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帝江昭乾的圣旨下到柳国公府时,柳国公府里连个可以接旨的主子都没有。柳国公夫人带着二公子柳承熙不在府中,已逗留富昌侯有个几日了。
但圣旨耽误不得,好在柳国公府大总管做了三十几年的国公府总管,也是见过世面之人,连忙指挥着下人摆了香案,又从后院佛堂里接出了早已不理事的太夫人,带满府人接的旨。
太夫人听了旨后,久久不能反应,万不敢相信她不过才甩手几年,府里这对母子就给他们府里惹来这般祸事,这叫她如何面对她出征在外的儿孙,更有哪张老脸去面对满堂的列祖列宗。
老太太本就到了年岁,这一急,竟气迷心窍,直直昏了过去。
大总管带着一众嬷嬷婆子的又掐人中又抚胸的,总算把老太太弄醒过来,抬去后院,找大夫来看。
等着柳府大总管送上大红包,好言好语好模样地送走了宣旨官,旁人已不放心,准备亲自往富昌侯府跑一趟。
他家夫人可别心大地去别府商议了,自己这后院都乱了套了,这样的圣旨一出,他家二少爷这辈子出家都比混仕途更有前途了。
更可怕的是他前脚还没有走出大门呢,第二道圣旨又到了。
比之前一道,这一道可是好消息。
柳国公原配夫人遗留的嫡长子柳承杰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婚娶。十四岁时,随着其父镇守菩提关,却直至今日未得世子封衔。
原因有两:一是他娘的出身有点不高,不高还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娘的娘家,牵涉了世宗晚年的政变,在赢帝二次登基督办此案时扫了台风尾;二是长乐要许嫁柳承熙,赢帝当然希望这柳国公府世子传给他自己的亲外甥女婿,但国之尊长尊嫡是重理,他也不愿轻易忤逆更改,只得拖着,私心想着战场那玩意,刀枪不长眼的,谁能说得准。到时候不就顺理成章了。
虽柳国公念着结发妻子之情,又念着长子少年随他参军风霜苦楚,早早给长子请封世子,赢帝却因以上两项,一直压着折子未批。
这次托长乐重生、柳承熙母子作死的福,赢帝下完前一道圣旨,长乐为断决柳承熙母子所有可能的绝地重生,哽咽地哭着,说想起了柳国公老人家对她的慈爱疼惜(其实长乐从小到大,一共也没见过柳国公几次面)觉得十分对不起她老人家。柳国公又一直忠君爱国、镇守边关多年,毫无过错。今朝府中遇此之事,怕会令镇守前线的柳国公分心,耽误了边关大事,不好因为她小儿女之事,乱了国家纲常大业。
赢帝听完大为感动,深觉他外甥女深明大义、知书达礼、虑事周全,顾全大局。
长乐所说之事,赢帝听进心里,既然重罚了人家二儿子,那也得给人家一个定心丸,示意一下你儿子混蛋是你儿子混蛋,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爱卿你在朕的心中依然是真爱、位置铁打的重要。
是以就顺道批了压了柳国公好几年的请封世子的折子。
听她舅舅金口玉言地下了圣旨,长乐这才放下心来,前一世是自己糊涂,为了柳承熙几句好话耽误了本该属于柳承杰的爵位,帮着柳承熙拿到柳国公府世子,她自己却连一天柳国公夫人都没做过,给秦珊那贱人做了嫁衣,说来真是可悲啊。
这一世,所有她前世欠过的,她都还了。所有前一世,欠了她的,也都一样不拉的,给她还回来。
柳府大总管的腿都溜细了,这圣旨下来,刚抬进后院的太夫人也不用请什么大夫了,还得连忙抬出来。
太夫人骤然惊喜之下,之前昏过去的病非但不用治了,还有力气亲自送来宣这道旨的宣旨官出府了。
柳国公太夫人必竟也是经了半辈子事的老人了,前后两道圣旨一对比,她自然明白了圣心圣意,为了府中安定,壁虎断尾这事,必须要做。
“不用你亲自跑去了,着个小厮过去,把这两道圣旨与太太说了即可,我回去亲写一封信,你飞鸽传书送与老爷去。”这圣旨估计也会传到菩提关,但为了稳定她儿子的心,她还是要亲自写一封的,顺便提提休书。这么糊涂的女人,他们柳国公府可不能留。
唉,她儿子这叫什么命啊,娶的第一个老婆出身不高不算还短命,娶的第二个老婆更别说,玩火自焚,玩出这么大个事来。
别看她长年不管事,但别以为她不知道她这继儿媳妇打得什么主意。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也是想着娶了郡主过门可以更好地发扬国公府。没想到,手握一手好牌,那蠢货事还没办成,却连她孙子都带累了。
休,必须休。
可怜她这么大岁数还不得轻闲,还要给她儿子继续相看老婆。
富昌侯府后堂里,已经连吵好几天了。
彼时还不知事的柳国公继夫人大田氏,在她妹妹小田氏的帮忙下,刚把秦若芳秦姨娘的脸抓成个大花脸。
大田氏瞪红了一双眼目,仿佛要滴出血来,怒视着哭涕抹眼泪暂记为侯府二爷杨宁泽的姨娘秦氏,“你说,那流言是不是你故意放出去的?你瞧见长乐成了公主,你女儿嫁不进我们府来,为了让我家熙儿娶了你的女儿,竟然不顾他的名声,用出如此歹毒之计,你真是好恶狠的心啊。”
这几天上京城中传
遍的流言,简直是不堪入耳,把她好好的儿子说成个色中恶魔。她生生气得头发都白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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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几乎老了十岁。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任秦氏这几天怎么解释,就是没人信她。她的主心骨富昌侯杨宁治易是焦头烂额,别说护着她了,这几日连人影都见不到。
秦氏比谁都清楚男人的甜言蜜语都是废话,也没怎么信得杨宁治对她爱有多深,她对杨宁治只是攀附利用罢了,生了儿女,也只是手中加重了筹码,想往高更爬一步。
只是祸事真堆到眼前,瞧见杨宁治那没用、护不住她的样子,她也控制不住的满腹委屈,觉得当初真是瞎了眼,把青春都浪费在这么一个废物男人身上,关键的时候不顶用,令她及儿女处于无地自容的地步。
长乐忽然成了公主,对她们母女的打击是大,但也没到了要鱼死网破到放流言出去的地步,她们母女隐忍了这么多年,是为了谋个大利,而不是打上一圈罗圈架,打个满脑袋是包的。
从郡主成了公主又能怎么样,杨宁治不是一样为公主驸马吗?她还不是照样勾搭得来?重要是男人的心在谁身上,日子长着呢,不争一时短长,秦氏不觉得她女儿没机会,只要有机会干掉长乐,她女儿照样嫁得柳承熙,以后照样做国公夫人。
说到流言,她之前倒是也想过若是大田氏及柳承熙翻脸不认人,她就把柳承熙与她女儿的事放出风去,到时候谁也别好过。
可现在哪里是到那个地步,她依附着富昌侯府,与大田氏正是结盟对付长乐及萧华长公主母女的时候,她怎么会做自掘坟墓之事。
何况那等流言传出去,她除了从暗地里见了光,又与她有什么好处。她女儿的名声也毁了啊。这样见光,她要来有什么用。她心计再强,依靠的也是富昌侯,富昌侯府若是不好了,她能得来什么好处。
“柳夫人,”秦氏勉强稳住心神道:“你试想想,那流言传出对我家珊儿有什么好处?若是你家公子不好了,我家珊儿便是嫁于你家公子了,又怎么会好?我们母女干嘛要做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我家珊儿爱的是你家公子,又怎么会害你家公子呢?你家公子若有事,谁又能最终得利?”
秦若芳果然有些本事,不愧这些年盘丝结网地在萧华长公主淫/威之下,还能勾住富昌侯杨宁治。在如此焦头烂额之时,竟也能找出来些对她有利的举证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暗暗影射传此流言之人必是希望柳承熙不好的人,那么会有谁希望柳承熙不好,那则不言而喻了吧。
柳国公府大总管派来与大田氏传话的下人,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大田氏正是着急之时,忽闻有圣旨传入府中,也没想到要避着堂内他人,竟让小厮当着一堂人,把圣旨内容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