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渔翁之利?
    皇宫城墙巍峨耸立,如同一只巨兽俯瞰着下方的一切。

    城墙上,李承昊身披金甲,手握天子剑,却难掩内心的慌乱。他不断地来回踱步,头盔下的双眼满是血丝,与城墙下那羽扇纶巾,谈笑自如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只见李承风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腰间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站在万军队首,更衬得他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抬头望向城墙上如同热锅蚂蚁的李承昊,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讽笑意。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城墙上每个人的耳中。

    李承昊闻言,身子猛地一颤,握着天子剑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

    “三弟,你这是何意?率军围困皇宫,是想造反不成?”

    李承风轻笑一声,反问道:“造反?太子殿下说笑了,我不过是想悼念父皇而已。”

    “你!”李承昊气急,正欲发火,却被身旁一身凤袍,雍容华贵,的刘贵妃拦住。

    她上前一步,目光凌厉地看向城下的何盛,无视李承风喝道:“大胆镇北侯!身为臣子,不思报国,竟敢率军围困皇宫,简直是目无君父,罪不容诛!”

    “本宫念在你为大乾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只要你速速退兵,本宫可以既往不咎,保你后半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心如明镜,此番逼宫,名义上是打着李承风旗号,但手握兵权的何盛才是重中之重!

    城墙下,何盛先是一怔,旋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仰天大笑,声震四野。

    “哈哈哈哈哈哈!”

    “我镇北侯身经百战,为大乾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才终得封侯拜相。”

    “现如今,命运要拿捏在一个以子为荣的妇孺手里?”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将士们,高声吼道:“将士们,你们说,这大乾朝堂,何时轮到一个女人指手画脚了?”

    别说身后镇北侯亲兵,就连城墙上的御林军,都不由面面相觑,一时有些骚动。

    镇北侯久经战阵,虽说大字不识几个,但三言两语,说的鞭辟入里,振聋发聩!

    “放肆!”刘贵妃也察觉到不对,顿时指着何盛的鼻子破口大骂,“本宫贵为皇太后,岂容你...你个粗鄙武夫羞辱!”

    “无礼?哈哈哈!老子今日便无礼了,你能奈我何!”何盛不屑地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你...你...”刘贵妃气得说不出话来,径直将目光投向李承昊,“昊儿,下诏书,定镇北侯谋逆,诛九族!”

    李承昊更是面色铁青,死死盯着城墙下意气风发的李承风,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三弟,你真是好手段!”

    “装了这么多年废物,怎么,如今丢了这层皮,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李承昊咬牙切齿,语气中满是不屑,“本宫早就看出镇北侯身怀反骨,正好,今日便一起收拾了!”

    李承风不怒反笑,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腰牌,“太子殿下说笑了,御前腰牌在我手里,谁谋反,可难说啊...”

    “腰牌?”李承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父皇驾鹤西去,我已是天子,你要拿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

    刘贵妃冷哼一声,“识相的赶紧滚,否则等五大营一到,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何盛朝城墙上吐口唾沫,满脸不屑。

    “五大营?老子征战沙场的时候,那群龟孙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吃奶!”

    “就凭他们,也配跟老子相提并论?”

    “够了!”李承昊转头看向李承风,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三弟,京城地势狭窄,你那点攻城器械根本派不上用场。本宫念在你我兄弟一场,你束手就擒,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聒噪!”

    眼看双方唇枪舌剑,何盛早失了耐心,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攻城!”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响起,镇北军如同潮水般涌向皇宫城墙。

    “放箭!给我射!”李承昊见状,目眦欲裂,歇斯底里地吼道。

    一时间,双方箭如雨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然而,镇北军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面对这等攻势,丝毫不乱,盾牌手顶在最前方,弓箭手则不断还击,哪怕御林军有城墙地利,一时间竟还是城外占了上风!

    “昊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眼看见御林军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刘贵妃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御林军都是你的亲兵,折损太多于你不利!更何况,五大营那些人向来听调不听宣,万一...”

    李承昊闻言,面色也逐渐阴沉。“那母后...可有什么退敌良策?”

    “开宫门,让左相带百官出城!”

    “打开宫门?”李承昊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解,“这岂不是...”

    一旁的百官更是炸开了锅,要不是都读过圣贤书,只怕就要破口大骂!

    “陛下,臣手无缚鸡之力,上阵对敌,着实不妥!”

    “百无一用是书生,老臣惭愧,未能习得几招,怕是不能为国尽忠啊!”

    “陛下,臣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出城这事,陛下还是另寻他人吧...”

    眼看百官眼神游离,李承昊也有些有气无处发。

    “诸位爱卿...”

    “陛下,我愿为首!”

    不等李承昊动员,宋泽林忽然上前一步,率先开口。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只要能保陛下安然无恙,臣愿前往!”

    李承昊脸色大喜,连连点头,“好!就依宋爱卿所言!”

    “一旦事成,朕定当亲自为左相加九锡,行师生之礼!”

    “陛下圣明!”宋泽林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转身面向众臣,高声说道,“诸位大人,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等身为朝廷栋梁,理应身先士卒,保家卫国!”

    “还请诸位同僚看在同朝为官面子上,随老夫出城,老夫自有妙计!”

    说罢,他率先上前,走向宫门。

    一众文官见状,面面相觑,思忖良久,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李承昊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有些洋洋自得:真以为朕会坐以待毙?等五大营的援军一到,便是这些叛军死期!

    “开门!”随着李承昊一声令下,在众目睽睽下,厚重宫门缓缓打开。

    宋泽林带着一众文官缓缓走出宫门,目光平静。

    “三皇子,别来无恙。”