情,并在接下来的聊天中注意到柳南絮身上很强的原则性。
他到现在都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的柳南絮身上有着不可限量的未来。
转变发生在什么时候呢?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在研二上学期的时候,同一个时间线,柳南絮是在大二的上学期。
想到这儿,刘景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睁开眼摸出手机后,开始翻找和柳南絮的短信记录,他记得有几天柳南絮发了一些不知道在指向着什么的短信。
这么多年过去了,手机早就换了好几个,刘景还没翻几下就到了头。
当年的短信记录没能保存下来。
刘景又变成闭目养神的状态,开始凭借模糊的记忆回想,隐隐约约中他想起几个字眼。
大概是因为和专业对应,首先想到的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之后就是什么浓雾、小孩子、重大社会新闻……
刘景收到这些短信后追问了,但是柳南絮却没有再回复,之后二人见了面,柳南絮也没再提起过短信的事,刘景更不好提了,只是觉得柳南絮的身上开始背负着什么。
不过他当时背负的东西不像现在背着的这么重,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当年发生的事一直在柳南絮心里发酵,滚雪球一般地滚成现在这个样子,要么就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导致情绪累积却无法发泄。
刘景估摸了一下年份,是在五年前,然后坐到电脑前上网查找那个时候因为天气引发的轰动性社会新闻。
一无所获,并没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
丢开手机,刘景起身走到窗边望向马路,心想:你心里面放不下什么呢?或者说,你是对谁心里有愧?
不论是快速疾驰而过的车辆,还是懒懒散散的行人,亦或是枝头摇曳的叶子,都无法解答刘景的疑惑。
如果不是隔壁有人敲门打断了对话,刘景差一点就把最重的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